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打出手”,虧那閹人說得出口。
敖軒已經不想同這兩個蠢貨爭辯什麼了。
他望向雪秋禾,溫和道:“九帝姬也看到了,這兩個奴才是鐵了心不肯認罪。方纔在大殿之七六外,這兩人還向本皇子認錯來着,誰知一進到這大殿,當着九帝姬的面他們便開始扯謊了……
“嘖嘖,如此油腔滑調、言辭反覆之人,實在不值得九帝姬爲他們勞心。依軒之見,還是將這兩人帶到帝君冕下面前,相信在帝君冕下的君威之下,這兩個閹人也不敢再滿嘴謊言。”
底下兩名內侍聽了敖軒這話,突然反應過來:不對啊!按照九帝姬先前的說法,此時這個四皇子不是應該心慌麼?
難道是哪裡出了錯?
可他們都是照足了九帝姬交代的話去做的,還有什麼地方是被忽視的嗎……
還沒等兩人想明白,雪秋禾忽然怒氣衝衝地拍案道:“大膽奴才!事已至此,你們竟然還敢嘴硬,是不是要本帝姬將你二人賜以掌嘴之刑,方肯吐出實言?”
直至這個時候,兩人總算是意識到了九帝姬的態度已經發生變化。
也就是說,照之前約定好的行事,不作數了?
正當兩人心中念頭動搖,開始狐疑之際,大殿之外突然傳來細碎的爭執聲。
“……要進去……”
“九帝姬和軒皇子在裡面……不可……請見諒……”
“不管!”
最後這句話說的很大聲,敖軒聽出了來人的身份,迅速站了起來。
“煩請九帝姬稍後,本皇子去去便來。”
扔下這句話,敖軒步履匆匆地走向了大殿門口。
看着他的背影,雪秋禾的眼睛幾乎可以冒出火來。
她當然也從那聲音辨認出了對方是誰!但她不理解,爲何被父皇下令禁足的人,此時居然會出現在這裡?
門外,換上雪白帝姬服的雪諾,正掐着小蠻腰,一臉不高興地與那守門的侍衛大眼瞪小眼。
“十三帝姬,您瞪小的也沒用,是九帝姬交代過不許任何人進殿打擾的。”
那守門侍衛硬着頭皮繼續解釋道,“況且軒皇子與九帝姬在裡面商量重要大事,十三帝姬闖進去打擾並不合適,要不您還是待會兒再來?”
聽到侍衛竟然要驅趕自己,雪諾登時生氣了。
可不等她說什麼,那扇殿門便被人從裡面打開了。
敖軒溫雅的面孔出現在眼前,看到他的那一剎,雪諾眼中的怒意頓時煙消雲散,整個人臉上煥發出靚麗的生機。
“軒哥哥!”
一邊喊着,雪諾一邊毫不避諱地撲向了敖軒,小小的身軀直接撲進了敖軒的懷裡。
張開手臂接住雪諾,敖軒眼中也是瀰漫着溫情,低頭看向懷中的丫頭,驚訝又喜悅地道:“十三,你怎麼來了?”
“哼!軒哥哥,我被父皇關了三天,你也不來看我,還跟九姊關起門來在裡面不知道幹什麼,這是不是就是宛姊姊說的……劈腿?”說到最後兩個字的時候,雪諾皺眉苦想了一會兒,這才把靳宛曾經說過的詞給記起來。
敖軒聽得好笑又無奈,“我哪知道你是被帝君冕下禁足了?還以爲你一回到自己的家,便將我給忘了呢。”
雪諾一聽,立馬着急了,跺着腳道:“胡說!軒哥哥,我忘了誰都不會忘了你的!對啦,今天我是偷偷溜出來的,可不能讓父皇知道呢!咱們進去說吧……”
說到這裡,雪諾像是終於認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急忙將敖軒往大殿推。
等到伸手去關門的時候,她又探出一顆腦袋生氣地瞪着那個開口趕他的侍衛:“你剛纔讓我很不高興!所以,爲了彌補你的罪過,等一下不管是誰,都不許讓對方進來打擾我和軒哥哥說話,知道嗎?”
那名侍衛一聽,哪裡還敢說“不”?
見侍衛連連點頭了,雪諾這才放心地把門關上。
結果剛關了門,一轉身,就看見雪秋禾正滿臉冷漠地盯着她。
剎那間,雪諾拍了下腦袋,懊惱地嘟囔:“瞧我這破記性,居然忘了九姊也在這裡面,現在就沒辦法跟軒哥哥你說悄悄話了。”
“雪諾,你不是被父皇關起來禁足了嗎?怎麼會跑到這裡來找四皇子?”就在此時,雪秋禾不滿的聲音響了起來。
雪諾嘟了嘟嘴,“九姊,你可不要去跟父皇告狀,說我今天偷溜出來了。”
“雪諾,你好大的膽子!”雪秋禾的臉色越發陰沉,難怪雪諾這丫頭會在這個時候來搗亂,原來是偷偷溜出來的。
敖軒哪裡能容忍雪秋禾這樣質問雪諾,自然是佯裝無意地轉移了話題:“十三,你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吧?”
如果說雪諾有事情來找他纔會“偷溜”出來,那麼看在他的面子上,雪秋禾也不好意思再追究這件事了。
偏偏雪諾不理解他的用意,本身又是個沒有城府的直腸子,這時竟然是直接了當地說道:“軒哥哥,我太想你啦!三天沒有見你,我感覺像是過了三年,這是不是所謂的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不過我好想是一日不見如隔一秋,這樣豈不是說我對軒哥哥的感情比不上別人嗎?”
眼見雪諾越說越離譜,已經將話題扯到一個完全無關的方向了,雪秋禾的臉就跟一個鍋底似的,黑得發亮。
敖軒也有些忍俊不禁,但是面對雪諾毫不掩飾的感情,他心裡的喜愛卻是也漸漸增加。
如果不是雪諾一直這樣熱情,恐怕他也不會被這麼一個小丫頭給收服吧?
在天山的那段時間,小丫頭就是這樣天真又單純直接地表達對他的愛慕,因此時間一長,敖軒也就被打動了。
不過就像雪諾曾經說過的那樣,他有時候也會覺得,兩人是不是前世就認識了呢?總感覺越是跟雪諾相處,那種熟悉的感覺就越深,彷彿以前什麼時候,他們兩人也有過同樣的過往。
“雪諾,你還知不知道羞恥?年紀小小的,卻說出這樣的話來,讓人聽了豈不是要怪我們皇家沒有教養!”
雪秋禾惱怒的話語打斷了敖軒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