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兒,我要不要去拜見一下夫人,還是說等方大叔叫我才一起過去?”
豆兒低頭順眉,恭敬的說到。
“今日太晚了,姑娘要是想去拜見夫人,可以選在明日辰時。”
簡紗苦着一張臉說到。
“可是我怕我起不來,豆兒,你能叫我嗎?”
豆兒抿嘴輕笑的說道。
“是,婢子遵命,姑娘若沒有什麼事情的話,婢子先把這些撤下去,回來後,再爲姑娘鋪牀。”
簡紗好好連番應了兩聲,實在有些不習慣看着芽兒的臉,坐着與芽兒背道而馳的事情的豆兒
。
希望方大叔能早日查到母親的下落。
晚間,簡紗擰着眉頭看着豆兒誰在她牀下的踏腳板上,只鋪着一層薄薄的薄毯。
“豆兒,你今晚就睡這裡?”
豆兒笑着說道。
“是的,姑娘,晚間姑娘要是口渴了,喚婢子一聲,婢子便可以聽到。”
簡紗又繼續問道。
“那你着涼怎麼辦?”
豆兒擡起笑眯眯的眼睛,看着簡紗眼裡的擔憂,突然有些羨慕芽兒能遇到她。看她不似作僞,豆兒莫名的就笑了。
“姑娘不必擔心,屋裡很是暖和,又有薄毯加身,不會着涼的。”
簡紗很是無語,左說說不過,右擰擰不過,突然有些慶幸自己的出生了,要是如豆芽這般,出身在一個貧民家裡,恐怕就沒有今日她過得這本瀟灑安逸了。
“夫人,老爺帶回來的女子過來拜訪您了,正在側廳候着呢?是不是要傳進來?”
一侍女打簾走進來,對着一個滿頭珠釵,風韻猶存的二三十歲的女子福禮說到。
女子正對鏡如妝,用手扶了扶髮鬢上的簪子,說到。
“請進來吧。”
侍女領命而去,花容跟着侍女穿過垂花廳,進入側門,再走一條長廊,纔跟着侍女轉身進了正房。
身後是一臉恭敬的豆兒,簡紗對方大叔的妻子莫名有一種期待。
“夫人,簡紗姑娘來了。”
侍女站在簾子外面說到
。香爐上的炊煙裊裊,簡紗一進來便聞到了清淡如水的香味。不濃,反倒是添了一絲雅緻。
“簡紗見過夫人。”
女子自裡面走出來,只是平常的家居服,卻是光滑閃耀的布料,簡紗再次確定,看來不管怎麼吃都吃不窮方大叔了。
“簡紗姑娘有禮了,不知簡紗姑娘自哪裡來,又去向何方呢?”
簡紗不卑不亢甚至有些狡黠的回到。
“聖人云,從來處來,往去處去。”
方夫人一驚詫,視線再次落到了簡紗身上,也許出生環境不同的緣故,面前這女子沒有官家夫人的禮儀和架子,多了一些灑脫。
“呵呵,你倒是會說話,可知聖人還說過什麼?”
簡紗歪頭敏思苦想,最後只能看苦着臉,無奈的說到。
“聖人再說什麼,簡紗就不知道了。”
屋子裡的丫鬟俱都被她那無可奈何的樣子逗笑了,就連方夫人也同樣如此。
簡紗微微一笑,認真的說起來。
“簡紗從小生在山峰,不知世事,這次下山而來,是爲了尋在母親,只是她多年音訊全無,方大叔說幫簡紗查找母親的下落,簡紗這纔打擾了夫人。”
“方大叔?”
方夫人頓時被大叔那個字眼吸引而去,眼底閃過一絲喜意。
簡紗不自知的回答。
“是啊,方大叔,哦,對了,他曾經說他叫方天譽,嘻嘻,簡紗是晚輩,不好直呼長輩名諱,夫人就當沒有聽到好了。”
方夫人笑着說道。
“你這丫頭,這般鬼機靈。”
“夫人過獎了,簡紗只不過是一個鄉野間出生的女子,魯莽無知,夫人不要怪罪纔是
。”
方夫人笑着對身旁的丫頭說到哦。
“你瞧瞧,這麼知禮的孩子,還說自己無知,可真是要其他女子怎麼活。”
屋裡的丫頭頓時都笑了起來,那丫頭也笑着湊趣。
“可不是麼,也只有夫人這般才情橫溢的女子纔有條活路吧,如奴婢們,還是攪了頭髮做姑子去得了。”
這一下子,所有的丫鬟都應聲,屋裡的氣氛頓時就熱鬧了起來,簡紗一時間無所適從,值得僵着嘴角跟着笑。
“孩子,你過來。”
簡紗幾步上前,看着方夫人。
“去,把我的步搖拿過來。”
便又丫鬟低頭走進去,沒多久垂着頭走進來。奉上赤金打造的蝶飛步搖。
方夫人又朝簡紗招招手,簡紗走到她兩步之遙,站定,見她拿起步搖就往自己頭上簪,不由得有些不知所措。
“夫人。”
“ 給你的,你便收下,你嬸嬸身上有的是好東西,別爲她心疼。”
熟悉的聲音響起來,簡紗纔算覺得沒有那麼尷尬。衝來人笑着打招呼。
“方大叔。”
方天譽背手大步走進來,丫鬟婆子跪倒一片,他雙手扶起方夫人雙雙坐在首位。
方夫人見方天譽讓簡紗以嬸嬸的稱呼叫自己,便滿心的歡喜,便是叫老了一點也是無所謂的,畢竟年紀已經擺在那裡了,最重要的還不是那人的寵愛。
“簡紗丫頭,你住的可還習慣?你母親的事情,我已經派人去查了,方大叔還是那一句話,在找到你母親之前,你就安心的住在這裡,有空多來陪陪你嬸嬸,她一個人也有些孤單。”
簡紗目光清明的看着方天譽,又看看方夫人
。
“簡紗謝謝叔叔,嬸嬸。”
方夫人拉這簡紗的手,嬌嗔。
“無端的把我叫老了, 不過,是你這孩子叫的,我就欣喜。夫君,你說是不是。”
方天譽哈哈大笑起來,附和道。
“自然是,簡紗丫頭就是古靈精怪,方某人要是有這麼一個女兒,估計做夢都要笑醒了。”
原來打的是這主意,方夫人懸着的心頓時放了下來,原來方天譽雖然有妻有妾,生的卻全部是兒子,一個女兒都沒有,他昔日見同僚的女兒乖巧,懂事,又像瓷娃娃般,需要呵護,心裡嫉妒的要是。
每每想要一個女兒的時候,從肚子裡爬出來的卻是一個接一個的兒子,怎麼能讓他不想。
方夫人也跟着說到。
“是啊,簡紗丫頭聰明伶俐,活潑可愛,別說是夫君了,就是妾身,也想要這樣一個女兒呢。”
簡紗看着兩人一說來一說去,瞪大眼珠子,暗想,不會就這樣把她認作女兒吧。
“恩,確實行得通,簡紗丫頭,你說呢?”
“啊”
簡紗茫然的擡起頭,不知道兩人商定什麼了,看着她眼裡,就是不懷好意的笑容。
“你方大叔問你,做他乾女兒如何?”
果然是,簡紗額頭上的汗頓時滴下來。
“母親還沒有找到,我卻在這裡攀親戚,這?”
方天譽大手一揮。
“那就等到你母親找到之後再說吧。”
簡紗總算了鬆了一口氣。那就到時候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