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有財想的也夠光棍,橫豎要賭這一回,倒不如灑脫地說幾句場面話。
此後又囑咐了田有財一些事項,讓他記得聯繫旺福鎮的幾個商鋪老闆,與他們一同推動作坊的建成,靳宛也不顧他的挽留,出了田家脂粉鋪直奔三鮮樓壹號。
早上出來時,靳宛就跟爺爺說過,晌午她是要在酒樓用膳的,叫老人家不必等自己。跟田有財聊了一個多時辰,距離午時也不遠了,靳宛乾脆不回家。
今日三鮮樓壹號仍在提供免費酒水,生意比起昨天更加紅火,以致靳宛到了都沒人有功夫搭理她。
沈玉溪跟着靳宛學會了炒底料,現下正在廚房忙着呢。靳宛記起這段日子沒讓他閒過,這會兒便摸摸下巴,大搖大擺地走到廚房搭把手。
“掌櫃的好。”
廚房的夥計不比那些跑堂的,雖說同樣十分忙碌,卻能抽出點兒時間跟靳宛打招呼。而聽見聲音,百忙中的沈玉溪擡頭看了眼,又埋頭拿着鍋鏟苦幹。
看得出來,廚房裡的夥計都被辣椒的味道嗆得不行,只礙於沈大廚的威嚴,他們纔沒敢有一絲怨言——連沈大廚都在忍受這股味道,他們這些夥計哪有資格抱怨。
靳宛捂捂鼻子,用袖子扇着風,停在沈玉溪身前一丈處。
“不是說晚上把料子炒好嗎,怎的青天白日就在炒了?”這辣椒底料的味道可不是一般的刺鼻,靳宛擔心辣味會傳到前邊兒的酒樓裡面。
悶悶的聲音傳到沈玉溪耳朵裡,他抽了抽嘴角。
手中的鍋鏟上下飛舞,沈玉溪鬱悶地回道:“今天來的客人太多,昨晚炒制的底料不夠,可不就只能現炒麼?”
說完他吸吸鼻子,顯然也被辣味刺激到了。
見狀,靳宛扭頭對一個夥計吩咐:“去側室拿幾條布巾來。”
其實炒火鍋底料,最好是在空闊的地方,那樣就能降低辣味的刺激度。這也是靳宛讓沈玉溪在晚上炒料的原因,白天酒樓人來人往,是找不到合適空間的。
好在靳宛爲以防萬一,早早地備好了布巾,現在剛好能夠派上用場。
等到夥計把布巾拿來了,靳宛拿了一條,就叫夥計把布巾拿去分給廚房的大家,讓他們把鼻子包住。
隨後靳宛拿着布巾遞到沈玉溪跟前。
看沈玉溪沒接,靳宛就勸:“你剛開始幹這個活兒,難免會忍受不了辣子的味道,先讓自己慢慢適應吧。”
聽了這句話,沈玉溪這才擡眼。
“那你呢?”
靳宛聳聳肩,神態比較輕鬆,“我比你們習慣的多。而且如果我們都把鼻子蒙上了,那誰來掌控火候。”
沈玉溪的臉上現出倔強,“既如此,這塊布巾還是你用吧,我早晚都得習慣的。況且於我而言,辣子的味道很親切。”
他清楚靳宛除了酒樓的事情,還有很多另外的計劃。那些東西是他插不上手的,所以他只能在自己力所能及的範圍,儘量幫靳宛分擔一些。
最終靳宛還是沒能拗得過沈玉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