“對於陛下的偉大理想我非常敬佩和讚賞,但是,我感覺您還是有點性急了,陛下。”我說:“實際上,維卡門斯皇帝陛下已經統治彭匹赫納帝國超過70年,到現在他依然勢頭強盛,對帝國的控制很嚴,隨時都可以調動全國的軍隊,甚至聯合其他帝國甚至其他大洲的軍隊來和您抗衡。”
“閣下,您認爲我會放在眼裡嗎?”
“當然,在海面上您是絕對的王者,他不是對手,但是在陸地上,我認爲您還沒有必勝的把握。更何況,您自己都認爲沒有能力拿下皇城,沒有辦法殺死維卡門斯陛下,他隨時都可以反擊,您就是拿下整個彭匹赫納帝國,也是不穩定的。
“那麼,在這種情況下,我感覺非常爲難陛下,或者說迪那奎亞都非常爲難,如果我們追隨維卡門斯皇帝陛下,迪那奎亞會毀在您的堅船利炮之下;如果我帶着迪那奎亞加入陛下您的陣營,迪那奎亞就會毀在維卡門斯皇帝陛下大軍的鐵蹄之下,這讓我非常難於選擇。
“最主要的是,十幾年前,也就是陛下十幾歲的時候,就指揮您強大的海軍艦隊摧毀了迪那奎亞,而且一路打到了皇城之下,但是您最後還是撤退了,給迪那奎亞留下了一片廢墟和無盡的傷痛。現在您要求迪那奎亞加入您,我想這太難了,陛下!”
“這並不難,伯爵閣下,”希爾拉說:“彭匹赫納帝國在維卡門斯的黑暗統治下民不聊生,各國都想反抗,都在懷念狄蒙艾諾皇室統治的偉大而輝煌的時期!也許您聽說過那個十個大天使的預言,我作爲十個大天使之一,作爲狄蒙艾諾皇室唯一的繼承人,就是爲復仇而生的,要爲狄蒙艾諾皇室復仇!據我所知,魁塔勇士已經來到了普涅,他很快就會來幫助我們,這是神靈的安排,無可改變,維卡門斯那個暴君的末日馬上要到了!”
“我非常願意相信你的話,陛下,但是,預言對我來說太虛無縹緲了。所以我還是建議您,放過迪那奎亞吧,至少在您沒召集起來大天使們、沒得到魁塔勇士幫助之前,不要輕舉妄動!您的艦隊已經稱霸了海洋,等於佔據了70%以上的普涅星球,一個小小的彭匹赫納帝國,對您來說不算是什麼……”
“您錯了,閣下,彭匹赫納對我來說意義非凡,因爲我本來應該是彭匹赫納的皇帝,我本該有個完整幸福的皇室家庭,但是在維卡門斯的殘暴中全都毀滅了,我的曾祖父、我的祖父、我的父親,還有我所有的至親,全都死在這個暴君手裡,您讓我只安心呆在海洋上嗎?所以我必須奪回彭匹赫納帝國,這是我的使命,也是天神的意願!我是聽從天神的召喚,纔開始這次行動!”
我心裡一動,突然想到那天晚上的雷雨之夜,夢境(也許不是)中那個神秘的黑乎乎的尖帽子說的話,那個尖帽子的傢伙難道就是神靈?難道是他鼓動希爾拉來這裡的?媽的,普涅這裡的事情真是玄之又玄。
“好吧,那麼我再重申一遍,陛下,迪那奎亞不會加入您,至少暫時不會,因爲加入您的危險程度遠遠大於依舊依附彭匹赫納帝國的程度,我們不想被毀滅,唯一能做的,就是繼續戰鬥。”
沉靜了片刻,希爾拉緩緩站起來:“閣下,我說了這麼多,看來都是白費。本來我以爲,您是位聰明的地球人,也是一位無敵的勇士,現在看來我看錯了。那麼,您就等着和您的迪那奎亞城一起毀滅吧。”
希爾拉大概看到我態度堅決,知道沒得再談了,站起來,抓起桌子上的黃金權杖,一撩鬥篷,邁步到了海面上:“雖然如此,您還是我遇到的一位最有勇氣和最有貴族氣質的伯爵,和那些膽小如鼠的酒色之徒的伯爵完全不同,我很期待和您一戰!”
她說話時頭也不回,只看見披着美麗的金色長髮和藍色斗篷的背影。
希爾拉還是象走大路一樣踏着海面,徑直走回海神馬車那裡,裡面的女僕接住,進去了。
威裡南男爵他們四個隨後上船划過去,上了海神馬車。最後是八名女僕,上了皮划子,也劃回馬車。
馬車關了艙門,馭手一抖繮繩,兩匹海龍馬拉着馬車在海面上飛奔起來,拖着長長的划水線遠去,然後逐漸下沉,最後消失在水面上。
海面恢復了平靜,我才鬆了口氣,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我的天!我可真緊張了。她真的象個女神一樣,幸虧沒對我使個魔法、扔個火球什麼的……”
“主人,您不用擔心,她不是巫戰士,她戴着黃金手鐲呢,她和您一樣,是黃金武士,也夠嚇人了,她一定也武藝超羣。”黑髮說。
“武藝我不在乎,可你告訴我,她在海面上行走那是怎麼回事?妖術?魔法?還是……”
“那是‘攝水術’,其實就是巫戰士的水術中的一種,但是這種法術與衆不同,它只要經過艱苦的念力訓練,一些有特殊天賦的人是可以做到的,即使是他沒有巫戰士的血統。可是一般走不很遠,她能走這麼長的距離,而且那麼穩,已經讓人很吃驚了。”
“你是說,象我只要經過那個念力訓練,也能……”
“從理論上說是的,主人,但是不知道您有沒有那個天賦。”黑髮慚愧地說:“說實話,我是巫戰士,也只能控制個水球、小漩渦什麼的,象‘冰凌箭’、‘攝水術’之類的法術,我都不會,我那種控制水的念力修煉還遠遠不夠呢。”
“唉!她這手也足夠讓人震撼了,可真緊張死我。”我嘆口氣:“可是緊張的還在後面呢,趕快回去,暴風雨要來了!天神保佑,但願這次迪那奎亞能扛得住!”
耗子低聲說:“老大,我覺得哎,這位女皇陛下一定是個超級美女啊,您看那身材,那氣質,我的個天啊,真正的女神範兒啊……”
我低聲對他說:“耗子,你聽着,打仗期間,你給我呆在卜勒利安子爵府裡好好呆着,哪裡都不許去。”
“哎,老大,我也想參戰呢!”
“你能參什麼戰?去炮臺上開炮?去駕駛軍艦?和海盜拼殺?”我吼道:“我費了7年的時間才找到你,你想讓我的心血和努力都變成泡沫嗎?”
“哎……好吧,老大,我聽你的。”耗子也蔫了。
回到海星島,我決定不走了,給胡伯寫了一封信,讓他趕快調動軍馬到般比亞和狄佛一線,做好抵禦埃裡的戰鬥準備。
特別告訴他,打不過就撤,邊撤邊打,反正我們有廣大的縱深,只要遏制住他們的攻勢,即使是打到迪那奎亞,也可以據城防守,別讓他們一舉突破拿下城池就行。
同時通知兩名翼族戰士,飛速趕來海星島,要打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