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國行赴難,古來皆共然……因爲我們深愛着這片土地,因爲我們深愛着我的祖國……面臨槍支損壞,彈藥不繼!誰可以幫助我們……”
這是華飛在安慶募晌大會上的即情演說,不知被誰傳去報社,刊載在第二日的報紙上。
近來關於安慶武昌等地革命軍的消息,一直都是火爆的熱點。募晌新聞一刊出,就被廣泛傳閱。所有人都被華飛的演說感動了,這是一種總樣的愛國情懷,這是一種總樣的革命意志。
爲什麼我們要革命?自從革命黨人在中華大地上誕生以來,許多人喊出無數的革命口號。然而沒有一個人,說的如華飛這般通俗易懂,這般感人肺腑。
原因是多麼的簡單啊,因爲我們深愛着我的祖國,因爲我們深愛着這片土地!
就是這簡單的二句話,帶來了全國民情的洶涌翻騰。看看吧,安慶革命第一軍,在槍支損壞,彈藥不繼的‘艱苦’情況下,依然毫不畏懼地爲了革命,義無反顧地奉獻生命和熱血。如今,他們即將出徵,支援全國革命。身爲一個赤膽忠心的中國人,能無動於衷嗎?
無數的大學生和年輕志士紛紛走上街頭,把華飛的那句話用歌聲高唱出來!
“我們,爲什麼要革命?我們,爲什麼要戰鬥?因爲,我們深愛着我們的祖國,因爲,我們深愛着腳下的土地……”
上海,南京,蘇州,杭州,鎮江,乃至廣州,北京,天津等城市的街頭,出現了一幕幕募資助軍晌的活動。隨着‘爲了革命’這首歌曲在中華大地的廣泛流傳,華飛這個名字,第一次進入大衆的耳界。
華飛,安徽革命新軍第一師師長,安徽臨時獨立政府軍政部軍政長。
這兩個頭銜,無不暗示着這樣一個事實,那就是這個華飛,就是一直隱藏在背後的神秘革命者,就是安徽革命的實際發起者。只是,華飛是誰?
“華飛是誰?”長江上地一艘客輪。黃興和宋教仁看完手中地快報。不約而同地同時問道。
“看來。這個華飛。還真是個神秘地革命者!”黃興放下報紙。首先笑着道。
“神秘與否。不是最重要地。”宋教仁略略有些興奮地指着報紙道。“你看這句。我們爲什麼革命?因爲我們深愛着我們地祖國!因爲我們深愛着這片土地!寫地非常好。單論這句話。我對見見這個神秘地革命者。就充滿了期待。”
“哈哈。想我中華。能讓遁初你期待地人物。還真沒有幾個啊!怎麼樣?與我同去安慶。見一見這華飛。看看他到底是何來歷?”黃興聞言哈哈大笑道。
“好啊。只是不知道。他們還在不在安慶了!”
安慶這邊。華飛地新軍剛剛開拔次日。
民政長洪思亮,革命黨人韓衍,管鵬,吳春陽,黃書霖等匯聚一堂,商量着安慶的善後事宜。
“終於送走了華飛那尊大神,我看他,分明就是打着革命軍旗號的軍匪。搬空安慶藩庫不說,臨走了還要敲上一筆。安徽的革命事業,不能把希望寄託在這種人身上。我們要有自己的軍權,我們要有革命者自己的軍隊!”吳春陽第一個向華飛發難,語氣極爲不善。
民政長洪思亮頗爲老成,當即出聲道,“哎,不管華師長的革命目的,這安慶的光復,他也是有功勞的。而且他的新軍軍容嚴正,軍紀嚴明,的確和一般的舊軍迥然不同。”
“洪部長,不管怎麼說,這華飛的革命黨人身份,終究還是有些疑慮的!”韓衍想了想,看向留守安慶的革命保衛軍二團團長桂丹墀道,“桂團長,你那個團的情況怎麼樣?”
桂丹墀看了眼韓衍,不無鬱悶道,“我們二團和你們三團不還是一個樣。所有新軍都被打亂編制,而且大多數中下級軍官都是華師長委派任命的!雖然我名爲二團團長,但如果沒有軍政部華副總長的命令,那也調動不了幾個兵!”
唉,這就是現實啊!華飛雖然走了,可不代表他就放棄了安慶啊。兵權控制在他人手上,他們總不能還來場革命吧。再說了,即使你革命,哪來的部隊啊!策反保衛軍?先不說能不能成功,人家可是頂着革命軍的旗號。你去策反,那不就成了反革命分子了嘛!
死棋啊!絕路啊!就在衆人唉聲嘆氣之際,哨兵來報,黃興,宋教仁來訪!
什麼?黃興?宋教仁?同盟會的元勳?中國革命黨人心目中領袖的存在,竟然突然雙雙來到了安慶?
這個消息可把安慶一干革命黨人激動的不行。連忙丟下一切事務,出去迎接。
“什麼?華飛已經率軍支援革命去了?這速度也太快了吧!”
雖然已經預料到可能會如此,但黃興和宋教仁聽見此消息,不免還是有些失望。華飛既然不在,連入城的興趣他們也沒有了。勉勵安慶一干革命黨人後,上船匆匆趕赴武昌。他們希望,可以在武昌碰到這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華飛。
儼儼已經成爲革命新秀的華飛,此刻正坐在一艘民船上。二千革命新軍外加二千保衛軍共計四千人,乘坐幾十艘民船順江東下。爲了掩人耳目,白天所有新軍一律不準走上甲板,以免暴露目標。
這些天,陸續收到全國各地傳來的通電。緊隨湖北,安徽其後,湖南,江西也通電獨立。尤其是這兩天,獨立浪潮更是一浪蓋過一浪,幾乎是一天一通電,每天都會有新的省市發佈全國通電,宣佈獨立。還未到南京,山西,貴州,浙江,江蘇等省都相繼通電獨立了。
華飛對這些信息幾乎無動於衷,因爲在所有的通電中,他未看見南京獨立的通電。
清代,南京是個特殊的存在,由於兩江總督的府邸設在南京,所以寧(江寧)蘇分治,江蘇獨立,並不代表南京也獨立。
根據先期的情報收集,此時的南京駐有張勳的江防營,巡防營及清軍共有二萬多人。而且城固兵精,彈藥充足,令人恐懼的是,他們還有重機槍。所以要靠四千人硬攻下南京對於華飛來說雖不會沒有可能,但絕對會是損失慘重的代價。
華飛之所以冒險東出攻打南京,也有他的道理。南京作爲江南地區的重鎮,兩江總督所在地,藩庫儲存的庫銀數量可想而知。另外南京機器製造局作爲清末有名的槍械機器局,其生產機器和工人,對於華飛來說,無疑都是極爲寶貴的財富。
更重要的是華飛知道,中華民國政府很快就要在南京成立。如果由他攻下南京,那麼在新政府組建的過程中,他就有更多的資本去與南京政府討價還價,以保障自己的最大利益。
實力,纔是保障根本利益最有效的條件。而如何向世人彰顯實力?戰績,就是最好的宣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