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諸將說:“司馬昭爲朕選妃,不安好心。盧菲入宮,可能會隨時行刺朕,也可能會隨時盜取玉璽,或是隨時向朕下毒。
但是,明面上的事,朕忍了,一切小心便是。但一旦我等與司馬昭開戰,爾等還要迅速控制城郊的金礦。因爲今晚之事,很有可能會被人舉報。
但朕也很無奈,必須解決張傳軍餉和糧草問題。而且,你們今晚所劫,乃是司馬昭所收的見不得光的髒款。去吧!”
“諾!”衆將下跪應令,起身而去。
他們急需一戰,已經不耐煩聽曹髦廢話了。
是夜,月黑風高,伸手不見五指。
蔡仁、曹健、曹英棟、典剛、郭方親自蒙面喬裝,執行此計劃,憑這些人之武力,再由一千名新訓練的錦衣衛出擊,一擊即中。
司馬炎、司馬休、司馬真皆在此戰中負傷。
司馬炎在城郊府邸的護衛全部被殺。
他和司馬休、司馬真逃往入城,進入洛水畔南面軍營,調兵出城。
但是,蔡仁、曹健、曹英棟、典剛、郭方等人已經率部押運金銀珠寶南下又東去,不見蹤影。
如是幾天功夫,他們到達東海王府,將所劫錢糧改裝入箱,貼上封條,以接曹霖入宮進貢爲名,將錢糧押運至京都。
曹髦接報,領着華露、郭曉文、魯皓月、肖穗秋及千餘甲士出巡,司馬昭的兵馬不敢阻攔,只得放行。曹髦又以巡視御林軍爲名,將錢糧財物全接至御林軍軍營之中,交予張傳。
張新讚道:“陛下好魄力,一拳砸出一口井眼,就憑這些生辰綱,我們幾萬鐵甲,吃上三年,都無事。擴軍吧。”
衆將紛紛贊成。
曹髦點頭同意,說道:“可派將到邊遠地方招兵,切莫在京都及附近招兵。招兵之後,統交徐霸到郯縣東海王府訓練。
若有戰事,徐霸率部速來便是。另外,我部所有將士的家眷,全接到京都安居,方便保護。
同時,爾等須派人知會田淵、王經,此二位大人麾下將士,這幾年來,可能會有些人成親,須派人保護好其麾下將士家眷。我等與司馬昭一戰,即將來臨,衆愛卿務須做足心理準備。”
“諾!”衆將心頭大喜,都盼着與司馬昭決戰吶!
曹霖夫婦早就接入京城,東海王府現在只有家僕兩三人居住打理。
這正是徐霸訓練新兵的秘密好場所。
“陛下聖明!”
衆將佩服下拜,異口同聲頌讚曹髦。
曹髦起駕回宮,途中又令侍衛去找卞氏兄弟,讓卞氏兄弟倆明日攜帶女兒入宮覲見郭太后。
緣於曹髦聲望提升,曹氏族人紛紛選派精英,投奔張傳軍營爲將。曹鬃、曹傑、曹勝、曹貴、曹旺、曹輝、曹鎮、曹金、曹龍等九將到張傳軍營之後,皆被曹髦封爲中郎將,苦練陣法。
各地官吏進貢的金銀財寶糧食被劫,司馬昭又無法查證此事,氣得暴跳如雷。
爲激化魏國的矛盾,仍然潛伏在魏國的趙氏姐妹寄書給司馬昭,陳述了曹髦派人劫取生辰綱的經過。
那天晚上,她們姐妹倆也帶了一幫蒙面人,想劫取這批生辰綱。
只是,曹髦那邊派出了郭方、典剛這樣的高手,潛藏在司馬炎府邸附近的趙氏姐妹倆無法率衆近前。但是,事情經過,她們倆一清二楚。
……
這對姐妹花,也是曹髦牽掛之人。她們曾來行刺曹髦,
曹髦只看過她們的眼睛和身段,因爲她們當時蒙着臉。但是,可以肯定,她們倆都長得很美。
她們也牽掛着曹髦,但是,這種牽掛,就是要不斷的給曹髦增添麻煩,製造麻煩,爲西蜀謀利。
只可惜,她們倆沒有機會給曹髦侍寢。
不然,曹髦早就人頭落地了。
……
司馬炎認真研究趙氏姐妹射來的箭書,認爲張傳的軍營幾個月沒有收到撥款和軍糧,但是,運轉正常,應該與生辰綱有關。
他氣得拍桌子,瞪眼珠,踢板凳,怒吼道:“他孃的,皇帝劫臣子的財物,真是聞未所聞!
可笑!無恥!曹髦小兒纔是大魏天下最大的劫匪!最大的盜賊!我伯父司馬師真是有眼無珠,竟然扶立了這麼一個狗皇帝!”
鍾檜建議司馬昭前往張傳軍營犒軍,藉機探視張傳軍營的情況。司馬昭當即派人前往張傳軍營,宣佈其明天前往張傳軍營犒軍事宜。
然後,司馬昭與司馬久、司馬亭(單目失明)、鍾檜、賈允、司馬休、司馬衝、司馬真、司馬望、裴秀、王沈、王業、王肅等人繼續飲酒議事。
不一會,傳令軍士策馬回來,向司馬昭稟告,稱張傳有令,除皇帝之外,朝中文武大臣若到御林軍軍營探視或犒軍,必須要有聖旨,否則,不能進入其軍營。頓時,滿室之人瞠目結舌。
“砰!”司馬昭氣得渾身發抖,抓起酒壺、酒杯摔在地上,又氣呼呼地質問賈允:“親家,你不是說張傳已經被你收買,成爲本相的人嗎?”
衆人見司馬昭火氣很大,俱不敢吭聲。
賈允滿臉通紅,訕訕的不好意思,作聲不得。
鍾檜捋須笑道:“相國大人,張傳是不可能被相國大人收買的。我們其實都心裡明白,當年其先祖張郃的死,其實應該是功高蓋主。
那時候,相國大人之父司馬懿乃是主帥,他知道,張郃是忠於曹氏的,張郃只要活一天,司馬大都督就不能獨自控制軍隊,而之後的計劃也無法實施。
於是他就下令讓張郃去送死,張郃自知天命難違,於是在戰鬥中,身負重傷回來,然後病逝!
曹髦小兒令張傳爲御林軍主帥,自然也明白其中緣由,張傳也心知肚明。所以,張傳活着一天,這支新御林軍就不可能聽相國大人的。”
司馬昭起身,一腳踢翻餐桌,氣惱地反問:“當初收買張傳的這個餿主意不是你鍾大人出的嗎?你讓本相喪失了數千金子啊!你現在又說此屁話作甚?”
鍾檜甚是圓滑,也不臉紅,仍然淡定地笑道:“大將軍,收買張傳並非餿主意。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男人能不喜歡美女嗎?要養美女,沒錢怎成?
末將也是按常理推測張傳會接受相國大人的金錢美女。末將以爲,張傳在金錢美女面前,會忘記舊怨。只不過,沒想到他如此鐵石心腸,跟定了曹髦小兒。看來,下一步,得廢了張傳。”
司馬昭的臉色這才緩和下來,但是,也沒了心情,便說道:“行吧,諸位先回去,好好想想如何才能廢掉張傳?”便拂袖迴歸臥室去了。
衆人無趣地離開了司馬府,各回各家。
事情的發展,讓司馬氏有些頭疼。
但是,要想廢掉張傳,沒那麼容易。
因爲張傳一直在自己的軍營裡,日夜操練兵馬。他還派出了部分親兵,喬裝上街,觀察形勢,發現了司馬昭的兵也有不少喬裝上街的、潛藏在張傳軍營附近偵察的。
於是,張傳召集衆將,把情況擺在衆將面前。
羅靖說道:“大都督,最近陛下有些強勢,所以,司馬昭頭疼,其頭疼原因無非是陛下擁了我們這支新御林軍。
首先,司馬氏送出金錢和美女,擬收買我等。但是,此招不靈。於是,司馬氏又想出毒計,擬抓捕都督及我等衆將領。但是,此招又不靈,因爲我等不會獨自出門。
所以,司馬氏便派出偵察兵,偵察我軍營動態,尋找落單之獵物。爲此,卑職建議,以後凡是將領出門,必須成雙成對, 切莫單獨出軍營。”
“分析很有道理!”
“賊道士腦子好使!”
“司馬氏要狗急跳牆了。”
“我等也不是傻子。”
“無論如何,我等都跟緊陛下。”
“嗯!我等世受皇恩,豈能與賊爲伍?”
“賊寇禍國,我等只待陛下一聲令下便清君側。”
“陛下何時才下旨誅賊?唉,煩死了。”
衆將激憤,有人稱讚羅靖,也有人怒罵司馬氏,還有人握拳舉誓誅殺司馬氏。
張傳說道:“過幾天,陛下大婚。但是,本都督接到了陛下密詔,號令我等,足不出戶,確保軍營不遭受司馬氏兵馬的攻擊。
諸位,當今陛下可是仁君!明君!睿君!我等要有耐性,靜待時機。
現在的忍,就是爲了把握機會誅賊,還我朗朗乾坤,中興大魏,一統天下。現在,我宣佈,無我將令,衆將一概不能單獨外出。否則,軍法從事。”
“諾!”
衆將起身,抱拳拱手,躬身應令而去。
盧菲被送入皇宮,與曹髦成親,同時,接受命令,暗中調查生辰納事件。
司馬昭也按照鍾檜建議,在曹髦成親這天,文武百官朝賀之時,派兵調查張傳軍營。
但是,張傳、張新、羅靖、龐會、龐鵬、龐飛、龐信、曹健、曹北海、曹英棟、夏侯彬、夏侯仲、夏侯贊、朱騰、梅定軍、李歡、何雄等竟然沒有離開軍營,而且,他們全身戎裝,十分警惕,並不許司馬昭的將士進入軍營調查。
否則,格殺勿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