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帝君舉辦商會大賽的消息傳出,基本上有一定資本的王國,都會選擇參加。
但古國偏偏就要與衆不同。明明是個高等王國,卻也跟那些貧窮的低等王國一樣,沒有報名參加商會大賽。
不但如此,朝會結束後那場針對魂種的多國國主會面,帝君也並未召見古國的國主。是以,古國使者團也在最早離開帝都的那批人之列。
所以說,就魂種一事,古國暫時是還不能信任的;就商會大賽一事,古國與靳宛之間雖不存在競爭關係,可靳宛跟谷祺瑞又不熟,像這種屬於“商業機密”的問題,怎麼能夠告訴對方呢?
因此靳宛露出假笑,言不由衷地告訴對方:“我們是來古國遊玩的,瑞王子可以將我們當做尋常的遊客。”
谷祺瑞:“……”
信了你纔有鬼。
不過靳宛的隱瞞也在意料之中,谷祺瑞沒有失態,但對靳宛提議道:“既然如此,不如請郡主移駕到在下的府邸?想必郡主等人剛來,尚未找到下榻之處吧?如今你我有緣再見,何必捨近求遠,乾脆就入住到在下的府中?”
谷祺瑞一鼓作氣說了一大堆的話。
靳宛完全沒料到對方會來這一手,頓時就怔愣住了,腦中也沒想好是該答應還是該拒絕。如果要拒絕的話,要怎麼說呢?
“這谷祺瑞不像是簡單的人物。”
得知靳宛心中的猶疑,長安君忽然提醒道。
靳宛心下微驚,想到之前遇到的那個小旬……
若是靈師就藏身在古國,或許可以試着從這谷祺瑞身上下手?即便他對靈師之事毫不知情,但憑着他的身份,應該也能幫助他們更快地找到靈師吧?
即便谷祺瑞只能提供一些蛛絲馬跡,對目前毫無頭緒的敖千來說,那也是一條不可放過的線索了。
想到此,靳宛突然就定下心了。
微微一笑,靳宛面帶感激地看着谷祺瑞,“瑞王子真是古道熱腸,多謝你的盛情相邀,那本郡主便卻之不恭了。”
另一邊,谷祺瑞像是沒料到靳宛會答應得如此爽快。看他的樣子,當靳宛開口的時候,他應該是以爲靳宛要拒絕的,彷彿正要再度開口勸說靳宛。
結果靳宛卻是一口就答應了。
谷祺瑞稍微愣了愣,旋即露出真切的喜色。
但他涵養極好,剋制住了自己的情緒,得體地說:“郡主此言差矣,能夠在谷城遇見郡主,說明在下與郡主極有緣分。
“何況在下本就是谷城的東道主,郡主身份尊貴,其實更應該請到王宮裡居住的。只是……在下瞧着郡主似乎是微服私訪,不欲暴露身份,故而才斗膽請郡主移駕到私居。”
這古國的瑞王子真不愧是高等王國的儲王,不管是說話的態度還是語氣、表情,都能在不知不覺中愉悅對方。
儘管是剛剛認識谷祺瑞,但他言行舉止十分得當,導致靳宛也不由自主地對此人心生好感。
與谷祺瑞一比,那褚國的王子褚賢,以及淄國王子紫宸,彷彿都不夠看了似的。
一邊爲谷祺瑞的表現讚歎,一邊又將他與之前見過的,那兩個超等王國的王子作比較。最後,靳宛心中的天平,完全傾向了谷祺瑞這一頭。
不過……還有個小小的問題需要靳宛處理一下。
“瑞王子,本郡主還有兩隻愛寵需要同行,不知?”
谷祺瑞正欲直接開口說“無妨”,但是這個時候,之前下去攔車的黑衣侍衛上前了一步。
隨後,他附在谷祺瑞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
於是靳宛就有幸看到了古國的儲王,表演了“變臉”的絕技。
原本神態自若的谷祺瑞,此時變得神色僵硬,嘴角翹起的弧度也極其不自然。
定定望着靳宛,谷祺瑞乾巴巴地:“看來在下對郡主的瞭解還不夠深刻吶,竟不知郡主如此柔弱的女子,卻會喜歡這般粗獷、獨特的寵物。”
果真是一個奇女子……居然將野豬當做寵物!
試問一個正常人,誰會飼養一頭兇悍的野豬?
被谷祺瑞認定是“非正常人”的靳宛,極其無辜地眨了眨眼,真誠地盯着他:“瑞王子,莫非帶上我的兩頭愛寵,會讓你爲難麼?”
“……”谷祺瑞突然有種扶額長嘆的衝動。
擠出一絲笑容,他極有風度地說:“郡主多慮了,在下的府邸還算大,即便是住下十頭野豬也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那就好,本郡主還真擔心會給瑞王子添麻煩了。”靳宛口不對心地說着,心裡則是做了一個鬼臉:又要省一筆住宿費咯!
如此,他們之後的去向便敲定了下來。
用完飯,谷祺瑞便和他們一起下樓。
谷祺瑞的馬車也拉了出來,他在上去之前,還不放心地叮囑靳宛:“郡主千萬要讓手下跟緊了,這谷城人多,在下怕我們會被人羣衝散。”
靳宛心裡覺着奇怪,只認爲這瑞王子過份憂慮了。
口中卻道:“多謝瑞王子提醒,本郡主定會留心。”
兩人這才分別進了各自的馬車。
見靳宛上來,敖鈺立即緊張巴巴地湊上前,拉住了靳宛的袖子。
“阿鈺,你怎麼了?”這舉動有些反常,靳宛不得不耐心詢問。
敖正太做出一副委屈的表情:“皇嫂,你是不是要到別的男人府裡去?”
“呃……”靳宛竟被這突如其來的“質問”,給問住了,“阿鈺你方纔不也在場麼?那瑞王子邀請咱們到他府上住,只是因爲咱們身份問題,與其它無關。”
“皇嫂別蒙阿鈺了。”敖鈺幾乎快哭出來了,眼眶都紅了,“皇兄一走,便有別的男人盯上皇嫂,難怪皇兄一直要將皇嫂看得牢牢的,想來皇兄也是知道皇嫂愛慕者甚多,心中不放心罷。”
聽着敖鈺這飛出天際的想象力,靳宛都想給他跪下了。
但少年的臉色極度認真,看來是當了真的,一點兒都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因此靳宛只能也鄭重起來,嚴肅地望住敖鈺,語氣堅決地告訴他:“不論有多少人愛慕我,我心裡都只有你皇兄一人。我與其他男子來往時,絕對是與男女之情無關的,難道阿鈺對我便這般沒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