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真相2

韓門大堂中,首座上坐着韓門門主,一臉嚴肅地聽着下面幾位主事議論着關於此次袖連幫挑釁事件。他們已知曉這次事端是袖連幫挑起,然而要怎麼處理,卻不是那麼輕易能夠下決斷的。畢竟對於這個江湖正道所不齒卻無法動搖半分的勢力,還需慎重而行。

“半年前袖連幫幫主伊靖已離開幫內,並將幫主之權交給了一個神秘之人,對於這個神秘之人,說來也怪,他能得幫主及幫衆信服,卻是個面都不曾在幫衆面前露過的人。”其中一人道。

另一人則接話道:“當初是顧及幽靈谷的面子,伊靖坐鎮袖連幫期間,江湖正道與袖連幫向來是相安無事,如今伊靖離幫,袖連幫開始胡作非爲,想來如今我們也不必再顧忌幽靈谷,索性就將其一舉剷除,一了百了。”

“仁兄此言差矣,伊靖雖然離幫,卻不曾傳出要退位,或許只是暫離,若是我們貿然動了手,而伊靖及時回來,袖連幫我們倒是不懼,幽靈谷若在其中插一腳,屆時我們就是引火燒身了。”

“幽靈谷素來不涉江湖之事,難道會爲一個伊靖而破例?”

“已經破過一次例了,仁兄難道忘了?當年幽靈谷主動出來闢謠,不就是想告訴江湖中人,伊靖及他所在的袖連幫,幽靈谷是護定了嗎?”

“那現在當如何,就看着這袖連幫如此堂而皇之地欺負到我們頭上?”

“這自然不可能,韓門怎會允許這種事發生,若傳出去,怕還以爲是我們韓門怕了他袖連幫。”

坐在首座的門主一直不曾開口,看着堂下衆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爭論,這半個時辰過去了也沒個處理方案出來。一聲呵斥令衆人閉了嘴。“好了!既然情況暫且不明,那就先不要輕舉妄動了。不是說這臨時幫主就在這蓮城嗎?讓人給他發個請帖,邀他來韓門,順便探一探他們的底細。”

門主開口,衆人想想也覺得有理,便應了。

請帖傳到無影手中,無影看都不看,便丟在一旁。現在他正對着一張絹布寫着信,又是問伊靖他究竟在哪兒,自己要去找他,他很想他,想得快要發瘋了。這半年來他每隔三五天都要去這麼一封書信,雖然每次都沒有得到那個人的半字迴應,他還是堅持不懈地給他寄,把一個癡情之人扮足了。每到這個時候,他身邊的兩個人也是很識趣地不打擾他,直到他的信寫完了,交給他們。易策立刻拿着絹布出去寄。

無影有些失落地看着叔宇:“叔宇,你說這都半年了,幫主怎麼還不回來?他會不會已經樂不思蜀了?”

叔宇應道:“這,應該不會吧!”

“你說,這人也真夠無情的,連在哪裡都不願意告訴我。”

這話叔宇可不敢應,只能選擇沉默。

“那個什麼阿言到底是他什麼人呀!爲什麼就可以讓他拋棄這整個袖連幫陪他去遊玩呢?還不許我跟着,真是越想越氣!”

叔宇面對這個又在發惱騷的“怨夫”,不知如何勸解,只能嘗試着讓他轉移注意力。眼神不經意間看到桌上那封請帖,忙拾起來遞給他:“公子,這請帖您要不看看,門外還有人等着您的回覆呢。”

無影沒接,直接讓他看,隨後問了句:“誰給的?”

叔宇打開看了,回道:“韓門門主,說是邀您明日去府上做客。”

“韓門?邀我做客?”無影聽此,頓覺好笑。誠然也笑出聲來 :“呵呵,你確定嗎?”

叔宇對他這一笑有些不明所以,不過就是一張請帖,這有什麼好笑的?不過袖連幫與那些所謂的江湖正道並沒有交際,這請帖下的也着實突兀了些,於是轉而問無影:“公子,您去嗎?”

“我不去,你替我去,想來也是因爲我們爲找幫戒監控韓門的事,幫戒現在都還沒消息,你這次去直接跟他們挑明,讓他們交出幫戒,否則,袖連幫不介意大動干戈。”

“這——恐怕不妥吧!幫主一向主張與江湖各派和平共處,我們此次私自派遣人入韓府查探,已經是違背了幫主的原則了,如今公然宣戰,是否要請示一下幫主的意思?”

“請示他?明日便要赴宴,來得及?”

“額——貌似也來不及!”

“幫戒是我幫中重要物,韓門佔據不歸還,是他們無理在先,我們討回自家物品,乃天經地義,這有什麼好猶豫的。就按我說的辦,日後若幫主要怪罪,我自會跟他解釋清楚。”

叔宇看那人已經黑了臉色,不再反駁,只應道“是。”此刻應承他,私下裡該通知幫主的還是不能少。這件事太大了,若是任由這樣的形態發展下去,江湖紛爭怕是免不了。屆時難以收場,苦的不僅是他一個人。

第二日赴宴,無影讓叔宇出面,自己卻是一身夜行衣悄悄潛入韓府。如今的他,功夫不下於從前,跟着伊靖之後,更是刻意練習了隱逸之術,又加輕功決然。這韓府又是他極其熟悉的地方,故而在此處可算得上是想去何處便去何處,還不會被人發覺。

叔宇赴宴,自然不會如無影吩咐的那般,故意拉仇恨,只不過客套一番,關於韓府接待之人明裡暗裡提出的一切關於他家公子的問題,還有幫內的一些事,基本上都避而不答。一頓飯吃得也算和氣,宴過回去,易策在門口就給他來了個晴天霹靂:“公子不見了!”

“怎麼回事?”

易策急道:“我是一如往常地守在門口,午飯時分我叫他時,沒得到迴應,進屋一看沒了人。這可如何是好?公子他不會是被誰抓走了吧!”

叔宇心裡也急了,但還是強作鎮靜:“我們先別自己亂了,也不一定是被人抓了,或許是他自己出去了。”

易策道:“可他來這裡之後一直都沒有想要避過我們做什麼。”

叔宇道:“我先讓駐守在蓮城中的所有兄弟出動尋人,易策,你馬上飛鴿傳信回幫裡,請示錢總管。”

兩人分頭行動。袖連幫於蓮城中所有暗線皆出動,搜尋一個帶銀質面具的人。還好那主子的面具做工不凡,市面上要仿製極不容易。叔宇將那面具樣式畫下,又令人仿畫多份,讓尋人的兄弟拿着每人一份。

——

晚間,韓門門主韓俞邢聽聞自家七歲小兒病的不輕,忙前去相看。而韓夫人坐在牀邊,擡頭見是他,眼裡滿是怨怒。見他到了跟前,也不起身相迎,冷冷道:“今日琦兒又被你罰了!”

韓俞邢面無表情道:“資質不佳,自要更加嚴厲教導!”

“資質不佳?韓俞邢,琦兒今日從練武場上回來後便高燒不退,你知道今日我請大夫來看過,大夫說了什麼?”韓夫人起身狠狠地看向他:“大夫說,琦兒有舊疾,此番高燒持續不退,傷及了神志!”

“什麼舊疾?”

“什麼舊疾?你來問我?”韓夫人氣得吼道:“當年你爲了解決韓旭那個孽障,你對琦兒做了什麼?你忘了嗎?當時你怎麼跟我保證的?如今可好!你是把你的親生兒子也一起害了!”

韓俞邢聽到韓旭那二字。頓時也無法淡定了:“我說過,不要再提那個人!”

“不要再提?可你看看你乾的好事!”韓夫人激動地拽着他指着牀上躺着的人:“爲了那個你幫別人養了二十年的兒子,你的親生兒子成了什麼樣子!你可有愧疚?你不後悔嗎?”

韓旭對於如今的韓俞邢而言,就像是一根刺,而現在自己的夫人卻拿着這根刺一遍一遍地刺向自己的心頭。他終於忍無可忍,怒摔了她:“無知婦人,你懂什麼?那等禍害,不要說是搭上琦兒,就是搭上整個韓門,我也會毫不留情,更不會後悔!”

禍害?——隱於房樑上的人悄無聲息地聽着下面兩個人的爭吵,心中卻是早已翻江倒海!原來自己真的不是他親生兒子,他在他心中是個禍害,不管付出多大代價也要除掉的禍害!無影從房樑上一躍而下,落在那人跟前。屋中二人皆是大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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