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晚飯之後,跟着初七準備了一點東西,也是一些常見的紅線之類的,而且還沒有以前那麼複雜,估計初七身上也隨身攜帶着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平時他都和我們在一起,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去找的那些東西。
大街上逛了逛,看了看海景,等到十點過我們就去了別墅。初七也沒有讓我們做些什麼,而是打開了燈,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抽菸。說起來我也想到到了許多疑惑,半年前這宅子的男主人死後,又是什麼東西在害住在這宅子裡面的人?髒東西肯定是存在的,但那個麻將三筒又是怎麼回事?出現的麻將應該是實體,據我所知髒東西不是不會接觸到那些實體之物嗎?那個引起男主人死亡的三筒,對於接下來的死亡事件又有什麼意義呢?
想過之後,便把這些疑問問了出來。初七一時間也沒有回答我,他想了會兒,看着我說道:“髒東西按常理來說確實是無法直接接觸到髒東西,但是人的念頭產生的力量是無法估量的,有什麼產生的影響很小,有時候卻很大,而男主人是因爲麻將三筒而死,會產生變化也說不定。”
我點了點頭,這應該是初七第三次提到人的信念了。這種在科學上面都有依據的事,是最讓人信服的。
“但是還有個問題。”初七捏着下巴,目視前方接着道,“這種因爲自身原因而突然死亡的人,嚴格來說算不上是橫死,就算是橫死也不見得有這麼兇,我懷疑男主人的死,另有蹊蹺。”
我想了想說道:“會不會是有人故意想要害死他,用各種方法引發了男主人突發心肌梗塞,或者是這心肌梗塞是由於什麼藥物引起的?”
初七衝我翻了一個白眼,說:“你丫是不是電視劇看多了?是不是還準備扯到家庭倫理上面去?這人要是被他殺的,魂魄是不會一直在這個地方逗留的,會去找那個兇手,就算因爲一些其他因素,魂魄無法離開這裡,它想要害無辜的人沒有那麼容易,頂多就是嚇唬一下人。如果是他殺,這也和麻將扯不上什麼關係。”
確實是這樣啊,我輕輕咳嗽了兩聲來掩飾尷尬。我們在客廳坐了一會兒,在十一點過的時候,初七說可以行動了。隨後他直接把燈關了,屋子瞬間陷入黑暗,我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連忙把手機掏出來,有點光亮之後,我才安心不少。
我問初七我們要幹什麼,他說先去以前放麻將桌的地方,一如既往的覺得胸悶,海風也連綿不斷的吹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覺得這風很冷,不是那種夏日裡的清涼,完全稱得上是寒冷了。
而且還有比起白天還有一件更加奇怪的事,這海風夾雜着一股股濃郁的腥味,特別難聞,我知道海水本來就是有腥味的,但從來沒覺得會有這麼濃郁,就像一大堆海鮮死了腐爛那種刺鼻的味道。
初七舉着手機到處鼓搗着,一會兒敲敲旁邊的書櫃,一會兒蹲在地上像是在找什麼東西,最後還趴在地上耳朵貼着地聽着什麼。等他做完這些,我問他的時候,他皺着眉頭搖頭說沒有發現引起這種怪異風水的原因,這裡處處透着古怪,卻怎麼也讓人看不透。
沉默了會兒,初七說去二樓看看,樓梯很寬,我們並肩着往上面走。看來初七應該是要去以前男主人所住的臥室,三分鐘後,我們來到目的地,房間裝修還是挺別緻的,但也僅此而已,看初七也沒有發現什麼東西。他嘆了口氣,看樣子是有點懊惱,我讓他不要着急,慢慢來,估計那些東西隱藏得比較深。
初七做了兩次深呼吸,隨後他說道:“我煩躁不是因爲找不到原因,而是我心裡邊產生了一種很不好的預感,像我們這類人,術數學到一定程度,下意識產生的感覺,有時候還挺準的,我現在是有點擔心。”
挺他這麼一說,我頓時緊張了起來,神經質的拿着手機到處晃,還好是什麼都沒有發現。初七說先出去,想想對策再進來,我們下樓梯下到一半的時候,突然“叮咚”一聲。
這突如其來的聲音着實把我嚇了一跳,原來是初七的手機響了,應該是女主人發來的麻將桌短信,我也把腦袋湊過去看,這個男主人的名字名字和生辰八字應該是刻在桌子底部的。
我是沒看出個什麼門道來,正想問初七他看出什麼的時候,我親眼看到他手突然一震,接着鼓大了眼睛,聲音顫抖着說道:“男……男主人不是猝死的,而是被嚇死的!”
他話音剛落,我就感覺到身邊傳來一陣陰風,一閃而過,初七的話實在是瘮人,我頓時大腿一軟,連忙扶住樓梯把手,問道:“嚇死的,什麼意思?難道……”
我還沒說完,初七對着我比劃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他眼珠子往後面移了移,我也能看見他額頭上也滲出了汗水。隨後他指了指我的手機,示意我把閃光燈關了。我顫抖着手把燈關了,然後把手機捏着,手心全是汗水。
一時間我眼前再次陷入了黑暗,整個屋子安靜得嚇人。此時我心臟跳動更快了,腦袋“嗡嗡”直響,因爲我能感覺到,我們身後站着什麼東西!初七還特意無比小聲提醒我們千萬不要回頭!
我們三現在都是面朝下的,餘光都能看到他們的側臉,站在背後的東西是在默默的注視我們嗎?一想到此,我腿肚子就瘋狂發起抖來,我這算是膽子大了的,要是放在一起,我早就被嚇得直接癱地上了。
過了半晌,汗水已經把襯衫給溼透了,保持這種狀態是相當艱難的,就在堅持不住的時候,初七突然蹲在了身,分別在蠻子和我的腳腕上綁上了什麼東西,我埋頭一看,是之前購買的紅線,我和蠻子的腳被連在了一起。
隨即初七又在我們手中塞了一根硬邦邦的東西,手感像是什麼木頭,接着他小聲在我們耳邊說道:“慢慢蹲下身,趴在樓梯上面,一點一點的往下爬,一直趴到大門外就沒事了。如果中途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拽你們的腳,就閉着眼睛把手中的東西朝後扔出去。”
初七的聲音雖然小,但語氣很急促,我不敢多問,連忙蹲在了地上,慢慢把身體貼在樓梯上。現在我們是往下,這麼趴着很費力,又要避免直接滑下去,又要保證能夠用到力。不過一時間還能堅持,同時蠻子也比較照顧我,還有有條不紊的往下面爬去。
不知道初七在幹什麼,我們開始爬動的時候,就聽不到他的動靜了。估摸着我們往下爬的姿勢也相當詭異,估計和喜歡爬樓梯的伽椰子前輩有得一拼,要是被人看見,得被嚇瘋不可。
耗費了就將近五分鐘,終於爬到樓梯最下面,前半身子已經接觸到了地板,就在這個時候,我明顯感覺到腳腕被什麼東西狠狠握住了,我本能的掙扎起來,估計蠻子的情況也和我一樣,但是他要比我冷靜得多,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讓我扔手中的東西,這時候我纔想起來。
也沒再多想,反手和蠻子一起把手中的東西扔了出去,只聽到“噠”的一聲,腳上的束縛頓時消失了,我們趕緊拼命的往外面爬,手腳並用,在平坦的地板上面,我們的速度要快得很多,幾分鐘時間,我們順利來到了門外。在院子裡,我們掙扎着把腳上的紅線扒開,剛好站起來,初七也從大門衝了出來。
他滿頭大汗,衝出來的時候一直不停的喘着粗氣,手指間有鮮血,估計又是咬破了中指,等我們休息夠了,緩過氣來,初七走上前把宅子的大門關上。然後說我們先回酒店。
回去後,雖然滿腹疑惑,但還是耐着性子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後纔來到初七的房間。初七也不含糊,直接把手機遞在我的面前,問道:“你能看出這張桌子奇怪的地方嗎?”
我湊近去看,還別說,真發現了奇怪的地方,名字和八字中間有一條小縫隙,雖然像這種實木傢俱出現縫隙是很正常的,但那條縫隙是紅色的。
隨即初七嘆了口氣說道:“這條紅線叫做‘血線’。沉香木辟邪不假,但出現血線的沉香木可就是大邪之物了,這種沉香得生長在極陰之地,比如亂墳崗這類的地方,把主人家姓名和八字刻在上面,到了一定時候,中招之人會突然看見各種恐怖詭異的髒東西,也就是極陰之地的那些東西。因爲極度驚嚇引發的心肌梗塞,本質上也就是被嚇死的。”
初七點了根菸接着說道:“死了不代表結束,男主人的魂魄還會被困在此地,怨念全部集聚到了麻將三筒上面,麻將桌那塊區域的怪異風水其實不是風水,而是那男主人一直站在那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