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夜叉守護在十六夜身邊,警惕的望了望殺生丸,生怕那傢伙突然醒來讓那後化爲巨犬將媽媽叼走。
妖怪都喜歡美麗的女子。犬夜叉記得有一位慈祥的法師曾這麼對自己說過,妖怪會在半夜裡將人間的美麗女子捉去做自己的新娘。所以犬夜叉認定那個剛剛挾持他的妖怪是來搶十六夜的。不過……犬夜叉將目光移到朔月身上,眼神一下子變得熾熱起來。
剛纔朔月揮刀斬萬鬼的場景,一直在他的腦海中浮現,犬夜叉是第一次那麼渴求力量,所以朔月在他的心中無疑是偶像般的存在。
犬夜叉嘆口氣,目光移到母親身上時不覺又將臉蛋皺成一團。剛纔十六夜昏倒在自己的肩膀上,那一刻,犬夜叉幾乎停止呼吸,直到朔月把十六夜扶上牀,並告訴犬夜叉她只是勞累過度,犬夜叉僵硬的身體才重新開始血液循環。
“媽媽……”犬夜叉小聲呼喚着十六夜,然後又鑽進被窩將小小的頭顱埋在十六夜懷裡,小聲的宣誓:“我會保護媽媽的,所以……”犬夜叉朦朧的眯起眼,“我要做……大,妖……怪……”最後一個字符在他沉睡的前一秒吐出。
假寐中的殺生丸睜開眼,“母親大人,我已經按你的要求做了。”殺生丸的聲音永遠是沒有感情色彩的調調,爲了安慰犬夜叉而假裝睡着,已經超出他能忍受的範圍。
朔月打了一個哈欠:“啊~~小孩子還真是有得哄啊,看來這傢伙對殺生丸你的成見很大嘛,不等你睡下他都不肯閉眼呢!怎麼辦呢~”朔月托腮苦思,“兄弟關係不和啊!”
殺生丸面無表情:“我從未認可有這麼一個弟弟。”
朔月直接忽略他的回答,俯身捏了捏犬夜叉的耳朵,笑得燦爛無比:“沒想到犬夜叉還是那麼可愛的樣子。”沉吟片刻,又擡頭,看看面癱的殺生丸,好心情一下子全無,“爲什麼我的兒子就一點都不可愛!”朔月嘀咕。
“母親大人。”殺生丸強按下腦門聳動的青筋,“您這次出來不會只是爲了找這個小子玩吧!”殺生丸很沒形象的指着犬夜叉。
“當然————”朔月隨口答道,但一看到殺生丸眼中凜冽的寒光,立馬改口,“不是。”纔怪。最後面倆字朔月沒敢補上去。
“那麼您還是快回去吧。”殺生丸說,想了想,又加了一個理由,“西犬國不能沒有主人。”殺生丸說這句話時有些得意,因爲朔月是沒辦法回絕這句話的。
果然,朔月的面色立馬苦了下來。“殺生丸,你就不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沒看到我嗎?反正西犬國那堆傢伙也不需要我的看管吧。”朔月走到一方乾淨的矮桌旁,揮了揮衣袖掃出一片乾淨的空地,便坐在榻榻米上,手肘撐着桌子,半托着下巴。
殺生丸回頭,燭光搖曳下,他的輪廓反倒顯得更加溫柔了,然而說出的話卻恰好與美麗的外表相反:“母親大人就不要再小孩子氣了,畢竟,”他說,“您也是隻老妖怪了。”
朔月的臉色立馬變得烏黑,“老妖怪”這三個字無疑是對她的打擊,“殺生丸你什麼時候變乖一點啊吶!”朔月咬牙切齒,忍着沒發飆——她並不想把犬夜叉母子吵醒。
殺生丸沒有理她,徑直向門外走去。
走到門檻出,停了下來。月光便直直的籠罩在他的身上,泛起一點點氤氳的芒白,那一襲銀髮便如同瀑布般傾瀉而下。他說:“我最討厭救人類。”
冰冷的聲音在夜晚擴散,餘音沒有了原本的無情,反倒悅耳起來,在夜空中悠轉着,便消失了。而那聲音的主人,也隨着好聽的聲音,消失在詭秘之夜。
有風順着門洞吹進來,燭光閃爍幾下,印出朔月的笑臉。她垂下眸子,有些悵然的嘆氣:“我當然知道……你討厭……人類。”目光移向沉睡中的十六夜,便溺出些許溫柔。
罷了,朔月嘆,還是回去吧,就算再怎麼捨不得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確不適合人類的世界。
不久前的一場戰鬥輕易激起了她想要嗜血的慾念。如果當時在場的惟一一個人類不是十六夜的話,估計那人類早已經進了她的肚子。
朔月不知何時已經移到十六夜面前,呆呆的望着她,“真是美麗的女子。”朔月想,“難怪鬥牙會爲了這樣平凡的人類而死去。如果對象是十六夜這樣的女子……”朔月嘴角輕抿,“那也算死的值了……”
犬夜叉潔淨的小臉不是變換着各式各樣的表情,做惡夢了吧……朔月伸出食指抵在犬夜叉眉間,將那皺成一團的眉間輕輕撫平。犬夜叉的呼吸均勻下來。指尖順着犬夜叉的頭髮滑到十六夜的脖子上,上移,上移,便觸到十六夜的嘴脣,有一絲溫熱的氣息。
人類麼……
朔月的笑意更濃。
指尖傳來人類特有的溫度,指尖下是一條鮮活的生命。
“唔~”十六夜嗚咽一聲,朔月慌忙收回手,心臟猛的收縮,一絲悸動在胸懷盪開。十六夜扭動幾下,又睡死過去。
朔月對自己奇怪的反應感到迷惘,有多久沒有這種心動的感覺了?……幾百年了吧,太久了,久到自己也忘記了。
“呵……”朔月咧開嘴角。
犬族裡有這麼一個傳說,當被賦予新的名字時,就代表着新生。朔月……這個名字也是一個新生吧。朔月緩緩站起身。天將破曉,的確該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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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吹過。
犬夜叉睜開眼,只覺得一陣寒意籠遍全身。
殺生丸凜冽的眸子緊鎖在他的身上。犬夜叉瞬間驚醒了。但立馬卻發現情況有幾分古怪。
這裡是哪裡?……犬夜叉睜大了雙眼,不敢相信。
四周一片碧綠的草地,與天相接,一望無際。犬夜叉被這幅從未見過的景象震撼了……他記得自己明明在自己家裡,怎麼醒來……
家?犬夜叉腦海中捕捉到一個敏感的詞,那媽媽呢?
“你把我媽媽藏在哪裡?”犬夜叉跳起來,瞪着殺生丸。
殺生丸哼了一聲,此刻他的心情也不見得會好到哪裡去。明明已經把擺脫了這對母子,明明已經決定再也不會插手半妖和人類的事,但卻被半路殺來的母親大人硬塞下一個大箱子,並且囑託他好好保管。然而大箱子裡——又是這個半妖!
“媽媽在哪裡!快回答我!”犬夜叉見殺生丸不說話,心中的惶恐更加深重。
“閉嘴!”尖嘴大眼的綠色小人扛着人頭杖大吼,犬夜叉這才注意到它的存在。“居然敢用這種口氣和殺生丸殿下說話,你……啊!”
犬夜叉一腳把他踩了下去,不爲什麼,只是看它不順眼,“吵死人啦!臭小人!”犬夜叉大吼。
邪見被踩的七葷八素,手舞足蹈的揮動着人頭杖。“啊啊~放開我,臭小鬼!放開,放開!”人頭杖砸在犬夜叉身上,發出嘶笑聲。
殺生丸厭惡的收回思緒,慢慢走到犬夜叉身邊,居高臨下的看着那個小子。心裡感嘆,昨夜真不該多管閒事,早知道母親是拉自己救人的話,打死他也不會跟着去的。
犬夜叉停止了動作,倔強的擡起頭,殺生丸的陰影將他籠罩。
“你母親被我的母親帶走了。”
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這句話很奇怪。殺生丸強按下心中的不爽感,耐心爲這個小不點解釋:“她在西犬國很安全。”被犬夜叉好奇的目光盯的全身發麻,殺生丸咬牙切齒:“所以,你可以滾了!”說完,便轉身離開。
犬夜叉愣了兩秒,殺生丸的母親?就是昨晚那個很厲害的美麗女人吧。犬夜叉不明白,她把自己的母親帶走了??
“你騙人!”犬夜叉拉開架勢指着殺生丸。
殺生丸頓住。心中的煩躁頃刻間爆發,跟這種小鬼對話實在是慢性自殺!無論自己怎麼解釋他都不懂……這就是年齡和智商的差距!
邪見奮力從犬夜叉腳底爬出,卻又被犬夜叉不客氣的再次踩住。
殺生丸回頭,狠狠地瞪着犬夜叉,可惜自己已經答應過母親在這小子成年之前不會動他,於是只能揮一揮衣袖,御風離開,他可不想違背諾言忍不住殺了犬夜叉。
“喂!殺生丸!你別走,把媽媽還給我!殺生丸!”犬夜叉氣急敗壞的大叫。
可惜——人家早走了。
腳下軟軟的。犬夜叉擡腳,只見邪見已經雙眼呈蚊香狀昏迷不醒了。犬夜叉蹲下身,用手指戳了它幾下,“喂,小妖怪,你沒死吧?”
“……唔……”邪見迷迷糊糊的咕嚕幾聲。
“我媽媽在哪裡你知道嗎?”犬夜叉問。
“唔……”
“喂!你到底知不知道啊!”犬夜叉沒有耐心的揪住邪見搖晃。
“…呯!”邪見這下徹底昏倒了。
罪魁禍首犬夜叉眨巴着明亮的大眼睛,吮吸着食指作思考狀。腦袋一亮,於是一個不怎麼漂亮的計劃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