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發展果然如華飛所料,袁世凱最終還是沒有封閉紫禁城,更沒有把溥儀等皇室成員請出故宮。歷史上,直到192年馮玉祥進駐北京,才把溥儀等人趕出紫禁城。1912年到1924年,十多年啊,這十年多,有多少文物,就這樣不知不覺地消失無蹤。
渤海海峽外的黃海海面上,十多艘海軍軍艦懸掛着中華民國的國旗,冒着黑煙,正在緩慢航行。
“報告,合肥電報!”
旗艦飛鷹號的駕駛艙內,艦長丁江和希伯,巴特等人正在小聲議論着什麼。聞聲立即擡頭道,“快,拿來!”
快速掃完解過密的電文,丁江把電報遞給希伯,慎重地道,“軍長命令,今晚行動!”
希伯呆在中國數年了,已能認出不少漢字。看完電報,希伯微微困惑地道,“丁艦長,說句實話,我很是不明白,爲什麼我們要千里迢迢,插手中央政府的事務?”
丁江搖了搖頭,沒有回話。他爲人謹慎,尤其在滿船都是新軍第二團戰士的此刻,更是不願去猜測長官的心思。
巴特是位獨臂上尉,畢業於美國西點軍校。誰知在服役時得罪一名將軍,從而被派出執行一件無比危險的任務。最後他雖然活着回來,但卻因此失去了手臂。由於退役金微薄,正好看見史密斯替華飛發的招聘廣告,於是就孑然一身,遠來中國擔任鐵血軍校的軍事教官。
“嗨,德國佬,你不覺得這個任務,很是刺激嗎?”巴特靠在椅子上,嘴裡叼着個雪茄,吐口煙對着希伯喊道。
一路乘船,希伯已經拿這個美國人毫無辦法。理也不理他。對着警衛員命令道,“命令全軍準備,夜晚行動!”
天色入黑,十月的海浪濺起的飛花,落在人的皮膚上,已有絲絲涼意。一隊隊身着黑色軍裝的戰士,如同幽靈一般,悄無聲息地在一處荒僻的海灘紛紛下船。隨著新軍第二團一起下船的,還有一個排地毒人特戰隊和一個班的毒蛇狙擊隊。負責帶領這二支隊伍的。則是華飛最爲倚重的親信之一華三。
按照事先早已選定地路線。第二團戰士夜裡急行軍。避開天津等地地崗哨與警戒衛所。白天則在選定地地點隱蔽休息。狙擊隊和警衛隊負責值班。避免行軍地蹤跡被人意外發現。
只是在第三天半夜。一千多新軍戰士已經來到北京城郊外。看着遠處籠罩在昏暗月色下那若隱若現地古老城牆。希伯打開胸前地懷錶。嘭地關上。扭頭道。“還沒有稻草人地消息嗎?”
“報告。沒有!”傳令。全軍就地休息。等待命令!”
巴特早就坐在地上。嘴上依舊叼着跟雪茄。只是由於嚴格地夜間行軍條令。他也纔沒有點火。拿出雪茄。巴特吐了口唾液。對着希伯抱怨道。“德國佬。這麼冷地天。你就下令。讓我抽一口吧!”
希伯那木刻地臉龐。終於現出一絲難得地微笑。只見他回過身。非常抱歉地擡手道。“很抱歉。我地教官朋友。我可沒有這個權利。如果你想抽。那就抽抽看吧。只要那些憲兵不來給你敬禮。我也很樂意下達這個命令。”
巴特看了眼不遠處坐在地上休息地一隊憲兵。氣惱地把雪茄塞進口袋。充滿怨氣地嘟嚕道。“哦。該死地憲兵。讓這些頭戴白帽子地傢伙去見鬼吧!”
“報告,稻草人發來電報,一切準備就緒,按照計劃執行!”
“好!”希伯立即從地上站起,理了理衣領,發出命令,“命令全軍,立即行動!”
巴特第一個從地上爬起,吐了口氣道,“上帝啊,快讓我們早點打進北京吧,我實在憋不住了。”
二團新軍戰士,藉助昏暗的夜色,悄悄接近北京西門。城門上掛着一個氣死風燈,忽閃忽滅,忽明忽暗,似乎了無規律,但看在希伯等人的眼中,卻悄悄點了點頭。
“華隊長,接下來的任務,交給你了!”
華三冰冷的面孔依舊毫無動靜,他得償夙願,成功進入毒人特戰隊。然後在特戰隊裡學習了許多他從未接觸過的技能。華三從小在華家老爺地培養下習武,也算身手敏捷地武人。不過在接觸到毒人的搏擊格鬥術後,他才明白,爲什麼毒人戰士每次出招,都是那樣地狠辣,那樣的不留餘地。最讓華三不解地是,據說這些都是他們家少爺傳授的!
心中納悶,但華三從未問出。這次少爺把毒人交給他完成如此隱秘的任務,雖然華三看不懂少爺的心思,但他明白,少爺對他信任依舊。
“走!”
只是吐出一個字,幾十名圍在他身邊的毒人就紛紛迅速消失在夜幕中。而一個班的毒蛇,卻早就選準狙擊點待命了。
北京的城牆要比當初天堡城的城牆來的高大,卻絕無天堡城的險峻,更無天堡城的警戒程度。幾名城防軍擠在一處,縮着腦袋抽着旱菸,正在聊天以驅散睏意。
這時,前方城牆傳來一陣整齊的腳步聲,幾人趕緊磕滅菸灰,藏起菸斗,拿着槍站起。來人走入光線內,卻見爲首的卻是三排六班的一名士兵。士兵身後,跟着卻是四名新組建的憲兵。憲兵?這時候來此做什麼?你們的楊管帶在哪?”一名憲兵上前,看着還在犯迷糊的幾人,冷冷地問道。
不等幾人反應,剛纔帶領他們過來的士兵連忙恭敬地哈腰道,“這位大人,我們的楊管帶在城下軍營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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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憲兵點了點頭,轉身道,“帶我去!”
那隊憲兵剛剛離去,還不等這幾個值崗的士兵議論幾聲,更多同樣服飾的憲兵從前方的黑暗中走出來。拿出一張命令狀,在幾人眼前一亮道。“奉大總統之命,接管城防營!”
然後,這些城防軍就眼睜睜地看着武器被繳,被集中押向城下看守。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哪裡來的如此多的憲兵?爲什麼在大半夜執行任務?還有,他們怎麼突然出現在城牆上?而且這數量,也太多了點吧!
稻草人是秘密安全偵察隊這次行動的代號,在他們地精心策劃下,不但事先在西門城防營成功拉攏二名士兵,還準備了大量的憲兵隊衣服。裡應外合。加上北京方面毫無警戒。毒人戰士無比順利地拿下西門城門控制權。誰能想到會有這樣一支武裝力量,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北京城外呢。
城門被悄悄打開,第二團新軍戰士迅速進入。立即換上早已準備好的北洋軍軍服,然後列隊在希伯等人的帶領下,向紫禁城方向走去。一路上。不時碰見巡邏的隊伍,有的隊伍只是詫異地避之一旁,也有盡職的巡邏隊會上前盤問口令,然後這些簡單的情報早就被稻草人探知。
一來,所有人都不會想到會有一支其他勢力的軍隊混入北京城,二來,希伯等人慢條斯理,毫不焦急。就跟其他巡邏隊伍一般地速度。雖然有些古怪。但根本不會有人想到,他們竟然不是北洋編制。
一路上無驚無險。最後無聊到巴特實在忍不住,看到有人似乎想要上前查問口令。他卻迎上去喝問,“哪支部隊?口令!”
直把人家巡邏小隊嚇得連忙報出口令,等巴特他們走遠了,這支巡邏小隊還在納悶,洋人?哪支隊伍?這是怎麼回事?
天色朦朦亮,正在熟睡中地溥儀被一陣嘈雜的吵鬧聲驚喜。當即惱怒地坐起,喝罵道,“小柳子,外面怎麼回事?”
溥儀聲音剛落,就聞木門被打開的聲音,隨後就聽見一陣整齊地馬靴腳步聲。溥儀神經一緊,這種聲音非常熟悉,是新軍們穿着的皮製馬靴。
已經換上黑綠色軍服的一班新軍戰士走進溥儀地寢宮,一營三連九班班長秦牧乜眼看着牀上慌張得連衣服也穿不好的溥儀,蔑笑道,“你就是那個皇帝?溥儀?”
溥儀完全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這支軍隊是誰的?不像是袁世凱的部隊啊!難道說,北京城已經被攻打下來了?可爲何之前一點聲音沒有?再說可以攻打下北京城的,哪得有多麼強大的武裝力量啊!
“你……你們是……是誰?豈有……此理,朕……朕……”
“別廢話了!”秦牧可算是二團中最膽大包天的人了,當年在家鄉打了縣太爺家的公子,沒有辦法流落到廬州。正好華飛招募家丁,他就報名餬口飯吃。
雖然經過嚴苛地軍事訓練,但這似乎並不能改變秦牧地性格。別看秦牧只是個小小的班長,但名氣在新軍中幾乎無人不知啊。如果說整個新軍中有人曾跟華飛叫過板,所有人都清楚,那個人就是秦牧!
“我們是中華革命軍第一軍戰士,奉安徽督軍地命令,接管紫禁城的防務,所有一干閒雜人等,立即搬出紫禁城!”
什麼?閒雜人等?溥儀氣地就從牀上跳起,指着秦牧的鼻子道,“你……你……反了,反了,這是朕的皇宮,誰也沒有權利……”
溥儀的聲音就似被掐住脖子一般,瞬時卡住。願意很簡單,秦牧已經不耐煩地拔出手槍,冷冷地指着他。
“全部帶走!”秦牧手槍一揮,十幾名士兵紛紛舉起槍,把牀上縮在被子裡發抖的嬪妃和大腦已經完全呆滯的溥儀,趕出寢宮。
紫禁城內的太監們抱頭鼠竄,全都在新軍戰士們冰冷的槍口下,被驅趕出紫禁城。曙光漸起,可以想見,這新的一天,絕不會如昨天那般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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