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信心十足而來,怒氣衝衝而返。
對靳海扔下一句“你好自爲之吧”,他就沉着臉離開了。
看樣子,他並不打算就此罷休。
靳宛倒也不怕,國有國法,村有村規。即便是村長和村委會,也不可能橫行霸道。
剛要問靳海因何如此強勢地拒絕,靳宛就被爺爺拉住了。
老人皺巴巴的臉上淚流不止,眼睛裡滿滿的愧色。
他哽咽道:“小宛,是爺爺對不起你,讓你受了這麼多委屈。從今以後,爺爺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你,那河邊,咱也不去了,啊?”
聽了這話,靳宛恍然大悟。
原來村長諷刺她的話,靳海都聽懂了。
加上昨天她死了一回,着實把老人嚇到了,故而他纔會強硬地捍衛自己的家,從而達到保護她的目的。
想罷,靳宛不由得心中酸澀。
無論在哪裡,家人,永遠都是心中最溫暖的存在。
“放心吧爺爺,我不會讓別人搶走咱們家的。”她語氣堅定地承諾。
既然她來到了這個地方,就絕不容許任何人,欺辱她的家人。
吃過早飯,靳宛帶爺爺看了自己救回來的男人,並找了個藉口解釋自己的行爲。
令人意外的是,靳海對她的所作所爲,絲毫不感到奇怪。
用他的話說,他家小宛本來就心地善良,連雞都捨不得殺,救個人沒啥稀奇的。
靳宛很尷尬,唯有乾笑。
心地善良,這要看對誰;不殺雞?餓起來見着雞毛都紅眼,她能放過那大好的肉?
可見靳海精神不錯,靳宛便能放心去幹正事了。
跟靳海說了一聲,她揹着手晃盪着出門去。
靳大柱家裡,鬧騰了一宿,臨近天亮一家人才睡下了。
感覺沒睡多久,靳大柱就被“砰砰”的敲門聲吵醒。
他揉着眼睛起來,打着哈欠走向門口。
“誰啊?”
咕噥着挪開門閂,一拉門,就看見一張閃亮閃亮的笑臉。
靳宛擡手,笑眯眯地打了個招呼:“早上好啊,叔。”
霎時,靳大柱渾身一激靈,瞌睡蟲立馬跑得無影無蹤。
他臉色一變,二話不說,果斷關門。
怎知,靳宛似是料到了他會有此招,快速伸出腳抵住門。
她笑容不變,語氣森寒:“叔,可還記得昨日我跟你說了什麼?”
靳大柱黑了臉,嘴角抽搐幾下。
旋即,他慢慢地鬆開了手。
就在這時,聽到動靜的方敏也起了。
“大柱,誰來了?”
靳宛一歪頭,對着從房間出來的方敏,揮了揮手,算是回答她的問題。
見到靳宛,方敏馬上又燃了起來,撩起袖子兇悍地衝了過來。
“你這臭丫頭,還敢來我家?正好現在沒人,看我不撕了你……”
靳大柱沒來得及拉住她,便眼睜睜地看着自家婆娘,被靳宛一個過肩摔甩到地上。
“哎喲!”
方敏痛得大叫,靳大柱這纔回過神,緊張兮兮地撲上去擋在她身前。
靳宛扯了扯脣角,“叔,看來你沒跟嬸子把話說通透。一大早的,就這麼有活力,真叫人羨慕。”
若是靳大柱把她交代的話,都說了出來,方敏哪敢如此囂張跋扈?
靳大柱忙道:“你想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