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緣淺緣滅

伊靖找到錢總管,將手裡的銀鈔遞過去,錢總管眼都看直了,邊數邊嘆道:“哎呦,我的幫主,您是搶劫了哪家大富豪呀?給弄來這麼多錢。”

伊靖賞了他一個白眼,“是搶劫了,你敢花嗎?”

“幫主您都敢搶,我有什麼不敢花的呢?我還正愁,前段時間從各店鋪抽調的銀兩要怎麼找補,都計劃着要裁撤一些店鋪了。若真如此,幫中兄弟一部分將無事可做,還得出去謀生,那可就太悲哀了。不過有了您這筆及時雨,資金便又能週轉咯!”

伊靖實在不想再聽他念叨,道:“店鋪運轉的事,你看着辦吧!還有,無影出幫了,傳信各處兄弟,照看一二。韓府出了這麼大的事,難保其它門派會猜疑袖連幫,我還得再走一遭。”說完便要轉身離去。

錢總管纔想起自己也正要有事去找幫主來着,忙叫到:“幫主,您瞧我這見錢眼開的,差點忘了件大事。幽靈谷來人了,還在大廳候着。貌似是有急事找您。”

伊靖聞言隨即前往大堂。堂中人看到他,也不顧什麼寒暄了,直奔主題:“言公子病重!”

只五個字,便讓伊靖心頭一擰,飛奔着到馬棚騎了馬絕塵而去。

竹苑裡,阿言已經無法下牀了,這兒不再是當初那個最爲寧靜的地方了,由於阿言的這一變故,竹苑裡裡外外都安排了人照顧,沐晨也搬到了竹苑歇息,只怕萬一出了什麼問題。

伊靖來時,阿言還在熟睡,看着這些,心中五味雜陳。和坐在牀邊的沐晨打過招呼,他便自行端了個凳子也坐在牀邊。他做不了什麼,只能默默陪在這個躺在牀上的人,那張毫無血色的臉龐竟有些刺眼。

伊靖刻意壓低聲音,怕吵醒了這個熟睡的脆弱的人兒。詢問着旁邊的沐晨:“我離開之前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會這麼突然?”

“其實也並不是突然這樣,他的身體能堅持到現在已經是奇蹟。”沐晨這幾日既要處理谷中之事,又要分心照看阿言,略有些疲倦,對於阿言的狀況更是無力至極,雖然早料到了會有這麼一天,可真正面對之時,還是有些難以接受。他能解天下絕大多數疑難雜症,卻對阿言的病症無能爲力。只能是極盡全力延長他的生命,可總還是有油盡燈枯的一天。

伊靖似乎還是有些無法接受,再次詢問道:“沐晨,沒有辦法了嗎?”

“天神下凡,給他換具健康的身子,或許,就有希望了。”

伊靖知道,這個人從來不相信鬼神之說,話至此,竟還有些期許。期許着真有神仙,能下凡救救他的弟弟。

兩人皆陷入沉默,直到牀上的人緩緩睜開眼。他第一眼就看到了思念了多月的人,還有些不敢確信地叫了一聲:“靖大哥?”

伊靖聽到叫聲,意識迴歸,靠近前去:“阿言,怎麼樣,還好嗎?”

聽到是熟悉的聲音,視線也徹底清明瞭。阿言難掩心中激動,“靖大哥,我躺得難受,你能扶我起來坐坐嗎?”

伊靖移步過去,坐於牀沿上,伸手去扶他,哪知這個人借了自己的力,一下撞入自己的懷裡,死死抱住自己。伊靖愣了一下,知他身體虛弱,又反手抱着他。怕他一時堅持不住自己倒了下去。兩個人相擁在一塊,完全忘記了沐晨還在一旁,而他想說點什麼,又覺得沒必要了,輕輕起身,儘量不發出一點聲響默默退了出去。出門後,默默遣退了本來他不在時照顧阿言的人,只留下兩個小廝站在門外聽吩咐。

“靖大哥,我口渴!”

“嗯,等着。”伊靖拿了旁邊的靠枕給他靠着,自己起身到桌邊給他倒了杯尚溫的水。回到牀邊遞給他,誰知他並不伸手來接,淡然微笑道:“手無力。”

伊靖瞬間瞭然,將水杯遞至他的脣邊,阿言自動張嘴。喝了水,阿言又說想念靖大哥煮的粥了。伊靖自然是立即起身去了廚房。過了個把時辰。一碗香香的八寶粥端至牀前。旁邊還有一碗藥,那是進入廚房後,待在那裡的丫鬟囑咐的,當然也是沐晨先前的交代。

看到粥後的阿言喜笑顏開,但吃完了粥後又看到了那苦不堪言的藥,又轉爲愁眉苦臉了。

“怎麼,會很苦嗎?”看到阿言那拒之千里的神情,伊靖自己舀了一勺自己嚐了嚐,擡頭看向阿言:“還好阿。”隨後又舀了一勺喂向阿言,阿言看到那湯匙是剛剛伊靖吃過的,頓時笑着把那一匙藥給吃了,隨後道:“靖大哥一匙我一匙,這樣就不苦了。”

伊靖看着這越發淘氣的阿言,寵溺地點頭應了:“嗯。”而後果真喂自己一匙再喂阿言一匙。

伊靖一來,沐晨也自然而然搬離竹苑,阿言是想和伊靖獨處的,那兩個小廝和丫鬟也不想要,不過還沒等沐晨反對,就被伊靖勸下來了,若他想要自己一刻不離地陪着他,有些事還是需要旁人代勞的。

沐晨還是一如既往地定時來給阿言檢查身體,即使伊靖的出現讓阿言心情舒暢不少,卻還是沒法改變事實。

一月過後,這個少年人還是戀戀不捨地閉上了眼睛,只是,再未睜開。

竹苑裡沒有哭聲,有些哀不是用哭就能宣泄的。沐晨靜靜的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眼裡沒有焦距。伊靖默默地坐在牀前,還像往常一般,握着那涼透了手。注視着那張刺眼的灰白的面容。就這麼坐着,像是他還會醒來一般,就這麼等着。。。。。。

“謝謝。”在伊靖決定離開之時,沐晨親自送他到谷口。與他道別,向他道謝。謝謝你不愛他,還是願意陪他走到人生的盡頭。

“阿言曾跟我說,他從來不問你是否愛他。因爲他心裡都知道,你只把他當弟弟。但他已經很滿足了。與你遊歷的那半年,是他最開心的日子。他還讓我轉告你,珍惜眼前人。”

“什麼?”伊靖對於他的最後一句話有些不明所以。

“或許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吧!他看得竟比你還通透些,也許你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你自己的心緒已經被某人牽着了。他說那半年裡你笑的並不多,屈指可數的幾次還是因爲那個人給你信箋,阿言看到了,那個人給你表白,說想你了,問你什麼時候回去找他。你看到這些的時候,嘴角會不自覺的往上翹。阿靖,那時,他的心是痛的,只是從來都不肯告訴你。你回來後,又爲了袖連幫,或者是爲了那個人離開他。才讓他真真切切認識到自己在你心中永遠比不上那個人。阿靖,其實我不想告訴你這些,只是又覺得你應該知道,知道曾經有一個人把你當成他活下去的希望。他的身體早已到了極限,能和你遊歷半年已是使我吃驚,回來後他竟還給了我他或許還能堅持更久的感覺,但還是我多想了。阿靖,你走後的這幾個月,我看着他的身體每況愈下,真想把你綁回來。可是他知道自己大限將至後竟還警告我,不許告訴你。我不知他是怎麼想的,明明很想見你,卻——罷了,罷了!單戀從來都是沒什麼好結果的!”沐晨突然背過身去,對伊靖擺了擺手:“你走吧!”

伊靖無言以對,阿言的感情他一直都知道,卻無法迴應,因爲自己切切實實不愛他,更不想騙他。而沒有了阿言的幽靈谷,他也沒有理由再留下。沐晨此刻背過身去,他大概能理解,應該是爲阿言不平吧,畢竟自己沒能給阿言他最想要的。翻身上馬,也不拖泥帶水,揚起馬鞭,揚長而去。

沐晨聽着馬蹄聲遠去,還是忍不住轉過身來,看着那人絕塵而去的方向,竟有些悵然若失。或許自己剛纔應該——不過那個念頭也只是一閃而過:阿言不想困住他,自己又有什麼資格利用阿言留住他呢?單相思——果然是沒什麼好結果的,何況,如今這人的心,早已被別人沾滿。自己——呵,想什麼呢?自己早不知什麼時候就想通了這一切。如今,又來糾結個什麼勁!

第十二章:風起第七章:故人第十一章:矛盾第八章:吃醋第十一章:矛盾第八章:吃醋第十五章:緣淺緣滅第七章:故人第十四章:風平浪靜第十四章:風平浪靜第六章:無影第五章:回憶第七章:故人第十二章:風起第五章:回憶第二章:無礙第五章:回憶第十章:真相2第二章:無礙第六章:無影第十一章:矛盾第十四章:風平浪靜第十章:真相2第十四章:風平浪靜第十五章:緣淺緣滅第五章:回憶第十四章:風平浪靜第四章:緣由第十二章:風起第六章:無影第十章:真相2第八章:吃醋第二章:無礙第十二章:風起第七章:故人第四章:緣由第二章:無礙第十四章:風平浪靜第十四章:風平浪靜第二章:無礙第七章:故人第一章:出事第一章:出事第十四章:風平浪靜第十五章:緣淺緣滅第三章:遇襲第十四章:風平浪靜第一章:出事第十五章:緣淺緣滅第一章:出事第三章:遇襲第七章:故人第二章:無礙第四章:緣由第四章:緣由第十一章:矛盾第十一章:矛盾第十五章:緣淺緣滅第六章:無影第九章:真相第二章:無礙第十二章:風起第十一章:矛盾第二章:無礙第十一章:矛盾第四章:緣由第七章:故人第二章:無礙第十章:真相2第二章:無礙第四章:緣由第七章:故人第四章:緣由第十五章:緣淺緣滅第十二章:風起第十一章:矛盾第二章:無礙第七章:故人第四章:緣由第十四章:風平浪靜第一章:出事第八章:吃醋第十五章:緣淺緣滅第七章:故人第九章:真相第十章:真相2第十三章:斷絕關係第八章:吃醋第十五章:緣淺緣滅第三章:遇襲第十四章:風平浪靜
第十二章:風起第七章:故人第十一章:矛盾第八章:吃醋第十一章:矛盾第八章:吃醋第十五章:緣淺緣滅第七章:故人第十四章:風平浪靜第十四章:風平浪靜第六章:無影第五章:回憶第七章:故人第十二章:風起第五章:回憶第二章:無礙第五章:回憶第十章:真相2第二章:無礙第六章:無影第十一章:矛盾第十四章:風平浪靜第十章:真相2第十四章:風平浪靜第十五章:緣淺緣滅第五章:回憶第十四章:風平浪靜第四章:緣由第十二章:風起第六章:無影第十章:真相2第八章:吃醋第二章:無礙第十二章:風起第七章:故人第四章:緣由第二章:無礙第十四章:風平浪靜第十四章:風平浪靜第二章:無礙第七章:故人第一章:出事第一章:出事第十四章:風平浪靜第十五章:緣淺緣滅第三章:遇襲第十四章:風平浪靜第一章:出事第十五章:緣淺緣滅第一章:出事第三章:遇襲第七章:故人第二章:無礙第四章:緣由第四章:緣由第十一章:矛盾第十一章:矛盾第十五章:緣淺緣滅第六章:無影第九章:真相第二章:無礙第十二章:風起第十一章:矛盾第二章:無礙第十一章:矛盾第四章:緣由第七章:故人第二章:無礙第十章:真相2第二章:無礙第四章:緣由第七章:故人第四章:緣由第十五章:緣淺緣滅第十二章:風起第十一章:矛盾第二章:無礙第七章:故人第四章:緣由第十四章:風平浪靜第一章:出事第八章:吃醋第十五章:緣淺緣滅第七章:故人第九章:真相第十章:真相2第十三章:斷絕關係第八章:吃醋第十五章:緣淺緣滅第三章:遇襲第十四章:風平浪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