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金德,你爲什麼會在這裡!?”
死寂之後,某個勢力的大佬太過驚駭失措,問出了一個他平時絕對不會問的蠢問題。而就是這個聽上去非常愚蠢的問題,它的答案卻是在場每一個人都非常想知道的,包括西園魑。
值此非常時期,能夠聚集在這裡的都是各方勢力的最核心成員,忠誠度有保障,更何況所有人的通訊器都沒收了,爲了確保安全,中間他們還轉移了數次,就是害怕被抓到尾巴。
可沒想到的是,最後穆金德這尊殺神會出現在這裡,如何叫人不驚駭?
穆金德無聲一笑,大跨步上前。
“現在,擺在你們面前有兩個選擇,”穆鐵豎起一根食指,“第一:不要做無謂的抵抗,乖乖的束手就擒。”說完他豎起一箇中指,“第二:死!”
一圈大佬頓時響起一片騷動。
這時候,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站了出來,道:“穆將軍,有一事老夫不明,還請穆將軍替老夫解惑。”
穆鐵看着他,根本就不應話。但他卻認識這個老人,這傢伙名叫古云海,在帝都江湖上資格老,名望高,屬於那種說話有份量、面子廣的存在,各幫各派但凡有個什麼矛盾衝突,總會請出像古云海這樣的“德高望重”的江湖前輩來調節。
古云海自顧自的說道:“常言道:冤有頭債有主。此次劫法場並非是所有幫會都參與,可爲何連我等這些安分守己者也一併遭到牽連?這又是什麼道理?還請穆將軍不吝賜教。”
谷雲海這番話卻讓那些參與了劫法場的幫會勢力的老大們臉色很難看,這是要把他們頂在前頭,把自己摘出去啊。但同時也引起了那些沒有參與劫法場的幫會老大們的共鳴,紛紛開口叫屈喊冤,劍拔弩張的場面儼然變成了訴苦大會。
西園魑這會兒也站了出來,道:“穆將軍,我也有一個問題還請您請教。請問,是否我們乖乖的束手就擒,便能有條活路?”
古云海看了西園魑一眼,心裡暗贊這個小女娃子上道,這個問題問的正是時候。實際上古云海並不是真爲了把他們摘出去才問的那個問題——人老活見久,他哪裡會看不出來,朝廷分明就是要將他們趕盡殺絕,在此情況下說再多都廢話,如何將江湖勢力團結起來,夾縫求存那纔是最緊要的,他就算不爲自己想想,也得爲自己的子孫後代謀劃。
而西園魑的這一問,正好可以把問題挑明瞭。
當然這只是一個開始,後面還有套路……只不過穆鐵的回答卻讓他後面的套路都施展不出來,“現在說出你們的選擇!”
穆鐵不屑於用欺詐的手段騙取他們的投降。他很清楚,這裡所有人,包括他們的家人,下場在皇帝陛下說出“殺無赦”三個字的時候就已經註定了。他之所以給他們選擇,也是希望能夠生擒他們。對這些江湖魁首、老大,公開的處決無疑更有威懾力。可若是無法生擒,那他便只能斬立決了!
西園魑看着穆鐵,道:“我明白了。也即是說,就算我們乖乖的投降,也是必死無疑,對嗎?”
她的話立即讓衆多大佬們一陣騷動。
穆鐵鏘的一聲抽出了腰間寶劍,劍鋒寒氣逼人,他的行動便是最好的回答。
“投降也是個死,還不如跟他們拼了,殺出一條活路來,老子怕給鳥?”
“不錯,我XXX縱橫江湖四十年,爛命一條,有本事就來拿!”
“自古以來就沒見哪個皇帝能把江湖趕盡殺絕,姓劉的不講江湖規矩,咱們跟他客氣什麼?反了!”
“他只有一個人,就不信他還能翻天了!”
穆鐵冷笑一聲,“反?就憑你們這幫烏合之衆?對付你們,我一個人足以!”
就在這時候,一個年輕人從人羣中走了出來,臉上甚至還帶着一絲懶散的神色,他看着穆鐵,語氣也懶散的說:“師兄啊,好就不見,別來無恙?”
穆鐵看到他一點也不例外,相反非常的平靜,“林師弟,你若是願意投降,我可以替你向陛下求情,陛下求才若渴,你又有一身本事,正好可以爲國效力,如何?”
穆鐵是神拳王懷斯特的弟子,和他那個懶散年輕人以師兄弟相稱,顯然那懶散年輕人也是懷斯特的弟子。
林昆吾挖了挖耳朵,好像耳朵裡有什麼髒東西一樣,“爲國效力啊?還是別了,我這人懶散慣了,受不了官場上的約束。尤其啊。不喜歡給別人做狗。有用的時候趕出咬人,沒用的時候一腳踹開。師兄啊,你倒是志向遠大,不過好像這麼些年了,也沒見你給咱們大漢帝國做過什麼增光添彩的事情啊。還是說,殺自己國家的人就是爲國效力?”
穆鐵直勾勾的盯着他,他擡起寒光爍爍的寶劍,“攘外必先安內!職責所在,林師弟,得罪了。”
林昆吾冷笑:“哈!明眼人就看得出來有人在故意挑撥江湖和朝廷,就你那個高高在上的皇帝不知道,還說攘外必先安內。也罷,既然那位皇帝容不下江湖……那咱們就他淹死在江湖裡頭!”
話畢,林昆吾的身子就消失不見。
當!!
伴隨着震耳欲聾的金鐵撞擊之聲,一場江湖也朝廷的大戰就此拉開序幕……
……
習擇倒是想要留下來好好的欣賞這一場激戰,但是他並沒有忘記自己的目的,張夫人!
可是就在習擇準備偷偷摸摸的將張夫人救走的時候,突然一道人影飛掠而過,竟然就將張夫人給帶走了。習擇大驚失色,趕緊追了上去。
此時玩具廠的周圍已經被重兵包圍了,甚至還有重武器。那個擄走張夫人的黑影速度出奇的快,封鎖線的警報聲剛剛響起,他就已經衝破了封鎖,遠遁而去。
讓習擇焦急萬分的是,那個擄走張夫人的傢伙速度竟然非常的快,緊隨其後突破大漢帝國士兵的封鎖之後,他幾乎用上的全部都速度,才堪堪的沒有跟丟。可如此一來想要隱藏自己就不可能了。從對方的行進路線就可以看出,他已經發現了自己,並且正在試圖擺脫自己。
“不行!決不能讓他得逞!”費勁千辛萬苦,好不容易看到了救人的希望,若是在這裡跟丟了,那可就真的是功虧一簣了。
突然,習擇心頭一凜,他回頭看了一眼,可是所見都是一片工廠建築還有山林湖泊,什麼異樣都沒有發現。然而習擇卻有一種感覺:他被跟蹤了!
“真是雪上加霜!會事誰?”
現在的情況已經由不得他多想,前面的都顧不上了,哪裡還能顧得上後面?
眨眼的功夫,習擇就追着那個人衝過了工廠區域,穿過了綠化帶,進入了高樓大廈林立的城區。如此追蹤的難度又會增加。偏偏就在這個時候,習擇猛然扭頭望向左邊,就看到一張笑臉,“嗨!你也是爲了那500億嗎?”
習擇的瞳孔瞬間縮成了針尖,腳下甚至一腳踩空,撞到前面的建築上。
這個突然出現的人嬉皮笑臉的說:“哈哈哈,是不是被我嚇到了,哎呀那真是不好意思,見諒見諒。我只是一時興起,跟你開了個玩笑而已。”
習擇心裡頭震撼莫名,在眼下如此高速的移動中,連看路都很難,這傢伙竟然還有閒工夫和自己說笑,連路都不看,這份實力實在是……而更讓習擇心寒的是,這個嬉皮笑臉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個追到大漢帝國,還在揚州城“藏鋒武館”舊址揚言要殺死自己的“十二生肖”之首,孫侯!
看到他的一瞬間,習擇就暗罵自己大意,“十二生肖”可是爲了錢什麼乾的主兒,現在500億的天價暗花擺在那兒,他們能不心動?千算萬算,如今卻把他們給算漏了,習擇真想給自己來一耳光。可事到如今說什麼都遲了,只能硬着頭皮上。
還有,孫侯在這裡,那“十二生肖”的其他十一個人呢?
就在習擇頭疼的時候,孫侯突然道:“哎呀,不和你說啦,馬上就要跟丟了,這到嘴的鴨子要是飛了,那我可連撞豆腐的心都有了。你呢,就好好歇一歇吧。跑來跑去的多累啊。”
說完孫侯就閃電踹出一腳。虧的習擇早就心有準備,及時的架起了手臂,硬吃了孫侯那一腳,身子就筆直的飛了出去,“哐啷”一聲,撞碎了一棟大廈的外牆玻璃,然後從大廈的另一頭飛出,結結實實的砸進了對街建築物的牆壁當中。
兩隻手斷了!
習擇暗罵一聲,若是用上了“絕對領域”怎樣也不至於這麼狼狽,不過對象是孫侯,那他就不敢用了。雖說500億的天花暗花比自己值錢,孫侯也許會暫且奔錢多的地方去,但是十二生肖其他人呢?打起來自己未必就會死,可是現在根本就不是拼死拼活的時候,他的目的是救張夫人!
習擇忍着雙手斷骨止疼,調動起體內的能量微粒凝聚在雙臂,修復手臂,然後趕緊離開“事故現場”,這會兒已經有官方武裝力量涌過來了,要是給他們纏上那可就麻煩了。
習擇回到之前捱了一腳的地方,找個隱蔽的地方,迅速的竟然半冥想狀態,並將自己的精神力絲線釋放出去。捱了孫侯那一腳,不但雙手斷了,人也跟丟了,不過好在他還有底牌,就如同當初在蓋克猿領域追蹤蓋克猿王者一樣,利用“黃金神脈”感知空氣中的能量微粒散佈,從而撲捉孫侯和那個擄走張夫人的人的行動軌跡。
“黃金神脈”再一次的幫助習擇結局了困局,他很快就找到了一條軌跡,不敢再有絲毫的耽擱,立即甩開速度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