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鑫暗暗叫苦,又氣又怒又無奈。
他時而蹦跳,時而側竄,時而就地打滾,時而縱身一躍,但是,衆侍衛的鐵鏈陣如毒蛇盤咬,呼嘯而來,哪都有鐵鏈罩來纏來。其他侍衛則是諸葛連弩對着他,只要他有可能逃出鐵鏈陣或是即將跳出鐵鏈陣,便以箭雨逼着他回到鐵鏈陣中。
這可把司馬鑫弄得渾身大汗。
“得得得……”
此時,呂桐策馬而來,並且在馳騁而來之時,也張弓搭箭,瞄向司馬鑫。
她白衣白馬,宛如仙子下凡。
她所騎寶駒,乃是世上極其有名的照夜玉獅子。
此馬沒有半根雜色,渾身雪白,日行千里,夜行八百,產於西域,乃是馬中極品。
平諸葛誕之亂歸來,因呂桐一箭成名,擊斷司馬昭的令旗旗杆,故曹髦從後宮名馬中挑選一匹,賜予呂桐,既表彰其功績,也表白了曹髦對呂桐的愛意。
嗖!砰!
呂桐一箭射來,疾如流星,正中轉身閃躲鐵鏈的司馬鑫的後脖子,不僅一箭將司馬鑫擊殺,而且將司馬鑫釘在了大街的一面牆壁上。
可見呂桐神力!
她用的仍然是皇帝的寶雕弓。
“好!”
“皇妃好箭法!”
“中興大魏有望!”
“一統天下有望!”
衆將士握刃高呼,聲震蒼穹。
呂桐堪堪策馬來到衆將士面前,緩緩勒馬停下。
於晃將大刀扔給一名侍衛,上前爲呂桐牽馬。
衆將士圍過來。
呂桐嫣然一笑,麗如霞,燦若花。
她柔聲感謝衆將士奮勇殺敵,維護京都安全,給衆將士予以極大的精神鼓舞。
她細聲細氣,但是,因爲內力深厚,所以,她的感謝聲能清晰地傳入衆將士的耳中。
衆將士紛紛高呼:“陛下聖明,料事如神!”
“陛下聖明,料事如神!”
“陛下聖明,料事如神!”
在此危難關頭,皇妃出戰,極大提振士氣。
待歡呼聲畢,呂桐含笑說:“本妃來督戰前,陛下給本妃寫了一首詩,志在破司馬昭。在平定司馬昭之亂前,以後大家打勝仗,就換成這首詩。大家跟着本妃一起念,好不好?”
“好!”
“好!好!”
於是,呂桐拔劍出鞘,握劍高舉,並極其少見的大聲說:“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司馬終不還。”衆將士也紛紛握刃高舉,一字一句的跟着呂桐念。
起初,他們是逐字逐句,念得較慢,漸漸地,越念越順,越來越響。
最終,異口同聲,整齊劃一,又是聲震蒼穹。
“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司馬終不還。”
“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司馬終不還。”
“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司馬終不還。”
口號也很重要,可以統一思想。
就像之前曹髦說“中興大魏,一統天下”那樣,現如今,已經成爲魏國上上下下的共識。
此時,除跪地求饒的敵兵,其他敵兵敵將皆被斬殺或是被數百條狗咬死或是被箭雨射殺。
呂桐領着衆將士吶喊數十句,看看可以了,隧令衆將士打掃戰場,清潔衛生,掩埋死屍,又率領部分將士去另一條街觀戰。
另一條街。
魯榮見逃不出去,自己又彷彿被猴戲一樣耍,便大吼一聲:“典剛,你有種的話,就與老子大戰三百回合。你們如此羣毆算什麼?”
典剛揚戟怒吼一聲:“你不是老子的對手,不配與老子交鋒。”
其實曹髦有令,得留着魯榮狗命。
所以,典剛也很無奈,他鐵戟無眼,一旦出手,便會要魯榮的命的。
此時,陸淵率三千治安軍來到,吩咐將魯榮麾下七千餘將士捆綁好,送到城郊老監獄去接受新訓練。其實是接受洗腦,天天跪拜曹髦的畫像。
然後,陸淵從親兵手中抓過青龍大刀,虎吼一聲:“讓開,看老子怎麼劈這個鳥人!”
他吼罷,握刀縱身一躍,一招“刀劈華山”凌空劈向魯榮。
皇甫勝、淳贊、尤甚三將跳躍而開。
魯榮側身一閃,一招“潛龍戲水”握刀斜劃而上。
陸淵身子凌空,一招“猛虎下山”,握刀旋轉,刀背撈開魯榮的刀杆,身子落地,側身橫着刀柄,捅向魯榮的胸口。
魯榮也真是了得,身子貼着陸淵的刀柄,滴溜溜的轉,一拳擊向陸淵面門。
陸淵旋轉身子,握刀斜削魯榮脖子。
魯榮不躲不閃,握刀從反方向斜削而下。
兩人招式相同,但是,方向不同。
當!一聲巨響,兩人各自虎口發疼,手臂發麻,各自後退數步。
但是,一張漁網從天而降,罩住了魯榮。
魯榮也真了得,又握刀一揮。
唰!劃破了漁網,但是,又有幾張漁網不停的從半空而落罩下來。
唰唰唰!又有三張漁網被他握刀劃破。
此時,典剛抓過一條鐵鏈,甩向魯榮。
魯榮也真了得,握刀反轉,用刀背撈起鐵鏈。
但又是幾張漁網罩下,這下子可把魯榮給罩住了。
皇甫勝和淳贊縱身橫撞過去,將魯榮撞倒在地上。
尤甚縱身一躍,撲在魯榮身上。
其他侍衛也一擁而上,死死的按住了魯榮。
一些治安軍士兵拿着繩子過來,將魯榮捆得結結實實的。
典剛將鐵鏈一扔,握戟過來,側着鐵戟,敲了魯榮的腦袋一下。
嘭!嗡嗡嗡!
頓時,魯榮天旋地轉,眼前發黑,鼻子滴血,腦顱肯定受傷了。
典剛又蹲下身子,俯在魯榮耳朵旁,氣呼呼地大吼一聲:“不是老子不想殺你,是陛下有吩咐,不能殺你。”他確實很憋屈,皇帝老不讓他殺敵將。
魯榮頓時腦嗡耳鳴,不住的吐血,渾身抽搐,垂死掙扎。
陶樹過來,拉開典剛。
陶樹又側身對陸淵說:“陸將軍,押魯榮去尹衙吧,待魯榮簽字畫押後,放他和範哩回司馬昭軍軍營。陛下寬仁厚德,也念魯榮和範哩有萬夫不當之勇,虎將來之不易,故放其一條生路。”
陸淵點了點頭,揮揮手,一羣親兵過來,押着立足不穩的魯榮,前往河南尹衙。
陸淵轉身欲走之時,陶樹又伸手拉住他,低聲說:“陸將軍,將魯榮和範哩交給許綜處理吧,讓許綜別打死他們倆就行。陛下要收服許綜這員虎將,得讓許綜出出氣。我們平定天下,需要無數的虎將。”然後,他鬆開了陸淵的手。
陸淵會意,轉身而去。
他押着魯榮來到河南尹衙時。
典協也押着範哩來到了河南尹衙,命魯榮簽字畫押。
因爲供詞已經寫好。
魯榮自然不肯。
範哩見到魯榮,不由臉紅耳赤,不好意思地別開頭去了。
魯榮悻悻而罵:“範哩,你就是一個賤骨頭!”
王經含笑說:“魯榮,你倒是硬骨頭。本官不殺你,也不打你,但是,你會低頭認罪的。”
他說罷,便拿着範哩已經簽字畫押的供詞晃到魯榮面前。
魯榮別開頭去,聞到了範哩渾身的尿臊味,很濃烈。
魯榮頓時反胃,張嘴想嘔吐,但是,一時又吐不出來。
典協便一腳踢在魯榮的腳拗處。
撲通!魯榮跪在了地上。
典協又大吼一聲:“哪位兄弟尿急?”
衆侍衛異口同聲說:“卑職尿急!”
典協吼道:“那還等什麼?”
衆侍衛隨即除褲,圍着魯榮淋尿。
這些侍衛確實尿急,因爲巡邏、設伏、打鬥,他們真的長時間沒有尿尿了。
頓時,他們數十尿柱如同數十條水管,嘩啦啦地淋在魯榮臉上、頭上、身上。
魯榮急晃腦袋,但是,晃來晃去都沒用,仍然是渾身臭烘烘的,溼淋淋的。
魯榮多晃了幾下腦袋,腦顱劇疼,眼前一黑,側倒在地上,暈了過去。
因爲他的腦袋被典剛用鐵戟敲過,一晃就疼,不晃也疼,晃起來更疼。
反正他的腦袋已經壞了。
只是曹髦之前有吩咐,不能殺魯榮, 也不能殺範哩,留此二賊將,還有用途。
不然,典剛還會留着此二賊的狗命?
陸淵命治安軍士兵將押着範哩、擡着魯榮來到許綜的那間臨時牢房裡,許綜一怔。
陸淵低聲對許綜說:“認得此二賊嗎?知道他們是你的殺父仇人吧?你可以拿此二賊,好好的練練拳腳,但是,陛下有吩咐,不能弄死他們倆。”
許綜頓時淚雨紛飛,傷感地點了點頭說:“此二賊還在我家裡蹭吃蹭喝,卻背後捅刀,殺我父親。”他說罷,便上前踢了魯榮兩腳。
咔嚓!咔嚓!魯榮勒骨即斷兩根,連聲慘叫,疼醒過來,不住咯血。
接着,許綜又連揮兩拳,打斷了範哩兩根勒骨。
範哩倒地,也是連聲慘叫,不住咯血。
陸淵叫來軍醫,給魯榮和範哩治傷駁骨,又弄得魯榮和範哩殺豬般的慘叫起來。
然後,陸淵吩咐擡起魯榮和範哩,又拉着許綜坐下來,低聲如此如此。
許綜頻頻點頭,仍然傷感滴淚。
但是,他始終遵紀守法,待在臨時牢房裡。
陸淵和許綜聊了會,便出去了。
翌日一早,陸淵領着三千治軍,押着魯榮、範哩遊街,可沒讓人擡着魯榮和範哩。
魯榮和範哩每走一步,都疼得死去活來。
司馬孚、鍾會等奸佞聞訊,都出來觀望。
當看到大街小巷都張貼着範哩的供詞時,他們嚇得渾身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