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星界之戰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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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抵達費里亞大本營時,據守費里亞大本營的皇族軍隊數量很多,抵抗相當強烈。同時我們也陷入了十幾萬費里亞軍的重重包圍中,必須用大部分有彈藥的metalgean抵擋前來支援的敵軍,能投入進攻的兵力十分不足,主要是我的劍士團和高盧率領的十個metalgean。在未徵求我的意見的情況下,高盧下令向費里亞大本營投放了大量的電磁剝離劑,使得大多數的費里亞軍都失去了能量裝甲,在激烈的戰鬥之後,我軍終於取勝。

然而他卻沒有告訴我電磁剝離劑對人體有劇毒,大概是怕我反對罷!雖然劍士團的士兵本來有防毒面具等物品,但在激戰中多數早已拋棄了。逐漸有士兵痛苦地倒下去抽搐至死,最後我亦因中毒昏迷了些時候。待我醒來時,高盧正在趾高氣揚地消滅殘餘的費里亞軍,而我身邊的劍士團士兵全數陣亡,一個都不剩了!

他們都是我在雷隆多開始培訓,帶到尼布楚以來一直並肩作戰的戰友。請相信我是用了極大的忍耐纔沒有當場去殺高盧的。但要我忘記兩千多戰友的犧牲與他繼續共事,是再也不可能了。這件事的真相就是這樣,但想必提出來亦不會有什麼結果。我只是想讓你知道而已。你不會就此與奧維馬斯翻臉地,你還不能那麼做。”

我在內閣會議上讀了這封信。衆人都只能蔚然興嘆。儘管兩千名征戰多年的乙級劍士團(如果他們此戰不死,等下批氣墊摩托運到給他們配上就是甲級軍了)如此損失地確令人痛心,但我們的確沒有可能爲這件事便與奧維馬斯翻臉,最多把此事在適當時候提上一提作爲政治籌碼罷了。因爲靜唯的意氣之舉使我們錯失了向奧維馬斯討要說法的先機,現在連撫卹金都得我們自己出。不過換了誰在她那位置上,恐怕都忍不住那口氣坐下來慢慢與高盧談判喪葬費的事吧。她發飆,我買單,本該如此。

想到這裡。實體書第二十卷第四章星界之戰旗我順口問:“高盧的部隊現在進展如何?”

“那傢伙已經狂上天了,自從發明了那個用metalgean揮舞大棒與敵人肉搏的戰術後。”辛巴說:“他專門找了個電影攝製組和一羣記者到前線,讓手下兵擺出把大樹拔出來揮舞的pose搞宣傳。我看現在他連自己地媽姓什麼都記不得了!費里亞從小松山一敗後,四處軍心不穩,給他的這些山嶺巨人一打就跑,現在他用剩下的二十四個metalgean佔領了一百萬平方公里的地盤——對了,他手裡已經沒有了中隊的編制。指令直接下達到每一個metalgean駕駛員!”

“牛叉啊!”虹翔讚歎道:“別說奧維馬斯聽說了歡喜,連咱聽到了都驚歎不已呢!不過中部地區一時是建立不了後勤補給基地的,小松山現在也不知有多少費里亞殘軍,第九軍一走,他纔不敢用那點山嶺巨人開山回去呢。話說回來,高盧現在儘管風光無限。終究是個沒有後勤維護補給的孤軍啊。”

“奧維馬斯暫時沒注意到這一點,他太需要勝利了,高盧給了他超出預期地驚喜。”寒寒擡頭說:“這幾天也沒向我們催問三星那邊卡物資的事了,我看大可拖上一拖。”

“當然要拖了。”我理直氣壯地說:“就讓你老公多陪陪你吧。”

寒寒睜大了眼睛問:“誒?”

我點了點頭說:“我已經決定了人選,回去收拾楊霍,威震全球議會的人選。現在也只有他去才讓我放心了。在奧維馬斯那邊再次怒不可遏地催問過來之前,你們最好好好珍惜朝夕相處的時間。”

“恐怕溫存不了多久啦。”虹翔嘿嘿一笑:“小郭帶回去運物資的艦隊已經返航了,現在差不多該到禿鷲要塞。他們雖然沒有多少武裝,但只要在那裡就總有個威懾作用。他們一走,霍楊二人還不知道會把局面攪成什麼樣!私自剋扣物資的行爲,大概也會光天化日地進行了吧。”

大家還未來得及蓄積出足夠地憤怒眼神逼視他,我面前的屏幕上就跳出了一條紅色的特急情報摘要。我略略瀏覽了一下,不由苦笑着攤手道:“得了。金牌烏鴉嘴名不虛傳,已經打起來了。”

三○八三年六月二十八日,霍書湘爲了擴展自己的地盤,避免被綏靖主任楊滬生逼得窮餓而死,同時獲取一定的政治資本,主動向亞當斯發起了進攻。然而全球議會在這幾年中一直沒有放棄與亞當斯叛軍的談判對話,試圖以政治談判解決問題,霍書湘地進攻使得全球議會談判代表再次冤死,而且是死在四○四軍的狂轟濫炸之下的。值得一提的是,這個談判代表本來是郭光,但在半個月之前他忽然因爲闌尾炎發作回雷隆多住院,換了一個倒黴蛋接他的手。楊滬生聽到這個消息後,第一反應不是自己該怎麼行動,而是由衷地讚歎郭光的身體預知危險的本能已達到登峰造極的程度,不然那闌尾炎爲什麼早不發晚不發,郭英雄地艦隊一離開三星就發了呢?

熟知四○四內情的護衛軍副參謀長蕭端韜立即向楊滬生提出了抓住時機打擊四○四的提議。四○四的秘密警察雖然不是正規軍人,但被驅逐出雷隆多後已厲兵秣馬地訓練了近三年,且現在已有了少量地護衛艦和metalgean,如果放任他們打下亞當斯。佔據了那個號稱“不設防的三星聚寶盆”地星球,想必護衛軍的日子會比四○四這兩年更不好過。此時全球議會又爲談判代表被殺發來了語氣嚴厲的質詢電文。要求綏靖主任楊滬生立即組織調查,嚴肅處理。可是目前的三星已不是二十年前GDI調查組可以隨便遊走的三星,再說此事的起因經過結果基本上是清楚得很的,所謂組織調查嚴肅處理,差不多就是督促出軍的暗語罷了。不過全球議會地民主決策一向慢得出奇,楊滬生如果要等到他們明文要求出兵鎮壓四○四那天,只怕四○四的實力已膨脹到了足以反撲己軍的程度也未可知。在全球議會未下明文前擅自出軍是有風險的,但在蕭端韜列出的諸多有利因素誘惑下。楊滬生很快下達了出兵指令。

四○四局本身是個情報機構,就如當年的GDI一般從一個針對天界的情報機構迅速膨脹爲聚情報、軍事和政治爲一體地龐然大物,只是發展空間和時間都還不夠,尚不能達到GDI那種成就。情報機構有個不好,就是凡事計算過多,過於迷信數據。在出軍亞當斯之前,他們收集了大量詳盡情報。動用阿爾法的一臺超級計算機進行了十八次沙盤模擬,得出了此戰畢生的結論,因爲:

1、叛軍不可能抵擋四○四太長時間,最多三天;2、全球議會的動作很慢,別說三天,就算十三天也很難下達確切的應對指令;3、沒有得到全球議會授命的護衛軍不可能在很短時間內出去夾擊四○四軍。

4、即使護衛軍干涉。佔了先手地四○四也足以打敗叛軍,依據亞當斯的資源對抗護衛軍。

其實,頭三個“不可能”都只是一個比較小的數字表達出來的意思而已。對於真正打仗的將領來說,1%的可能性就夠讓人頭疼了,但專業情報分析員地看法卻不一樣。結果是這三個不可能卻都變成了可能。

叛軍戰鬥力竟然很強,四○四軍打得非常艱苦。進展極爲有限,護衛軍卻又從背後殺過來了!

三方都有機械化部隊的緣故,亞當斯戰事進展極快,按照三比一的時間流逝速度,我這邊得知的事態轉變效率就高得驚人。內閣會議還沒開完,霍書湘的急電又傳了來,以叩頭泣血的文字表明其赤膽忠心和突然遭到貳臣叛楊掩襲的絕境:“望領袖持以援手,剿滅叛逆。正我朝綱”云云。

霍書湘這信裡的口氣完全把我當封建帝王看待了,我有點點受寵若驚地感覺。撿要點唸了念,手一攤說:“工作是做不完滴,大家先把議程放放,扯扯這件事,就當茶餘飯後的閒聊也好。”

“這怎麼會是閒聊!”作爲主撫派魁首的寒寒可坐不住了:“霍書湘別的話也罷了,最後的那句要我們‘明正綱紀’我看還是有道理的。

坐視不管的話,今後江旭、梅偉峰、長恨天這些傢伙都獨立出來互相傾軋攻打,可怎麼得了!”

虹翔在一邊悠然道:“明明是有些人沒撫好,這時候氣急敗壞個什麼勁~~”

“別鬥嘴別鬥嘴。”我連忙阻止了這場內閣成員之間的傾軋攻擊,向辛巴一揚下巴:“楊滬生是你的舊部,你說說。”

辛巴苦笑了一下,看了看寒寒,又看了看虹翔,聳肩道:“大將軍,當日是你硬逼我給你推薦個人出來的,我又沒說負責到底。”

我大不耐煩道:“又不是媒婆說醜漢,誰要你負責到底?說說看法。”

“我們現在說任何事都是空談了。”辛巴掐指算了算:“霍書湘肯定是堅持不下去了才發信過來求援的。要是一切順利他纔不會彙報呢。

算算時間就知道,這仗最多在兩三天內就會結束了,我們能做什麼,發一個公文讓他們停火或者用超向航法運一個軍過去平息事端嗎?完全不可能。現在只需考慮如何應付將來的事態。”

“辛,你這些年讀書不少,說話條理性愈發增強了,對本座來說真是不勝之喜,只是看來你對楊滬生信心十足?四○四局好歹好有十萬人呢。攻上亞當斯的就算只有一半也有五萬,楊滬生可沒擴軍啊。還是前次戰敗後剩下的那五千人,雙方又都把重火力整上了,有得打嗎?”

辛巴哈哈大笑了起來:“四○四那羣傢伙,東北平亂時的狼狽模樣你看多了罷!那樣的傢伙能搞出什麼像樣的軍隊來?絕對不會是小羊的對手!”

對這一點,虹翔和寒寒都沒表示異議,可見四○四特務人員地戰鬥力被惡評到了何種程度。這件事就此丟到一邊不予理會,專心研究完小松山戰役後的形勢後,已是傍晚時分。我假惺惺地表示願意招待他們吃一頓工作餐。可因爲上次地工作餐都只是兩個羊肉泡饃打發了,他們顯然長了記性。虹翔跳着腳往外跑,說是他的無雙妹妹做了好菜等他;辛巴府裡收了江旭孝敬來的十幾個木精靈僕人,小日子也過得滋潤得很,對我的虛情假意自然不屑一顧;寒寒也轉身想溜時,我向她勾了勾手,待虹翔和辛巴都走遠了才小聲說:“請你吃飯。”

寒寒苦笑道:“我牙不好。饒了我吧。”

“唉,我怎麼會折騰老朋友呢?”我用不容懷疑的語氣說:“這次是當真不是拿你開涮的。叫阿冰冰兒拎兩隻扒雞來,我讓小陳親自炒菜。咱們兩家聚聚,吃完喝完還可以打個麻將嘛!”

寒寒還是很懷疑:“就這種事,用不着那麼神秘吧?”

“誒,你說說看。我們多久沒這樣聚過了?”

寒寒算了算,還當真是有很久了,不由大口笑了起來。我拍拍掌說:“對吧,位高權重之後,就算很親密的朋友也會逐漸疏遠啊。我們要控制這種距離的產生,必須用好吃好喝來鞏固我們業已存在地深厚友誼。這件事就這麼定了。你回家去換個便服,七點半鐘到我家來。”

晚上的小型家庭聚會倒是很熱鬧。在外應酬的時候雖然不少,但這樣的家庭聚會的確是很久沒有進行了,陳琪也當真寂寞得得發慌。酒過三巡,巴斯克冰熱血上涌,扯着我要再開一件白酒繼續火拼,我卻不肯答應了,連連笑道:“等會還要打麻將呢。你是怕輸錢索先把自己放倒罷!”

這樣侮辱性的話對酒精上腦的胖子自然是一種侮辱,他此時已完全不把我當大將軍了,作出一副再不喝就要海扁我地大流氓嘴臉。我只得叫陳琪陪寒寒先到休息廳去準備牌桌,我跟胖子到後花園去繼續小酌三杯,爭取半個小是內開打。

到了後花園後,我超載了當地對巴斯克冰說:“酒不喝了,有話跟你說。”

聽我這麼說,巴斯克冰只得找澆花的水龍頭衝了衝腦袋,待清醒了才說:“唉,說吧。聽說你要派我回去管制霍楊?”

“那只是表面任務,畢竟有些話是無法當着衆人說的。而且從目前的局勢看,霍書湘大概很快就會待不下去了。”

“痛快點直接說好不?是刀山火海瀝青鍋俺也給你下!”

我讓他安心坐下來,想了一下才說:“我們認識多少年了?”

“嘿,這個可不好算!”巴斯克冰聳肩道:“往這邊一跑,時間流逝就得跟主星差好些時候。如果嚴格按主星時間算的話,我們認識已經足有十七年啦。”

“十七年了啊!”我仰頭向天,呵呵笑了起來:“真是不知不覺啊,青春歲月已無聲無息地溜了過去,咱們都成半老頭子了!”

巴斯克冰連連擺手道:“嗨,可別這麼說。我現在已經是有家有口的了,生活也算殷實,這日子不就得這麼過嗎,還有什麼可說地?倒是你,再有遠大抱負,個人的事還是要搞定先。要不我再給你跑一趟,在師父面前說說好話,讓她悄悄給你做個小的?”

我倒真沒想到他會想得這麼離譜。連忙笑罵了兩聲“不得多事”。

好容易纔想起正事,連忙扯回話題道:“我是說。你跟我混了十七年,現在的生活當真滿意麼?說實話,不許給我打哈哈!”

巴斯克冰聞言一怔,忽然呆呆地想了一會,方纔說:“黃二,這可叫人怎麼說呢?”

現在的人都喜歡搞這些“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的勾當,我心中暗罵,面露笑容道:“儘管說來。”

“已經很長時間沒想過原來地事了。現在忽然一想,遇到黃二你之前和之後,我地生活當真變化太巨大了。”巴斯克冰說:“當時我的心願不過就是用戰功洗脫與生俱來地‘星之棄族’身份,到真正有花有草有生活希望的主星去找個老婆,安度餘生,可沒想過會走到現在這一步!這麼些年積了些小功,辦了些小事。撈了箇中官來做……”

我忙不迭插話道:“等等!什麼叫中官?”

“俺現在是享受正軍級待遇的參謀部成員,無權無兵但位置也不低,大官當不上,也不算小官,自然是中官了。”

“胖子啊,學辛巴多讀些書吧。不要亂造詞彙。我要讓你去當中官,寒寒還不得找我拼命?”我指正了他的錯誤後,揮手道:“繼續說。”

“續前文……找個老婆也是聰明賢惠,結婚後對我也是一心一意,相敬如賓,孩子也有了。照理來說。人生至此,夫復何求,對不對?”

“這句話沒說錯。”

巴斯克冰忽然露出了苦惱神色:“可是黃二,從給你帶警衛營之後,我就再沒帶過兵了。正軍級待遇又怎麼樣?正規軍人可不認這些的,可咱就是個正規軍人啊!寒寒是比我能幹得多,這一點我也沒什麼可嫉妒地。可是聽着人家老把我記成‘內藤大人的丈夫’,並不光彩啊。我難道就不想別人舉起大拇指對寒寒說一聲‘巴大軍長的夫人’?!”

“胖子,你還是不夠坦誠。”我微微一嘆,說:“不止是你夫妻在這個問題上地感覺,你個人就對我沒點意見麼?雷隆多改編時,你曾對我很明確地表達過意見,現在都不願直接說了?”

“我只是想,你是不會忘記我的,只是有自己的想法罷了。”巴斯克冰說:“我也只能這麼想對不對?”

我沉默了好一會,才說:“胖子,你開始說的一句話不對。”

“誒?”

“你說我有遠大志向抱負,這句話真是沒說到點子上。事實上,我在逼迫北條老兒交權時,他就尖銳地指出了一點:我這人對於明天並沒有什麼成型的想法和規劃,因此把天下交到我手上是很危險的。聽我說完——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不否認他的指責。我只知道必須贏得與費里亞地戰爭,恰好我又是最適合來擔負此事的人。但對於之後的事,我到現在都沒什麼規劃。戰事規模正變得越來越大,縱有什麼反覆,我們的兵勢也會越來越靠近尼布楚城,而我卻越來越擔心將來的局勢。”

巴斯克冰只得說:“你想得過多了吧,船到橋頭自然直。”

我沒有接他的話,自顧自地說:“對於人類社會、國家地治理方式,人類從古至今就有許多探索。有清淨無爲,講究小國寡民政府最小化干涉的模式;有封建四方,諸侯來朝的模式;又有政府極度強權,分配社會所有資源的模式等等。這些模式的社會初興時往往極其興旺,但都難以避免時間的消磨。隨着時間地流逝,官僚機構變得越來越腐朽,社區變得越來越黑暗,於是就來一場革命,轟隆一聲,全部洗牌重新來過。”我扯開了話題,望着呆若木雞的胖子說:“總之一個社會體達到一定規模,就很難指望它能有自我再生和更新的能力了。如果要把內部矛盾壓到最小程度,保持社會的持續穩定發展,倒有一個百試不爽的法子,就是發動戰爭,擴展地盤,把矛盾轉嫁到其他國家和人民頭上去。只要能一直戰勝或保護巨大的優勢,發起國內部有再大的矛盾都可以被一直壓下去。”

“我雖然不知道你說這些幹什麼,但總覺得有些不對。”巴斯克冰說:“矛盾是被壓下去,而不是被完全化解。那麼時間久了之後。總會累積到一個難以收拾的程度。而且對外擴張地戰爭總不能是永遠進行的。”

“這就是我想談地‘永恆’了。如何才能永恆?永恆也許遙不可及,但相對的長久平穩呢?靠擴張和勝利保障地永恆是虛假的。我有在無仗可打之前找到下一步的路的責任,但我似乎對此無興趣和天賦。我們犧牲了那麼多,勞師費力到宇宙盡頭來打這次戰爭,不能在千辛萬苦獲得勝利後便匆匆內部給紛亂把一切化爲流水罷?這些日子以來,我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但也許我想得大多了,到現在也沒想到一條合適的道路,這讓我很擔心。你知道。在這種國家大事上是容不得片刻耽擱的,我很擔心到了那時還找不出一條路的話,會使人類事業由盛及衰。

還有我最擔心的,就是一旦獲得最終勝利,佔有了這個星球地我和奧維馬斯的實力都會太強,獲得至高無上的權力之後,我和他之間會發生什麼。對主星又會做出什麼,現在難以想象,但我怕可以想象時已經來不及了。”

胖子驚訝道:“你連自己都要懷疑嗎?我倒是從來沒有懷疑過你!”

“因爲責任,如果你有我這樣沉重的負擔,一樣會感受到這些。”

我知道再說太多他一時也不能消化,就長話短說了:“總之。回去之後,處理好與全球議會的關係,爲我們掃清後路。因爲消耗過大,兩府都即將全面停止用軍艦運輸物資的行動,改爲全部租用巴斯克桂的貨船進行運輸,這會給他帶來客觀地效益。我不希望這種利益被其他人所利用。你向他多多爭取,一定能在後方那個軍事半真空地帶積累自己的實力。與此同時,你要一直注視着前方,如果奧維馬斯有異動,來支援我;假如我發了狂要毀滅人類,阻止我。”

胖子笑道:“黃二,你是在開玩笑吧?”

我也笑了笑,說:“半開玩笑。”

話說完後。我們返回休息廳開打麻將。打到凌晨一點時,寒寒正準備起身告辭,通信員送來了一份十萬火急的報告。這報告又是霍書湘寫的,他竟然在最後關頭命令四○四殘軍向叛軍投降,理由是“阻礙叛將楊某全面坐大斷我軍生路”。他本人已攜帶少數核心部屬匆忙離開阿爾法向前線轉進,美其名曰“向大將軍述職”。寒寒看了報告後立即說:“霍書湘不經請示就擅自做下了這等搖撼天下的大事,是否嚴懲?”

我搖頭道:“我倒對他想說什麼很有興趣,暫時不急吧,等他來了再說。”

“四○四在尼布楚的分部呢,是否暫停活動?”

“暫時也留着吧,不着急。”

“那我真地看不懂你對他們的態度了,似乎對楊滬生你也沒有太多的責備之意。”寒寒說:“要事情真如霍書湘所說般發展,真是最壞的可能了。全球議會早已在名義上控制了楊滬生的軍隊,他要是佔據了亞當斯,勢力就膨脹得厲害了,要是當真被拉了過去……”

我哈哈大笑道:“你多慮了,我早與辛巴和虹翔論過,不存在可能性。”

寒寒、巴斯克冰和陳琪一齊問:“爲什麼?”

“你們都忘了,可是全球議會怎麼會忘。三星乃是兩大幕府將軍‘龍興’之根本,現在的楊滬生走地又正是當年我走過的那條道路。

因種種原因養出了我和奧維馬斯,球議會的人難道就不會長點記性嗎?楊滬生的起點比我強得多,但他不會有如我和奧維馬斯般騰飛的機會,沒有人會給他那樣的機會。在這一點上,我、奧維馬斯和全球議會將會比什麼時候都統一。”

陳琪用警覺的目光盯着我問:“真的假地,那麼有自信?別是有什麼內幕交易罷?”

“嗨,有內幕交易她會不知道麼?你問她!”我朝寒寒揚了揚下巴,笑道:“好些事情,即使隔着十萬光年,有心人一樣會產生心心相印的默契的。”

我們的小麻將打到凌晨五點才散,寒寒和巴斯克冰都在我家的客房裡歇了。好容易一覺醒來,寒寒已在門口候着了:“你倒好睡!我一個多小時前就給你的通信員叫醒了,又來新消息了。”

“反正也是聽着,做不了什麼,倒讓我猜猜——陳香妲艦隊把跑路的霍書湘等人一網打盡了?”

“特務頭子跑路哪有那麼容易抓住!”寒寒說:“事情與你預料的差不多。楊滬生正準備繼續掃蕩叛軍,全球議會傳去急電讓他停火,說是叛軍又要與全球議會談判。這個理由實在可笑,可叛軍本身繳獲了上次攻擊亞當斯時被消滅的兩萬多護衛軍的裝備,又有四○四軍的metalgean,楊滬生硬打肯定一時難以拿下,聽全球議會那麼說也仍有撤了。

叛軍現已建立了嚴密的等級體系,奉原江淮軍參謀長甄晨星爲領袖,自命名爲‘星界軍’,建立了軍政府機構,制定了印章旗幟,正式作爲一股地方割據勢力與全球議會展開談判了。”

我聞言不由一驚:“哎喲媽也!咱當年可差點把咱和奧維馬斯的所有軍隊——也就是第一艦隊取上這名字,耽誤了十幾年沒用上,結果給那孫子剽竊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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