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澈把手中的碗用力往地下一摔,狠聲道:“當日在戰場上,是不是你向匈國泄露軍情,若不是匈國得知我軍宴罷酒醉,如何敢率一萬精兵對付我五萬精騎?”此言一出,在場的人頓時驚住了!
墨陽愣了一下,沉聲問道:“是誰說的?龍星兒,定然是你在污衊我!”
夜澈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面無表情地說道:“你來幹什麼?”
墨陽看着他,眸子的光芒逐漸沉沒,取之而代的是一抹冷情,“你說呢?你說我來做什麼呢?”
“你回去吧,今日看見我的事對誰也不要說!”夜澈轉過身去,坐在地上吃起林海海做的春捲!
“我可以知道發生什麼事嗎?我想知道你爲何突然對我這麼冷淡!”墨陽哀傷地說!
夜澈神色閃過一絲隱忍,他站起身,看着墨陽:“你真想知道?”
“對,”墨陽痛苦地看着他,低吼起來,“我不能接受,成親時候你對我很好,但是自從這女人回來之後,你便對我不聞不問,甚至連話都不想跟我說,如今還詐死躲在這個地方,連我也不見,到底是爲什麼?”
夜澈紅了眼:“星兒從來不知道這件事情,若不是你一再相逼,我也不會抖出來,若不是念在如今國勢動盪,我定然不會管你身後的妖人,也要殺了你!”
“胡說,我沒有!”墨陽憤恨地吼道:“沒證沒據,你怎麼能污衊我?”
“還記得耶律燕嗎?他是匈國大元帥的妾侍,但實際上是我的探子,當然這事情你也知道,還記得在匈國元帥府中發生的事情麼?要我慢慢地重複一遍嗎?”夜澈咄咄逼人,手扶着胸口,眼紅如血!
李君越連忙上前說:“行,無論什麼事都不要再說,深呼吸,深呼吸!”夜澈揪住胸口的衣衫,星兒咬破嘴脣,控制自己的憤怒,她淡淡地對墨陽說:“你先回去,我慢慢跟你說!”不能讓她繼續刺激他,否則一個月都沒有了!
“澈,你病發了是嗎?好,好,我不說,我什麼都不說,你別激動!”墨陽眸子閃過一陣慌亂,退後兩步擺擺手說道,他果真是還沒好的!
“滾!”夜澈冷眼看着她,深呼吸一口吐出一個字!
“皇帝好大的口氣啊!”伴隨着這靜靜地嗓音,一位貴婦人緩緩落下,鳳儀威嚴,眉目含霜,不怒而威!
在場的人突然都凝固住了,果真出手不凡啊,連林海海都凝住了!
星兒看着眼前這下地不沾染一絲塵埃的女子,眉目和三公主有些相像,頓時明白了,只是沒想到她會親自出手,這和傳說中的王母不相符,是嫉妒?看來情愛不止會迷了人心智,連神仙也不能倖免!
“久仰大名啊!”星兒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記得小時候聽長輩說起董永和七公主的愛情,她一度對王母生出怨恨,當然長大了以後便忘記了少年情懷,覺得既然是七公主違反天規在先,受罰是理所當然的,只是當你懂了愛情滋味,回想起王母的殘酷,天規便不再是有力的理由,所謂規矩,不過是門檻,人家仙凡愛戀,礙着誰了呢?哪裡天理不容?
“本宮來,只想告知你一句話,龍柳楓在我手上,玉帝那裡你要是敢錯言一句,我保證你看不到她回來!”王母微微笑着說。 。
“你認爲他不會查?龍柳楓失蹤了,他比誰都緊張,你有信心能瞞得過他?”星兒嗤笑道,早知道這三公主是個禍害,只是想不到這天界神仙一個比一個不堪!
“這你就不必管了,你只管好自己的事,你這位皇帝,只怕也活不了多久,龍星兒,別妄想對付我,否則你龍家那一疊神主牌都將煙消雲散!”王母輕輕地道,神情輕鬆得如同談論天氣般自在!
“你和魔界的人聯繫上了!”星兒心中波瀾頓起,臉上卻還是平靜不已,“魔界沉寂已久,你把魔王放出來了?”
魔王是三千年前龍柳楓打入水牢的,今日魔王出來,必定不會放過龍柳楓,這下可麻煩了!
王母輕笑着說:“你放心,本宮不會讓魔王動龍柳楓一根毫毛,她是本宮的人,要殺要剮也該是本宮出手!”
“即便你把魔王放出來,也不見得玉帝不會有空暇去找龍柳楓,他等了三千年才見到她,怎麼會讓她再次離開?”星兒直覺她還有後着!
“是嗎?那就拭目以待吧!”王母輕笑着,翩然離開,墨陽看着夜澈,嘆息一聲也跟着離開!
衆人醒過來,眼前卻不見了那神仙風姿的女子,夜澈慢慢平復下來,心裡也懷着一樣的疑惑,“剛纔不是有個女子來嗎?”
“是啊,怎麼突然不見了?”夜胄搖搖頭擦擦眼附和道,“還說皇帝好大的口氣啊!”
“走了,很快的身影,帶着墨陽走了!”星兒回答說。
“她是什麼人?居然能來無影去無蹤!”夜胄不可思議地問道。
星兒看了夜澈一眼,見他神情平復了,心裡方略略放下心來,小路子見大家情緒受到中斷,便連忙去把土坑刨了,於是香噴噴的叫化雞出爐了!
裹夾着荷葉的清香和醃製配料的香味,頓時整個空氣都飛揚起來,星兒直起脖子聞了一下,驚喜地說:“小路子,深藏不露啊!”
林海海連忙幫忙挖坑,把一隻只香噴噴的叫化雞挖出來,夜澈看着星兒那嘴饞的模樣,微微笑了,“你愛吃以後讓小路子給你做,想吃多少做多少!”
星兒回身看他,眉目裡漾開點點柔情,“好,我們一起吃!”夜澈笑意加深,點點頭卻說不出話來,臉上的笑容太淺薄,驅趕不了心底慢慢地酸楚,這應該是最後一次見他們了吧,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他最近連走路都覺得累,呼吸會扯痛心肺,他不怕死,他只是捨不得!
林海海遠遠觀看着,夜澈在強顏歡笑,星兒何嘗不是?她低低嘆息一聲,這病情惡化得這麼厲害,只怕拖不了多久啊!
日頭慢慢地沉下去了,過不了多久,天就要黑了,大家酒足飯飽地躺在草地上,看着那一輪夕陽慢慢地沉落在山的另一邊,星兒看着那暗淡的光芒,想起落日最後的一抹豔麗,讓她心裡一陣酸楚,澈他可知道自己的命運,已經發生了不可逆轉的變化?她該如何告訴他,他沒有半年的時間了?
夜澈用手輕輕支撐起頭部,側頭看着身邊一臉沉思的星兒,她眼底已經積聚了太多的愁,而她卻總以爲他看不出來,他的身體他自己很清楚,還有多少日子他都心中有數,他的笑顏也只爲延續最後的記憶,戎馬多年,久久政場多年,他始終是堅毅而絕情的,此生唯獨對她,有過許許久久的念頭,他沒有告訴過她,他最開心的一天便是娶她的那天,那是他人生唯一光彩照人的日子,幸福盈滿心間,他甚至願意就這樣死去!
而那日龍柳楓帶着幾個侍衛南下,出了京城便知道感覺身後有追蹤者,心中感嘆,星兒果真是料事如神啊,這墨陽果真是跟在了她身後,於是一路不停蹄,直奔南方。
然而出了十里亭,忽然發現身後妖氣沖天,一男子從天而降,墨陽頓時掉頭就走,她破轎而出,攔截了墨陽,墨陽冷笑一聲,“你果然是假冒的!”
龍柳楓看了那男子一眼,千年蛇妖,男子輕笑道:“龍家的人果真是一個勝似一個,都是美人兒!”
“蛇妖,你多管閒事了!”龍柳楓冷冷地說道!
“墨陽是我女兒,我怎麼會多管閒事?龍柳楓,你沒有龍杖在手,還能像三千年前那樣斬妖除魔嗎?”蛇王輕笑起來,當然,龍柳楓橫行的年代,他還沒出生,他命好,修煉千年都未曾遇到過龍家的人,否則今日哪有他的囂張?不過凡事兩面看,若是在早年遇到龍家的人,說不會會收斂心(性),一心修煉成仙,日後也難保沒有一番作爲,但他一路狂妄,自認爲修煉千年已經是登封造詣,對成仙一事已經是指日可待,卻不料幾番作惡,已經抹去多年的修煉,即便有千年功力在身,也不過是妖物一個!
龍柳楓蹙眉看着他與墨陽,眉目間果真有幾分相似,她再看真墨陽,她居然是人妖混合體,也就是她體內寄生着一隻妖怪,用人體修煉。
“你居然娶了人類?誰這麼倒黴?”蛇血(性)冷,陰氣極重,尋常女子和人類交媾一般不能超過七日,便會陰寒而死!
“龍星兒去了哪裡?澈到底在哪裡?”墨陽忿怒地問道!
“他去了哪裡和你有什麼關係?你着什麼緊?”龍柳楓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這蛇妖雖然厲害,但也還不是她的對手,想起星兒的叮囑,一定要困住她,不讓她回京,便又說道:“你儘管跟着我南下吧,免得回京鬧事!”
墨陽策馬轉身就跑,龍柳楓一個飛身,越過馬兒把墨陽揪下了地,身形極快,讓蛇王也有些措手不及,反應過來,他連忙出擊,龍柳楓雖然沒有了龍仗,但所學的法術皆是正宗而厲害的,加上有盤古氣魄,蛇王哪裡是她的對手,只見兩團身影在半空糾纏了一會,蛇王便直直跌落在地,被龍柳楓制住了!
蛇王驚愕地看着她,龍家的人怎地都這麼厲害?她不是說沒有了龍杖,也不足爲懼了嗎?難道是她騙他?
“怎麼?不可置信是嗎?龍家不是一直都只依靠龍杖的,你失算了,蛇妖!”龍柳楓輕笑道!
“龍柳楓,好久不見了!”一個嘶啞的聲音頓時響起,隨着一陣黑風,一個身穿黑袍的男子陡然立在了龍柳楓面前。 。
龍柳楓愣了一下,隨即怒道:“是你?五千年的期限沒到,你是怎麼出來的?”
男子臉色陰暗,輪廓分明的臉龐微微轉向身後的蛇王,沉沉說了聲:“滾!”蛇王頓時感到一陣寒氣直逼他而來,他心中顫抖,連忙起身拉着墨陽便要離去,龍柳楓心急,飛身攔阻,黑衣男子冷笑一聲,原地劃了一個圈,頓時起了一身旋風,把他與龍柳楓的身影都捲了進去,龍柳楓顧不上蛇王,和男子鬥氣法來,沒有龍杖在手,她只得步步小心。
而就在這風頭火勢上,龍家二公子龍星旭與龍星雲入宮求見星兒!
星兒愣了一下,連忙傳進來,過了一會,便見星雲與星旭進來了,兩人一臉的沉重,星雲的眼圈還紅腫的,見到星兒,不及行禮,又哭起來了!
星兒連忙打發人出去,顏珠在一旁伺候着,扶起星雲問道:“怎麼了?”
星雲泣不成聲,星旭也抹了把眼淚,哽咽地說道:“五兒,三弟出事了!”星兒一驚,“什麼?出什麼事了?”
星旭嘆氣一聲:“日前,我總感到心神不定,夢裡幾回也總見三弟渾身是血,正當我心裡獨自猜測的時候,收到小喜的飛鴿傳書。 。前段時間三弟跟着小喜去了楓葉谷,一直沒有消息傳回來,如今突然收到飛鴿傳書,我心裡頓時想起之前的夢。打開書信一看,果然出事了,三弟被人刺殺,中了埋伏,現在生死未卜!”
龍家兄弟姐妹心連心,這是難得的情感,星兒一直很珍惜這份兄妹情。如今聽到星琅出事了,她也緊張起來,“爹爹知道沒有?”
“不敢告訴爹爹和四娘,如今還瞞着呢!”星旭回答說,“小喜說三弟失血過多,如今還不知道能救不能救?”
“先別說,我立刻派人去,知道在哪個地方嗎?”
“知道,在楓葉谷附近,那個地方我知道,宮中有什麼好的御醫,讓我帶一個去吧,不看過我總不放心!”星旭急速地說道,緊張之情洋溢在臉上!
“不,二哥,你不能去,你去了爹爹肯定起疑心,我來安排,你們回去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星兒說道。
這時候,牡丹在門外通傳,“龍相與國師求見!”
三人愣了一下,還來不及說話,龍相已經闖了進來,身後跟着汗水斑駁的國師,龍相一臉的嚴肅,看着星旭問道:“說,你弟弟是不是出事了?”
星旭看了星兒一眼,星兒連忙上前扶着龍相,勸道:“爹爹,你怎麼了?一來就說這個?三弟怎麼會出事啊?”
“不用騙我!”龍相見他們神情閃爍,便知道事情是真的了,“到底是不是?”
星旭自知瞞不過了,便只好招供:“是的,他在楓葉谷遇到刺客,如今身受重傷,生死未卜!”
龍相老淚滾滾,從臉頰滑落,星兒連忙扶着安慰:“爹爹,別難過,女兒立刻便派人過去,不會有事的!”
龍相止住淚水,看着星旭,“你是不是早有預感,知道弟弟會出事?”
星旭點點頭,“是的,這幾日總感到心神不寧,晚上也做噩夢,夢到三弟滿身是血,夜夜從夢裡驚醒!”頓了一下猛地擡頭問:“爹爹,您怎麼會知道?”
龍相回身看着國師,嘆息一聲:“國師,你說對了,我老糊塗,連這點都看不出來!”
三人對望一眼,都不解其意,星兒問道:“爹,你說什麼?國師,你又在我爹面前胡說些什麼了?”
國師連忙拱手回答:“回娘娘,今日龍相來到欽天監,貧道見他眉宇暗黑,便爲他卜卦了,得知他雙胞胎兒子身染血光之災,他說沒有雙胞胎之子,但是卜卦從未錯,兩人爭吵之下,便回了龍府求證,誰料便看到二公子與大小姐出門入宮,二公子在宮門不小心遺落一張紙條,貧道撿了起來看,上面寫着“琅於楓葉谷遇刺,失血過多生死未卜”,於是相爺才衝了進來!”
“雙胞胎之子,與我雙胞胎的不是四兒嗎?”星旭奇怪地問道!
“其實貧道一直不明白,既然你與龍貴太妃是雙胞胎,爲何貴太妃是四小姐,而不是三小姐呢?反而四夫人生的三公子排行第三?”國師問道!
龍相便把當日兩個夫人共同生產之事說了出來,然後問道:“會不會是當日產婆把兩個孩兒混亂了?”
“爹爹,現在不宜說這個事情,我馬上安排御醫去楓葉谷,大姐二哥,你們陪着爹爹回去,”星兒回頭看着國師,狠狠地道:“國師,你跟哀家去!”國師脖子一縮,應聲道:“是!”
龍相哪裡放心離開,星雲一番好說,方把他勸走,三人一走,星兒便發飆了,“你發什麼神經?你想氣死我爹爹?”
“娘娘,難道此時此刻,還要讓墨陽掛在龍家四女的名頭嗎?她已經與妖魔爲伍了!”國師那日雖然什麼都沒看到,但是從卜卦中仍舊看出了眉目,“這樣對龍家的聲譽不好,也會牽連龍相!”
星兒語塞,她還真沒想到這點,如今看來墨陽必定會淪入魔道的,皇宮自然是留她不得,那麼如何廢除她呢,最好的辦法是她冒充龍家小姐的事情,一個妖人所生的女兒,沒資格入廟,更何況她還是貴太妃,於禮於法,也容不下她。只是這樣一來,龍相勢必知道羅旖旎與蛇王通姦一事,這麼大一頂綠帽子,他一樣被天下人恥笑,這讓他怎麼受得了?
國師見她不言語,便繼續說:“將來會發生什麼事情我們還不知道,如今紫薇星日益暗淡,有時候甚至被烏雲遮蔽,三藩舉動不明,四方妖孽橫生,皇宮內首先要清除妖孽啊!”
“我會安排,你不要着急,如今先找人去楓葉谷,國師,你把澈的命格點上長明燈,我要看看到底是誰在害他!”星兒冷然道!
國師駭然,“娘娘的意思是?”
“不錯,本來他有六個月的命,不知道短短十幾日便只剩下一個月了,定是有人在偷偷修改他的命格,你只管點起長明燈,我會讓人幫你看守,不必你親自督看!”星兒心中有所懷疑,但不確定,怕打草驚蛇。長明燈是把人的生命與燈聯繫起來,室內點起七盞燈,每個方位一盞,當有一方熄滅,便代表那方位有人作祟,燈會牽引人把那作祟的人找出來,只是長明燈不能見日光,否則會熄滅,一旦全部燈熄滅,那長明燈所繫之人也將會死去,所以定比要有人看守,不能讓任何光線刺入!
次日一早,高漸離便帶着李君越往楓葉谷去了!
同日,星兒召見龍家四夫人羅旖旎,命羅旖旎一早入宮覲見!
羅旖旎入宮了,只是陪着她前來的是龍相,星兒不動聲色,“爹爹,女兒想跟四娘說說話,您怎麼也來了,您日日在朝堂上看到女兒還不膩煩麼?”
龍相臉色蒼白,勉強地笑了一下,自從知道兒子出事,他心一直懸在半空,如今又見星兒忽然急召羅旖旎,心中焦急便跟着來了,如今聽星兒的口氣,似乎有些事情不能讓他知道,不,無論什麼事情,他都要知道,不能被瞞在鼓裡,“女兒,有話你就直說,爹爹不是你想象的軟弱,爹爹還是這個家的主心骨,事無大小,都告知我!”羅旖旎一臉似笑非笑地神情看着星兒,“是啊,有話就直說吧,對了,四娘有一樣東西要還給你!”她從袖口拿出一道符咒,正是星兒給她的(陰)靈符,她放置在星兒手上,輕笑道:“四娘如今已經不需要了!”她臉色紅潤,和往昔的蒼白寒冷完全變了模樣,看來她已經大好了!
“爹爹,並無大事,你別想太多,女兒找四娘來,不過是問清當日生產之事,並無其他!”星兒沉着一口氣說道!
“旖旎,當日之事你可還記得?”龍相想起這事情,確實是要弄清楚的。 。
羅旖旎故作沉思了一會,“當日妾身生完孩兒,已經陷入昏迷,不知人事了,醒來的時候,是相公告知妾身,說妾身生了一個兒子!”龍相沉默了一下,“那產婆在孩兒出生後沒給你看過是男是女麼?”
“那會兒估計是有的,但是妾身已經顧不上看了,眼前一黑便什麼都不知道了!”羅旖旎扶着額頭說道。
龍相以爲她身子又不爽了,便關切地說道:“不記得便算了,無論如何,他們如今都是我的孩兒,也沒流落外面,五兒,算了,不要追查了!”
星兒見龍相對羅旖旎緊張的程度,心裡一沉,若是知道她與蛇王的關係,爹爹又是否能承受?
“既然如此,等三弟回來再說吧!”星兒淡淡一笑,“爹爹,夜胄如今在御書房唸書,您去考考他的功課,看有無進展?女兒與四娘好好說幾句話,男人在此不方便!”
“那好,你們娘倆說說話,我出去走一圈,看看皇上的功課去!”龍相只得識相地出去了。
龍相一路出了墨秋宮,摸摸腰間,忽然發現皇上賞賜的玉佩不見了,急得他一路尋了回去。進了殿門剛想進去內殿,卻見伺候的宮人全部出來了,一路退至大門外,應該是隻留下顏珠一個人在裡面伺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