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炎回府,向司馬昭稟告了曹髦見到郭曉文那副急不可耐的樣子。
哈哈哈哈!
司馬昭仰天大笑,並曰:“曹髦小兒,任你何等聰明,也不過是凡夫俗子。人間煙火,無論是帝王將相,抑或是平民百姓,皆無法繞開。”
翌日早朝,曹髦有些憔悴地坐在龍椅上。
司馬昭首先啓奏,稱郭茅在參與平定毌丘儉之戰中有功,平素也積極進言獻策,對於中興大魏,頗有功勳,請皇上詔命其爲左將軍,統領京師騎兵。
曹髦曰:“准奏!其他愛卿,有事啓奏,無事退朝。”話剛說完,便打哈欠,可見有多疲憊了,可見他昨夜在郭曉文身上有多努力了。
郭茅當即下跪謝恩。
他趴在地上說:“謝皇上!末將定將肝腦塗地,爲中興大魏,在皇上一統天下中擔當馬前卒。”
曹髦擺擺手說:“郭愛卿,你的威名,朕也早有所聞,司馬大將軍多次向朕舉薦過你。中興大魏,一統天下,朕須仰仗你和司馬大將軍。平身吧!”
郭茅起身,已經是滿臉淚水,太激動了。
左將軍啊!
左將軍實職,便是護國重臣了。
他感覺自己太聰明瞭,送個孫女出去,便換來了左將軍的實職。孫女嘛,嫁誰不是嫁?
給皇帝侍寢,比嫁個凡夫俗子,可好多了,價值也更大,萬一以後老夫的小孫女懷上龍種,自己說不定就能成爲太尉或司空或司徒。
甚至,有朝一日,自己說不定可以取代司馬昭呢?
嘿嘿!
……
其他文武沒什麼事,因爲處理朝政的大權在司馬昭手上,皆沉默不言。
於是,曹髦起身,隨行太監尖聲高叫:“退朝!”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除司馬昭外,其他文武百官皆跪送曹髦離去。
郭茅起身,又走到司馬昭面前,抱拳拱手,躬身作楫,以示感謝。司馬昭勉勵他說:“郭將軍,好好幹,把京師騎兵給老夫看好了,訓練好了。”
郭茅抱拳拱手,躬身說:“諾!”
司馬昭又挽着他的手,兩人並肩走出金殿。
……
曹髦回到寢宮,發現郭曉文光着身子還在睡,便離開寢宮,來到李薇的寢室,摒退左右。
李薇雙目紅腫,披頭散髮,臉有淚痕,獨坐牀沿。
她很失落,擔心失寵,擔心懷不上龍種。
畢竟皇帝現在又有郭曉文了。
這個郭曉文雖然比不上自己漂亮,但是,也很漂亮,而且,郭曉文有文化,正兒八經地上過私塾,又會琴棋書畫,還會劍術,出身名門,大家閨秀。綜合來看,郭曉文比自己強多了。
所以,李薇很擔心,很失落。
她最擔心的,就是自己一番努力,懷不上龍種。
因爲她現在還只是侍寢,並非皇帝正式的妃子。
接下來,皇帝還要選妃的,還要選很多妃子的。
自己將來在萬花叢中,算什麼?
可怕!
如果能懷上龍種,一切好辦!
如果懷不上龍種,自己僅僅只會有份微薄的俸祿,不用做苦役而已。
……
曹髦坐在她身旁。
她別開頭去。
李薇的心思,曹髦都懂。
因爲曹髦的靈魂來自現代。
於是,曹髦攬她入懷,低聲說:“愛卿,你多慮了。朕不會冷落你,
也不會獨寵郭曉文。她來幹什麼的?你來幹什麼的,朕心中有數。”
是時候把話挑明瞭。
李薇心頭一震,擡起淚眼,怔怔地望着曹髦。
曹髦親了她的臉頰一下,又說:“郭曉文入宮,自然是來策應你的。你們不過是司馬昭的棋子,入宮無非就是盜取玉璽,或是行刺朕,或是毒殺朕。然後,你們也被司馬昭滅口,繼而還會被抄家滅族。”
“什麼?皇上,您,您,您……”
李薇驚顫反問,結結巴巴起來,嚇得渾身哆嗦不停。
當然,曹髦還是以安撫爲主。
結怨不如相愛。
寵着李薇和郭曉文,曹髦身邊就多了兩個保護神。
於是,曹髦含笑說:“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朕何嘗不知?愛卿和曉文若好自爲之,以後就是朕之愛妃,終生榮華富貴。
若不潔身自好,朕也不會下毒手,畢竟咱們同榻親密,如背後捅刀,十分下作,爲世人不恥。
但是,爾等離開皇宮之後,必無好下場。
待會,曉文起牀,你去找她聊聊,如何同心同德,輔佐朕安天下,方爲上策。
不然,就如路人一般,儘早出宮吧。
朕爲君王,若有所需,天下美人,皆會投懷送抱,何須靠司馬氏爲朕選美?”
他說罷,便鬆開李薇,起身而去。
李薇伸手撩撩秀髮,抹抹冷汗,趕緊去梳洗,妝扮一新,來到寢宮,摒退左右,關上宮門,與郭曉文拉話。她把曹髦之言,轉述一遍。
郭曉文含笑說:“我已經是皇上的人,豈會去害皇上?不錯,我其實也是奉命來策應的。但是,二十天過去,你沒有消息傳來,證明你也不可能害皇上。
若我懷上龍種,孩子將來無父,我也守寡,甚爲不值。兼之,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我豈會甘作其棋子?將來被其滅口?”
李薇顫顫地反問:“可我等如何應付司馬炎?”
郭曉文淺笑無聲,豔若朝霞,淡定地說:“他若入宮,我避之。他若送信,我燒之。”
李薇戰戰兢兢地又問:“可我等家人?”
郭曉文移目一瞥,橫媚陡生,又焉然一笑說:“皇上昨夜已經對妹妹我明言,前些天已派可靠侍衛,喬裝南下,接姐姐家人入京都。
至於妹妹家人,皇上也會擇機安置好的。雖然,我祖父可恨,送我入宮侍寢,換他高官厚祿,榮華富貴。但是,我也不傻,伺候哪個男人不是伺候?伺候皇帝,那就是伺候最高級的男人。
所以,我想通了。我得永遠留在皇上身邊,輔佐皇上,中興大魏,一統天下。
將來,請最好的先生,教授我的子女,讓我的子女更有才情,更有家國情懷。”
便在此時,有宮女敲門。
李薇起身,打開寢宮之門,映入其眼簾的竟然是她的父母兄妹。
李薇喜極而泣,與家人激動相擁。
郭曉文也鬆開了口氣,低聲自言自語:“曹髦小兒,果然言而有信。”她在幾名宮女的陪伴下,移步膳房,吃早餐去嘍。
李薇和家人相擁片刻,分開抹淚。
徐霸過來,貼耳低語,李薇頻頻點頭。
隨後,徐霸率部護送李薇家人出宮,將其家人送到飛雪客棧安居。
在飛雪客棧裡面,還藏着田淵的一些兵將,安全!
當夜,曹髦處理好朝政大事,便召李薇和郭曉文一起侍寢,誰也不冷落,三人一起疲憊。
如是幾天之後,司馬氏尚未接報皇宮任何消息,不免焦急。司馬炎約齊鍾檜、司馬望、王經,以侍中身份,入宮和曹髦探討國學。
司馬炎則擇機去找李薇和郭曉文,但是,李薇和郭曉文獲悉司馬炎入宮,已經前往郭太后寢問安,並聆聽郭太后教誨。
郭太后倒無岐視李薇卑微的身份,也不怠慢郭曉文,她倒是希望李薇和郭曉文能儘早懷上龍種,延續曹氏香火。畢竟李薇和郭曉文都是郭太后此生見過的最美的女子,雖然宮女數百,但是,還真沒哪個宮女有李薇漂亮,有郭曉文這樣文武雙全。
她說了一番話後,又摒退左右,關好房門,低聲關問李薇和郭曉文侍寢過程中,可發現曹髦有何缺陷?李薇羞羞答答地說:“皇上健碩,無缺陷,讓奴婢深感身爲女人之幸。”
郭曉文緋紅着俏臉,聲若蚊咬地說:“皇上旺盛如牛,縱然奴婢姐妹倆人同時侍寢,皇上亦不知疲乏。”
郭太后點了點頭說:“那就好,那就好!汝等好好服侍皇上,懷上龍種,以後,貴爲皇妃,安享富貴。去吧。”
“諾!”李薇和郭曉文便下跪致謝,應令而去。
郭太后又說了一句:“且慢!”
李薇和郭曉文倏然轉身,愕然地望着郭太后。
郭太后移駕過來,低聲問:“曉文,汝實乃左將軍郭茅郭大人之孫女,對吧?”
這件事,司馬孚偷偷告訴了郭太后。
郭曉文芳心頓時咚咚作響,顫聲說:“是!”
李薇瞪大雙目,呆若木雞地望向郭曉文。
郭太后點了點頭說:“坦然承認就好!
吾皇非常人,也非登基之初,現在可是斥侯無數,消息靈通,麾下猛將如雲。
但盼爾等服侍好皇上,而非入宮害皇上。若皇上被傷,汝等則爲千古罪人,抄家滅族。若皇上好好成長,汝等則爲中興大魏、一統天下之功臣。去吧。”
李薇轉身。
砰!郭曉文卻嚇得雙腿一軟,坐倒在地上。
李薇急又轉身,扶起郭曉文。
郭太后嘿嘿冷笑,親自打開房門,放她們倆出去。
曹髦發現司馬炎去而復返,便知其意,算算時間,李薇和郭曉文也該從太后那邊回來。
爲避免司馬炎撞見李薇和郭曉文,便說朕與衆愛卿出宮走走,視察民情。
曹髦又不待鍾檜、司馬望、王經說什麼,便大聲召來於晃,稱要出宮,速備車馬,便裝出行,不得擾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