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強年齡不大。在出徵東北前。他剛剛過宗二十六聳的甩過從表面上看去,飽經風霜的陸強,充滿着堅毅和沉穩的氣質。尤其是他左臉上那塊觸目驚心的傷疤,讓人很容易聯想到。這位年輕的坦克排長。曾經經歷了多麼慘烈的戰鬥。
傷疤,是一個軍人最驕傲的勳章。陸強十七歲進入當時的革命新軍,怎麼說在國防軍中服役已快十年。十年中,陸強不知道打過多少場戰爭,從最初的新兵,到後來的機槍手,再到後來的輕炮團,直到如今的坦克裝甲師。陸強沉默寡言,作戰剪猛,具有鮮明的武夫特色。他的風格和性格。與第四軍的前身第四團,後來的第四軍軍長秦牧非常相近。而且在衝動方面,比之秦牧有過之而無不及。
早在幾年前,陸強就因功升爲第四軍的團長,但是他屢次違反命令,上次更是冒險出擊關外,重創一個師的東北日軍,令東北的日軍從此之後不敢再分散駐紮,並具警戒程度也提高許多倍。但是陸強不僅因爲此次行動而擾亂了國防軍的全盤計劃小,並令當時正在進行的和平談判陷入僵局,而且也讓全團直接戰損成員超過三分之二。
而當憲兵軍紀調查當局詢問陸強突然出兵的原因時,陸強竟然說他手下二名士兵突然失蹤,並且根據情報,對他們對峙的日軍某師似乎抓獲二名中國奸細。陸強根本就未調查,給師部發去一份電報,就毅然以一個團的兵力,偷襲一個師的日本本十陸軍。雖然重創日本陸軍,但自己也幾乎被打殘。如果不是師部反應及時,恐怕一個團就全丟在關
。
但是事後。那兩名士兵卻毫髮無損地回營了,調查發現,這兩名士兵就是當的附近人,向他們的班長口頭請假回家探親。原本那位班長該回去書面上報,但是臨時被派往師部公務,於是造成這樣一個誤會,並直接引發如此後果。
弓發這樣的後果,陸強至少需要承擔九成九的責任。這件事情擱任何部隊,也不會發生這樣的後果。
並且沒有命令就貿然出兵,這已經嚴重違反軍紀。不過當看完陸強的履歷,師部的師長秦牧愛才心起,實在不願把陸強開除軍隊。於是秦牧主動承擔下部分責任,並把已經是團長,調往師部擔任副師長的文件都已經要下發的情況下,陸強被一下子擼到一輛坦克的坦克長,與普通坦克兵相比。僅僅高上一個軍銜而已。直到這次東北大戰重新開始,陸強才被破例提拔爲排長,連他的坦克在內。可用兵力也有五輛坦克,總算不是孤家寡人了!
眼前的錦州乃是國防軍前進的一個巨大障礙,第一軍,第四軍先後組織一次衝鋒。但是錦州的反擊依然頑強,他們利用反坦克槍和反坦克炮讓第一批的試探性進攻部隊至少損失了六七輛三型坦克。
再拿不下錦州。十六軍和十九軍的後備部隊都快要趕上來了吧。陸強心中有些煩悶。怎麼說他們第四軍和第一軍都是國防軍的王牌軍,如果僅僅是攻打一個小小的錦州,還要讓奉軍和新桂軍看笑話,那可真就是令人有點無的自容了。雖然整編後,奉軍和新桂軍中的士兵地方數量已經不足一半,但他們的傳統烙印,短時間內還是難以去除!
二次試探性進攻後,東路軍司令部已經初步分析出錦州守軍的火力和部署情況。初步估算持續的空軍轟炸和炮擊,已經對錦州的防禦兵力,尤其是炮兵等重裝兵力造成很大的損傷。根據試探性進攻得來的敵軍火力部署數據和空軍的偵查,蔡鋒迅速下達十五分鐘後全面攻城的計劃,從來二面夾擊,一路主攻的戰術,務必最慢三個小時內,拿下錦州城。
這次主攻的任務交給了第四軍,第五軍,第七軍三個軍。第一軍待命作爲後備機動力量。同時調動了空軍協同作戰,配合攻城轟炸。按照估算,三個小時候,十六軍和十九軍的大部分部隊也能趕至。那是第一軍就會轉爲追擊潰敗日軍的主力,聯合其他各軍,對從錦州潰敗的日軍窮追猛打。
“排長,你說此刻錦州城內的那些小日本,做夢也不會想到他們會有今天吧。龜縮在城中,看着我們的鋼鐵洪流,目瞪口呆,哈哈
“是啊。當初我們在山東的時候。裝備比之日本人,可是佔不了什麼便宜啊。如今才幾年,我們鳥槍換炮,日本人還是在使用鳥槍,哈哈!”
“張大哥。跟我們說說當年的山東之戰吧,那時候我纔是十來歲的小孩呢。第一次聽村中的一名秀才念着報紙上的山東之戰,當時我就想啊,國防軍真是威風,可以打敗東洋鬼子小長大了,我一定也棄國防軍當兵!”一名看上去明顯就是新兵的少年滿是期待地問逛
“哎,山東之戰有啥好說的,等打完了東北。你就可以回去給你們村中的孩子吹噓咱在東北的神威了!”
靠在坦克上。陸強的思緒也不禁隨着老張的話飄向多年前。山東之戰,那時他纔是才才編入的新兵吧。其至都未面對日軍打出老張,剮,面比他還要老的老兵,從那個時期起就在軍中擔任維修時,現在主要負責他這個營的坦克維修。
這次攻城部署以第四軍的坦克師爲主力,第五軍爲聯合力量,第七軍負責另一路攻擊。所以此刻聚集在坦克周圍的新兵大都是第五軍的士兵。無論是新兵還是老兵。誰不看着威風凜凜的坦克眼饞,誰不對坦克兵充滿嚮往。而且在這攻擊前的空閒中,許多士兵總是喜歡聚集在坦克附近,聽着那些坦克老兵講述他們過去的戰鬥與輝煌。
“陸排長,我最是崇拜你了,當初你率領一個團,打的一今日本師找不着北,成爲軍中流傳的佳話。這次我們跟着你,至少也能立下個三等戰功吧!”
“跟着陸排長打仗。痛苦倒是痛快,可想立功,可就難了,不被處分,你就燒高香吧!”一名時陸強知根知底的老兵開玩笑道,“否則,咱們的陸大團長,如何會被降職成爲一名小排長!”
原本這是一句開玩笑的話,卻讓陸強的那個,排士兵立時憤怒起來,他們這些人,大都數都是當初陸強所在團的軍官,卻被一併處罰下來,所以有人舊事重提,他們就非常不樂意了。
“陳康,你什麼意思?你這般笑話我們的排長,難不成想與我們比一比嗎?排長怎麼了?至少咱看見日本兵不會腿發軟,嚇的連路都走不
!”
陳康本來也是一句玩笑之話,雖然同是排長,但他這名實打實的排長無論是在資歷上還是在戰績上,都是無法與陸強所在排的哪怕一名坦克兵相提並論的。而且那人所說的腿發軟,卻正是陳康的第一次上戰場時的糗事。第四軍藏龍臥虎,哪怕是名普通的戰士,也大都是驕傲不遜之輩。
而且第四軍在軍中也有個古怪的名聲,那就是平日裡第四軍內部爭鬥是最多的,而且第四軍還不僅爭鬥,只是嚴禁私鬥。打起仗來。第四軍又是無比團結兇猛的,就跟一個狼羣吧,合作的無比緊密無縫。
陳康平日裡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如何受得了這樣的激,當下就從坦克上跳下來,大聲道,“比就比,咱其他也不比,就比誰第一個衝進錦州城,誰就是這個!”
陳康一翹大拇指。似乎勝券在握的神情讓陸強所在排的戰士們頓時***起來,唯獨陸強淡淡一笑,看上去怎麼也不像脾氣衝動的陸團長。陸強或許在性格上有些衝動,但這不代表他容易衝動,而是一旦衝動起來,幾乎就是火山噴發般的恐怖。上次的教勾帶給陸強很大的觸動,到不是因爲他被降職的事情,而是經歷那一戰,他的團幾乎被打殘。許多曾經的戰友都永遠埋土地下,如果不是他一再哀求。恐怕他的團都會被取消建制,這纔是帶給陸強最大的衝擊。
正在陸強想要說什麼的時候,三發信號彈在空中炸響。所有人看見信號彈後,立即跑回原地,這是發動總攻前的五分鐘準備信號彈!
陸強迅速戴上坦克兵頭盔,對着剛剛轉身的陳康喊道,“陳
!”
“嗯?”陳康不解的轉身,雖然他剛纔表面上不甘示弱,但在他心中,他的確對這位團長還是非常尊敬的。強者,需要的永遠不是語言!
“一起攻入錦州城!”陸強舉起拳頭。
陳康一愣,隨即似乎渾身都在顫抖,握拳大聲吼道,“一起攻入錦州城!”
起攻入錦州城!這不僅僅是一句勉勵,也是並肩作戰必須的信任和託付,戰爭,永遠不是一個男人的故事,而是一羣男人的故事。
感覺着坦克發動機的顫抖,陸強看着後方圍聚上來的步兵,見到總攻的信號彈騰空而起。他重重地呼吸一口空氣,猛地鑽進坦克內,扭緊艙蓋。他深知這次戰鬥的兇險,比之之前的任何一次戰鬥也不爲過。身爲四型坦克,雖然當初的設計本意就有兼作步兵坦克的理念,但這也就是說,四型坦克並不是專業的步兵坦克。在正面裝甲並沒有得到特殊加強的前提下,爲了配合步兵的進攻,四型坦克不得不降低前進的速度。
而對於以火力,防護力,機動性完美統一而稱霸陸地的坦克來說,犧牲機動性的後果就是敵軍將會有更多的火力擊中坦克,這就說明他們將要承受更多的火力打擊以減少攻城士兵的傷亡,這對坦克兵們來說,無疑是個巨大的挑戰。
從前二次的試探性進攻。陸強知道國防軍的轟炸和炮擊並沒有讓日軍的反坦克火力,尤其是反坦克槍的數量有所減少。即使是這種反坦克槍對於坦克的傷害有限。但是錦州城內可是擁有二十萬的日軍,這反坦克的兵器保有量也是就一個很大的數字了。
況且讓陸強更加擔憂的是,隨着戰爭的進展,日軍對於坦克的恐懼性也在降低,他們對於坦克的結構也在瞭解,坦克槍的攻擊點也往往是坦克裝甲的薄弱部位。最讓人頭疼的是,日本的輕婪炮兵發射的高爆彈也能對坦克洶燃傷害,巨尖的震動常常會造成坦蘇內部乘員的傷盧!沁
不過這點傷亡,對於純粹用士兵在敵人的機槍火力下進攻,需要付出的代價要小的多了。隨着陸強的下令,駕駛員迅速上檔。噴出濃密的黑煙,幾百輛四型坦克打頭陣,身後跟着大批的步兵與三型坦克,加強攻擊的火力。
空中是空軍轟炸機的炸彈壓制與戰鬥力盤旋掃射的火力壓制,地面的火炮也對錦州城頭的火力點進行打擊。在這樣強大的火力覆蓋下,錦州城的日軍頑強反擊還是超出了陸強的想象。在前進十多分鐘後,一連串的子彈打在坦克外的裝甲上,發出的聲音令人牙齒都發酸。也許駐守錦州的日軍也明白。除了把國防軍截住在這裡外,他們已經沒有更好的選擇了。退,即使可以退到瀋陽,難道還要退往朝鮮,再退往日本不成?
此時已是初夏,雖然溫度還遠沒有三伏天那般炎熱,但陽光一直照射在坦克上,使得駕駛室內溫度異聳的高。身爲車長的陸強通摸了把汗,通過瞄準鏡瞅準錦州城頭的一座重機槍火力點,大喊道。停車,方向”曰區,準備,放!
砰!巨大的炮射後震讓整個坦克猛地地一震,周邊的塵土都被激起。在剛剛開炮完,眼看目標未被擊中,陸強一邊下令繼續前進,一邊迅速給主炮裝彈。
選了一個更加近距離,適合瞄準的地點,陸強的坦克再次停下。“放!”隨着一聲令下,這次的主炮準確命中目標。隨着遠方城頭的爆炸,幾名屍體和一挺重機槍從城頭跌下。原來卻是這一炮把堅硬的城頭打塌。
“好!”陸強大吼一聲,狹窄的坦克內歡聲一片。不過還未等他們高興過頭,就聽一聲無比刺耳的聲音讓他們的耳膜都似被扯破。
“嗯!”只見陸強悶哼一聲捂住胸口,原來他們的坦克因爲衝的非常近了,已經成爲日軍反坦克兵力的重點目標。一發反坦克槍的子彈也不知打在哪片薄弱的裝甲上,穿透四型坦克的裝甲,擊中陸強的肩膀。
“排長,排長,你怎麼了?”
“排長,你沒事吧!”
“停車,排長需要醫生!”
“閉嘴!”陸強忍看着痛,按緊中彈的肩膀,已經不知道受過多少次傷的他對於這點傷也是心中有數的,當即喝止他們想要停車掉頭的舉動,喝道,“這點屁傷。不礙事。我們是第四軍的裝甲兵。如果因爲這點小傷就撤回去,還叫個屁死亡師團啊,乾脆改名叫怕死師團算
“聽我命令,金速前進。從那處炸塌的城牆缺口,衝進錦州城!”
陸強的話網說完,坦克還未起步,一枚高爆彈準確地擊中坦克的正面裝甲。雖然這枚炮彈並不能穿破坦克裝甲,但是爆炸產生的巨大震動還是立即就讓坦克內的乘員集體失聰,強烈的衝擊晃動更是讓沒有站穩的陸強猛地摔靠在靠壁上,陷入短暫的昏迷。
就在這個時候,大量的坦克與攻擊部隊已經接近城牆。城門早就在炮火下炸的稀巴爛。突然。大量身着朝鮮僞軍服裝的朝鮮軍從城門後和倒塌的城牆出衝了出來,更多的日軍也紛紛從城牆上站起來,端着輕機槍對着攻擊的國防軍進行猛烈的掃射。
這種奇怪的攻擊讓人一愣,就在這分身之際,衝進坦克的朝鮮僞軍就是往坦克下一鑽,轟!他們引爆了抱着的炸藥包,巨大的爆炸差點小就把坦克掀翻,坦克內的乘員即使不死,坦克也暫時報廢了。
這種自殺性的進攻讓國防軍的整個攻擊態勢一滯,但是頑強的國防軍王牌軍可不是浪得虛名。更不是沒有經歷過惡戰的新軍。經驗豐富的軍官迅速下令分散火力。攔截這些衝向坦克的朝鮮僞軍!
轟!轟!轟轟!轟轟!轟轟!
整個戰場上除了爆炸還是爆炸,慘叫聲和殘肢斷臂更似克滿整個世界一般
那些朝鮮僞軍抱着的炸藥包還未接近坦克就被擊斃在半路上,引信燃燒到位後引起的爆炸。幾乎切斷了其餘朝鮮軍的攻擊路線。
原本就是被逼的朝鮮軍徹底崩潰,有的人瘋狂地往回衝去,有的人乾脆跪在地上舉手投降。然而下一刻,他們就和往回撤退的其他僞軍一起被來自後方的子彈射成馬蜂窩。
雙方在第一次正式攻城時就陷入白熱化的階段,整個錦州城外除了瘋狂。就是死亡,根本容不下第三條道路。瘋狂的第四軍被打出火氣,發揮了他們悍不畏死的狠勁。而自知沒有退路的日軍也瘋狂起來,他們明白,要麼死在錦州,要麼死在撤退的路上。就連那些朝鮮軍,也在絕境下被打出幾分狠勁。僅有少數機警的僞軍機靈地躺在地上裝死,屍。然而即使是死屍。想要完整無缺。也是幾乎不可能的。比暴雨還要密集的子彈,炮火連天的戰場,還有那一片土地可以享受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