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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暖以爲陸暻泓會直接離開,他卻帶着她去了瞿家的專用餐廳,他的手從頭到尾都沒放開過,她低頭看着,彎起了脣角。百度搜進入索快速進入本站
他留下來用餐,是因爲她,他們來之前沒有用過晚餐,他知道,如果他就這樣走了,她必定也不會費心去準備晚飯。
蘇暖跟在陸暻泓的身側,他走得不疾不徐,步履優雅而剋制,由傭人在前面帶路,偶爾他側眸饒有興致地看她一眼,脣角微微地勾起。
無意間對上他的目光,她也只是跟着笑,在明亮的光線裡,白皙的面頰上滲出淡淡的紅暈,分外的明顯。
其實,連她自己都不知,到底在羞澀些什麼,也許,真如她自己說的,臉紅不過是她的一個習慣。
然而這話,蘇暖自己都懷疑可信度,更何況是陸暻泓。
公館的傭人推開那扇沉甸甸的大門,出現在她視野中的是一個洋溢着西方奢華氣息的寬敞空間,和幽漣公館的整體佈局截然不同,這裡是另一番風格。
長而華麗的歐式長桌上,雪白的檯布,小巧精緻的蠟燭臺,頭頂華麗的水晶燈,閃爍着晶瑩的光彩,這個餐廳散發着貴族的氣息。
冰涼的刀叉在手裡被捂熱,蘇暖望着跟前精美的食物,卻提不起任何的食慾,過於華麗的東西,也總是過於虛假,她沒有多大的興趣。
蘇暖淡淡地撇開眼,入目的卻是一盤切得整齊的牛柳,還有盤沿上那隻精緻修長的手,他將盤子輕輕地安放在她的面前。
“沒關係,刀叉有時候的確令人用起來很不習慣。”
蘇暖擡頭看向陸暻泓,他發現了她剛纔的不自在,溫和地笑了笑,那隻還沒有縮回的手握住了她的,附過身在她的耳邊輕輕說了一句:
“如果你一直表現得這麼勉強,我會以爲你不喜歡吃西餐。”
蘇暖驀地轉過頭,一雙鳳眼近距離地迎上陸暻泓略略帶笑的眼,她一怔之後,爲了掩飾自己不知所謂的表情,隨口謅了一句:
“我是更喜歡中餐,難道你要做給我吃嗎?”
蘇暖說着注意到餐廳裡並不止他們兩個人,兩人親暱的距離讓她尷尬地轉開臉,卻因爲坐在椅子上轉不開角度,再回頭時,陸暻泓正盯着她目不轉睛。
“嗯,喜歡的話一輩子都做給你吃,怎麼樣?”
變相的再一次求婚?
蘇暖望着他的眼鏡眨了眨,因爲貼得太近,不適地抿抿嘴,她將刀叉叉在牛柳上,慌亂之中,舉到了她和陸暻泓之間。
“餓了吃點牛柳吧!”
她的表情有些閃躲,給不出一個明確的答案,所以選擇了逃避,顧左右而言他,陸暻泓的微笑沒有一絲的改變。
他沒有真的低頭去吃蘇暖手裡的那一塊牛柳,而是坐回自己的座椅上,眼神似雪,他執起水晶酒杯,輕輕地啜飲了一小口。
蘇暖扯了扯嘴角,自己吃下了那塊牛柳,在嘴巴里回味着胡椒粉和牛柳的味道,她對自己說:看吧,蘇暖你也是個自私的傢伙!
即使無法給他一個他想要的答案,卻也無法去拒絕他,只是模棱兩可地迴避着,因爲她給不出承諾,卻又不願意就這樣離開他。
蘇暖,原來你也在不知不覺中也學會了貪婪,貪戀眼前這個男人所給的溫暖和關心,貪戀他說出口的那些愛了嗎?
她還在那裡兀自驚訝的時候,陸暻泓的手已經撫上來,他輕輕地揩掉她嘴角的那一滴湯汁,眼神褪去清冷後的溫暖,似乎還有疼惜,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蘇暖望着今晚別樣溫柔的陸暻泓,然後她的神經被扯動了下,她總覺得怪怪的,現在明白過來,陸暻泓爲何會忽然不顧及餐桌禮儀。
她的視線不着痕跡地環顧了一圈餐廳,望過那兩個站立在邊上傭人,心中瞭然,陸暻泓所做的不過是想告訴瞿家所有人:突然間回到瞿家的二小姐,她的背後有個陸暻泓撐腰,所以並不是因爲孤苦無依纔來投奔瞿家!
以着陸暻泓的身家背景,別人自然會聯想到在政壇有着牢固根基的陸家,加上陸暻泓對她無微不至的關心,無法說兩個人沒關係。
其他人即使心裡對蘇暖有再大的不滿,但是礙於陸暻泓,在面上卻不會多加爲難蘇暖,不管是瞿家的人還是以後會碰上的各色人物。
他陸暻泓這麼做,就是要告訴所有人,蘇暖是他的女人,敢動她就是和他作對,他從不喜以權壓人,但也不介意偶爾耍耍小心思娛樂生活。
----《新歡外交官》----
陸暻泓離開的時候,很沉靜,沒有驚動瞿家任何一位主人,蘇暖想,即使瞿家人知道也不會客氣地歡送,除了寧兒……
蘇暖不知道自己爲何想到了寧兒,那位體弱多病的公主,即使她們是姐妹,她也無法對寧兒生出絲毫的親近之意。
她將之歸咎於聶曉穎留給她的後遺症,她一直逼着她獻出自己的骨髓,她就對寧兒產生了前所未有的排斥,還未深層次交流,她便拒絕和寧兒打親情牌!
蘇暖和陸暻泓在幽漣公館的門口道別,她看到門口等候的轎車,還是那輛接她過來的車子,她發現瞿弈銘沒有想象中那樣不待見陸暻泓。
陸暻泓對瞿弈銘安排的轎車並未表現出別樣的情緒,他轉身看着蘇暖,靜靜地注視着,然後伸出手將她拉進了懷裡。
蘇暖看到門口有站崗的警衛,剛想推開他,陸暻泓卻主動鬆開了她,淡淡說:
“我先回去了。”
“好。”
蘇暖也淡淡地笑笑,很飄渺的笑靨,卻是不帶任何虛假的成分,她等着陸暻泓上車後再回去,他卻遲遲未動。
“你……”
陸暻泓突然又往前半步,扶住了她的雙肩,然後在她錯愕地擡眸之際,他卻俯身親吻了她的眼睫,她瑟縮地顫動纖長的黑色睫毛。
她不知道,陸暻泓是爲了讓這些人更加確信他們的關係,還是僅僅是因爲,他想吻她了。
“進去吧,如果我沒記錯,瞿家似乎有門禁。”
蘇暖掀起眼簾,望見的是陸暻泓含笑的俊顏,他看到她的迷茫不解後,笑得更加地濃烈,傾身在她額前一吻。
“我真的希望能早日將你娶回家,陸家沒有門禁。”
不斷地語出驚人,蘇暖覺得以自己的智商,已經被陸暻泓擾得思緒紊亂,她愣愣地由着他理了理她的頭髮:
“暖兒,你應該把頭髮留長。”
“爲什麼?”
“因爲那樣,下一次我不用再吻到你的劉海。”
昏暗的路燈下,陸暻泓放開了她,他的臉上一直掛着愉悅的笑,凝望着她後退了幾步,轉而坐進了司機打開的轎車後座裡。
蘇暖站在原地,透着過長的劉海,望着那漆黑的車窗,看不清裡面那張明晰的臉龐,直到車子遠去,她才轉身,不經意地撇眸,看到了主樓二樓的一抹身影。
淡黃的房間燈光打在白色的紗簾上,暈染出月色的朦朧,她仰起頭,看到的是一道纖柔身姿地逐漸遠去,直到那道優雅的剪影消失在晃動的紗簾上。
蘇暖忽閃了下眼睛,她自是知道那是誰,對聶曉穎竟然沒有氣憤地出來阻撓而詫異地輕笑了下,她以爲聶曉穎不會允許她這片幽漣湖之上。
她淡淡瞥着眼前的路,直達公館的主樓,那裡亮起着溫馨的燈光,她也瞥着路邊的那些花花草草,然後擡腳走向北樓。
既然瞿弈銘說北樓是她的住所,那她就該接受這樣的安排,只是,當她路過主樓的大門時,卻慢下了腳步,因爲她聽到了裡面的爭執。
“即便是讓我回想起那些不開心的往事,你也一定要讓她住進瞿家嗎?”
“如果你真的愛我,就該讓她馬上搬出去,而不是瞞着我答應她這樣無理的要求,回瞿家?弈銘你難道看不出來他們父女打得是什麼主意嗎?”
蘇暖偏過頭望進去,她蜿蜒的走廊阻擋了她的視角,她唯有見客廳那花紋繁複的波斯地毯上的身影,她聽到聶曉穎蘊含着不滿和慍怒的聲音。
“我聽說你讓警衛員去派出所辦理關於戶口遷移的相關事宜,你難道還想把她真正地納爲瞿家人嗎?弈銘,她不過是……”
蘇暖沒有立即離開,她靜靜地站在那裡,靜靜地聽着那些關於她的話語,她聽見聶曉穎哽咽後的沉默,竟莫名地心情舒暢起來。
不過是什麼?不過是她被另一個男人逼迫後生下的野孩子?
蘇暖眼角的餘光瞥到身旁的玻璃,看到玻璃上的倒影,也難怪聶曉穎這樣反對她回瞿家,每天和這麼一張和自己相似的臉相對,誰受得了內心的煎熬呢?
“曉穎,這是我經過慎重考慮做出的決定,我也希望你能支持我的做法,我不知道你爲什麼要這樣痛恨這個孩子……”
“我沒有痛恨任何人,我只不過是不希望一個別有用心的人攪亂我們平靜的生活!”
聶曉穎打斷了瞿弈銘的話,太過急切的解釋,卻多了欲蓋彌彰的意思,她怎麼可能不怨恨蘇暖和蘇振坤,只不過是不想讓瞿弈銘擔心她的這種仇恨的心態。
------題外話------
忽然想重開一卷,卷名就叫花栗鼠的蛻變之路……。小說騎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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