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13章

當洛克暈頭暈腦地被其中一個巫師抱着,幻影隨行到這個秘密聚集地的時候,他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一下子掙開那個巫師的手,躍了下來,跑到同樣舉動的盧修斯身邊。

我是一個原著中並不存在的人,這一點洛克始終記得清清楚楚,假如自己在這個時候被幹掉了,那正好符合了原著的意思,還hp世界一個不被穿越者打擾的清淨。

這是每一個穿越者必須知道的道理,洛克嘆息道,也不知道是不是負責穿越的傢伙太過惡劣,連這個道理都不曾告訴那些穿越者們。那些肆無忌憚地在各個世界裡玩弄劇情的穿越者,嘖嘖,洛克默默地爲他們默哀。

盧修斯拉着洛克,靜靜地看着擋在自己面前的人牆。

既然盧修斯已經自發地爲自己吸引衆人注意了,洛克不懷好意地抿了抿嘴,那麼就讓盧修斯在這裡繼續高調。

太陽是爲了替陰影吸引注意而存在的。

我可愛的太陽小王子。

洛克惡劣地揚起嘴角。

在衆人詭異的目光中,洛克張開嘴巴,目瞪口呆了一陣之後,扯了扯盧修斯的袖口,又蹲到地上,以一個小石塊在土地上寫道,“盧修斯,這就是你說的——好玩的地方?”

盧修斯搖搖頭,“洛克,不是的。這裡是什麼地方我也不知道。”

就在這時,人羣中產生了一陣騷動,一道可容3人並排通過的空地出現在兩個小傢伙面前。在洛克尚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個高大的人影走到了他面前,停下。

“洛克.維克多,是麼?”伏地魔拉長聲音,低頭直視那蹲在地上的小人,“你怎麼不說話了?”

洛克昂起頭,呆呆地看着這個他只在原著電影中看過的黑暗界大boss,硬吞下一口口水,心裡苦笑道,這算不算人品不好?

遇上這麼個殺人不眨眼的傢伙。

自己接下來的日子估計要辛苦萬分了,只要自己還能活下來的話。

伏地魔發現洛克只是看着自己愣愣地發呆,只道他是不認識自己,對他此刻的表情也算是可以接受。自己的表情也的確是冷滯了一些,在小孩子眼中自己很可怕是正常的。

此刻的伏地魔遠遠沒有未來那麼兇狠,他現在30歲左右,正處在男人對小孩子最期待的時刻。雖然伏地魔並不怎麼期待自己會有什麼可笑的繼承人,但面對軟軟小小的洛克與盧修斯,伏地魔的眼光還是無法自控地柔軟了一些。

他不耐煩地再次問了一遍,並沒有給洛克懲罰,這對洛克已經算是法外開恩至極。

洛克恍恍惚惚地回過神來,仰頭對着伏地魔,指指喉嚨,搖了搖頭,再次伏下頭,在土地上寫道,“這是代價,平等交易原則,我暫時失去了說話的功能。”

伏地魔瞪着那最後一個詞看了半天,終於認出洛克寫得是什麼——功能——這小子能把好好一個英文單詞拼錯成這個樣子,也不容易!

再聯想到洛克與盧修斯的年紀,伏地魔頓時失去了與他們計較的興趣,只繼續問道,“你剛纔用什麼發動攻擊的?”

洛克偏頭看了伏地魔一眼,故作天真地刷刷寫道,“叔叔很強大,比洛克的老師都要強大,好羨慕哦!假如叔叔教我怎麼變得強大,我就把秘密告訴叔叔一個人。”

伏地魔伸手,將洛克從地上提起來,抓到自己面前,緊盯不放。

洛克只覺得自己的心臟嘣嘣跳個不停,幾乎躍出自己的喉嚨,心裡焦急地思考着自己究竟是說錯了什麼。他悲慘地在心底哀嚎一聲,一着不慎——自己一個3歲的孩子,憑什麼知道伏地魔比自己的老師強大?伏地魔的名聲此時僅在少數人心中明曉。

“洛克,”伏地魔一手抓着洛克,那並不怎麼顯得強壯的臂膀竟能將一個孩子輕而易舉地單手舉起,另一手輕輕在洛克的脖頸上游曳,“說說看,你是怎麼知道我比你的老師強大的呢?說實話,叔叔給你獎勵。”

獎勵?一個阿瓦達索命咒,如果這也算是獎勵的話。

洛克糾結地暗想。

他用單純的目光直視伏地魔,心裡暗自祈求伏地魔並不打算對他使用搜魂咒,微微艱難地舉起手臂,指了指自己的喉嚨。

伏地魔的手指在洛克的喉嚨上流連了一會兒,直到洛克自己也不能確定自己是否還能維持表面上的純真之時,他終於開口了,“鵝毛筆飛來,羊皮紙飛來!”

洛克連忙表達了自己的羨慕之意,哇,無杖魔法!雖然不能說話,但那表情透露了一切。伏地魔微微得意地將紙筆遞給洛克,將洛克松下,“寫吧,好孩子。”

洛克小小地腹誹了一下,我寧願是個壞孩子,在你手下,好孩子那能有命麼?

他皺着眉毛,小心翼翼地偷偷看向伏地魔,裝作不知道他的一舉一動全被伏地魔收歸眼底,只是那麼一點一點地僞裝給伏地魔看。

伏地魔有些失望,他本來以爲自己看見的是一個絕對不同的小孩,但這樣看來,頂多是有些小聰明,怎麼也不是什麼天才。

不過這樣也好,天才?天才有自己一個就夠了!

要是這個維克多是個天才,自己反而需要考慮是不是應該在天才尚未長成的時候將他抹殺。

洛克歪歪扭扭地在羊皮紙上書寫着,這很符合自己一個私生子的身份,能夠識字能夠寫字還說得過去,維克多家族可不會爲一個私生子專門請老師來教洛克書法。

“你比洛克強大,”洛克寫這麼一番話其實也是冒了天大的風險,但這確實最能讓伏地魔在感覺不到自己威脅的情況下重視自己的途徑,“在比自己強大的人面前要表示順從。”

伏地魔玩味地看着洛克,“繼續。”

洛克呆了一下,心裡涌起狂喜,這麼說,自己當真成功了?這麼說真的有用?

“每次在老師面前乖巧一點,老師看我的目光就會好很多,”洛克繼續寫道,雖然這麼寫,有些對不住疼愛自己的科裡,但這樣會起作用的,一個3歲的孩子,怎麼會懂很多大道理?只要自己寫的理由讓伏地魔覺得像一個3歲孩子的理由就可以了。

“這麼說,你這是在騙我嘍?”

伏地魔雖然沒有下令,但他的屬下們卻開始自發地取出魔杖,對準洛克,還有自始自終盯着自己父親不放的盧修斯。

“沒有,你是比洛克強大啊,騙人的孩子不是好孩子,你剛纔用得是無杖魔法,老師也會呢!”

似是急於澄清自己,洛克忙亂地寫道。

伏地魔看了洛克幾眼,終於揮了揮手,讓屬下們放下過度的警惕,“一個孩子而已,急什麼?”

洛克眼珠一轉,在紙上繼續寫道,“不要看不起我——孩子也有孩子的用處。”

“孩子也有孩子的用處……”

伏地魔將這句話在嘴裡嘀咕了幾遍,反覆沉思着。

他點點頭,“洛克,你真的只有3歲?”

洛克腦袋頓時大了,他來不及思考過多,條件反射般在羊皮紙上寫道,“老師說我是3歲,但父親大人告訴我——洛克8歲了!”

只有這樣了,這是洛克與科裡研究的另一手後招,假如洛克那不似孩童的心理暴露出來,那就直接說自己8歲。

這總比將真實年齡說出來的好,而且,這樣的話,還可以麻痹敵人的視線。

一個8歲孩子的心理,即使比3歲孩子成熟一些,但絕不會成熟到哪裡去。

“哦?”伏地魔再次阻止了身後蠢蠢欲動的屬下,貌似和藹地問道,“那你怎麼會這麼小?”

“母親大人給我吃了糖果,”洛克小心地寫道,“然後我就在地下室生活了好久好久哦!只有老師在我身邊的。”

“科裡,你的老師,究竟是什麼時候開始教導你的?”伏地魔不滿地看了眼亞當與阿布拉克薩斯,這個洛克說的怎麼與他們說的不一樣?糖果,估計是種魔藥吧?

“不知道,我只知道是老師把我從地下室裡帶出來的,”洛克茫然地看着伏地魔,那模樣很是惹人憐愛,惴惴地又寫道,“你比老師要強大,是不是?”

“是的,”伏地魔傲然回答道,“我比這世上任何一個人都要強大。”

洛克暗自鄙視了一下這個自戀的傢伙,爲了取信他,洛克繼續寫道,“那你做我的老師好不好?”

這不是將自己送到伏地魔眼前自找死路,這是洛克想了一番之後定下的置之死地而後生的辦法。伏地魔不是對自己感興趣麼?那麼就讓他對自己一直感興趣,省得他算計科里老師的時候將自己當作無關緊要的小棋子,隨便派幾個嘍囉順手就將自己滅了。

盧修斯震撼了,他一直以爲洛克是比自己小,想不到自己反而比他要小一些。這算不算是隱瞞呢?剛想到這裡,他瞥了眼洛克那幼小的身軀,搖了搖頭,不算。若是自己被母親用魔藥定在了3歲,自己也會選擇不對別人說。

這種讓自己失盡面子的事情,怎麼可以說出來?

“看你的表現,洛克,”伏地魔說道,“只要你可以保證自己不會透露任何關於我的事情,當我的弟子,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洛克這次是真正驚訝了,在原著中,並不存在伏地魔的弟子這個人,而且,伏地魔這麼驕傲的人,怎麼會收留自己這樣沒有什麼潛力的私生子?

他把自己那異於常人的種種表現忘了個一干而淨,只是單純因爲伏地魔的話驚訝着。

“當然,你有你的任務,完成之後纔可以做我的弟子,”伏地魔轉身回到屬於自己的座位上,優雅地下坐,收手扣在自己的下巴上,看着洛克眼都不眨一下,“盧修斯也有,但洛克必須比盧修斯完成得更好,否則……亞當,你跟着他,假若他完不成任務,就讓他去見維克多夫婦吧。”

亞當輕跨一步,從陰影中走出。

他複雜地看了眼洛克,彎下腰,對伏地魔拜道,“如您所願,主上。”

當聽見伏地魔將監視權交給自己的時候,亞當就陷入了一種不可言傳的興奮之中,只要自己悄悄地給洛克的任務使個絆子……

一擡頭,亞當便看見伏地魔那沒有任何感情的雙眼,彷彿完全看清了自己的心思。他渾身一抖,所有不切實際的想法立刻煙消雲散。

開玩笑,自己必須保護洛克不出任何意外,洛克任務期間身上少一根毛都有可能是自己的陰謀,要是真的喪命了,那自己豈不是要被正在重視洛克的伏地魔送去與洛克一家作伴去?

伏地魔伸手扶起亞當,無視他害怕得顫抖的樣子,拍拍他的肩膀,“亞當,你的侄子不錯,要記住好好照顧他。你是個聰明人,對吧?”

最後一句話說完,伏地魔裂開嘴,露出陰森森的一口白牙,猙獰之色一閃而過,眼眸裡隱約可見一絲瘋狂的紅光。

亞當顫巍巍地站好,連連點頭,“絕對,絕對。”

洛克不對自己這個叔叔的沒骨氣做任何評價,換做是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在生命受到威脅的情況下,尊嚴,呵呵,骨氣,絕對的力量之下,那只是個笑話——假如你不想死的話。

望着亞當,洛克發了好一陣呆,看起來與他自己所說的身份完全符合——一個獨自呆在地下室多年心性單純的小孩。

伏地魔招手,喚過洛克,“洛克,你過來,剛纔你拿來對付怪物的卷軸是你的老師給你的?”

洛克點點頭,又搖搖頭。

伏地魔隱忍了一下,“這是什麼意思?”

洛克舉起手中的鵝毛筆,對着伏地魔晃了晃,原來是沒有墨水了。

伏地魔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表情似乎有些急切。

但他真的是很希望見一見那個能夠將死咒封入卷軸的巫師,儘管不知道他是否會倒向自己一方。從他能夠做出卷軸來看,那個巫師至少在黑魔法研究那一塊,尤其是卷軸製作方面,擁有着絕對的天份。

他耐住一腳踹開眼前浪費自己時間的洛克的衝動,擠出一個無比生硬的笑容,僵硬着問道,“什麼意思?”

洛克沾了沾新墨水,寫道,“那是老師發明的卷軸刻錄方法,由我來刻的魔紋哦!我很厲害的,叔叔,收我做弟子嘛!”

伏地魔發現,自己原來在無意間發掘了一個珍寶。

以魔咒控制他!

伏地魔第一個念頭便是如此,隨即他搖了搖頭,這樣可不行,魔咒,魔咒總歸是可以解開的。他左右猶豫了一下,終於下定決心,他將所有的屬下揮退,正在眼巴巴看着洛克的盧修斯也被自己的父親帶走。

等到整個房間只有他與洛克兩個人的時候,伏地魔抓起洛克,幻影隨行,來到了一個昏暗的房間。

如豆燈火將兩個人的身影拉長,時不時傳來一陣陣風聲,如同女人淒厲的哭喊之音。看不清四周的擺設,只見到各種各樣的生物標本鑲嵌在牆壁上,彷彿正在睜大着眼睛瞪着他們,無聲地控訴着。

陰森森的寒氣泛上洛克的膀子,他不由自主地攏住雙肩,抱住自己。

好吧,一個小孩子在這種情況下會做什麼?

洛克苦笑。

已經被懷疑了一次,這一次可不能露出破綻來了。

唔,他輕輕地顫抖了一下,飛速地與伏地魔站成一排,彷彿很隨意地寫道,“哪裡的地下室都一樣……討厭……我不要在這裡。”

“你怎麼知道這是地下室?”伏地魔問道。

“聞出來的,”洛克繼續寫,“這裡有股發黴的地下室味道。”

之前一直在衆人面前很是優雅的伏地魔在這裡突然變得暴虐起來,渾身的氣息甚至都發生了改變。

洛克猶豫地退了兩步,卻被他一把抓住,重重地扔到了角落裡,摔得洛克頭暈腦花。

“你在騙我!你一個孩子怎麼可以做出卷軸?”

洛克好半天才爬起來,抹去嘴角的一絲鮮血,倔強地搖頭,示意自己並沒有騙人。

他的眼睛一直盯着伏地魔,既爲了表明自己的誠實,也是爲了觀察伏地魔的下一步舉動。

“那好,以你的靈魂對我發誓,簽訂魔法契約,你絕對不會騙我——背叛我!”

這纔是伏地魔將洛克帶到這裡的真正理由。

這是個很安全的地方。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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