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上門口,許輕遠盯着她,抓了她的手掌,帶着擔心,“你別不說話啊,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
李蘊擡頭,把信給了許輕遠,“是皇城兩個哥哥的信,他們……。”
許輕遠瞧了下信,低首對着她說,“是把萬路莊盤下來給你了,還有……王爺病逝。”
“是,我現在得去皇城一趟,可這四個孩子,我一個都不忍心丟下,遠哥,現在如何是好?”
小南與小北現在剛剛穩定下來,她不忍心這般折騰,而皇城那邊,親生父親病逝,她該是去奔喪的。
兩相爲難,許輕遠能明白她現在的心情。
“別擔心,給我兩日,我來想辦法。實在不行的話,帶着他們四個,去一趟。你的身份,遲早是要告訴爹孃。這件事我來說。”
李蘊望向許輕遠,“早就該說了,今晚便與爹孃攤開,輕風與胡玲也一併叫來。小南與小北的身份,還是按照之前,暫時保密不說。我們把他們帶在身邊,倒是不怕再出亂子。”
兩人在屋裡說了一刻鐘,就推門出去,許輕遠出門去找了許輕風與胡玲,李蘊則是對許老爹與許老孃說,有要是詳說。
下午遲暮時分。
李蘊坐在一側椅子上,懷中抱着兩個娃娃,許老孃與胡玲坐在炕頭上,許輕風坐在胡玲的一側,許老爹坐在一個低矮的凳子上,而許輕遠,最是靠近李蘊。
清了下嗓子,他先說到,“今日有要事告訴大家,我與阿蘊,必須得帶着四個孩子去趟皇城。”
許輕風與胡玲,聽聞後,同時問,“怎麼又去皇城?”
阿蘊摟了下兩個孩子,輕聲道,“父親病逝,我得去奔喪,不放心四個孩子,纔想着呆在身邊。”
“父親?嫂子的爹不早就去世好多年了,這個咋地又?”
對於小黑村的事,胡玲在家當姑娘的時候,就清楚的知道了。
“阿蘊並不是小黑村李家李老太的親生女兒,她真實的身份是皇城肅王府裡的郡主,因爲一些事情,這件事,等去皇城之後,再詳細的對你們說。小南與小北在家裡,怕會再出亂子,索性帶在身邊比較安全。這次之行,有些匆忙,今日說過,後日肯定就去。輕雨那邊要是他回來,輕風你說一下。”
許輕風趕緊應着,“是,我、我記住了。 ”
胡玲等了半天,才反應過來,“我道是呢,皇城裡頭往這邊送了那麼多東西,原來竟然是嫂子的親孃家人送的。當初還以爲是皇城萬家的。”
“是兩個兄長送的。這次去,的確是有些匆忙着急了。等回來,再與大家詳說,不管如何,我依舊是阿蘊,你們的嫂子,爹孃的兒媳婦,並未因爲身份而有所改變。”
縱然得了李蘊這般保證,許老爹與許老孃還是心中忐忑,有些不安,總覺着不太現實,他們家怎麼隨便一娶,就娶了個郡主兒媳婦。
不行,她的趕緊去燒香拜佛,否則這心裡難安呢。
事情告知他們後,見大家反應各不相同,李蘊也沒詳細去說。
帶着初陽與初迎,去屋裡收拾衣服,奔喪來回,至少得一兩個月來。
春夏兩季的衣服,全都準備好,放在包袱裡面。
初迎與初陽,抓着自己的衣服,全都塞給了李蘊,“娘,我們要去哪裡?”
“去皇城,見兩個舅舅,你們不是最喜歡舅舅了。”李蘊面色輕緩,內心因爲肅王去世,有些波動,但是她與肅王並無太多交集,倒是說不上有多傷心。
初陽一聽是去皇城,倒是歡喜的上跳下竄,初迎淡淡的收拾着衣服,跑前跑後的十分乖巧。
小南與小北,得是明日下午去接來,後天凌晨清早就要走的。
說到去皇城,李蘊想起,她還沒告訴阮玲玉,去皇城的時間已經更改了。
收拾姓李到一半的時候,她牽着初迎與初陽出了門。
“我要出去一趟,你們兩個跟着奶奶在家。”
“不要,我要跟着娘。”
“娘,你去做什麼?”
“這般調皮不聽話,到舅舅家,直接把你初陽丟給舅舅,我就不要了。”
李蘊沒轍,帶着兩個孩子出去的,而許輕遠正在交代許輕風,新房那邊的一些事情,還有傢俱是哪家,隔幾日去看一下,等做好了之後,拉到這裡,先放在屋裡。
……
從小道而走,李蘊去村子裡沒幾次,卻也熟悉村長的家。
她正站在牆外的時候,聽到裡面傳來幾聲低吟哭聲,她敲了下門,見是村長媳婦出來開門的,手中揮着一個趕羊用的鞭子,把手是木棍,鞭子是長繩。
本是帶着怒氣的臉,在見到李蘊後,立刻轉了,“是阿蘊啊,你來我家有啥事?快來,裡面請,裡面請……。”
“可是不敢用請字,您是長輩的。”李蘊語氣平淡,瞧着村長媳婦,顯然是沒了兩三年前那時候的順眼。
“我這次來是找阮姑娘的,可是在家裡?在的話,就讓她出來說吧,也好給你省了一杯茶的錢。”
反正李蘊是瞧不上村長媳婦,說的話,語氣也沒幾分和氣。
村長媳婦訕笑,“不進來啊,你等着,我去喊了她出來。”
她是說着,卻不動腳,見李蘊站在門口,端是不進去,又忍不住問,“到底是啥事啊,你和她有什麼事情要說,說給嬸子聽聽?”
李蘊眉眼一冷,“不與你有關的事情,還是不要打聽的爲好。可是能喊出來?不能的話,我就在門口喊了?”
村長媳婦這才進到院子裡,順手掩了下遠門,看到在倉庫房裡哭着的阮玲玉,喊了句,“外面有人找你。”
阮玲玉剛纔被村長媳婦抽打到胳膊,正是火火的疼着,聽到她說有人找自己,也不管是誰了, 趕緊就想出去。
卻在出門的時候,被村長媳婦拉住了胳膊。
“許老大家的找你,是什麼事,你又弄什麼幺蛾子了?我都告訴你了,你就該留下給我兒子當平妻,給我兒子生孩子,你咋不聽話呢, 今天是警告,你要是再不答應,下次我就用針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