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舟一句:“由不得他不認!”韓冬手中疊雨寶劍當下出鞘,一劍直取白不凡。經此一番陰謀羞辱之後,白不凡也已然紅眼,擺開架勢就與韓冬出手大戰;吳雙飛身旋腳直取邱逐樂,百里紅玉寶劍龍吟劍刺易江南;宋忠頗爲不情願,只能去找白不同,一切只因方舟有所交代,在衆人纏鬥之時拿下白不同逼迫白不凡就範。不過即便如此,以宋忠本心來說,此刻更想去找邱逐樂一報上次險被刺中八月十五之仇。
一見衆人開打,一衆隨行禮隊當即嚇得“炸開鍋”,四散跑開,
方舟作壁上觀,心中盤算:眼下五虎堂衆人之中,當屬二哥武功最高,由二哥來牽制白不凡;邱逐樂、易江南是爲白不凡左膀右臂,不過江湖上鮮有耳聞,不知二人來路,從之前街上那一場亂鬥來看,二人中邱逐樂武功更勝一籌,當由武功更爲穩健的三哥吳雙來應對;百里紅玉與那易江南交手過一次,險些吃下大虧,不過吃一塹長一智,這番再度交手,定然可將易江南拿下;而最關鍵的,就是要逼白不凡承認此門親事作廢,還得若仙妹子的自由之身、清白之名,所以最關鍵的任務就落在了宋忠身上,此前宋忠與白不同交手,勝在攻其不備,才能一招震傷白不同,這番再鬥定然再不會如上次一般,正所謂“虎父無犬子”,推想那白不同一定不會重蹈上次覆轍,所以宋忠動手一定要夠快、夠準更要夠狠。
縣令張丞眼觀衆人混鬥,雙目眯起,心中也是頗有所思:這白不凡的武功高深莫測,五虎堂也不愧爲地方一霸,眼下是難分難解,可是若然五虎堂勝出最好,否則我還是要親自動手,眼下還是要仔細審明這白不凡的路數才行,以防不測。
韓冬手中疊雨寶劍動若蛟龍,厲如餓虎,劍劍兇狠異常,而韓冬的臉上卻是沒有一絲表情,完全看不出在想些什麼,着實可怕。又因爲韓冬劍法着實看不出來路,無從判斷,只能隨招拆招,讓白不凡雖是一腔怒火猶如火山噴發,但卻被硬生生卡在噴口,噴不出來,還落不回去,不可謂不難受。
不過,雖是無法看穿韓冬劍法,但是白不凡還是注意到韓冬的劍法有些微妙,凌厲之勢猶如蛟龍取水,但是失之太偏;迅猛之力猶如餓虎撲羊,但是力道過猛,失之太剛;招式雖有萬般變化,但是不離其宗的無一不是劍指自身要害,莫非此人處在暴怒之中?
除此之外,還有一點也讓白不凡頗爲在意,那就是韓冬手中的是疊雨寶劍,疊雨寶劍爲趙凌所有,後隨之隱匿江湖,那爲何會在此人手中?趙凌行走江湖十數年,未曾有人聽說其收有門徒,這臥龍山莊的資料當是不會有錯……
……
吳雙與邱逐樂一番交錯,拳腳絞在一起,吳雙赫然認出邱逐樂就是當日夜闖五虎堂的黑衣人。
“原來是閣下,此前吳某算是承蒙關照了!”吳雙文眉怒瞪。
邱逐樂手下發勁,冷笑一聲:“哼,想不到吳公子能在銷魂蝕骨散之下安然無恙。”
“原來閣下是暗影門之後,那敢問暗影門門主邱照寰是閣下何人?”
“正是家父!”邱逐樂手腕一抖,摺扇翻轉換手,化做迴旋飛刀,脫手而出,環繞於吳雙脖頸周圈,逼退吳雙。
吳雙連續三個後手翻轉,扯開距離飛身迴旋一腳踢回飛扇,單手撐地,擡眼前觀,心道:原來是暗影門門主邱照寰之子,想來應是私生在外,否則早已身赴黃泉之中。“那閣下今日是要報那不共戴天之仇?”
邱逐樂扇回手中,聞言,卻是翩然大笑:“報仇?人生苦短,當以逐樂爲上,何必執迷於仇恨。”
所以叫邱逐樂嗎?吳雙對邱逐樂這一番言語也不禁驚訝感慨。
“既然如此,你我又何必生死相搏?”吳雙道出心中疑問。
邱逐樂眉宇間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無奈,幽然道:“各爲其主,不得不爲!”
……
易江南心道:這回定然不會再讓你這黃毛丫頭逃出生天。當即再施展狡兔一般的身法,想要近身纏鬥百里紅玉。
百里紅玉吃過一次虧,眼見易江南左閃右閃直奔自己而來,立刻疾步後退,拉開彼此距離,手中流雲軟劍舞得猶如靈蛇吐信,護住正身不讓易江南靠近。
“好個黃毛丫頭,居然學聰明瞭。”易江南冷聲言道。
“我呸,你個賊眉鼠眼的縮頭烏龜,只會胡攪蠻纏,可有膽和本姑娘正面一斗!”百里紅玉撅了一下嘴,杏眼圓瞪道。
好個伶牙俐齒的苗蠻子(百里紅玉是漢人,此外,苗蠻子三個字沒有惡意,勿怪),易江南心下暗罵。
……
白不同見宋忠直奔自己而來,心知不可再貿然與之正面交手,當下腳蹬馬背,飛身而起,閃過宋忠拳勁,這一拳破天之勁,直接打在了白家所帶來的迎親花轎之上,花轎直接被轟成碎片,殘渣四散而飛,砸到圍觀人羣之中,人羣驚叫躲閃,亂成一團。
白不同落地回頭,一看不覺心驚,只道:幸虧沒頭腦發熱,否則當如這花轎一般無二。
宋忠一招失過,一招再來,八月十五之恨全然要發泄在白不同身上,當即又是一拳破天之勁,打向白不同,白不同驚圓了雙眼,向旁一滾狼狽躲過,起身飛身就走。
“你爺爺的,有種別跑,給小爺站住!”宋忠一見白不同逃跑,張嘴大罵,拔腿就追。
……
眼見白不同逃跑,宋忠去追,方舟心道不好,局面已然開始失去控制。
一連交手十數招之後,白不凡雖然無法看清韓冬之劍,但是卻已佔得上風,只因韓冬劍法雖厲,但是終究有着三年的傷心斷腸、不曾用劍,劍法雖然猶在,但是劍心已然不同,過度着急強攻,力道偏頗,內勁全然浪費。終於,被白布帆趁機開始反制,逐漸落於被動。
方舟的臉上已然失笑,眉頭也不覺擰緊:三年終究還是太久了,眼下來看二哥的敗陣只是時間問題。
“白前輩,上次身着之衣,還否留下?”
白不凡耳聞方舟之聲,餘光順勢掃向方舟:就見方舟,一手搖扇,一手隱於身後,待到回前之時,手中已然多了三根銀針。
故技重施嗎?白不凡心中冷笑:你這白臉小子,終究還是太嫩了,以爲一招得手,就能萬事大吉,這回黔驢技窮了吧。
本想提及前度林中交手一事,讓白不凡回想分心,好讓二哥有可乘之機。可不料被白不凡看穿……二哥與白不凡近身纏鬥,我不能貿然飛針,否則難免會有所誤傷;宋忠又身追白不同,結果難料,我該怎麼辦?方舟心中焦急如火焚。
毛府前門激戰正酣,後院卻突然傳來一聲驚天地尖叫:
“救命啊,那個採花大盜又來了,快來人啊!”
一聲救命又有霹靂萬鈞、聲振寰宇,衆人聞聲皆是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