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6 內戰陰霾再起

空軍一號客機已經歐洲領空,正在返航的途中。經過這次長途的飛行,空軍一號的性能得到充分的考驗,也讓華飛對本國的工業技術發展感到非常滿意。這次出訪可謂非常成功,不僅與德國達成全面的合作協議,還簽署了不少貿易的商單。其中單單‘空軍一號’客機就賣掉五架,雖然這一架飛機的價格比當今普通客機的售價十倍還要多,但華飛卻只感簽署五架的訂單,畢竟這種飛機還未投入工業化組裝,等於是組織一批技術最好的老技師全手工地組裝起來,造價當然不菲。

尤其是那些商單的簽署,不少都是隨行的國內民族資本企業。這對市場競爭環境大大加劇的國內商人們來說,無疑是個極爲利好的消息。對於中國的商品進軍歐洲市場,無疑是個極大的助力。

飛機上,華飛的身前站着三名便裝的年輕人,卻是李文軍他們,此刻正在簡單地敘述着完成任務的過程。原來任務完成後,法國國內進行了全面的戒嚴,想要在此時離境,尤其還是在全是歐洲人的法過,李文軍他們即使技藝再高,也很難滲透出去。於是乾脆藉助趙梓憶的幫助,扮成他的隨從,果然度過了最危險的時期。

後來,在法國情報組織的詳密準備下認爲最安全的辦法,就是隨着華飛的專機來開。一來法國人絕對想不到他們追查的‘兇手’會在衆多的記者與公衆的視線下離開。二來即使他們有所懷疑,在沒有確鑿的證據下,他們根本不能留下華飛的隨從,那可是很嚴重的外交事故,甚至可能導致中法兩國的嚴重外交危機。在周密的安排和準備下,李文軍三人就以華飛的安全護衛的身份替換掉另外三人,成功從法國返回。至於那替換掉的三人,就由在法國的大使館及其他組織協助了。

華飛聽完李文軍等人的彙報,樂的哈哈大笑,尤其是聽着李文軍等人在趙梓憶那裡遇到的囧事,更是把華飛樂的捧腹不已。這些樂事,比聽趙梓憶在那唱什麼見鬼的歌劇更讓華飛渾身舒泰啊。

成功殺掉那三個畜生,這對.華飛來說,總算是瞭解了一樁心事。所謂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原本華飛自己也沒有想到會這麼快就能結束這事,但是碰巧那三人的情報被在法的情報人員截獲,更湊巧的是,爲了加強那三人的安全保衛,他們竟然還聚集在一起。沒有攻不破的盾,如果他們分散保護,甚至會更讓李文軍他們頭疼吧。也許是大意,。也許是輕視,總之連李文軍他們都覺得,這個任務看似驚險,完成的實在是有驚無險。

如今世界的報紙輿論都在討論.着這件事情,即使是在法期間,法國記者也時刻不忘追問。但是即使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華飛也打死咬緊嘴巴不承認。你說是中國人乾的也好,是個巧合也罷,反正我就是,這個情況我不瞭解,請您們去向有關部門求證。有關部門是哪個部門?保密部門!保密部門如何聯繫?保密!

李文軍他們下去後,華飛拿起.黃炎送來的絕密報告。在報告中,華飛對黃炎在歐洲的這些年的工作有了一定的瞭解。通過多年的經營,黃炎他們不僅成功滲透進歐洲各國的政府,甚至在軍界也有耳目。至於商界的間諜行動則更爲成功,獲得的許多最新的科學研究成果大批地輸送回國內,對國內的科學技術研究進展和速度,大大助力。

趙梓憶是華飛早在皖省時期就輸送出去的一批.人,當時的華飛還沒有太大的遠景規劃,只是純粹地當成商業間諜網培養。後來,隨着他的實力越來越強大,直到組建了國外情報組織,這些當初送出去的幾批人不少人都加入了黃炎的情報機構。趙梓憶正是在這樣的背景下,成爲了一名美女間諜,而她的父母,則被派往美國執行任務去了。

關於趙梓憶的事蹟華飛曾經在黃炎往年的報告.中看到過多次,如此一位在歐洲上流社會名聲藉甚的間諜,其單純的間諜功能顯然是種浪費。因爲這種處於公衆視線下的名人,雖然接觸情報的機會較多,但是暴露的可能性也極大。一旦暴露,對於整個歐洲的情報組織來說,無疑是種損失。

所以早在英國的時候,華飛就命令黃炎,讓趙梓.憶離開英國,並退入進行輔助任務工作,同時把她的身份保密等級提到最高。也就是說除了黃炎,華飛和她的父母之外,最多隻能有第五個人知曉。以前關於她的任何資料檔案,全部銷燬,代號也重新設定改變,相關聯絡人全部調回國內進行‘冷凍封存’處理。

這次因爲追殺.那三名混蛋任務緊迫,耽誤的時間越久,難度就越大。迫不得已之下,由黃炎親自建議,華飛批准,才讓趙梓憶出馬擔任中間人的角色。好在有驚無險,在黃炎等人背後的工作下,沒有出現什麼漏洞。

可以說,這次還是華飛第一次見到這個被黃炎譽爲歐洲情報部門建設第一功臣的傳奇女間諜。和所有人一樣,華飛同樣也被趙梓憶的容貌怔了一怔,唯一的區別就是華飛前世今生見過太多的美人,這反應的激烈度和李文軍他們都有很大的區別。這樣的反應,在趙梓憶看來,雖然沒有了當初朝氣蓬勃的少爺,但是卻出現了讓她想也不敢想,充滿了無比魅力和氣質的男人。

雖然華飛對於那什麼歌劇並不感冒,但看見當晚那場表演時法國民衆沸騰的癡狂模樣,卻讓華飛有了其他的想法。臨離開的時候,華飛與趙梓憶聊了會,談話的語氣中,趙梓憶透露出想要回國的念頭,但是華飛希望她可以繼續爲情報部門工作幾年,只是需要換個地點。這個地點華飛交給了黃炎,目的地,美國。

飛機沒有直接飛回國內,而是開往後世的火藥桶,沙漠地帶中東地區。早在幾年前,華飛就出兵中東,搶佔了當時的勢力空白地帶沙特。沙特在發現油田前的確是非常貧瘠的存在,這也是各國都對其不感興趣的原因。唯有華飛知道,這裡的地下,儲藏了多少的黑色黃金。

這兩年,華飛在沙特的軍隊左右逢源,即扶持當地一股勢力,又不讓沙特達成統一。可自從中國的工程師先後在這裡開鑽出二個大油田後,英法等國坐不住了。其中英國的觸手也伸向了沙特,開始扶持另一股的勢力。

這次華飛之所以去沙特,一是向世界各國宣誓,這是中國的地盤,你們不要太插手。二來也要實地考察一番,既增加當地的駐軍士氣,也要考慮決定是否向沙特繼續增兵。

中東對於中國來說是個極爲重要的地點,但從目前來看,華飛在中東的經營更多的還是屬於戰略部署。他之所以猶豫是否增兵的原因,還是在考慮投入回報比和英法等國對於沙特抱有多大的慾望。在某些問題上,華飛可以在外交上抱有強硬的立場。但類似這種事關核心利益的問題,如果沒有技巧性的處理,必然導致中國與西方強國的全面關係惡化,那就得不償失了。

整個22年就在華飛的訪問聲中走向年末,這一年對於中國的民衆來說,已經習慣了全國統一的感覺。而整年國內大部分地區除了轟轟烈烈的剿匪運動外,百姓們享受着難得的沒有戰亂的和平歲月。

關於捷成事件的審判如期召開,中國國內的各大報紙迅速從密集報道華飛的出訪轉移過去。雖然許多國家都派出了觀察員,但是觀察員並無權干涉案件的審理,一切波瀾不驚地按照中國的程序進行着。

這起事件發展到今天,對洋人們來說,心理上的震懾是無法估量了。通過這起事件,所有在華或者國外的洋人們明白了這樣一個道理,那個可以在中國橫行無忌,肆無忌憚的年代,一去不復返了。

11月份,國際上發生了另一起大事。當然,這在當時的人們看來,並沒有覺得多麼驚奇,那就是墨索里尼當選意大利總理。如此,歐洲二大戰爭狂人就此全部誕生。

就在關於國內的審判依舊進行的時候,那些恢復過來的革命黨人和自由**人士關於新政府儘快組建的呼聲越來越強。雖然百姓們對於什麼臨時政府和大選政府並不能分得清,但是這並不妨礙革命黨人在中國,尤其是在知識分子階層的影響力。

1923年元月一日,中國臨時政府正式發佈新政府大選計劃表,有關大選的詳細規章則繼續在制定中。但在大選之前,需要對全國的人口進行統計,併發布了人口戶籍管理條例,對所有公民進行有效的身份證明合法化工作。

在這份條例公佈的同時,還發布了一項內政改革方案。這項改革方案一出來,隨即引起軒然大*,甚至迅速蓋過一切新聞,再次引起廣泛的關注。更要的是,這次不僅僅是關注這麼簡單,許多人更是直接在報上寫文反對,言辭之激烈,多年來罕見。

原來這份內政改革方案是對行政區域劃分管理方案,現有的中國省份基本沿襲了清末的慣例,沒有太大的區別。而在這份行政區域劃分管理方案中,華飛極其復興黨的執政理念第一次完整地呈現出來。

根據這份方案透露出來的信息,復興黨大力推行了他們中央-省-縣三極政府機構理念,中央統管全國事務,地方政府分爲省和縣二級地方政府。縣下面直管村莊,不設鄉鎮,從一開始就把地方政府定位爲服務型的機構而非管理型的政府,所以就無需機關重重的設置,也無需大量冗多的政府人員。

根據這份方案,省被大大減小,全國劃分爲四五十個省份。單是東北地區就劃爲黑龍江,吉林,遼東,遼西,漠北五個省。這樣減少了省的面積,方便各地方政府可以根據自身的狀況,制定出更加適合自己的發展。讓一個省內過大的差異從而加大發展的難度和不均衡。

從某些方面來說,這種劃分更加科學,但是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每省的權力者的實力將會被大大削弱。而空出的大量位置,顯然會被複興黨的人暫時擔任。也就是說,原本唐繼堯和陸榮廷掌控南方四省的地區,憑此與中央討價還價。但是通過這次內政大改革,南方四省就變成了雷州,嶺南,廣東,廣西,貴州,涼州,雲南,大理八個省。其中部分地區還被劃入衡州,也就是說即使唐繼堯他們保持了原有的官員,他們的實力也將自動被削弱一半。

外人看來,這種恢復許多漢唐時期的城市名稱,顯然更加有種進取的施政精神。而且大量的省份劃分,讓省級官員的數量增多,加大中央從地方選取優秀官員進入中央執政的機會,提高中央政府的人才質量和含金量,無論怎麼看,也算是個良政啊。

但在許多人看來,這絕對是華飛極其復興黨精心策劃的謀略啊。這個時候推出這項政策,不僅削弱唐繼堯等難以節制地方軍閥的實力,也加大復興黨在地方的影響,對於很快就將舉行的大選,意義不可忽略。

不過華飛對於統一國家的貢獻畢竟擺在那裡,他這樣做,那些革命黨人和各地的學者們反應還好點。他們不是在意誰是大總統,他們在意的只是這個總統身份的合法化以及政府進入一個良性發展的階段。即使按照臨時憲法,華飛連任兩屆,也不過是八年的時間,八年後的政府,革命黨人還是有機會的不是。

但對於唐繼堯他們來說,絕對不似革命黨人那麼單純。對於這些以軍事起家的武人來說,失去軍事力量就什麼機會也沒有了。華飛雖然名聲中天,以愛民而稱道於世。但是唐繼堯絕對相信,在對付他們的時候,華飛絕對會化身成當年的華屠夫。不見那三名可憐的葡萄牙人,只是在澳門殺了些人,就被這個愣子追到歐洲殺掉。而從戎這些年,唐繼堯他們的手上血腥,何止用水可以洗乾淨?

華飛不僅在地方政府上分去了他們一半的權利,還根據駐軍換防的原則,調走他一半的軍力。是的,把他一半的軍力調往漠西,直接就是面對日軍的壓力。如果大總統突然發瘋與日軍再次幹起來,可以說這一半的粵桂子弟就全部成爲炮灰了。不要懷疑,這個華屠夫有時候殘忍起來,你簡直無法想象。

唐繼堯絕對相信,這還僅僅是第一步。第二步是什麼?唐繼堯不敢想,也不準備想。因爲僅僅是第一步,他就完全不能接受。唐繼堯那個後悔啊,爲什麼要在前次猶豫,以至於軍中不少高級軍官都被那次的事件處罰。雖然他們大都還留在身邊,但士氣已亂,而且軍力也受到一定的影響。如果當時堅決出兵,或許還能得到英葡的支持,或許還有的一搏啊。

更讓唐繼堯下定決心必須發兵的原因是,蔡鍔已經完全康復,前次路過廣東,召見了不少舊部,後回到南京去了。雖然唐繼堯這些年大力經營自己的心腹,但以蔡鍔在南方的影響力,唐繼堯自認還是不能相比的。而如今,蔡鍔即將南下,並被任命爲南方軍區總司令,即使是唐繼堯都要在其節制之下。

唐繼堯不準備再忍下去,他一方面迅速排遣大量的聯絡員,去各地聯絡對華飛不滿的勢力尤其是掌有軍權的人物,一方面向各列強甚至是日本排遣代表,商求援助,尤其是金錢的貸款援助!同時,大量的軍隊開始調動 ,集中一切財力增置武器裝備,並急速強行擴軍。這一切動作完全不做遮掩,擺明了是向中央示威,一副不回頭的模樣。反正不是你死,就是我死,或者大家魚死網破吧。

這種做法,立即招來國內一片的討責之聲,總統府迅速做出反應,不僅做出嚴厲的申斥,還道出這次的改革乃是爲了國家未來之大計,而不是爲了一人權利之私慾。同時中央政府向各國發出警告,誰若是貸款給唐繼堯或者售賣任何戰爭物資給南方地區,都將是與中國敵對的行爲,必將承擔一切後果。

此外,國防軍司令部宣佈繼續排遣海軍南下,封鎖南方的海域,禁止一切軍需品靠近南方的各大碼頭。形勢急轉,全國一片和平統一的天空上,迅速雲霾遍佈,難見陽光。而許多革命黨人元勳也紛紛站了出來,要求各方保持冷靜,以協商解決這個問題。

而這個時候,法國,比利時藉口德國沒有按時履行《凡爾賽條約》規定的賠款義務,聯合出兵10萬人佔領魯爾工業區。德國迅速表示了極大的抗議,並在世界尋求外交上的支援和幫助,尤其是向中國發出求援電報。

世界形勢,幾乎就在突然間變得風波詭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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