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關真龍殿所在之地,也難怪靳宛態度如此謹慎。
而靳海與敖鈺也是不負所望,當靳宛鄭重其事的時候,兩人也都擺出了正經的表情,一再做出保證。
如此這般,靳宛便只好在下次出發時,帶上二人了。
至於綿綿,鑑於那裡是在山洞,並不適合綿綿生活;又加上綿綿曾經有過暈車的“不良記錄”,所以靳宛只能將綿綿留在府中。
到時候,再託谷祺瑞代爲照管綿綿,這樣應該就沒問題了。
在靳宛看來,這次過去,應該不會再花很長時間了。敖千的天賦再厲害,也不可能一次血脈洗禮,就要花上兩個月吧?
安排好了家裡人的去向,靳宛也不再拖延時間,打算晚上便趁夜進宮。
孰料,還沒等他們從瑞王子府出發,谷祺瑞就已經心急火燎地趕來了。
然後雙方很巧合的,在瑞王子府的大門處撞上了!
“瑞王子,你怎麼?”
靳宛看着明顯是風塵僕僕趕來的谷祺瑞,面上一片驚訝。
谷祺瑞的目光先是在靳宛身後掃了一圈,在見到蓉兒的時候,眼睛彷彿都亮了起來。
“郡主,莫非這位就是……”
谷祺瑞的話沒說完,靳宛已經點頭。
然後在谷祺瑞一臉激動地想要問話前,搶先道:“瑞王子,我們正打算進宮去探望谷國主呢!時間寶貴,咱們就不要耽擱了,趕緊動身吧!有什麼事,我們到車上去說。”
在大門口談論上古遺族血脈的事情,這大概是靳宛能想到的最愚蠢的一個舉動。儘管谷祺瑞激動得失去了冷靜,可靳宛卻不會做出這種傻事。
多虧了靳宛及時提示,谷祺瑞很快反應過來。
因此谷祺瑞立刻讓到一旁,伸出手對他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眼睛則是看着蓉兒道:“請姑娘同郡主共乘一輛吧!”
至於幻羽……雖說他是蓉兒的夫君,可因着身份有別,以及靳宛的女子之身,所以他被派去與魯班達同乘了。
等靳宛和蓉兒都上了馬車,谷祺瑞讓人在馬車內佈置好了做遮擋之用的屏風,這纔跟着上去。
——一般來說,出嫁了的女子,是不能與其他陌生男子共處一室的。這個一室,自然不單單是指房間,凡是所有封閉的空間都一樣。
即便有靳宛在,可顧慮着幻羽的感受,谷祺瑞還是很體貼地準備了遮擋的屏風。
也是谷祺瑞這個小小的舉動,成功取得了幻羽和蓉兒的好感。
連靳宛都是暗暗點頭,暗歎這個谷祺瑞會做人。
馬車纔開始出發,谷祺瑞已經迫不及待地問:“郡主,既然你方纔說要進宮探望父王,是不是意味着你們在容族那裡,得到了確定的答案?”
出發前往容族時,靳宛已經派人給谷祺瑞送了信,信中說明了他們帶着蓉兒前往海島的意圖。
所以也難怪谷祺瑞會這麼激動了。
畢竟這事關自己父王的安危。如果蓉兒真的像靳宛說的那樣,有着“治癒”的天賦技能,血液又是難得的純淨之血,那谷博肯定能夠恢復正常。
馬車靠裡的位置,靳宛正拿着一個墊子,體貼地往蓉兒後腰處放。
蓉兒面帶感激地接受着郡主的照顧,聞言擡眼看了下靳宛的表情,只見後者面上一副淡然之色,似乎並沒有多少緊張之意。
見狀蓉兒也放下心來。
只要郡主鎮定,那她就不會害怕等會兒進宮,會救不成谷國主從而令族長以及瑞王子失望。
果不其然,就在蓉兒放心的時候,便聽見了郡主自信從容地說道:“瑞王子儘管安心,此番我與蓉兒前來,便是爲了要將谷國主體內的魂種之力徹底清除。”
此話一出,即便是隔着屏風,兩人依然能夠感受到谷祺瑞的欣喜若狂。
“多謝郡主!多謝蓉兒姑娘!只要兩位能夠救回父王,兩位就是古國的大恩人……”
谷祺瑞這種場面話,靳宛實在是覺得聽起來很油膩,當下就忙出聲制止:“夠了夠了,瑞王子不必再說下去。蓉兒又不是你們古國的人,成爲你們古國的大恩人,聽着是挺了不起的,但其實也沒多少好處嘛。”
說着,靳宛還故意放大聲音,詢問蓉兒的意見:“蓉兒,你覺得我說的對不對?”
瞧着靳宛衝自己擠眉弄眼,蓉兒忍俊不禁。
不過,蓉兒自覺跟郡主比較親,這時候當然是幫郡主。
便柔聲說:“郡主的話,自然是對的。”
對於蓉兒的捧場,靳宛心中自是滿意的,於是一副“孺子可教”的神情朝蓉兒連連點頭。
馬車行了半柱香,就到了宮門前。
谷祺瑞推開車門,將自己的宮牌遞了出去。
不多時,兩輛馬車便被放行,直奔國主寢宮而去。
等到馬車終於停了下來,披着黑色斗篷的靳宛,扶着同樣披了斗篷的蓉兒下了馬車。
那廂幻羽早已經跳下了馬車,見蓉兒下來了,立即上前從靳宛手裡接過人。
當幻羽發覺蓉兒的面色並不蒼白,反而還很是紅潤時,便知靳宛在馬車上對蓉兒多有照顧,當即小聲地道謝:“多謝郡主。”
這聲謝,引來了谷祺瑞頗爲意外的目光。
只是此刻也沒時間想別的,因爲他們才靠近寢宮,便聽見前方傳來刺耳的怒罵聲。
“你這狗奴才,竟敢攔着本公主!”
靳宛輕輕蹙起眉頭,詢問地看向谷祺瑞。
後者的眉毛此刻也是深深擰着,低聲爲幾人解釋:“這是在下的王妹,其母妃頗受父王寵愛,故而性格比較跋扈。”
“哦?”靳宛挑眉,饒有深意地對他道:“瑞王子,看來是時候爲我們展示一下,你這儲王在宮裡究竟有多大的威信了。”
谷祺瑞明白靳宛的意思,立即正色道:“郡主請放心,在下絕對不會讓無關人等耽誤大事。”
說罷,谷祺瑞加快了腳步,前去解決麻煩。
而靳宛卻是攔下了蓉兒,讓她放慢了步子,不遠不近地吊在谷祺瑞背後。
見狀蓉兒甚是不解,困惑地望着靳宛。
“根據我的經驗,這種時候,最好還是遠離衝突中心比較好。”
嘴上如是說着,靳宛的眼睛還瞥了下蓉兒的肚子。
好歹人是她從燕國請來的,可不能在這最後關頭,被古國的一個跋扈公主給整出了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