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閔赫也懵了,他怎麼都沒想到,原本社團宣傳單竟然被人掉包換成了這玩意兒……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陸卿卿,你聽我解釋,這件事不是我做的。”他急忙站起身來,舉起雙手,表情坦誠又焦急,“但社團宣傳單確實是經我手被人調換的,你放心,這件事我一定會查出幕後真兇的!”
得到了金閔赫的保證,陸卿卿煩躁不安的心裡稍微穩定了些,正當她醞釀着如何開口時,一個尖銳刺耳的聲音徒然響起。
“哎呀,真是想不到……陸卿卿竟然是這種人!”
姜曉茹伸出兩根指頭捏着宣傳單,像是怕上面內容會髒了她的手似的,微皺着眉頭,表情嫌棄又不屑:
“嘖嘖,我就說啊,她家境普通又怎麼進得了帝世……看樣子,當初能進得了帝世,也是睡了不少高層的吧?”
此話一出,瞬間引起一片驚呼聲!
“天啊……不、不會吧?”不少人滿臉震驚,用不敢置信的目光看着陸卿卿,似乎很難相信。
趙欣輕笑了一聲,語氣嘲弄道:“不然,你們以爲她怎麼進得了帝世?噢,就憑她學習好?呵呵別鬧了,學習比她好的人有太多,人人都能進得了帝世?”
“對啊對啊,她一進入帝世就惹上了牧少,這更能說明她進入帝世的想法不單純……”顏珍珍連忙火上添油,形容的繪聲繪色,“現在帝世四少都圍着她一個人轉,她是仙女啊,那麼受歡迎?”
陸卿卿紅了眼眶,死死瞪着姜曉茹三人,努力控制着滿腔怒火,“可讓你們三個逮到機會了是麼,就這麼迫不及待的黑我踩我了?我還是那句話,宣傳單到底是誰動的手腳,走廊上安有監控,只要調出來監控錄像就會真相大白了。”
因情緒極度的憤怒,胸口上下劇烈起伏着,她強忍住奪眶而出的眼淚,聲音顫抖着怒斥道:
“姜曉茹、趙欣和顏珍珍,你們三個人聽好了,現在你們每說的一句話,都將成爲你們日後悔不當初的可怕夢魘,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自己說了什麼話,是要負責任的!”
“哎呦呦,我好怕哦!”姜曉茹故作驚慌的拍了拍胸,陰陽怪氣道:“這宣傳單上只不過是說了事實,你衝我發什麼火?有本事做,沒膽子承認啊?”
“你!”
“哈哈怎麼樣,這下沒話說了吧?你個下賤的東西,不要臉,趕緊從牧少身邊滾開吧,別再纏着他了,看着你這副嘴臉我都覺得噁心!!”姜曉茹一口氣噴完,心裡這叫一個痛快,爽死了!
“夠了,閉嘴吧。”一直保持沉默的牧逸辰此時開了口,手裡將宣傳單揉成了廢紙團,隨手丟進了垃圾桶裡,他神色淡淡的,看不出什麼情緒波動。
目光投到了姜曉茹的臉上,牧逸辰眼睛危險的半眯了起來,“膽敢做這種事的人,我只能說一句,不管她是誰……死定了。”
最後三個字,他放慢了語速,配合那一張倨傲冷漠的俊容,硬生生讓人不寒而慄,心顫了半分。
“現在,不管你們怎麼想,把你們手中的廢紙,交上來。”緩步走上了講臺,牧逸辰雙臂撐在講桌邊緣,仿若帝王俯瞰衆生般掃了臺下一圈,他眼神危險又陰冷,壓低了聲音,透出濃濃的威脅警告意味。
“這件事,你們誰敢傳出去……呵,知道下場麼?”
衆人抖了三抖,頓時覺得手裡的宣傳單像個燙手的山藥,恨不得自己不曾拿過,紛紛搖頭晃腦向其表忠心:
“這件事一看就是小人所爲,我們不是那種心胸險惡的人,怎麼會亂傳呢?”
“對啊對啊,牧少您放心,這關係着優拉與帝世的聲譽榮耀,反正我肯定不會說出去的!”
有人怯生生的上交了宣傳單,縮着脖子又跑下去了,“……宣傳單放講臺上了,牧少您別、別生氣。”
於是,許多人效仿他的行爲,紛紛將內容虛假的宣傳單重新放了回去,很快,講桌上又堆起了一厚摞。
這時,有個男生壯起膽子走了過來,捏着手裡薄薄的宣傳單,說:“牧少啊,我、我這份確實是社團宣傳單……你、你看看,這個也要上交嗎?”
瞟了眼上面的內容,牧逸辰眉頭倏然一皺,這把男生嚇壞了,連忙雙手將社團宣傳單呈上,生怕惹毛了對方。
開玩笑,眼前這個少年可是牧逸辰啊……牧式集團唯一繼承人的底線,他還不想去觸及挑戰。
清點了數字,除了陸卿卿、姜曉茹等四人之外,其餘所有人的宣傳單都交齊了。
牧逸辰當衆拿起了那張真正的社團宣傳單,高舉着揮了揮,示意臺下衆人看仔細,“這纔是你們期望的社團信息,宣傳單被人掉包了,這個顯而易見吧?”
“對!”臺下齊聲道。
目光挪到了正偷偷抹眼淚的少女身上,他心裡一疼,還是開口道:“喂,那邊的,你還打算拿着那張廢紙發愣多久,還不交上來?”
吸了吸鼻子,陸卿卿死死咬着嘴脣,彷彿只有這樣,才能轉移注意力,不讓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
她大步走了上來,將褶皺不成樣的宣傳單扔到了桌上,看都不看牧逸辰一眼,轉身欲離開。
就在這時,他卻突然出聲叫住了她,“喂,等一下!”
陸卿卿停住腳,並沒有回頭,她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紅腫像兔子一樣的眼睛,“幹嘛,還有事?”
他煩躁的揉了揉黑髮,對着那抹單薄嬌小的背影流露出濃濃關切,心裡彆扭傲嬌,不肯說什麼軟話哄她,憋了半天,纔好不容易組織了語言,乾巴巴道:
“你……你帶紙巾了麼。”
“……什麼?”
從口袋裡取出一包紙巾,牧逸辰表情微僵的遞了過去,“沒帶的話……咳,先用我的吧。”
腳下一頓,陸卿卿緩緩轉過身去,用那雙泛紅的眼眶靜靜看着他,許久,她才垂下眼瞼,伸手接過了他遞來的紙巾。
“謝謝。”陸卿卿聲音壓得很低,鼻音很重。
這一幕,當場擊碎了姜曉茹僅存的自尊心,她幾乎是暴跳如雷的大吼道:
“陸卿卿,你一個貧困生到底在自信自傲些什麼?!難道你就不打算向我們解釋一下,你爲什麼會是帝世貧困生麼?作爲帝世版的‘李亞莉’,我想你見到優拉的李亞莉會有很多感慨吧?!”
紙巾被死死攥在掌心間,陸卿卿挺直了身子,大膽迎上了姜曉茹投來的充滿惡毒詛咒的目光注視,臉上沒了方纔的慌亂與無措,此時她表情很淡定。
“不論我是帝世的平常生,還是貧困生,都不需要向你解釋什麼,從這一點上,顯然是你自我感覺過於良好,而並非我自信自傲。”
脣角嘲弄的翹起,她目光直直的盯着臉色微變的姜曉茹,字字見血:
“至於什麼‘帝世版的李亞莉’,恕我不能苟同。畢竟,帝世並沒有一個叫‘姜曉茹’的無恥之徒存在,不是麼?”
“你……”
“我怎麼了?你質疑我進入帝世是耍了某種手段,不得不說一句,你的想法太過天真……以帝世的號召與界內影響力,你真以爲睡幾個高層就能進得去了?如果可以那麼簡單,那每年該有多少像你這樣的傢伙污染帝世校園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