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魂鐵爪!”不用猜,這麼充滿暴力和俗氣的招式,也只有犬夜叉想得出來。不過,效果還是蠻不錯的。彌戒喜滋滋的看着應聲而倒的幾棵大樹。
“嗯~~不錯不錯,不過犬夜叉啊,下次記得挑那些年齡比較老的樹木來修練,你看,這剛種下的樹就被你弄斷,唉~真不懂得可持續發展啊!”彌戒一臉痛惜的說。
犬夜叉看看自己的爪子,又看看那幾棵大樹,忍不住再次發問:“喂,色和尚,這真的是在修煉嗎?”修煉的話,也應該找些妖怪做對手啊,爲什麼自己要在這裡砍樹呢?
“碰!”彌戒揮舞着禪杖將犬夜叉一仗揮倒,大腳踏在犬夜叉的背上,一邊□□一邊責罵:“臭半妖!我不是警告過你不準叫我色和尚的嗎!居然敢不相信我的方法!臭小子!臭小子!臭小子!”腳步踏着節奏一下又一下的踹起,犬夜叉也很配合的發出“啊!啊!啊!”的尖叫聲。
阿八將眼罩拉下,有些得意的想:“終於有人可以接替我忍受那個暴力色法師的折磨了!……”忍不住又爲犬夜叉默哀。
後來犬夜叉總算明白爲啥要來砍樹了。看着那個在集市上不惜身份跟人賣柴的法師,犬夜叉拉下臉,心裡對彌戒豎起中指。
快到中午的時候所有的柴都已經賣完,彌戒高興的掂量着那一小袋錢幣:“恩~這次可以買點好吃的了。”
犬夜叉將手背在腦勺後,不滿的嘟起嘴:“還說是修煉……明明就是要我劈柴給你賣嘛!”
彌戒回頭:“你說什麼?”
“沒……”犬夜叉禁口,手收到袖子裡謙遜的低下頭。
彌戒滿意的搖了搖禪杖,金屬做的圓圈撞擊發出叮鈴鈴的聲響,十分悅耳。當然,在犬夜叉耳裡那隻不過是示威罷了。
遠遠的,殺生丸站在山腰的一塊聳石上,身形掩映在綠叢中,綠中白,格外醒目。山下是爲數不多的人家。將房子蓋在山腰下的人,的確是不多。而彌戒就是這不多中的一個。
遠遠的望着那個和自已一樣的銀髮少年,殺生丸的表情變得陰柔起來。那個半妖,遺傳了父親粗獷的輪廓,濃眉,大眼,更加像一個強壯的男子,而不如自己這樣的豔麗。
“是這樣嗎……”殺生丸喃喃道……回首望向邪見,綠色的小人身形一顫手,中的人頭杖又開始嘶笑。
殺生丸抿起嘴,有些不悅的皺眉。忽然想起了當犬夜叉還是個孩童模樣時,人頭杖就已經會對着他笑了。那時自己並沒注意……也許早在那個時候人頭杖就已經察覺到了那個東西的痕跡。
那東西……一直在犬夜叉身上!
殺生丸沉下臉,目光變得陰沉。邪見不自覺的抖了一下。
“是這樣嗎……”殺生丸又說了一遍,但是那銀髮少年的身上並無武器,殺生丸眯起眼“原來是這樣!”口氣已經變得凌厲起來。“哼!”甩手,身形消失在原地,御風而行了。
犬夜叉望着天空。
“你在看什麼嘛!”彌戒扔過來一隻蘿蔔,砸向犬夜叉的腦袋。犬夜叉卻沒有如往常一樣的大叫大跳。仍舊呆呆的望着天空。
隨着年齡的增長,犬夜叉的鼻子已經變得越來越敏銳。“似乎嗅到了……很熟悉的味道……”犬夜叉小聲嘰咕,卻被忽視掉。
然而……那麼一瞬間,彌戒沉下了眼,淡淡地笑,終於,還是長大了。彌戒似乎是有些無可奈何的搖搖頭,看向犬夜叉的眼神變成自己也弄不清的情感,大概可以稱之爲溫柔……雖然,這個詞並不適合彌戒。
這樣的日子又持續了幾天……哦不,應該說法師與半妖之間的生活相處方式基本就沒怎麼變過,依舊是脾氣暴躁的單純半妖一邊嚷嚷着要做大妖怪,一邊又被無良法師藉以修煉的幌子壓榨勞動力。偶爾運氣好一點真的撞上什麼妖怪山鬼之類的,犬夜叉自然是樂的屁顛屁顛的上去決鬥,而法師大人只管對着前來求助的村民大收保護費或是擺幾個姿勢來獲取漂亮女孩子的歡心。這種法師和半妖的奇怪組合出乎意料的和諧。只不過,有時犬夜叉會在對着前來感謝的村民時覺得自己的前途很迷茫,因爲他已經分不清自己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了……
犬夜叉是一隻不善於思考的半妖,所以每每遇到如上那種奇怪問題便會自動忽視掉,在他看來,現在的生活似乎也挺不錯……儘管和自己預想的有些偏差。
生活太過於充實,就會讓人忘記一些曾經萌動過的荒謬念頭。犬夜叉並不清楚其實他已經在自己的“犬生目標”上漸行漸遠了。犬夜叉畢竟是一隻半妖,集人與妖的特點合者爲一,所以會安逸於充實的現狀,也會如妖怪一樣忘記時間流動的痕跡。
直到,別離。
“四魂~之玉?”犬夜叉託着疑問的語氣發出四個陌生的音標。
眼前的白衣紅裙巫女淡漠的點頭,一頭烏黑的長髮用白色緞帶整齊的束在身後,兩縷餘發肆意搭在肩脖處,如蓮花般聖潔純淨的面龐不帶有任何凡念色彩。她的名字叫桔梗,是一位靈力強大的巫女。
犬夜叉是在樹林裡看到桔梗的,當時她昏倒在一堆妖怪的屍體旁,身邊的一把長弓也已是傷痕累累。雖然是那樣,污血與泥漬依舊難以掩蓋她身上散發出的純淨氣息。
彌戒沉吟了片刻,說道:“關於四魂之玉的傳聞,我也知道一些,不過,最近卻傳聞守護四魂之玉的神官因爲戀上妖類的……男子,”彌戒頓了一下,似乎對此事有些介懷,人妖之戀已經不爲人所接受,更何況是人類最神聖的神官與妖相戀,而且……還都是男子……這對於向來喜愛女色的法師來說,真是難以接受。對於正常人來說恐怕更難以接受吧。彌戒咳了一聲,接着說道:“之後這位神官大人受到妖怪的迷惑,將四魂之玉送給了那個妖類的男子,卻沒想到……”彌戒嘆了一口氣。犬夜叉好奇的瞪大眼睛等待下文。
“妖就是妖,無論怎樣都難改變骯髒的本性。”桔梗半跪在地板上,三人圍着一方小矮桌坐着,犬夜叉就在她的對面,因此在聽到桔梗說這句話時立馬齜牙咧嘴想要攻擊,但不巧的是彌戒的禪杖“一個不小心”沒拿穩,正中犬夜叉的腦門。犬夜叉瞪了彌戒一眼,又老實坐好。
彌戒咳了一聲,接着說:“沒想到那個妖類的男子在得到四魂之玉後,卻拋棄了神官,還將他打傷。之後神官後悔不已,發誓將四魂之玉奪回,但是,那妖類男子在得到四魂之玉後力量猛增,神官又受了重傷,所以神官才向各路的法師巫女和驅魔師發出邀請,一起誅滅那妖類男子,奪回四魂之玉並將它淨化,或者……毀滅。”彌戒端起桌子上的小杯子,淺嘗了幾口潤喉。
犬夜叉若有所思了片刻,問桔梗:“那麼你也是去幫忙奪四魂之玉的了?”
桔梗點點頭,說道:“彌戒法師應該也有收到邀請吧?”
“唉?”犬夜叉懷疑的用白眼球瞥了瞥彌戒,“怎麼可能!像他這種好色又……啊!”
彌戒移到犬夜叉身邊,一臉歉意的笑道:“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一不小心手滑了一下。”撿起禪杖又坐了回去,笑眯眯的對桔梗說道:“啊啊~邀請當然有收到了,本來還打算再拖上幾天,既然有幸遇到桔梗小姐,不如一起去好了,你覺得怎樣,桔梗小姐?”
桔梗對上彌戒的笑臉,頭髮隨着脖子的扭動擺了兩擺,淺笑:“榮幸之至,法師。”
被砸趴在桌子上的犬夜叉剛擡起頭,便看到了那一抹淺笑,莫名的,心中泛起了一些微酸,因爲那個笑容像極了一個人。一個被埋藏在心中最柔軟的深處,在閒餘的時候去想念的女人。
翌日,天朗氣清。
犬夜叉有些無所事事的仰臥在房頂,嘴裡銜着一根甘草。八衛門狸坐在房檐下,雙手捧着一杯熱茶,美美地品了一口,眼睛眯成了一條縫,胖鼓鼓的臉上透出兩抹滿足的紅暈。仰起頭向屋頂上的某犬問道:“喂,犬夜叉,你真的不跟法師一塊去嗎?”
“哼~”犬夜叉側過身子,閉上眼恨恨道:“那種滿是妖師妖婆的聚會,有什麼好去的!”實際上是彌戒不讓他去罷了,不過還是得給自己找個好點的藉口。
八衛門狸咕嚕幾聲,聲音太小,犬夜叉沒有聽到。八衛門狸突然沒了喝茶的興致,將杯子放在一邊,笨拙的站起身向前走了幾步,知道能看見屋頂上的紅色身影后才停下來。阿八看着犬夜叉的後背許久,犬夜叉有些納悶的翻個身,“你幹嘛那樣看着我?”犬夜叉問。
八衛門狸騰起袖子擦了擦眼,含糊不清的說道:“這麼快就長大了……”
“哎??”犬夜叉不明所以。
“所以說,纔會分離的嘛……”八衛門狸的眼紅通通的,吸了吸鼻子,“再見了,犬夜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