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奧運會結束。中國初征奧運會就獲得意外收穫,整個世界都重新籠罩在和平的氛圍中,中國的談判代表團出訪日本,就解決中日之間多年的分歧,並恢復正常的外交的關係走出歷史性的跨越一步。對此,無論各國懷有總樣的心情,各地的報紙上總是讚賞聲一片。
中國國內青年的激烈反對在沒有得到積極響應,尤其是各大在野黨紛紛把精力集中到選舉上去,各種抗議浪潮大有虎頭蛇尾之感,逐漸偃旗息鼓,唯有那支剛剛組建的海外華人兵團的青年們,紛紛寫信寄往南京。他們不反對談判,如果可以用不流血換回國家的領土和主權,換來國家的安定發展,他們願意放棄對日本的敵視與鬥爭。
時間轉眼來到年末,在1924年這一年,整個世界,乃至整個人類的歷史都在發生着悄悄的轉折。在這一年中,遭遇嚴重財政危機的南京中央政府在採取多條或猛藥或長效的措施,終於讓中央度過一個艱難的時期。
不過中央財政的危機絲毫沒有影響到民間經濟的蓬勃高速發展。尤其是中日初步停戰,開始和平談判後。民間輕工業的商品出口更是以超過10的速度遞增。中國多年來積累的資本,技術,尤其是人力成本上的優勢,讓中國的輕工業開始大踏步走向世界。
中國的商人歷來不缺乏智慧與勇氣,在清末民初這種內憂外患,洋商佔據完全優勢的局面下,民族資本商人都能在夾縫中生存,壯大,有些甚至創造出令人矚目的成績。更別提華飛這些年來一直奉行利農促商的政策,讓中國的民族商業資本急速擴增,民族資本隊伍迅速成長。這些成長着的民族資本家們,許多人都或多或少受到過華飛的幫助,不是政策的幫助,就是華飛名下銀行的優惠貸款,有些商人的企業乾脆就有華飛名下投資公司的股份。
在民族資本商人隊伍不斷擴大的同時,華飛也沒有忘記對這些懷有一定感恩之心的商人的愛國,愛民族等傳統的思想影響,讓儒家的部分思想影響中國的民族商人,讓商人們儘量可以做到,商者,民爲大,國次之,利次次之的道德準則,而不是隨着社會的發展,商業市場經濟的高速發展,培養的盡是一羣唯利是圖,喪盡天良的吸血鬼。而且還是隻會吸食國人血髓的無能吸血鬼。
與此同時,華飛名下的各大實業,公司也迅速增強。其中單單股份超過50的火力發電廠就有十多座,並投資幾座建設中的水力發電站。而他的資本參與的公路建設,鐵路建設,乃至水運建設更是超過政府的投入,資本規模之大,超過人的想象。對於這些交通建設的成本投入收回,華飛不以暴利,也不以壟斷牟利爲根本目的。但從資本收益比來計算,這些資金投入巨大的項目收入,遠遠沒有其他行業,更沒有在美國的資本收益率高。
另外,華飛很早設立的獨資太平洋銀行,已經成長爲僅次於國家銀行的第二大銀行,並且在商業信貸,信譽度,服務滿意度等等許多方面,在中國的地位絕對無人可及。而國家銀行之所以可以超過太平洋銀行,還是因爲統一北洋後,接受了大量的國家銀行和資本的緣故。
還有。華飛名下的環球貿易公司,東方假日酒店集團,雷電汽車公司,永安保險公司,統一鐵路公司,深藍海洋運輸公司,光速航空公司,永新百貨集團,華通電氣,中德化工,新生製藥廠,百鍊鋼鐵集團,求新船廠,新世紀造船廠,聯合能源集團,翼龍飛機制造廠等等或獨自,或控股,或合資的實業,全都成爲中國國內各個行業內數一數二的龍頭企業。有些公司甚至在世界其他各國都打出了名氣,例如新生製藥廠因爲藉助當年的大流感緣故,在西班牙等國,新生製藥廠的名稱,在民衆心目中的地位,絕對是外人難以想象的。
這些企業,還沒有算那些純軍用武器裝備工廠,雖然絕大多數軍用工廠華飛都僅僅是握有股份,甚至達不到控股。但無論是江南造船廠,還是蕪湖兵工廠,蚌埠坦克廠等等。單只是那些股份的價值,也是一筆巨大的數字。
此外,如果算上在海外投資的實業,金融,股票等資產和價值,華飛目前的財富已經不能用巨大來形容。如今已經創刊的福布斯還沒有推出他那後世影響極大的富豪排行榜,假若真以這個排行榜來計算排名,華飛入榜那是絕對不成任何問題。
華飛私人財富的積累與華飛在歷史節點上把握,個人權利的集中,中國國內重工業的相對壟斷,先期的銀行貨幣發行權都不無關係。不過對於這些私人財富的增長,華飛很少關注,他已經有一套高效率,嚴格監控的機構在運行着名下的資本。巨大的財富近年來不無成爲在野黨重要的攻擊重點,但由於華飛名下幾乎所有的企業在百姓中都具有良好的信譽及口碑,那句民爲上,國次之,利次次之的華飛親筆題字,更是放在華飛控股的每個商家內,時刻警醒着名下企業的管理者。尤其以康民糧行爲代表的企業,更是在社會民生,穩定物價,救災救助等方面。發揮極大的作用。反正錢給誰賺不是賺,由於華飛名下的這些企業存在,反而讓百姓們獲得質量更加可靠的商品,付出的價格成本更加低廉,整個社會的商家環境更加公平,要說誰有怨言,那可真是要遭衆怒的。
這年年底最讓華飛開心的還不是他的財富增加了多少,而是名下全資的雷電汽車公司產銷量已經突破二百萬輛,其中出口車輛超過五十萬輛。品牌爲雷電的小轎車在歐洲,美國以其新穎的設計外觀,良好可靠的工藝及質量贏得了不小的口碑。如果不是對質量的嚴格控制。巨大的需求讓雷電即使再擴大一倍的產能,銷路也絲毫不成問題。但謹守華飛從商理念的雷電管理層,嚴格控制質量,有序漸進地擴大產能,一批批無比可靠的小轎車,反而爲他們在國內與國外市場上贏得了極大的品牌信譽。
華飛的開心並不是因爲二百萬輛汽車能帶給他多少利潤,而是國內一百多萬汽車的銷售,從側面可以看出國家國民財富的增加,有錢人越來越多,並可以達到消費汽車的水平。民富國強,民不富,所謂的國家強盛,永遠只是外強中乾。而且民衆沒有富裕,再強的國家,也很難長時間積聚民心。
無論你承認也好,鄙夷也罷,民心這個玩意,總能在關鍵的時刻,發揮着至關重要的作用和影響。例如在對日談判問題上,如果換成晚清政府,甚至換成北洋政府,已經喚醒的民族意識必然會出現爆棚的現象。但由於主持談判的是一直以強硬形象,在國家利益上寸步不讓的華飛南京中央政府,很多人就願意相信即使是談判,南京也不會出賣國家的利益。即使各地出現了不小的反對浪潮,但這種抗議聲不僅態勢可控,而且意願也僅僅只是表達出一種聲音。
當年南京中央財政最危急的時刻,也有人在報紙上提出,讓華飛以私人的財富捐給中央財政,幫助中央度過危機。但華飛沒有選擇這樣做,並不是因爲華飛吝嗇錢,相反,華飛這樣做過很多次,但每一次都會發現,這樣做的結果根本不能解決問題。而且正因爲有了這樣的依靠,財政司的那幫傢伙對於可能發生的危機缺乏應有的警惕們,更別提拿出措施了。
並且華飛的資產雖然很多。但很多都是實業,不動產,有限的現金儲備更是要爲企業集團的發展提供後續的保證。如果要解決中央財政龐大的缺口,不僅需要動用全部的現金儲備,甚至還要損傷許多正在高速發展中的企業,實在是萬不得已的下策。
在這年的年末,解決了心頭最大一塊癥結後,華飛有閒去影院觀看了星河影業成立後投拍的第一部電影--英雄的兒女。這家由銀河投資和星空集團聯合資本,收購國內數家知名的電影公司,重組合並後的新公司,已經成爲國內實力最強大,資金和演員陣容最雄厚的電影公司,沒有之一。
英雄的兒女是根據當初臺灣登陸戰,以鋼刀團鐵血連在安平的登陸血戰爲原型,真實,殘酷地把戰爭的全景呈現在電影幕布上。在華飛所觀看的影院內,戰爭槍炮聲配合着急促的畫面,緊張的讓人透不過氣來,而那最後衝向敵人陣地,用肉體清除地雷陣,爲後面的戰友掃清障礙的一幕,那沖天的吶喊,那回首祖國故土的依戀與不捨,那揮身一剎那間的依然與決絕,徹底震撼着所有人的心靈。
衝向地雷陣的成昆身影淹沒在地雷爆炸的火光中,整個電影院內緩緩安靜下來,一千多人的劇院內鴉雀無聲,只剩下電影機器還在轉動的嘈雜聲。在場的許多人都看過電影,然而類似這種有聲電影,演員竟然可以說出聲音的電影,絕對是他們第一次看見。然而震撼他們的不僅僅是技術上的突破,還在於整個故事的情節,以及影幕上的表現力,都深深地讓這個時代的人們完全震撼。任報紙上描寫的如何酣暢淋漓,細節備至,但這種猶如身臨其境般的感覺,完全把整個人的靈魂都抽空。彷彿他們不再是觀衆,而就是在這場慘烈衝鋒中的一員戰士,就是那些犧牲的英雄們的戰友。
整個影院的觀衆鴉雀無聲,在華飛回首的時候,他可以看見無數閃爍着的晶瑩淚光。突然,不知道是誰第一個鼓起掌來,整個電影院內掌聲雷動。所有人都以一種有生以來的瘋狂熱情,來抒發着壓抑在他們心頭的衝動。
星河影業的第一部電影並非在技術上取得了多麼大的突破,而且這部有聲電影還不能算是真正意義上的電影,只是運用留聲機把音效和對白與電影畫面同步播放,從而達到有聲電影的效果。但這種並不新鮮的嘗試卻因爲影片強大的視覺與聽覺震撼力,劇情感染力等,從而對觀衆們造成了極大的衝擊,並迅速在報紙廣播等媒介上引起巨大的反響。
{附註,1914年,上海維多利亞戲院放映了一次蠟盤發音的有聲影片,因屬實驗性的,故沒有引起多少人的重視。}
隨着《英雄的兒女》影響越來越大,加之華飛特別給此電影捐資,使得票價大幅度降低,以使更多的人可以進入電影院觀看他們人生中的第一部電影。有些工人更是不惜拿出工資,全家一起去看電影,並把此當成一件重大的娛樂活動。而那些走出電影院的孩子們,都情不自禁地在心中升起這樣一個念頭,長大了,一定要做電影中那樣英雄的國防軍戰士。
這部電影隨後還在軍隊,學校進行大面積的免費播映,並逐漸向廣大的農村地區推廣。每當一個地方,那簡直就是萬人空巷。十里八鄉的百姓吃過早飯就趕往電影播映點,早早佔據有利的觀看位置。即使那些治安不太好地區的偷兒們,也放棄這個天賜發財良機,全部跑去看電影去了。
25年年初,墨索里尼在意大利組建內閣,成功登上歷史的舞臺。而關於中日之間的談判一波三折,進展非常緩慢。
在日本國內,關於與中國和談的呼聲也開始高漲。不管是天皇還是內閣政府,乃至於日本軍方都認識到一個不能否認的現實,在現階段與中國的對峙中,日本的優勢逐漸被削弱,而且絲毫佔不到多少好處。甲午戰爭那種讓日本一夜間暴富的時代一去不返了,持續的戰爭只會損耗日本的經濟和國力,讓兩個東亞強國在互鬥中兩敗俱傷。
正是因爲這種思想開始在日本興起,才使得日本在東北和臺灣可以與中國保持一種暫歇的和平。也讓中國的談判代表團可以維持談判,在日本停留下去。
從一開始的最初,華飛就沒有把希望寄託在談判上。身爲軍人出身,並經歷過地下社會的腥風血雨,他非常明白,任何談判都是要以實力作爲後盾。而即使是在王緘的呈略詳款上,王緘也指出,談判只是一種戰略迷霧,是一種在當前軍事手段無法奏響的情況下,使用的麻痹敵人的緩兵之計。華飛非常贊同這種看法,所以在南京中央集中精力解決財政危機的時期,他主動拋出和平的橄欖枝,放棄強硬的姿態,誘使日本接受和平談判期間的臨時停火,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爲了政府可以喘口氣,爲的不過是可以積蓄力量,把拳頭收回來,以待重拳出擊的那一刻。
從三個月前開始,華飛就開始有計劃地從美國等國外市場收回投資,往國內秘密輸入現金,到25年的一月末,輸回國內,可供華飛直接使用的現金量已達2億新幣,約合1億美元的價值。所有這些現金全部不經過中央政府監控,而是由太平洋銀行的一個秘密賬戶,轉入國防軍特設的一個極爲保密的機構,軍隊戰略發展規劃處。
軍隊戰略發展規劃處沒有軍隊的調動權,甚至對軍隊沒有任何的插手過問權,他直接由華飛領導,負責處理華飛交待下來的任務,然後返交給華飛,並通過華飛三軍總司令的名義,下發到軍隊,從這點看,這個戰略規劃處的權利又是超然存在的。
高達2億新幣的鉅額資金全部注入戰略規劃處,而且還在不斷地注入。1億美元,在這個時代已算是非常巨大的一筆資金了。華飛不惜放棄在美國可以獲取的超額利潤回報,抽調回如此巨量的資金,也是下了非常大的決心。要知道直到1933年,整個美國的軍費開支也不過才5億美元而已,這還不算上通貨膨脹率。{數據參考於羅爾-貝雷尼塞:《總體戰的設計》}
這筆現金的注入,主要是通過戰略規劃處秘密注入各大軍工廠,採購各類武器裝備。例如陸軍的重裝火炮,牽引式火炮,新型實用性坦克,重機槍,迫擊炮,單兵武器,彈藥等等一大批新式裝備,並通過保密的途徑,採用種種掩護的方式,秘密儲藏起來。
此外,空軍和海軍也採取類似的方式,由於有了資金的注入,飛機的生產速度悄悄地開始哦加速,表面上看國防軍空軍的正式教練機數量迅速增加,培養訓練着大批飛行員。現行服役的飛機數量,只有在編飛行員數量的三分之一。而海軍造船廠的封閉式船塢內,那些因爲經費問題而放緩的軍艦,潛艇等海軍武器裝備,重新不易察覺地加快建造的速度。
所有兵工廠看似與平日沒有太大的區別,但在無人注意的地區,暗地裡增加了衆多的崗哨,工人們也被嚴格限制外出。整個軍事工業領域外鬆內緊,正在悄然地加快軍品生產,全力儲備戰爭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