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巴特懶洋洋地從椅子上站起,單手夾着雪茄,另一隻手鬆散地敬禮道,“我願意去,老是呆在師部,骨頭都快生鏽了!”
“好!巴特上尉,這個任務,就拜託你了!”華飛聞聽巴特竟然主動接下任務,立即就決定了帶隊人選。這位畢業於西點軍校的美軍退役上尉,擔任這樣的任務,應該是綽綽有餘了。關鍵是,巴特並非他的士兵,所以華飛根本不能命令他做什麼。從巴特之前懶散的態度來看,可能是他對這支東方軍隊的戰鬥能力並不看好。只是經過兩次激戰,巴特的想法一定發生了改變。華飛相信,只要是軍人,就絕對沒有辦法拒絕戰鬥的誘惑。巴特鼓起了興趣,這對華飛來說絕對是個好事。
“命令其他各部,在坡裡集至淮北一線設置主防禦陣地。讓那些軍校的學員們,把他們學到的知識,全部速度運用起來吧!我需要這條防禦陣地,足夠的完美,足夠的防禦,不可攻破!”
包括南方革命軍在內的幾乎全國所有勢力都派出密探,大量刺探第一軍的相關軍情。淮北等戰場防禦嚴密,雖然淮北部分市民提出幫助華飛修築陣地工事,但華飛只挑選了部分有相關技術經驗的工匠們協助工作,供發月晌,但是對行動卻要嚴加看管控制。
那些諜探們見在一線難以刺探到足夠的情報,於是把視線又轉到後方。你後方的兵力防禦,武器生產,物資運輸等情報,都是有用的信息啊!
由於江西等地爆發的北洋軍屠殺城民時間,鄂贛等省許多紳商紛紛逃往蘇皖一帶。有不少聞聽廬州乃是華愣子軍部所在地的外鄉人,更是暫時逃往廬州。在他們看來。如果華愣子連自己的老家都保不住,這偌大的天下,還真沒有他們逃亡的地兒了。
“站住!”合肥城門入城口,四名**歲地孩子提着紅纓槍。平端阻止十多名大漢的前進。其中一名看上去稍年大的男孩一臉嚴肅地道,“你們是什麼人?需要接受檢查才准入城!”
“吆!”這十多人乃是江西潰散下來的逃兵,戰場裡浴血拼殺都不曾眨過眼睛,現在卻被幾個毛孩子攔住了。頓時有些哭笑不得。其中一人站出來,假裝怒喝道,“小屁孩,大爺們有要事入城,你等毛孩子。不要胡鬧!”
“胡說,我們不是毛孩子,我們乃是華軍長麾下童子軍第一團第七連地戰士!”
這名小戰士話一出口,即惹得一衆軍漢們哈哈大笑。童子軍他們聽說過。這年頭哪支部隊都能看見一二小毛孩子。但如此小的年齡,還如此煞有介事。就有些忍俊不禁了。難道華軍長兵力都匱乏到這種程度?連看個城門,都需要動用如此年幼的孩子?
“毛孩子。你見過真正地戰士們拿着你們那樣地燒火棍嗎?看看。什麼纔是戰士。要有槍。槍。摸過嗎?”那名軍漢邊說邊捋起衣襬。露出腰間插着地兩隻擼子。
這個無意識地舉動。立即就引起其他四名童子軍地警惕。只聽那名小孩子拿起哨子使勁一吹。十多名童子軍小毛孩。迅速挺着紅纓槍把這羣軍漢團團包圍。根本沒有一絲畏懼。與此同時。另一隊肩背毛瑟G98地十二三歲童子軍迅速趕至。唰唰唰。極快地速度。十幾只槍口已經瞄準了這隊軍漢。
“什麼人?放下你們地武器!”
我地乖乖!這十多名潰散下來地軍漢眼睛瞪地都快跳出來。早就聽說華愣子部下地士兵們軍晌優厚。武器裝備精良。可他們實在沒有想到。竟連區區童子軍。裝備地都是毛瑟G98。這和之前地紅纓槍。形成地巨大反差。讓這些軍漢們地神經一時間難以反應過來。
“聽見沒有!快快放下武器!不然我們開槍了!”
直到這隊童子軍再次大喝。那隊軍漢始才聽清楚了。連忙舉起手來。大聲道。“慢。慢。別誤會!都是自己人!我們是江西革命軍李烈鈞將軍地部下。因爲部隊被打散。特來投奔華軍長。別誤會!”
區區童子軍手上拿的都是毛瑟G98,這可是德軍最優秀地制式步槍啊!你想,那麼華飛的正規軍,武器還會差嗎?這個聯想,迅速就讓十幾名軍漢瞬時下定決心,要跟着傳說中的華殺神混飯後啊!
這點倒是這些軍漢誤會了華飛,華飛的制式武器雖然也極爲先進,但倒沒有先進到把經典名槍毛瑟G98也不放在眼裡。只是華飛的斯普林菲爾德m1903乃是7.62mm口徑,而毛瑟G98卻是7.9mm口徑的型號,這就會讓彈藥等後勤補充形成極大的混亂與障礙。所以華飛爲了全局考慮,即使第二師還未完全換裝的情況下,也忍痛沒有裝備這批從毅軍那繳獲來的武器。
“投軍?即使是投軍,也不準攜帶武器!軍部頒佈的戰時特別法規定,除了現役軍人與預備役民軍,其他所有私人擁有槍支,必須一律收繳,不得藏匿,否則按照通敵罪論處!”
啥?還不準帶槍?像他們這種帶槍投奔的軍人,在哪裡不是最受歡迎的主?有名軍漢剛要發作,負責治安的一隊警察,已經全副武裝地趕來。嚯!好傢伙,竟然全是毛瑟G98的利器。
不提這隊軍漢最終還是妥協,反正要加入華軍長的部隊,人家軍規咋樣,你就咋樣唄!等正式入編了,還愁不發你好槍?只是這一幕,在許多有心人眼中,卻得出截然不一樣的結果。許多諜探發回的情報,都是無比嚴肅慎重。
觀花子之狼羣,狼崽兇相畢露,獠牙利齒。警惕十足。後方看似空虛平靜,然我等刺探多日,所有可疑目標,都有嚴格防護。不得一二消息。更有數人被軍警抓去,生死不明!懷疑身份可能被招供,我等已秘密撤出,等待命令!
徐州城外十多公里處。北洋第二師師長王佔元看着手上的電報,開罵起來。“孃的狗屁童子軍,一羣毛孩子,都把這些衰蛋嚇出尿來。馨遠,淮北那邊的情報如何?”
馨遠乃是孫傳芳的字。孫傳芳原是第二鎮統制王英楷的妾弟,因討得王英楷歡喜,被公派日本士官學校。王胖子死後,孫傳芳就一直在王佔元手下做事。頗得王皮匠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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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告師長,那華愣子回師淮北後。就全力開始修築陣地工事,似要全力防守!”孫傳芳立即上前回道。
“全力防守?這倒和華殺神那大膽地性格不符啊?會不會有詐?”王皮匠性格極爲謹慎。狐疑道。
“師長,即使有詐。我等二萬大軍,只要緩步慢行。步步爲營,想那華愣子僅有一萬兵馬不足,有詐我等也不怕。”孫傳芳愣了愣,湊上前小聲道,“師長,我擔心的是,那馬繼曾馬師長以種種藉口拒絕出兵,只派出五千兵馬協助我等。恐怕另有所圖,想要行那漁翁之事啊!”
“那個混蛋!”王佔元哼了聲,“你倒別說,我倒真的希望那華殺神使詐,再次來個揮軍飛攻徐州。我倒要看看,那時他又該是怎麼樣一副嘴臉!”
“命令全軍,放緩行軍速度,每天親近十五公里!命令第六師所部五千人作爲前鋒,上前探路!”
卻是第二師緩慢的行軍速度,卻讓毒人和第二第三團地士兵們多出更充足的時間,以尋找合適的隱蔽地點和逐漸防禦工事。第三日,等北洋軍第二師第六師聯軍剛剛踏入安徽境內不久,一場噩夢開始了。
嗡嗡嗡!隨着遠方天空中傳來整齊的轟鳴聲,孫傳芳一愣後,立即就明白這是什麼。當即對王佔元大喊道,“師長,這是飛機,轟炸飛機,全軍快隱蔽!”
飛機?轟炸徐州地飛機?那個在報紙上傳的沸沸揚揚的轟炸機?王佔元立即一邊大聲喊道,“全軍隱蔽,快隱蔽!”一邊從馬上跌落下來,迅速在親兵的護衛下,找個地方躲藏起來。
可是第二師的大多數士兵並未受過隱蔽訓練,有地人甚至還好奇地站在原地擡首看那空中的飛機。只是聽說這飛機多麼多麼厲害,可大家畢竟不是親眼所見,根本沒啥概念啊!
第一支隊隊長方寸低首一看,立即就笑歪了。這些笨蛋,有的人傻愣愣地站在原地,有的人卻不知方向地亂竄着。地面一片混亂,正是攻擊地絕佳時機。
方寸當即一擺尾巴,率領整個支隊迅速尋找價值轟炸物。艙門開關一開,炸彈啾啾直落。轟轟轟轟……!
一排排炮彈形成一條轟炸線,如何數量足夠多,恐怕真能形成事實上的地毯式轟炸了。沒有反擊,沒有高射炮,這個時代,空軍是無敵地存在。第二師的士兵們終於見識到轟炸機地威力了,有些人甚至明白了徐州城爲啥被攻下了。耳朵裡除了轟炸聲,就是飛機呼嘯而過的轟隆聲。不能反擊,望天無助!這不僅是絕望,更是對士氣造成沉重地打擊。如果數量再多上幾倍,如果載彈量再多上幾倍,那這仗根本別打了,大家全都抱着頭,等着那該死的空軍往下面扔那大大地圓蛋吧!
第一支隊的轟炸很快結束,聽着飛機聲遠去。王佔元從隱蔽處爬了出來。掃了掃帽子上的塵土,剛要說話,就聽見四面八方傳來嘭嘭嘭單調疏散的槍聲!
敵襲?被包圍了?華愣子?王佔元心中猛跳,看着散亂的隊伍立即瘋狂地大喝,“戰鬥,組織戰鬥,有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