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小花花的牀,此時她都看呆了,這一張張大腳印子,比她臉都長,急的她忙拽小詩的衣角,表示今天晚上自己沒地兒睡了,然後露出一臉的委屈。
我也捧着自己被掰的已經沒知覺的手臂,半坐起身子來,嘴裡哼唧着:“你……你還怨我,我他媽着你惹你了,上來就給我一大嘴巴子,我臉都被你打腫了,這都是小事兒,萬一耳膜穿孔了怎麼辦?”
我捂着臉,覺得自己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地方不疼的,君子動手不動口,那是在打得過的情況下,現在我只能用嘴盾說他了,讓他良心上受到譴責,從而深切的內疚,有點煽情,就按照“藝術人生”的那個節奏來的。
“還記得我剛認識你的那一夜麼?燈火闌珊下……”我擤了一把鼻涕,正想繼續煽情,被鹿鳴一搭手,攔下來了,他將我從新安置在牀上躺好,背後還幫我墊了一個大枕頭,然後拍了拍我腿上的膝蓋,有點語重心長的嘆了一口氣兒。
“知道我爲什麼打你麼?”鹿鳴忽然盯着我問了一句這話。
“因爲……”我還真有點答不上來,雖然自己捱揍了,但被他一問爲什麼,我就覺得難不成我這捱打還是應該的了?然後便順着他的思維想我爲什麼捱打。
“誰讓你又去碰凶宅的?”鹿鳴點醒了我一句。
凶宅?
一聽鹿鳴說凶宅,我立刻回憶起了老闆的別墅,和張鶴圓!所有的所有,我瞬間都想起來了,不過這也怪了,我是怎麼來到鹿鳴家裡的?不過首先我得回答鹿鳴的問題先,我“恩恩”幾聲,清了清嗓子,捋順了思路,一臉不必謝的語氣對鹿鳴說道:“鹿鳴,我是在幫你啊,希望你明白。”
“幫我?”鹿鳴一聽我的話感到想樂:“那……你說說,你想怎麼幫我?”
“幫你還陰債。”我皮笑肉不笑的冷了他一句,同時眼睛的餘光觀察他的面部表情,立刻就僵住了的感覺,似乎不敢相信這句話能從我嘴裡說出來。
他忽然有點像是受到刺激一樣,從我身邊離開了,走到飲水機旁邊拿出杯子來,開始接水喝,一口氣連喝了兩杯,還在繼續不停地接,杯子中的水都溢出來好多。小詩看到鹿鳴的反常舉動有點不太理解,上前去查看。
哼哼,看來真被那個算卦的老頭說中了,我說我怎麼自打認識鹿鳴就這麼倒黴呢。瞅了一眼跪在牀上亂顫悠的小花花,她也齜着牙衝我樂,太擡手一個勁兒指了指我的手。
我低頭看去,我的手上纏着一圈一圈的白色繃帶,最後在手腕上紮了一個大蝴蝶節,上面還用紅色的水彩筆寫上了“傑作”兩個字,不用想,這是小花花弄的,這小妮子,還挺可愛的呢!
“丁丁哥,我剛纔偷偷給你推了個盤。”小花花捂住嘴對我悄悄透露到。
我眼睛一亮,此處正好是軟肋,套套她的話,便也小聲對她說道:“告訴我,小花花,我這個雙命格是不是不在了?現在我命怎麼樣?”
小花花一聽我說知道雙命格的事了,腦袋一揚,看了一眼還在喝水的鹿鳴,然後又仔細瞅了一我一眼,輕聲說道:“啊!鳴鳴哥告訴你是他把你弄成雙命格的事了?”
鹿鳴!草,又是他,原來如此,我心裡更悶了,耐住性子不爆發,繼續問小花花說:“我現在呢?你說說我現在的命!”
“嗯,我剛纔給你算了,根據你的八字,你現在是‘丙日主坐辰官殺庫,月柱官殺天透地藏,命局官殺俱旺。天干壬合丁,地支子穿未,都爲制比劫。’你這命能發大財,只不過……”小花花故意拉長音。
前面的一堆話我是一句沒聽懂,不過發大財這三個字我聽的那叫一個真切,急忙抓住小花花的手把她扯過來,急的我不行,我問她:“只不過什麼?你一個小毛孩子跟誰學的說話大喘氣啊?趕緊告訴我!”
“不過……就是你這個命改的有一些匆忙,命的格局不高,你看你手上的傷疤,都燙歪了!”
手上的傷疤?我急忙把繃帶拆開,去看手心,一瞧我拆綁帶,小花花趕忙阻止,嘴裡嗷嗷喊着:“你別拆啊,你別拆,這可是我花了大半小時才扎出來的!”
手上一個圓圈一樣的傷疤,上面已經被擦上了一層黃色的藥麪兒,我湊近鼻子一聞,是雲南白藥的味兒,這傷疤是張鶴圓給我燙的,這樣一說,我以後能發財了?我有點高興,忍不住臉上洋溢起了一層的笑容。
小花花被我情緒的大起大落整的有點不太敢說話,但還是拉着我的被子,對我解釋道:“丁丁哥,你先別高興的太早啊,你這個命格有詞兒的,叫殺制比劫的命格。”
“嗯,我知道了,你就告訴我,我能不能發大財?”我關心的問題和小花花不在一個點上。
“能發大財,可是……”小花花還想繼續說。
“別可是了,能發財就行,目前爲止,我就需要發財。”我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毛爺爺隨身興致高啊!
小花花沒理會我,自顧自的說着:“丁丁哥,你這個命格是能發財沒錯,不過往往都是不擇手段的才能獵取大財,橫財,或者偏財,命主越是旺盛,其斂財的手段也要越加殘忍才行。”
我還在能發財的那股興奮勁兒中沒回過神兒來,仍舊陶醉在其中,不停看着手心裡的那個小圈圈的煙疤,心裡百感交集,也不知道真的假的,這一個小圈圈就可以讓我發財?不行,等我病好了一定得出去試一把,要是真靈,我得請張鶴圓吃一頓才行!
“小花花,我是怎麼被帶到這裡來的?”我忽然記起剛纔要問的問題了,扭頭問道她。
由於她清明節放假,週日週末的趕到一起了,她一直跟在鹿鳴的身邊不曾離開過,對事情經過很清楚,她便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我。
警察叔叔們在別墅內發現昏迷的我之後,以爲我是入室行竊並搞破壞,正準備逮捕我呢,可我本就是昏迷的,只好先聯繫的救護車,這期間也抓緊聯繫我老闆趕過去,三方一對峙,發現原來是一場誤會,我便又成了受害者!
我身上受的又都是一些輕傷,便通過我的手機聯繫到了我的“老婆”小詩,可小詩不願意接我,她正在處理倭國房子的事兒,脫不開身。只好又將我跟爛攤子一樣,把這事兒甩給了鹿鳴,說來也巧,鹿鳴正準備帶着小花花去電影院看大片呢,正好在五四廣場附近,卻接到了派出所的電話,讓他去一趟。
來到一看才知道是我,一聽我們老闆一白話,我直接升級爲大師了,氣的鹿鳴渾身哆嗦,看我這受的一身傷,還帶生病的樣兒,全身都是亂七八糟,髒兮兮的,實在也沒別的地方可去,只好先把我拉回了自己家中,再另作打算。
正準備趁我沒醒的這前兒把我送去賓館呢,我醒了,哎,該死!
真不是時候。
小戴脖子裡掛着單反,跟了一個旅遊團,從濟南來到了青島,剛出火車站,導遊舉着小紅旗把大家從地下車廳帶了出來,熙熙攘攘的人羣乘着電梯走上了地面,四面八方林立的高樓大廈讓大家禁不住彼此感嘆着,哈,這就是青島哇!
小戴並沒有跟着團到處去玩,而是找了個理由抽身離開了,根據金庚越留下的資料,小戴幾乎憑靠自己的猜測走遍了老金到過的每一處地方,包括信號山飯店,她猜測之精準令人咋舌,甚至都調查了丁向前工作的地方,還有通過巧言善辯,她甚至發掘出了一直在丁向前身後的鹿鳴。
其實也沒什麼難得,個人信息這點不值錢的東西在天朝還不是說弄到就能弄到,無非就是花點毛爺爺,有錢能使磨推鬼嘛。
從信號山飯店中調出錄像,一般監控錄像都會保留一個月纔會刪除,小戴人長的又漂亮,又水靈,夾帶着一身的香水味兒,幾句話就把那個前臺的人忽悠的暈頭轉向的,看個錄像那還不是分分鐘的事兒?簡單的要死。
通過錄像回放,小戴看到了老金的租的寶馬車,更加確定了自己的調查結果,更讓他欣慰的是,她還得到了鹿鳴的車牌號,和他的模樣,事情進行的非常輕鬆,小戴沒有跟他們兩個人進行任何的直接接觸,便把他們的信息調查的十分清楚。
這一系列的過程,先後進行的順序之縝密,簡直堪比諜影重重中的傑森伯恩。
有了丁向前的身份證號,小戴找到了他最近一個月在哪裡上過網,在哪裡住過賓館,甚至在哪裡租過房子,最後經過排除,她站在了銀河金星的門口,這裡正是丁向前租住的地方,只用了不到一上午的時間,小戴把丁向前查了一個底兒掉。
信息時代,實名制就是一個字,可怕!
銀河金星對面就是振業大廈,青島海鮮幹活批發市場,裡面都是賣海蔘,鮑魚,魚翅等一些海產品零售,批發的地方,小戴來到振業大廈樓下,就從附近房屋中介裡尋訂了一間辦公室,爲期一個月,位置正衝着銀河金星,以方便她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