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治18年(1505年)一月,過了春節後,京師春色已現,積雪開始消融。但天氣依舊很冷。
童子軍穿着冬裝在操場上站軍姿,臺下一片肅靜,所有人一動不動,只有童子軍不時呼出的哈氣和偶爾眨動的眼睛才表明他們是活的。
“太子,我有一事不明”王守仁問李棟
“哦,先生有何事不明?”李棟說
王守仁指了指站在臺下的童子軍問
“太子爲何每日都讓這些孩子如此站半個時辰??古今兵書戰冊上並無如此練兵之法。”王守仁問
“先生,你我站在這裡,時不時的還可以來回走動,半個時辰尚且感覺這麼難受,想必校場上這些孩子如此一動不動的站着會更難受吧。”李棟說
“沒錯,這些孩子挺直腰板,全身血脈不暢,他們會很冷的”王守仁說
“這些孩子雖然很冷,卻沒有一個敢亂動的,這就是軍人的服從性,這就是紀律性。而且這麼做可以鍛鍊這些孩子的毅力,我想有時候戰場上拼的往往是誰能堅持到最後。”李棟說
王守仁點着頭
“此法甚妙!!”
李棟笑笑,心想,這個法子是毛爺爺用來訓練解放軍的能不妙嗎,解放軍能夠戰無不勝,當者披靡,靠的就是軍隊的服從性,紀律性。
李棟經常看到以前的電視上演,某位首長說:“你部必須在幾點前拿下某高地”下面的人乾淨利落的回答“保證完成任務”至於打這個高地有什麼困難,要死多少人,全都不在乎,只要完成任務就行,對領導的決斷從不懷疑的執行。李棟也希望自己有這麼一隻部隊。
這時一個護衛上來低聲和李棟說
“大帥,張永回來了”
李棟派張永回宮打探消息去了,自打在兵部聽說有叛亂,李棟心就癢癢的,李棟現在的心態就好像網遊裡到處尋找boss練級的主角一樣,這麼一個機會絕對不能放過。
“怎麼樣?”李棟問張永
張永跑得氣喘吁吁的
“太子爺,是文安叛亂,據說是一個叫劉大疤子的復叛,文安縣城已經讓他佔領了,知縣陳治平已被亂賊所殺,文安縣周圍的幾個莊子也遭了災。”
“朝廷怎麼說,打算派誰去”李棟問
“朝廷還沒有決議,兵部的意思是從宣府調2500邊軍來剿匪,內閣有人說從河間府調5000衛所士兵來剿匪。還有些大臣建議還是招安。還有。。。”張永仔細的向李棟稟報着
“文安離京師這麼近,怎麼不從團營調兵?”李棟皺着眉頭問
“也有大臣提議過,可是內閣認爲團營要守護京畿,不可擅離”
“算了,不管他們了,你去把所有重要人員都叫來,我要開會”李棟吩咐張永
。。。。。
在李棟的營房內,李棟召開了首次軍事會議。
在營房左邊坐着:張永、馬永成、谷大用、高鳳、羅祥、魏彬、邱聚、吳二。
右邊坐着:步兵方陣一大隊隊長王平、二大隊隊長趙東旭、狙擊一大隊隊長錢行、狙擊二大隊隊長劉明舟。
王守仁坐在李棟的左手邊,大牛站在李棟的右手邊。
這些就是李棟全部的班底了。
李棟環顧了一下四周說
“最近我們要有一次大的軍事行動,現在各部做準備如下”
王平他們一聽有軍事行動,馬上挺直腰板。
“吳二,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兩天內,包括庫存在內我要三萬發滑膛槍子彈,兩千發線膛槍子彈”
“是,小的馬上就去辦”
“羅祥負責檢查所有人員槍械,要是有損壞馬上補充,這些武器在戰場上出了問題我找你”
“是”
“魏彬、邱聚按照一千兩百人十日干糧採買,看看京師裡有沒有熟悉霸州的嚮導,找幾個”
“是”
“谷大用從皇莊內調一百個身強力壯的莊戶做輜重部隊,多配驢馬。”
“是”
“張永,你催促王嶽,那一千兩百套甲,要迅速裝配部隊,兩天,我只給你兩天。”
“是”
“王平、趙東旭,我給你們兩天時間按照先生的意思整改部隊,到了戰場上出了問題我找你們”
“是,大帥”
“錢行抓緊時間向那些教頭們學習如何探查敵情,到時候敵人的情況我要了解的很清楚”
“是,大帥”
“劉明舟帶領狙擊二大隊留守大營,主要負責武器工房的安全。”
“大帥爲什麼是我們留守”劉明舟不滿的問
“執行命令”李棟毫不理會的說
“是,大帥”
“兩天後我們出發剿匪,大家還有什麼疑問??”李棟說
王平站起來,立正
“大帥,我有個疑問”
“說”
“我們周圍有兩千多的團營護衛,他們只怕不會讓我們這麼走吧”
李棟笑笑 Www⊙тTk án⊙¢○
“這個我自會處理”
“還有誰有疑問?”
“太子爺,奴才有點事情想和太子爺私下裡說” 馬永成說
“嗯,那好,就這樣,各部抓緊做好自己的準備工作,注意保密,散會”
王平他們豁然起身,立正,向李棟敬禮
李棟也起身,立正向他們回禮。
然後王平他們興高采烈的拍拍一臉沮喪的劉明舟走了。
營房內只剩下李棟和馬永成了
“什麼事?”李棟問
“太子爺,咱們的錢不多了。”馬永成低聲的說
李棟皺皺眉頭
“不是有三萬兩嗎??”李棟說
“太子爺,你可是不知道咱們組建這童子軍多麼能花錢,奴才給你算算,火器製造是大項,大概也有一萬五千兩上下,那些工匠平均每人年餉二兩,你給每個童子軍年餉二兩,年末加餉二兩,而且這些童子軍平時吃得好,穿得好,哪項不要錢?” 馬永成抱怨着說
“那咱現在手上還有多少銀子??”李棟問
“刨除這次行動所花的費用奴才估計大概也就剩下五千兩左右了” 馬永成回答
“嗯,是得想辦法賺點錢了,以後我還要擴充部隊呢,這事等我出征回來就辦,你也多打聽打聽看看有什麼賺錢的門路”李棟說
“好,那奴才先告退了”馬永成向李棟一躬身然後走了。
。。。。。
兩天後,一切準備停當,酉時(今晚上17點到19點),李棟傳召看護李棟的團營副將張春。
張春一個人騎馬來到李棟的軍營,這位張春副將年約五旬,身材不高,略胖的臉頰,黎黑的面龐上一雙銅眼,一看就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主。
“下官張春參見太子”張春進了李棟的營房後便大禮參拜
“起來,坐吧”李棟指了指旁邊的椅子說
“謝太子”張春起身後,坐在一邊,然後就開始四處打量着,好像在找什麼東西似的。
李棟很納悶,問
“你找什麼呢??”
“刀斧手!”張春愣愣的說
“刀斧手?!哪來的刀斧手?”李棟問
“太子爺深夜傳召下官,難道不是想擺鴻門宴嗎?”張春憨憨的問李棟
李棟震精了。
“你怎麼看出來的?”
張春嘿嘿一笑
“太子爺這兩日來讓人採買那麼多的乾糧,找霸州嚮導,士兵操練加劇,在結合最近朝廷傳聞文安叛亂,太子爺若不是想去剿匪,您就挖了我這雙眸子吧”
“那我爲何要對你擺鴻門宴呢??”李棟問
“太子爺若要去剿匪,皇上和朝中大臣們必是不允的,下官就想,如果太子爺想偷偷的走呢?那最好是先把下官誆到軍營裡捆了,你看下官怕麻煩連繩子都帶來了”說着張春從懷裡拿出一根繩子放在桌上,然後他接這說
“只等夜裡京師關了城門,到時候太子爺領着您的童子軍偷偷的出村開槍的不要,我的兵看不到我必然不會阻攔,就是想去報信也得等明天城門開了再說不是?等朝中大臣們知道了,想追,只怕太子爺早就走遠了,若我是太子爺就先朝西走,然後在朝南”張春笑眯眯的說
我靠,李棟這點心思,這哥們知道個底調兒。
在李棟那個年代就是聰明人太多,傻子明顯不夠用,沒想到啊,這個年代的人比李棟那個年代還鬼精的。
“明明知道是鴻門宴你還敢一個人來??”李棟也笑着問
張春正色道
“太子爺,我張春是個粗人,有一說一,有二說二,這麼多年我們武將都讓文人壓着,只盼再能出個像成祖那樣知兵事的主子在上面替我們撐一撐,太子爺如此好兵事我等萬沒有不支持的道理”
李棟笑着點點頭
“繼續說”
“我張春也帶了這麼多年的兵,太子爺你們平時操練的時候,我也在一旁看了”說着張春豎起大拇指
“犀利,太犀利了,只要敵我兵力不是太懸殊,只怕誰也奈何不了太子爺這隻軍隊,所以下官就想何不成全太子爺的心思呢?”
“你要什麼??”李棟問
“太子爺,下官膽小貪財,只要以後太子爺能記得我張春就成,軍營外我帶來了二十多個軍中好手,都是在邊關死人堆裡爬出來的,太子爺把這些人帶在身邊吧”張春正色的說
“好,今天的事我記着,咱們就看來日吧”李棟說
“謝太子恩典,一會您讓小的們給我準備點酒菜,我吃飽喝足自己就把自己捆了,不麻煩你們”張春笑嘻嘻的說
李棟嘿嘿一笑
“想的美,大牛,把張副將捆了扔豬圈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