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性、謊言與錄像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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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之中,傳來了肢體交纏的聲音。如讓稍微不懷好意的人聽在耳裡,便立即會辨別出那是一種非常曖昧的聲音。可惜這個地方是戒備森嚴的雷隆多總督官邸,非一般偷窺者所敢奢望。

曖昧的聲音進行得頗爲激烈,然而伴隨之的只有粗重的男人呼吸聲,那個女人竟沒有出聲,只有偶爾發出的一點壓抑不住的呼痛聲。過了一會,男人忽然停止了動作,沒趣地問:“你睡着了嗎?”

“哦,沒有。”女人慌忙回答:“還配合得不夠好嗎?”

“你可不可以稍微自然一點?比如轉過身看着我,或者嚷嚷兩聲什麼的?”男人的語音雖然仍舊平和,卻已夾雜了一些不耐煩和無奈。

“反正這麼黑,不用轉身吧……”女人頗爲固執地申辯着:“其他的,總得慢慢來才行。給我點時間可以嗎?”

“關燈拉窗簾什麼都是你堅持的。”男人的不耐煩已經幾乎壓抑不住了:“那麼我打開燈?”

“不要!”女人立即尖叫了起來。

“算了吧。”男人抽身起牀,隨手把一件睡袍披在肩膀上:“你好好休息,我還有不少公文得批。”

“早點休息。”女人的聲音充滿了歉意:“算我又欠你一次。”

媽媽的,這樣的話自古一貫出自性功能障礙的中年丈夫對長期慾求不滿的妻子致歉的場合。可現在卻如此滑稽地反轉過來,屢屢落到我的頭上!

不錯,那個男人就是我,不然怎麼會有人那麼瞭解我的?

我慢慢穿戴整齊走出臥室,卻一時沒有到書房辦公的自覺性。遠征艦隊已經出發一個多月了,到目前爲止,沒有任何值得通宵加班的事情可做。我在客廳沙發上坐下,正在手忙腳亂地找遙控器,忽然神秘保鏢女再次神秘莫測地出現在我腦後。大驚小怪地叫着:“真是稀奇事,居然讓我看到你閒到了在家裡看電視的地步!”

“那是你對我瞭解不夠。”我頭也不回地回答道:“小時候我很喜歡看電視地。大院裡八十來戶人只有一臺電視。電視臺也只有晚上七點到十點有節目。那時天天吃了晚飯就搬板凳去佔位置,年輕氣盛的還經常爲佔個前排打得頭破血流!現在雖然條件好了夜生活忙了,可偶爾也得懷懷舊對不對?”

靜唯畢竟還是不習慣這種耍貧嘴侃大山地情景,直奔主題問:“又吵架了?”

最近阿冰冰兒忙着陪寒寒,極度懈怠職守,幾乎把我的警衛工作全部移交給了她,美其名曰:“師父辦事,我最放心”。如果評選最瞭解我私生活的人。恐怕她比洋子還更勝一籌。我唯有苦笑着說:“爲什麼要說‘又’呢?”

靜唯聳聳肩說:“真搞不懂你們哪,既然都在一起了怎麼不好好過。”

“我也很想知道怎麼個好好過……”我緊盯着她,問:“你究竟知道多少?”

靜唯滿不在乎地說:“拿鏡子看看你,滿臉都寫着‘發情’二字,這種事自然是一目瞭然吧?”

“唉!”我不由垂頭喪氣地低下頭去。反省了好一會自己僞裝功夫下降的根本原因後,擡頭問:“問你個私人問題,可以不回答——你還是處女嗎?”

“我今年二十五歲。按無忌軍十六歲成年的慣例。進入成年人的世界已經九年了。”靜唯好整以暇地回答:“雖然是個名義上高位實際上不怎麼重要的廢棄公主,但還不至於落魄到要當老處女的地步。問這個有什麼意義嗎?”

“既然都是過來人,我也好說話些。人家畢竟還是有點純情地害羞好男人嘛。”

“拜託,別說這種連聖將也會爲之嘔吐的話。”

“那麼你的修真之路就是在奮力向聽了我的話嘔吐的方向努力了,爲何不象徵性地吐上一吐,以示對聖將階層的無比崇敬?”

“那麼無聊的人只會是你吧?”

隨便打了幾句嘴仗。領教到靜唯已經給我訓練出足夠地毒舌之後,我才切入了正題:“與洋子同居之前,我已接近兩年沒過那種生活了。

雖然偶爾也會覺得寂寞難耐,卻不會象現在這樣憋悶惱火。我也曾想過努力練功以淡泊心志,但似乎越練越有些……那個那個,你明白的啦。

就不給身爲女士的你說得那麼詳細了。”

“天界的武學普遍講究增強力量,雖然有打坐靜思的內容,卻並沒有修世出家的慣例,也沒有那種作用。”靜唯淡淡地回答道:“天界地聖將們從來沒有一個單身的,都有妻兒家人。畢竟天界的主流宗教和意識形態並不是修煉枯葉禪。讓現世的肉身精神受苦痛折磨來修煉來世的說法,在天界從來是沒有市場的。你不要指望修煉那些能有遏制地作用,而且據我所知,你修煉的天龍潛元功更是變幻莫測。不象別家功夫那麼單純。”

“不說那麼多武學上的事了,我早就聲明過我毫無興趣,都是被逼着學的。”我見靜唯滔滔不絕地說了那麼多,生恐她武性一發,跟我講一晚上,連忙岔開話題說:“你倒是給我出個主意,怎麼解決現在的這種問題。”

“找女人來問這種問題的解決辦法,你也真衰。你那些豬朋狗友呢?”

“虹翔打仗去了,胖子忙着泡我的前女友,光光在坐孕婦牢,龍二不在這裡,我也不想讓這種荒唐事傳到亞當斯去。”

靜唯這半年的改變不小。從一來時地冷若冰霜到現在主動摻和這種八卦事情,這種改變固然有我救她多次,交情雖不特深也不很淺的關係,但我看根本原因則是受她整天抱着閱讀的女人雜誌影響所致。她彎着手指在面具上輕輕敲着,發出了清脆的“叩,叩”聲。過了一會,獻計曰:“一勞永逸的,割了吧。”

我實在沒想到她會給我來這一招,幾乎氣炸了肺。厲聲抗議道:

“請不要照抄虹翔嘴裡冒出來的惡劣玩笑!”

“好好,看來我還是不善於說笑。”靜唯又說:“你不是精於精神控制嗎?洋子那樣的普通人有什麼難地?你找出她的心結所在。給她化解開導了就行啦。要不你乾脆催眠了她,讓她死心塌地愛上你不就完了。”

“她地心思的確不難理解,我也嘗試過。但是結果是我很難承受的,她抱着對前夫深深的愧疚心理,認爲自己玷污了貞潔。可是呢,雖然她的心情複雜的很,表面上卻還得一直裝作那樣毫不在乎的模樣。老實說,我是忙了些,沒辦法整天陪她。但更主要的。我覺得自己這樣經歷地人沒資格向抱有這等想法的人說教吧。”

“精神控制呢?”

我沒好氣地說:“公主殿下,我認得雷隆多花街上的成人用品店怎麼走。”

“這種事,說起來還真是困難。”靜唯若有所思地盯着我:“以前我覺得主要是洋子那邊的問題,也許隨着時間的推移會慢慢改善。但現在才發現,原來你也有同樣的顧慮。如果只是一方的話,也許會簡單很多。可惜……你們都不太正常。究竟一開始你考慮好了嗎?”

“不要問這種問題,我是無法回答的。”

“麻煩哪。麻煩。”靜唯象忽然記起了什麼似的對我說:“我對你說過吧?這種事對我不算什麼,確實煩惱的時候,可以到我房間來。

不過,別讓洋子知道。”

“感謝好意。”我沒精打采地說:“我很感激你的同情心。不過,這種事還是讓它自然點比較好,一本正經的反而有點不對勁了。隨緣好了。如果某天晚上你我都喝得爛醉倒在旅館裡發生了那種事。彼此大概都會感到比較沒有罪惡感吧?”

“設想得很不錯。那什麼時候去喝酒呢?”靜唯饒有興致地問。

我盯了她半天,咬牙切齒地說:“Now?”

老實說,跟靜唯的談話多少有點衝動得昏了頭。帶她走出家門,剛坐上車把方向盤掌住,心裡就起了後悔之意。俗話說兔子不吃窩邊草,何況她身後還有說不清道不明地無忌軍關係。萬一搞不好扯出無忌軍強迫我與她成婚什麼的。可真是大大不美。渚乃羣那樣的人可不好當。

更何況身邊的這個保鏢女一天到晚受傷,臉上難有兩天見得人的時候,想想那種淤腫面孔就全消。不過,這樣說起來的話,我還真是個以貌取人地傢伙呢,哈哈。

心裡雖然產生了矛盾,面子上卻不好就如此突然翻臉說:“我們回去吧。”這女人多疑得很,準會立即想到我以貌取人上來。那樣的話我又得半個月受她的閒氣。想了想也不算什麼:她雖然有些喜歡鬧酒,酒量卻不見得比我好。到了地方隨便找幾個地痞幫我灌她的酒,幾下放趴下就了事,大不了浪費半晚上罷了。明天一早要接見宇宙艦隊武裝部一班人,那些官樣文章到時可以讓寒寒幫我念。嗯嗯,也就是說,我還耗得起。

主意打定,我便面不改色地開車直奔辛巴新開的縱橫四海夜總會。

辛鳥人返回雷隆多後工作幹得不錯,雖然對我態度依舊惡劣,但我要的也並非是他那純真燦爛的笑臉——如果真看到了那樣的情景,我會認爲自己誤闖了精神病院。沒過多久,我就把假借雷隆多軍政府之手徵收地他原來的產業辛巴達舞廳還給了他。這廝上班經營兩不誤,私下裡又橫跨黃賭兩面,只有毒品方面給提都斯嚴正警告了之後沒再染指,一年多以來生意越作越大。新開的這個夜總會,其規模雖尚不如亞當斯上的橫島六本木,但在雷隆多這種飢渴猛男暴多的地方已經成了鶴立雞羣的存在,生意好得嚇人。但他經營這個地方的背景和手法都與原來北京的“超越”非常相似,難免勾起我不堪回首的回憶,所以我去得很少。那裡爛人特多,去了後不怕靜唯殿下不趴下,呵呵呵呵。

心懷着鬼胎,我的嘴也不爭氣地發出了呵呵的傻笑聲。側臉瞧着另一側窗外地靜唯聞聲轉過頭來,警惕地問:“笑什麼?聽起來好像有陰謀的樣子。”

“沒什麼。只是有點樂不可支罷了。”我心虛地撒着謊。

靜唯微微地嘆了口氣,把臉轉向了另一側地窗外。低聲說:“你可真是個讓人難以託付重任的傢伙。”

“我從來如此,也從來不希望被誰寄以厚望,那樣太辛苦了。”我把她的責難推到一邊,忽然又好奇地問:“怎麼你對這種事好像主動得很似的?不是說主動不好,而是讓我感到有些不習慣。”

這個問題她沒有回答我。

來到縱橫四海門口,我便把靜唯丟了下車,自己開車去停。也是麻煩,如果我是不擔心有人在車上動手腳的一般人就大可以把車隨便交給門口的服務生去處理了。我從不帶一般的警衛員。靜唯開車的技術卻非常糟糕,我曾讓她開了兩次,就付出了一萬五千元地修理費和受害人醫藥費,從此再不敢把方向盤交到她手中——因此我這樣一個大名鼎鼎的一方諸侯,竟然落魄到還得自己親自開車停車的地步。

把車停好,走到門口張望了一會,沒見着靜唯。也不知跑哪裡去了。心裡正在咒罵併產生她是否存心晃點我放我鴿子的念頭時,忽然看到金靈從廣場的另一側晃了過來,手裡拎着一本新買的八卦口袋雜誌。

我看看手錶,這時可都晚上十一點過了,她跑到這種閒晃什麼?心裡頓時產生了一個不堪的念頭:

虹翔頭上地帽子看來有些綠化的傾向了,哦呵呵呵~~~這種惡魔的念頭竟使我打了個哆嗦。搖了搖頭。回過神來才覺得不是幸災樂禍的時候。虹翔走時是把這個女人交到我手裡的,我便成爲這個二十多歲大丫頭的不成文監護人。真出了這種鳥事,老子難辭其咎。不行,不管這種鳥事究竟是何時發生地,現在必須去阻止才行。

想到這裡,立即快步上前。一把按住她肩頭,作勢威嚇道:“深更半夜地跑這裡幹什麼?”

“嗯?”金靈衝我作出了大惑不解的神色。

我就恨人家裝作聽不懂我說話。見她這等反應,立即便心火上冒。

可是突然間又覺得不對勁,她好像比平時高了些?稍微一留神,發現從她那裡感覺不到什麼精神波動,立即吃驚得嘴張得老大,支吾道:

“你,你。你……”

“什麼你你你的?”

靜唯一開口,身份便暴露了。我還是張大了口繞着她看,典型的瞠目結舌!她的模樣竟和金靈十分相似,再加上兩人的髮型原本就一模一樣(只是靜唯地身高稍微高一些),隔遠了難免我會認錯。我瞪了足足有半分鐘,方纔冒出一句:“化妝成人家好玩哪?這樣子其實不適合你。”

“我沒有化妝!”靜唯氣急敗壞地叫道。

我的面部表情在內心充滿懷疑時通常會變得惡劣無比,猶如最強癡漢,這次也不例外。我就頂着這樣的臭臉看了她兩三圈,才確信確實不是戴的人皮面具或用任何化妝方式變成這模樣的,心裡就更加疑惑了。

靜唯看着我的惡劣嘴臉,心裡冒火,冷冷的嘲諷道:“身體面貌,僅僅是皮囊表象而已,本來絲毫不值得奇怪。我是擔心夜總會裡的傢伙看見面具大驚小怪才取下來的。可我卻忘了,你是那樣一個以貌取人地惡劣傢伙。認爲我不配長成這樣嗎?好,你給我記着……”

眼看她轉身就要走,晚上的夜酒便得作罷,來日還不知道要挨多少白眼,我連忙胳膊,好言勸道:“哎呀,只是吃驚了點,不要反應那麼激烈嘛。哥哥我荒度了二十七年光陰,還第一次見到你這般如變色龍一樣變過來變過去的蜥蜴女,自然是有點吃驚……”

靜唯快給我的不恰當比喻氣昏過去了,捂着腦袋叫嚷:“你你你……敢叫我變色龍、蜥蜴女?!!”

“隨口說的。你也知道,我文化不高,粗人脾氣,經常亂說話,請不要在意。”我連忙把話題叉開:“而且,我開始是想。你現在突然變成這模樣,外人看了准以爲我在挖虹翔的牆角。自然不是很美。不過那是考慮不周的結果,我自有辦法,走吧走吧,別老是疑神疑鬼的,我真沒那種意思。”

“當真沒有?”靜唯仍有些懷疑地看着我。

“我的誠意天地可鑑,可比十足真金。我們別在這裡吹風了,快進去喝酒吧。”我連忙把她推搡着進了縱橫四海的大門。

我進了縱橫四海,自然有人立即報告辛巴知道。他雖然不見得很歡迎我,卻也無法作出三年前那種命令手下企圖把我轟殺出門的舉動。

磨蹭了好一會,終於端着酒杯過來見我了。此時他的幾個副手早圍着我勸酒划拳,鬧得熱鬧非常。我則把靜唯以金靈替身地名義介紹給他們,說是爲了加強保護措施特地找的。那些人虛僞地恭維我“預備充分”的同時,止不住用很的目光表示了他們對我先嚐這口鮮貨的極其羨慕。辛巴過來看到靜唯,也驚得呆了一下。手下忙不迭向他介紹了,他才如夢初醒地對靜唯大送秋波。這傢伙以往礙於虹翔的威懾。一直連瞅都沒怎麼往金靈身上瞅。現在虹翔一走,他便對與金靈貌似的靜唯如此大送殷勤,可見虹翔把金靈交到我這邊是多麼有預見性。不然給這些惡狼盯上了,安全還真成問題。

以往辛巴與我喝酒,一般不超過三杯,陪坐也不會超過半個小時。

可他這晚上可來了勁。又敬靜唯又敬我的,拼命拉關係。我見他如此辛苦地想在我面前搶人,不得不趁靜唯去廁所時明白提醒他:“這妞是我找來地,今晚沒你的戲唱,以後再說。”

“好事都給你先佔了,黃二。”辛巴沒好氣地說:“但沒關係。

你只是偶爾出來晃一晃而已。家裡還有人呢,我有的是時間等待。”

“有個屁。”我撇了撇嘴,給他又斟上一杯:“遠征艦隊那邊遲早會有消息傳來。無論順利與否,都遲早會有你們太空陸軍上陣的一天,別總給老子醉生夢死的。”

巴毫不在意地舉杯向天:“人生苦短,轉瞬即逝。建功立業的空隙裡,總得抽空醉生夢死,方纔能夠不枉此生哪。”

“喂。辛,我有個很嚴肅的問題想問你。”

“……放。”

“我記得你只有高中文化程度吧?在高級知識分子出身地我眼中,你這種層次的與個文盲無異,爲什麼要當着我曉風殘月呢?欺負我是學理的不會文是不是?”

“放屁,老子可是到伏龍芝軍事學院上到過二年級的,巴瑞特當時專門抽調我才輟了學。你***纔是文盲呢!”辛巴破口大罵了起來。

辛巴這死不自覺的一直糾纏我到近兩點鐘才肯走。靜唯喝過了量,早就歪倒在卡座上睡着了。辛巴走時還不甘心,看了她好幾眼,又哄又嚇地要求我過兩天把這個妞過繼給他,我只好把標準答案給了他:“日後再說。”

辛老闆聽了我這句回答,知道今晚是無望了,走時酸溜溜地丟給我一把房間鑰匙,一步三回頭地磨蹭了五分鐘才走出我地視線。我早不耐煩了,見他走了,立即扶着靜唯上了樓。酒喝多了,早就心猿意馬,一進門就忙着解她衣服。她卻用力推開我,進浴室去洗了個澡纔出來。

我又作出那些色狼動作時,又給她一腳蹬到了浴室邊上,雖然口中支吾不清,意思卻明顯得很。我只有哀嘆着“用得着那麼幹淨嗎?”一邊火速地洗了個澡。

洗澡出來,靜唯已經在牀上睡得很熟了。按照常規禮儀,我都該讓她好生睡纔對。可今晚大老遠地跑到這裡來喝酒,本來就是爲了越軌而來,哪能不作些什麼就走——只有十五歲的處男纔會作出那種可笑的事吧?

雖然是結過婚的人了,我給女人脫衣服的手法卻仍然拙劣無比,我費了好大的勁才把她地衣服脫掉。在她近乎完美的前竟發了一分鐘的呆,方纔有些遲疑地俯身過去,輕輕地自她耳垂開始慢慢親吻撫摸下去。摸就摸,她一點也再沒有反抗,可就這樣也出了問題。

我有很深層次地人品問題,這個我很清楚,但沒想到爆發到這方向上來——吻着摸着。因爲她醉得太深沒什麼反應,忽然讓我想起處理屍體的法醫。繼而立即回憶起情報局觀測站解圍中我幫全身中毒,身體燒得烏黑斑駁地她清洗的情景。想到那樣的恐怖情景,我不由打了個冷戰。幸虧——幸虧這幾個月與洋子都不太順利,慾火淤積得旺盛非常,以至於沒有被這種古怪地念頭嚇得疲軟下去。我回過神來,趕快把那些噁心鏡頭統統趕出腦海,這時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竟仍然蓬勃有力,心中不由大大地欣慰了一回。欣慰之餘。大笑了三聲,把靜唯吵醒了。她強睜着惺忪睡眼,皺眉道:“你笑什麼呢?”

我沒有回答她,低頭含住了她的胸前蓓蕾。她出其不意之下,不由得發出了一聲嬌喘驚呼。我的手再往下撫摸時,她便不再毫無反應,皮膚總是隨着我的手指所及之處陣陣收緊,甚至緊張得起了些雞皮疙瘩,口中更不住發出些忍耐不住地嬌喘粗息。這樣完美且敏感的身體,竟讓我感到有些受寵若驚起來,輕輕親吻了一陣她的耳垂,低聲問:“很久沒有這樣了嗎?”

靜唯的意識並未恢復,朦朦朧朧地說:“很久……也許吧……”

“以前那個男人是什麼樣的?”我饒有興趣地問。

“不要問那些。我不想知道……”靜唯忽然大叫一聲,如同忍耐了許久的痛苦爆發出來一般,緊抓住我的手按在胸前,低聲叫道:“別說那些了,不要停啊,我……我喜歡這種感覺。快來吧。與我一起……”

她說到一半,竟然夾雜了些天界語,以至於我還考證了片刻。考證完畢後,方纔醒悟到我地手法算比較成功,她已經完全接受並情難自禁了——想到此節,男子漢自尊心剎那間極度膨脹,立即在她身上又使出十二分的力氣,直到她興奮得皮膚也泛紅了時。方纔慢慢一俯身,進入了她的身體。

她適才緊緊抓住我的手忽然一鬆,眼睛也忽然睜開了,露出了一絲清明。我低頭俯視着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問:“有什麼不妥嗎?”

“已經……在一起了嗎?”她說到一半,換了個比較文雅的說法。

我聞言便強忍着停了下來,問:“沒錯,不喜歡這樣嗎?”

“沒有,只是覺得有些……不真實的感覺罷了。”靜唯疲倦地閉上了眼睛:“我很累,沒辦法配合你,真對不起,請你繼續吧,不需要顧及我地感受。”

說完這句話,她便似乎陷入了沉睡或催眠的狀態,微閉的眼睛裡只露出迷茫的神色。我暫時也無暇顧及這些,只顧着用力在她身上馳騁,發泄幾個月來未曾暢快的。一陣狂風暴雨後,暫時停下來歇兩口氣,往下一看,容貌酷似金靈的靜唯着躺在我地身下,讓我感受到了一種極其禁忌的快感,竟似從死黨虹翔手中偷香那樣的犯罪感!

我絕非不顧朋友的人,尤其是虹翔這種關係和現實的,就算他真的嗝屁於太空,我也不會趁火打劫地去霸佔他的未亡人。可是,“不會做”和“不想做”兩種概念竟然在此時產生了些許衝突,讓我產生了一絲的動搖。回想到與虹翔初見面地那個晚上,我曾押着金靈在旅館房間裡獨處了幾個小時。那種摧殘天使的機會,絕非從來不存在的……

我都在想些什麼啊!

我自嘲着看着自己,檢討着人性本惡的原罪之初,然後纔開始反省自己現在的狀況絕不適合考慮這些高深莫測的哲理問題。又仔細觀賞了一會靜唯晶瑩完美的身體後,方纔又俯身下去繼續動作。沒動得幾下,忽然一種極端邪惡的念頭襲上心頭,我忽然間變得無法抗拒這種誘惑——便低下頭去含住她的嘴脣,緩緩地吻了下去。

靜唯也許一開始以爲我是要親吻她的耳垂和麪龐,只是從鼻子裡發出了不情願的怩呢聲。過了沒多久,她忽然好像反應了過來,全身立即整個繃緊了,用盡全身力氣把頭偏到一邊,躲避着我的親吻。我以爲她發酒瘋。並沒有很在意,想把她扳過來繼續吻時。忽然她的眼角滲出了淚水。口中喃喃地發出了低呼:“不要,不要欺負我。求求你,不要這樣!”

很難說清楚她此時的反應是何等狀況。但根據我長久對精神波動的體會來看,僅僅是種本能地無意識抗拒而已。因爲她雖然竭力抗拒我的親吻,同時身體卻熱情似火地扭動了起來主動配合着我。可適才地呼喊如同一種尖銳的東西般迅速刺入了我的身體,我的全身慾火都似給澆了一盆冷水。又繼續了不到十秒鐘,忽然一種非常不愉快的感覺襲上心頭,我準備放棄了。長嘆了口氣。我便從她身上爬了下來,抓起了枕邊的衣服——這種半途剎車的鳥事,我一晚上竟然能接連遇到兩次!靜唯卻似乎適才的插曲毫無印象,被我地忽然離去驚醒了過來,低聲呼叫着:“你怎麼了,要去哪裡啊?”

“你慢慢休息,我有緊急會議。好像是火星人攻打地球了。”我用極其弱智的謊言欺騙着她。不敢再在那裡多呆一分鐘。我草草穿上了襯褲,赤着上身拎着衣服便往外跑。靜唯醉得沒力叫喊了,只是喃喃地在那裡埋怨:“什麼火星不火星的,真討厭……”

她叫了兩聲又沒反應了,估計又睡着了。天亮以後還不知我和她的事會怎麼收場呢——那是以後的事了,這當兒我只想先跑路再說。逃離了裡面的套間。連蹦帶跳地邊提褲子邊往門邊跳,忽然門鎖一轉,進來個女人!

最惡俗的漫畫家恐怕也設計不出這樣地情景:一臉狼狽、頭髮象雞窩、褲子沒提完、上身的看起來跟在逃強姦犯一個模樣的我,在自己開的房間裡迎面遇到個絕對不該出現的第三者,還是個女人!

此時我的頭腦正眩暈。然而正因爲如此,對某些完全不必要地細節卻觀察得格外仔細。這個女人留着一頭筆直的齊腰長髮。戴着一副十字架形狀的鑽石耳環。從胸脯、脖子、耳根、下巴一路看上去,曲線極爲優美,可稱得上一個難得的尤物。然而她的眼睛卻給我一種不適的感覺:她此時正在微笑着,細長地眼睛微微地眯着,顯得狡猾而不可捉摸。這女人,究竟是幹什麼的!肩膀、胳膊……曲線依然動人,嗯,右手還有一個挺高級的超微型攝像機……

什麼。攝像機?

我才反應過來,仔細一看,攝像機正在運轉,全息激光對焦燈正對着我的胸膛閃爍不停!

她看到我這樣狼狽的模樣,又微微一笑。嘴角一翹,細長的眼睛顯得更加妖媚。我正頭暈目眩時,見她把鏡頭一低,轉向了我的身體下面。雖然明知穿了層褲子,她拍不到什麼。可是遭遇女色狼的感覺卻形成一種莫以名狀地悲憤和受辱感。我立即火冒三丈,一個箭步衝上前去掐住這女人的脖子把她按在玄關鞋櫃上,暴喝道:“臭婆娘,找死啊?”

“今日見識到大人這樣的英雄豪傑,怎麼會捨得輕易送死呢?”女人吃吃地笑着,伸出胳膊攬住我的後頸,膩聲說:“別那麼兇巴巴的嘛,人家快被你嚇壞了。”

這女色狼頗不老實。我卡着她的脖子,她居然不躲不閃還主動把身體湊了上來。一觸之下,居然讓我感到了類似陳琪的那種感覺,可見此女的身材也是極具殺傷力的那種。心神一蕩,卡住她脖子的手慢慢便鬆了。此時給靜唯刺激得稍微清醒些的神智又逐漸被酒勁所驅逐,頭腦越來越昏沉,一時無所適從。忽然感到這個不老實的色女竟伸手在我的身體上撫摸了起來。我適才被強壓下來的慾火很快又被她撩撥了起來,清明神智迅速離我遠去,被支配的身體失去了神智的壓制,迅速跌進了一個夢幻空間。我無力掙扎,也再不想掙扎了。腦子裡剩下最後一個成型的念頭就是:

“管他的,反正絕對不是真的。”

清晨的陽光非常刺眼,因爲我被這種人造的事物刺得眼睛發痛,醒了過來。目光在地上慢慢掃了一圈,發現自己非常衣冠不整地坐在玄關處,竟然靠在鞋櫃上睡着了。正在懵懵懂懂間。忽然給一瓢冷水從頭澆到了腳。

沒錯,是真的冷水。絕非心理活動。我給這種醍醐灌頂澆得傻了,怔怔地看了好一會地板上地水跡,方纔慢慢地擡起頭來。靜唯已經穿好了衣服,眉宇裡顯現着忍耐不住的殺氣,雙眼如張弩般惡狠狠地盯着我。我愁眉苦臉地回憶了好一陣,試圖僞裝失憶,打着哈欠問:“幹什麼一大早這麼衝啊?”

“有公有私,你不要裝糊塗。”靜唯丟掉手裡地水杯。冷冷地說:“現在十點四十,你跟武裝部約的九點見面,現在已經遲到得一塌糊塗了。連累着我這個月的獎金也得被扣光,你知不知道?”

我作出一副可憐巴巴的受害者狀企圖博取她的同情,一邊又使出分化瓦解之術,說:“這樣啊,那很對不起。昨晚上實在是喝高了。這樣吧,我這個月的工資轉讓給你如何?”

“不要打岔,不要以爲裝傻充愣就可以逃避所有的事!”靜唯惡狠狠地瞪着我,胸口劇烈起伏着,顯現出了心中的翻江倒海:“你可以裝作忘記,但我永遠都會記得。你竟然那樣對待我。不但半途把我拋棄在一邊,還在門口就跟別地女人胡來!我那時雖然軟得走不動了,可全都聽得清清楚楚!”

“那不是真的,只是幻覺。”我耐心勸說道:“你認爲我會作出那樣的鳥事嗎?雖然我也有點那種印象,但是我認爲,只是一種集體暗示。幻覺而已,跟我倆的精神狀態都比較緊張有關……”

靜唯充耳不聞的仍然惡狠狠地瞪着我。

我不由有點慌神,申辯道:“其實,我身爲一方諸侯,壓力很大,也實有難言之隱。跟洋子不太順利,恐怕……唉,事到如今。我也不能再隱瞞了,其實都是我的原因。昨天晚上……也都是我的錯,我突然發現……發現自己已經……不~~~行~~~了~~~”

自覺得表演已經夠逼真了,正準備擠出兩滴鱷魚之淚以加強效果,靜唯卻冷冷地甩下了一句:“別裝了,現在我也看透了你。你只是個沒辦法對任何人負責地可憐蟲而已。雖然……我並不希罕,也並不需要你負什麼責。”

她迅速地把面具罩到了臉上,轉身離去了。臨走時低聲丟下了一句話:

“我已經不欠你什麼了。”

我呆呆地看着地板上的幾滴水痕,剛纔並不在那個地方,難道是她的眼淚?

不,她那樣堅強的戰士怎麼會這樣?一定只是錯覺而已。

我趕到雷隆多政府大樓時已經十一點過了。幸虧門口保安說武裝部的來了還沒走——那現在說兩句抱歉話總比事後登門的好。我緊趕慢趕來到會議室,推開門便大聲說:“大家啊,真是對不起。今天早上東門那裡一條輸氣管壓力出問題,威脅到幾個兵工廠安全,我三點過就到現場去處理了,現在纔剛剛解決。對不住大家,讓大家久等了哈哈~~”

邊走邊側眼看寒寒和提都斯等人地眼色。這些人給我打掩護都成了精,看他們神色並沒有穿幫,我的心裡便大定了。我的身份再怎麼高,後方工作還是不要與武裝部的正式翻臉爲難爲好。纔想到此節,看到了會議桌上首席的另外一人的面貌,頓時一股冷氣從腳地板直襲心頭,視野裡突然一黑。後面幾步地速度雖然沒有明顯下降,我實際上卻是摸着黑掙扎着搖過去的。坐定在我的位置上,咳嗽了兩聲以掩飾慌張的情緒,才擡頭說:“剛纔輪到哪位發言,請繼續吧。”

提都斯干咳一聲,繼續了他的發言。我側眼看着身邊的武裝部首席負責人,額頭漸漸地滲出了冷汗。那副十字架耳環,齊腰的筆直長髮,絕不陌生的身體曲線!雖然裝束完全變了,我卻仍能非常清晰地辨認出,她就是昨晚上那個女人!

那種徹夜獸性地瘋狂,竟然全是真的嗎?

我胡思亂想着,旁邊的女人已轉過臉看着我,微笑着低聲說:“部長大人,昨晚上——哦,是今早了,好像我們見過一面?”

我好歹也是水火裡走出來的老杆子了,不至於立即給她嚇倒——不就是個作風問題嘛。只要這女人沒什麼深厚背景的話,對我這樣的高官算什麼啊?當即低聲回話:“你想怎樣?”

“我有個習慣呢,隨身喜歡帶微型攝像機,拍些偶發的事件。一向很有趣。”女人在桌子下悄悄遞給我一盤很小的微型攝像機磁帶:“回去好好看看吧,挺不錯的。我倆初次見面竟然便是那樣魚水相得,真是讓人意想不到呢。”

“天哪。”我雙手在桌下合十,口中喃喃地念起咒來。旁邊的女人低笑道:“原來部長大人也是個教民?不至於這麼趕緊地祈禱聖父寬恕罪過吧。”

“你錯了,我從不信教,但現在有點想信了,只要哪位大羅金仙能夠幫我這個忙。”我喃喃地發着無意義的低呼:“哪位想收我作教民的,拜託請丟個五花悶雷把我打醒,告訴我這一切僅僅只是場噩夢而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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