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子難得起了個大早,見外面陽光正好,風和氣清,感覺渾身舒暢的不得了,念頭一轉,她換上一身緋紅色的衣服,褲腳緊緊紮起,一頭秀髮高高束起,小臉未施粉黛清新動人,走出房間來到庭院,隨手撿起一根樹枝,刷刷刷地舞了起來,小燕子身材嬌小動作敏捷,一時間只看一道紅色的身影上下翻飛,絢麗奪目,四大才子和明月彩霞被這奇景吸引,紛紛停下手中的活兒,爲格格加油鼓勁。
令妃帶着爾康爾泰走進漱芳齋的大門,同樣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在院子中練武的小燕子如同一隻靈鳥,似乎她本來就該如此自由自在的生活。
爾泰只覺得小燕子又讓她眼前一亮,以前每次見到她總是迷迷糊糊的,也曾見過她脆弱的樣子,但是像今日這般英姿颯爽的她卻是第一次見,紅色的衣服襯得她愈發靈氣勃勃,就像個女將軍,只是棍子不適合她,看她這樣的功底,刀劍又有些吃力,不如一把軟鞭,既趁手又靈便。腦海中胡思亂想要給她做條鞭子,深邃的眼神卻不住隨着小燕子運轉。
“令妃娘娘吉祥,福大爺吉祥,福二爺吉祥。”四大才子和明月彩霞看到貴客到來,趕緊下跪迎接。
小燕子聽見奴才們的請安聲停下動作,看見令妃正驚奇地看着自己,趕緊福身對娘娘請安,視線掃到爾泰身上,輕哼一聲沒有理他。
“小燕子,我今天來是有事情找你,我們進裡面說。”令妃帶着小燕子走進了內室,爾康爾泰坐在外間等候,爾康似笑非笑地看着爾泰:“某人可要丟臉了。”俊臉上寫滿狡黠,往日裡一本正經的御前行走此刻像個頑皮的孩子。
爾泰俊臉憋個通紅,最近真是倒黴,心上人不理自己,還被人傳成了好男風,亂七八糟的一大堆,現在爾康又來揶揄自己,爾泰心想我不順,你也別想好過:“也不知是誰,被人家拒絕了徹夜不眠,大晚上敲我的門找我喝酒,唉,醉酒的那副樣子啊,嘖嘖嘖,不莊重。”
爾康也不在乎,嘴角一抹邪笑:“等着吧,你遲早有這一天,哥哥我可是抱得美人歸了。”
內室裡令妃已經將爾泰的事告訴了小燕子,小燕子本來心裡挺忐忑,害怕自己出宮看紫薇的事被發現,一聽令妃這話茬,原來戰火都燒到爾泰那裡去了,居然還懷疑他喜歡男人,哼,讓他欺負自己,活該。
“小燕子,這件事還要請你幫忙,我們一起跟皇后說清楚來龍去脈。”
小燕子一副想笑不敢笑的樣子,憋的肚子都痛了,聽到令妃這麼說隨口答應:“娘娘放心,不管怎麼說這件事我有責任,我會幫忙的。”
令妃聽這話安了心,又想起她和爾泰的事情,看着小燕子嬌俏可愛,又深得皇上寵愛,嫁給爾泰再好不過了,不如探探她的口風,自己還好下一步行動。
“小燕子,你覺得爾泰怎麼樣?”令妃笑眯眯地看着小燕子,越看越像外甥媳婦。
“挺好的。”小燕子隨口答了一句,和他那件事可不能說出去,否則自己不要見人了,面子功夫還是得做的。
令妃一聽眼睛都亮了,小燕子和爾泰絕對有戲,自己找機會就勸皇上指婚。
二人走出內室,小燕子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爾泰也不生氣,見她肯幫自己反而很高興,幾人合計好說辭,直接奔着皇后的景仁宮去了。
“皇后娘娘,宮裡傳開的關於爾泰的事情是個誤會,那天和爾泰在門口說話的是我宮裡的小蟲子,福晉趕製了幾個香包,讓爾泰帶來給我,那天清晨爾泰見天色太早,外男臣子不宜進格格寢宮,所以才把東西交給小蟲子,讓他轉交,那些流言都是假的,前幾天上書房,紀師傅教了一句苛政猛於虎也,如今依我看,流言可比猛虎還要過分呢。”小燕子雖然討厭爾泰,但那是他們的事,皇后想來搗亂,那也得問問她小燕子同不同意。
皇后沒想到這事竟跟小燕子有關,這番話說的滴水不漏,就連香包都擺在那裡,不由暗恨那放出假消息的人,害的她被個小丫頭教訓。
“哈哈哈哈哈哈,小燕子竟然懂得苛政猛於虎,有大進步啊。”一道明黃色身影走進景仁宮,原來是皇上來了,皇后暗道不好,幾人趕緊對皇上行禮問安。
皇上看着令妃小燕子爾康爾泰都在這,小燕子爾泰還跪在中間,不由得好奇:“發生什麼事啦,小燕子爾泰,起來說話。”
“皇阿瑪,我還是接着跪着吧,免得一會又被皇后娘娘冤枉。”小燕子可算見到了靠山,趕緊跟皇上告狀,讓皇后顏面掃地。
“此話何意,誰又給你氣受了,皇后,你又欺負她了?”皇上聽小燕子話裡委屈,趕緊質問。
皇后也是有口難言,畢竟流言都是從自己這傳出去的,被皇上知道非得龍顏大怒不可。
皇上見皇后吞吞吐吐不說話,一看就是心裡有鬼,看爾泰也跪着,索性讓爾泰說出事情始末。
爾泰拱手稱是:“回皇上,前幾日額娘做了幾個香包,派我送給令妃娘娘和還珠格格,微臣畢竟是外男,不便單獨進入格格寢宮,便在漱芳齋門**給了當班的小太監,誰料被灑掃房的人看到,傳出了些流言蜚語。”爾泰說完低下頭,似乎有些不好啓齒。
“什麼流言蜚語,這事跟皇后又有什麼關係啊?”皇上斜暱一眼皇后,見她臉色發白,不由心生怒氣,流言蜚語向來是宮中忌諱,這事最好不是讓皇后鬧出來的。
小燕子是個急脾氣,接過話頭替爾泰叫屈:“皇阿瑪,剩下的我來說,今天一早皇后娘娘帶着人去令妃娘娘那裡問罪,竟說爾泰什麼喜歡男人,這種髒水任誰也受不了,令妃娘娘也嚇壞了,趕緊讓爾康爾泰進宮,一問才知道根本不是什麼好男風,而是我漱芳齋的小蟲子,皇阿瑪,您說,這種流言蜚語,傷害了多少人啊。”小燕子跪在地上一陣倒豆子,把事情說了個清清楚楚。
“荒唐!”皇上拍案而起,指着皇后氣的直哆嗦:“你還知道你是皇后嗎?這種污言穢語也敢往外傳,爾泰小燕子都是你的小輩,你不愛護就罷了,居然還亂潑髒水,來人,把這屋裡的奴才都拉出去斬了,在皇后面前亂嚼舌根子,給朕拔了她們舌頭!”
皇上震怒非常,宮中是多安寧祥和的地方,讓皇后搞得烏煙瘴氣,視線瞥到令妃身上,見她低着頭不言語,心知又讓她受了委屈,出言安慰道:“令妃,爾泰,你們受委屈了,這件事情既然說開了,也不要告知福倫福晉惹得大家不快,放心,朕自會給你們說法。”皇上這說法可不是一般的口頭兩句話,如今心愛的妃子和器重的臣子被流言中傷,免不了各種賞賜和提升分位。
令妃和爾泰心下大喜面上不顯:“謝皇上明查。”
“小燕子這次也有功勞,替爾泰和令妃洗刷了冤屈。”
小燕子也很高興,自己總算沒有白費力氣,皇阿瑪的誇獎可比賞賜重要多了,自己也不是毫無用處的嘛。“謝皇阿瑪誇獎,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既然是你應該做的,朕就把後續事情交給你,拿朕手諭在宮裡把傳出這件事的人都揪出來送去打板子,爾康爾泰,你們陪着格格一起去,有違令者直接拿下。”
爾康爾泰齊齊稱是,和小燕子一道出去了。
事情料理的差不多了,皇上也準備帶着令妃離開,臨走前對皇后下了禁足令:“傳播謠言本應打幾板子以儆效尤,好在沒有造成大礙,朕就罰你禁足景仁宮,把道德經抄個十遍,好好學學怎麼做皇后。”
跪在地上的皇后早已嚇丟了魂,被禁足已是皇上開恩,否則自己可就倒黴了。
皇上和令妃一起離開了,不知道怎麼回事,皇上總覺得自己忘了一件大事,想了半天想不起來,乾脆拋到腦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