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乎,西園魑就沒什麼懸念的成爲了羽博界人殘黨們的首領。之後則進行了簡單的效忠儀式。按照武士道精神,追隨者向首領/主公宣誓效忠。一旦宣誓效忠,確定了主僕關係,那麼下級就要無條件的對主公忠誠——大漢帝國的“復古運動”,也一併把各個民族的古代精神給點燃了,其中就包括了大和民族的武士道精神。
簡單但莊重的效忠儀式結束之後,衆人就正式改口,不管心裡情願不情願,都尊稱西園魑一聲“主公”。
之後,西園魑就讓他們行動起來,給他們安排任務。有道是“知彼知己百戰不殆”。要想劫天牢,沒有充足的準備肯定是不行的。首先就要對天牢的結構佈局,預警機制,人員佈置等等有足夠的瞭解。在沒有掌握足夠情報之前,一切的行動計劃都是紙上談兵。
最後,西園魑嚴肅鄭重的說道:“諸位,生死存亡在此一舉,辛苦大家了。”
“嗨!!”
然後,日向光提議舉辦一個酒會,以慶祝西園姐妹的歸來,並恭賀西園魑坐上首領/主公大位。其他人紛紛附和這個提議。彩毛還嚷着讓西園魎給他們講講在邦聯的遭遇,還有殺死劉重武,替上代主公報仇雪恨的事情。雖然大家的興致很高,但是西園魑還是否決了,直說等順利完成了任務再慶祝也不遲。
主公發話,下級當然就只有聽從的份。
不過緊跟着,日向光又說,主公居住在“浮生樓”不太好,這裡畢竟是公共經營場所,人多眼雜,對行動不方便,於是邀請西園姐妹去他的秘密住所,說的情真意切,直叫人不忍心拒絕。然而西園魑還是拒絕了,理由也很有道理,“大隱隱於世”嘛!
兩次提議都被拒絕,日向光臉上也有些掛不住,便不再說話了。告退之後,就和其他人離開了密室。離去的途中,彩毛蹭到日向光的身邊,摟着他的肩膀,笑道:“我說阿光啊,你還是趁早死了那條心吧。主公和仨姐頭那是什麼樣的人,你沒戲。不過那個坐在四姐頭身邊的男人很可疑,你注意到四姐頭看他的眼神沒有,嘖嘖嘖,一定有姦情……”
說到這,彩毛就給日向光狠狠的推開,“滾!”然後大跨步離去。彩毛捏了捏鼻子,“嘿嘿”一笑,搓了搓手,喃喃嘀咕:“劫天牢啊,這一票可夠大的。真是叫人熱血沸騰啊。”這段時間積累的負面因素似乎終於有地方發泄了。
諸位頭目離開之後,西園魎拍着胸口嚐嚐的鬆了一口氣,“還好,還好,沒有出什麼意外!”西園魍道:“就算有什麼意外那也一定是你造成的。你看看你剛纔,還想搶主公的位置。你好意思。”西園魎道:“我好意思,你就好意了?你不也想搶。”
西園魍轉頭瞪向習擇,“喂,管一管你的女人好不好?你看看,總是和我擡槓,簡直沒完沒了的還。”西園魎纔不吃她這一套,一把抱住習擇的胳膊,“這是我們之間的內部矛盾,我們自己解決,不要把習擇桑拉進來。”
“嗯哼!”
西園魑虎着臉,重重的咳嗽了一聲。
西園魍和西園魎就不說話了,改成了相互瞪眼。
習擇無奈,只能轉移話題,“不管怎麼說,這一步的目標是順利的打成了。西園魑,還有西園魍,真是謝謝你們了。這本來是我的事情,卻把你們拉上了船。我欠你們一個天大的人情。”
是的,這一切都是套路!
很明顯的,習擇他們根本就沒有得到大漢帝國呂金符的支持,呂金符更沒有讓他們卻救張家人——僅僅是習擇想要救他們罷了,他們玩的這一套,說簡單了就是空手套白狼,扯虎皮拉大旗。這乃是一箭雙鵰之計。
一方面,扯着呂金符的大旗,當然還有已經死了的羽博界人,將那羣羽博殘黨整合起來,納爲己用,去拯救張氏族人。另一方面呢,只要把張氏族人救了出來,就是在向呂金符展現他的實力——能救出皇帝下旨滅族的死囚,這還不算本事?到時候呂金符還會覺得他“什麼也做不了”嗎?
當然,這麼做雖然是在利用羽博界人殘黨,但是事實上對他們也是有好處的。他們現在的處境可以用“困獸猶鬥”四個字來形容。如果不謀求破局之法,他們的生存空間也終將被一點點的蠶食,最後也難逃死地。習擇對他們的利用,實際上是互利共贏的。
西園魍道:“哼哼,你知道就好。哎呦,我肚子餓了。之前一直在討論計劃,然後又和這一夥人扯皮,現在中午飯都過了。走走走,吃飯去,吃飯去!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西園魎嘟囔道:“就知道吃吃吃,吃那麼多,也沒見哪裡長了。”
“你說什麼?”
“我說了什麼?我沒說什麼啊。”話雖如此,西園魎還是兩手環抱胸前,使得她胸前隱隱傲人的兩坨更加凸顯出來。
“你別跑,看我不掐死你。”西園魍頓時氣的鼻子都要歪了,不過心裡卻有些泄氣,都是一個胎裡生出來的,以前大家都在一個線上,可最近不知道怎麼的,西園魎的好像比她的更大了,是錯覺嗎,還是……被某個不良(習擇)揉大的?
西園魑長長嘆息一聲:“這兩個人,真的是沒救了。”
習擇也納悶,忍不住道:“我記得她們以前雖然不算融洽,可是關係也挺好的,怎麼好像最近總是吵吵鬧鬧呢。”
西園魑幽幽的瞥了習擇一眼,“是啊,也不知道是哪個造的孽……”
習擇雖然感知足夠敏銳,但是那也得看注意力有沒有集中,他現在的注意力完全不在西園魑身上,當然也就沒有注意到她那悠悠的一瞥……
……
方舟鉅艦,下層平民區,某個普普通通的小區,某間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屋子裡。
“什麼?不走了?搞什麼?”
“噓!你小聲點兒,叫那麼大聲,就怕別人聽不見是吧?”
某個身材魁梧的男子用力的撓頭,“究竟怎麼回事?前幾天不是好好的嘛!你知不知道爲了打通各個關節我們費了多大的功夫?現在突然一下又說不走了。這算什麼?”
另一個普通的婦女道:“你看新聞了沒有?”
“看新聞?我哪有那閒工夫看新聞啊!”
“就這兩天,電視裡在狂轟濫炸,說要在四天後對張氏族人進行處決,其中就包括了她的母親。這個時候,你說她肯走嗎?”
“……”魁梧男人顯然是這個衝動性子,“管那麼幹什麼?我們的任務就是把她帶回邦聯。只要完成任務就行了!現在難得因爲那件事,各個出口的守衛漸鬆,錯過了這次,又要等到什麼時候?”
那婦女道:“你犯什麼糊塗!你別忘了上頭爲什麼要把她帶去邦聯。你要是來硬的,和綁架有什麼區別?再說她的母親就要被斬首了,這個時候她不想走,你硬要帶走她,不說路上會不會出什麼亂子,就算順利的帶回了邦聯,你覺得她還會心甘情願的爲邦聯做事?”
魁梧男人煩躁不已,“那你說怎麼辦?總不至於要咱們去救人吧?開什麼玩笑!真要是這樣還不如自己找塊磚頭自己拍死算了,反正都是送死。”
“現在的情況,咱們是拿不定主意了,只能請示上級了……事不宜遲,你在這裡看着她,我現在就去和上級聯繫。”
“行吧行吧,你快去!”
那婦女來到一個房門外,敲了敲門,道:“夏花,是我,王姐。”
可是門裡卻沒有迴應。王姐又敲了敲門,還是沒有迴應,她立即就感覺不對勁,用上力將門撞開,結果房間裡空蕩蕩的,哪裡有半個人影。尤其窗戶敞開着,窗簾被撕成了條,垂到窗戶外。王姐衝到窗戶邊,探頭出去,就看到一條空空蕩蕩的窗簾繩在外面隨風飄蕩。
“張夏花跑了!?”
王姐一下子就知道事情大條了。
她的搭檔,也就是那個魁梧男人杜南聽到了撞門聲衝了上來,“怎麼回事?張夏花呢?”
王姐回過身,“跑了!”
“操!”杜南狠狠的踹了一下牀頭櫃,“我去追蹤,你趕緊去通知上級。媽的,這叫什麼事!”說完人就化成一陣風消失不見了。
王姐緊跟着也離開了屋子。
半晌,這間屋子裡的櫃子門被輕輕的推開,一個少女從裡頭鑽了出來。
如果習擇在這裡的話,那他一定一眼就能夠認出來,這個少女不是別人,正是和他有過一段“室友之誼”的張夏花!
只不過和以前那個活潑開朗的張夏花比起來,現在的張夏花更消沉了許多,但眼中閃爍的堅毅神色卻是不減反增。
“娘,你等着我,我馬上就來救你!”
心裡這樣想着,張夏花就趕緊離開房間,直奔大門而去。
可是,她剛剛把門拉開,就駭然的發現門外站着一尊壯漢,頓時把她嚇的不輕。
這個壯漢可不就是杜南。
杜南道:“差點就給你這小娘皮給唬弄了。”的確,剛纔他要不是靈光一閃,想到了這種可能,立即去而復返,還真的叫張夏花給騙過去了。虧得他好歹也是受過專業訓練的諜子,又在大漢帝都潛伏了這麼些年,把本領練出來了。
張夏花強自鎮定,“我不想跟你們去邦聯了。我現在要去救我娘。你讓我走!”
杜南把張夏花逼回客廳,把門關上,道:“救你娘?就憑你?你拿什麼去救?你這不是去救,你這是去送人頭你知不知道?”
“我不管,反正我就要去救我娘。你讓開,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對於張夏花的威脅杜南完全不以爲意,“我的職責就是保護你,護送你離開方舟鉅艦。你現在是去送死,我是絕不會放你走的。”
張夏花立即就如同一頭髮怒的母豹子似的,大喝一聲:“讓開!”聲一落,一條長腿就如同鞭子一般狠狠的抽向杜南,莫忘了,她好歹也曾是在《藏鋒武館》修行過的。然而,這凌厲的一腳卻被杜南輕鬆的抓住了,“小娃子,你不是我的……”
話沒說完,張夏花揮手一揚,一片白色粉末就撒向杜南。杜南雖然及時的擋住了眼睛,可仍然吸入了不少,頓時就感覺一陣頭暈目眩,身上的力氣也急劇流逝,“你……你……”
這種白色粉末的效果強的出奇,兩秒都不到,杜南就晃晃悠悠的倒地了。
張夏花趕緊推開門,纖瘦的身形消失在了樓梯的拐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