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結束,花容從容自半空落下,嘴裡謙虛的說到。
“都是仰仗紫萼姑娘承讓,花容真是感激不盡。”
紫萼當中被人落了面子,更是被雷劈的衣不遮體,又是羞惱,尤其憤恨,在一見花容還爲此羞辱她,更是氣得不行,剛要破口大罵,一件衣裳已經落到她的肩上。
頓時讓她臉色緩和了不少,帶回頭再看時,一個年輕和尚穿着青布麻衣,光溜溜的頭頂,九個戒疤浮現在衆人眼前,一臉慈悲爲懷,乍一看到紫萼像是被她一身破爛驚嚇到似的,嘴裡唸唸有詞,臉色稍顯痛苦
。
“罪過,罪過,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舍利子.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
紫萼頓時青白交加,只看得花容掩面低笑,又不敢笑出聲來,只的死死的咬住嘴,一張清水芙蓉的臉一陣扭曲。
一旁圍觀的人,也是一副奇怪的表情,有人看看天,說天氣很是不錯,有人直指地面,說土地很適合種植,有人則眼觀鼻鼻觀心,伸起很長的耳朵,注意紫萼和和尚的對話。
“死和尚,裝什麼清高,不該看的不都看了嗎,哼。”
紫萼這話一出,衆人都是一臉便秘的神情看着年輕和尚,連花容都在一旁悄悄的看起了熱鬧來,昨日在心內留下恐怖經歷,倒是揮發了出來,解通鬱結,花容眉眼舒展。
“女施主莫要壞了道空名聲,道空雖然嗦了一點,但是佛說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萬般皆是法相,女施主你可放下了?”
紫萼甩了一個白眼,想把身上的袈裟扔出去,卻又怕走光,一時間遊移不定。跺跺腳,怒斥。
“野和尚,你閉嘴。”
道空雙手合一,笑着說道。
“阿彌陀佛,女施主不叫道空說,道空不說便是。”
說完見紫萼氣急敗壞的推開道空,大步走了,搖搖頭走到花容面前,說道。
“這位女施主,不知可否一敘。?”
花容拿眼瞧他,近看之處,皮膚光滑細膩,比之花容的肌膚都要更上一層樓,慈眉善目,雖不能說儀表堂堂,但是算文質彬彬,讓人無端升起親近之意。
花容側頭看着道空,疑惑的問道。
“但說無妨。”
道空又是一輯,才說道
。
“女施主印堂發黑,近來恐有禍事,還請女施主速去避禍。”
印堂發黑?最近卻是挺倒黴的,應該說從來到這裡,就沒有過過多少舒心日子。
“多謝提醒。”
花容紫萼都走了,周圍人見沒有什麼熱鬧好看,便也化作鳥散,她也擡擡眉眼,走了。
花容本想回百花派,一想才得罪了紫萼,現在就回去,顯然是不現實的,先不說她師父是個眥睚必報的性子,單單說紫萼本人也不會吃這個歌大虧,不能在衆目睽睽之下討回利息,隱在暗處是不是來一擊卻是有可能的。
眼下百花派是不能呆了,要是隻靠婆婆一個人的話,想必心有餘而力不足,再說倪安堂已經被蠍子男子盯上了,她的處境堪憂啊。
花容漫無目的的遊晃在街頭,若有所思的走走停停,渾然沒有察覺到道空和尚跟在她的身後,未曾離去。
走過一條條街道,她突然覺得離這個世界很遠很遠,遠到身邊的人一個也沒在,他們遠在極光大陸,而她一個人孤孤單單的身處廣物大陸。
廣物大陸是離仙界最近的地方,可以說幾萬年前也是屬於仙界的一部分的,後來因爲妖獸大戰,仙界受到重創,因爲劃開分割線,把廣物大陸遺留在人間,數萬年,飛身之人更是寥寥無幾。
“施主,請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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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傳來熟悉的聲音,花容停下腳步。側頭去看,道空微微一笑,花容只覺得這笑容如沐春風般,令人難以忘懷。
“道空,你怎麼在這裡。”
花容有那麼短暫的短路,道空悲天憫人的目光打量着她,一時間令她無所遁形,好似什麼都瞞不過他的眼睛一般。
沒有人會喜歡被人看透,花容自然也不例外,轉過頭躲開他的眼神。
“女施主,佛曰: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間萬物皆是化相,心不動,萬物皆不動,心不變,萬物皆不變......”
花容惆悵的看着道空
。
“大師,如若當真沒有情愛,這個世界也就變成無情世界了,人生在世,總是會顧慮這些顧慮那些,那都是不可避免的,大師不也有自己的煩憂,可見萬物皆有化相,也不過是空談,又有誰能跳出六界輪迴,沒有貪嗔癡很?”
道空笑了笑,似贊成又不贊成。
“坐亦禪,行亦禪,一花一世界,一葉一如來,春來花自青,秋至葉飄零,無窮般若心自在,語默動靜體自然。正如修道之人,修的亦是心,心不平,則道不進,女施主說可是這麼一回事?”
花容點點頭,還沉浸在他的佛論中。半響後,一時腦中一片清明,豁然開朗,也體會到道空話語中的含義。
她一直很是重情重義,卻不曾想過,有一天這些情義都是阻礙她前行的道路,使得她不得不停下來,梳理着一切,這是之前忙於奔波疲命,自然是沒空想這些的。
也正是因爲如此,鈴蘭才以三杯君山雲霧,助她打通瓶頸,纔有了今日的順心修爲。
“大師說的極對,花容受教了。不知大師在何處落腳,他日花容必定前去拜訪。”
道空似笑非笑的看看花容,在她不自然的神情中,移開。
“以天爲廬地爲席,四海爲家罷了。”
這時遠處傳來一陣吵鬧聲,道空邀花容前去一觀,花容想想反正自己沒事可做,看看熱鬧也成,當下便點頭,隨着道空走了過去。
三層的小樓獨樹一幟,開在鬧市最中間,花容打眼一瞧,才知道這是百花城的任務堂,與離仙派的任務閣有些相似,只是不似門內任務那麼悠閒,沒有性命之憂,此時任務堂聚集了很多人,圍做一團,指着任務堂門口的中年大漢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花容好奇的湊過聽衆人談論什麼。
“這任務這麼危險,現在在沒得到別人的贊同,就定了要去,也不怪那人會反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