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初七看着這幅畫的神情和之前看名單時是一樣的,不知道他有沒有發現什麼我等肉眼凡胎看不出來的東西。
他看了會兒,說這兩件東西貌似有什麼聯繫,但目前還看不太明白,先拿回去慢慢研究。在回去的路上,我心裡難免有所疑問,趙濤博雅院之後就沒有再回來過了嗎?
如果這些東西對他來說很重要的話,他都不回來拿?養傷等事耽擱了不少時間,趙濤回來拿一件東西綽綽有餘,是因爲什麼事情脫不開身嗎?
回去後,初七直接回到了房間,我和蠻子坐在客廳裡抽菸發呆,總感覺這事有什麼地方不對,但腦袋裡一團迷糊,什麼都理不清楚。
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日子都過得還算平靜,沒什麼波瀾,我也逐漸擺脫了因爲趙濤的事情而產生的陰鬱心情,而這段時間做的也只是一些小生意,賺了一點小錢,而泰哥三人的錢也還了九分,只要還能出手一個宅子,應該就能把錢還完,到時候走人,趙濤什麼的,也就不管我的事了。
中間爽爺找過我們一次,他似乎對博雅院很有興趣,還說有時間還要親自去看一看,他給我們每人轉了一點錢,說是醫療費和各種開支,雖然因爲上次老宅那事一直心有芥蒂,但只從老闆的角度來說,他絕對是那種“員工”最喜歡的老闆。
我自己也在到處跑,看有沒有合適的宅子,不一定是要凶宅,只要能夠賺錢就行了。可泰哥給我說這幾年來房價都是虛高,有價無市,很多正兒八經的炒房人都是虧的,沒有凶宅中間的那一層暴利,我們肯定是賺不了多少錢的。
現在的我對房產這些東西懂點皮毛而已,泰哥這麼一說,我才明白過來。各行各業的錢都不是這麼好賺的,我們幾個都是屬於劍走偏鋒。
既然如此我只能放棄這個想法。不過自己四處跑動的這段時間,還真找着一個很適合我們入手的宅子。
說來也巧,那天一時興起跑到一個小茶館裡面喝茶,聽到幾個住在附近老頭子在聊一個房子的事情,出於職業敏感,我下意識豎起耳朵去聽。他們說那房子發生火災,燒死了人,之後又說貌似那人家出了點問題,要賣房子還是怎麼。和他們隔得有點遠,具體的也聽不清楚。
我買了一包好煙,給幾個老頭一人發了一根,還叫服務員上了幾杯好茶,語音客氣的詢問他們,誠意十足。
幾個老頭兒也很高興,對我的問題也知無不言,你一句我一句的把那宅子的事情說清楚了。起因我已經知道了,比較關心的還是過程。而那宅子發生的怪事就是,每天凌晨一點左右都會有人敲門,但一打開門什麼又見不着人,這家人膽子還是比較大,瞧着那個時間,一聽見敲門聲,立馬就打開門,門外空空如也。
這個敲門聲夜夜都有,久而久之,這事在附近都傳來了,那家人也搬了出去,不敢再住,過了段時間就準備低價賣房了,但這房子的問題都傳開了,沒人會買。
值得一提的是,如果我們把這宅子收了的話,那就是三手房了,現在宅子的戶主也是圖便宜買了發生過火災,死過人的宅子。感覺就是人坑人啊。
我問幾個老頭有沒有那個戶主的聯繫方式,其中一個比較熱情的老頭把我帶到了一個小區門口,指了指一張售房單,我用手機把上面的電話號碼記了下來,那老頭還很關切的提醒我那房子是真的鬧鬼,買不得。我敷衍說我只是瞭解一下,不打算買。
過了會兒,我打電話給了那個戶主,看了看宅子,瞭解了下情況,宅子的戶型我還是挺滿意,應該是因爲火災重新精裝來了一下,絲毫看不出來有過火災的痕跡。
我給初七他們打了一個電話,讓他們也過來看一看,我讓戶主把鑰匙給了我,戶主也很豁達,主要是那宅子裡的東西基本上都已經搬空了,也沒什麼不放心的。
初七來了之後,我先讓他先看了一下房間,走了一圈下來,他說這屋子確確實實是有點問題,應該就是那個被燒死的人在作祟,但現在沒辦法處理,只有等到晚上。
這個地方離我們住處並不是很遠,我們回去休息了一回兒,吃了晚飯,專程等到十點左右纔過去,初七直接從家裡帶了一點較細的紅線,和幾雙筷子。
我們有了幾張舊報紙墊在地上,席地而坐,抽着煙打發着時間。等到十一點半,初七用紅線把大門的把手栓了起來,把紅線繃直了之後,用筷子纏繞了幾圈,最後打了一個小結。做完這些,初七便把筷子和紅線都放了下來。
我問初七這些東西有什麼用,他說既然有東西想進來,那我們就讓它進來。我心裡微微發毛,心想我什麼時候才能達到初七蠻子那種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境界。
等到那些老頭子所說的時間後,初七讓我拿着筷子把紅線繃緊之後,再把筷子錘子的錘子立在地面上。然後當時候他會給我使一個眼色,我就慢慢往後面拉動紅線,不能太急,千萬不能給紅線拉斷了。
我立馬照辦,一直拿着筷子,保持了十多分鐘不變的姿勢,直到手臂都有發麻的時候,那個敲門聲才響起。
我被嚇了一跳,不過稍微緩過來之後,我發現這敲門聲有點奇怪,和印象之中的敲門聲有點不一樣,與其說這是敲門,還不如說是拍門,而且聲音很低,有種有氣無力的感覺。
初七小心翼翼的走到門邊,手握着門把,隨後回頭看了我一眼。我會意的點了點頭,藉着筷子緩緩往後面拉動着紅線。
可就在這個時候,我很明顯感覺到紅線的另外一頭傳來一股不小的力道,我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筷子便“咔嗒”一聲斷掉了。
我頓時懵住了,擡頭去看初七,初七也發現了這一點,他皺起眉頭,想了想,突然臉色一變,大聲說那東西不是想進來,而是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