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啓動了的這柄神奇的神弓上地強力衝擊之力,一個短小的金光凝聚出來地箭頭瞬間在箭槽上成型,並帶着一道七彩流光,如流星一般射向了距離不超過十丈的唐貞。
“啊!”
“師傅!”
在唐貞發出的一聲驚呼聲中,一聲更爲清脆的女子聲音驚叫與寶塔空間內。
這也是孫豐照在其雙耳因爲劇烈的耳鳴,而失聰前最後從這個空間裡聽到的最後聲音。
那聲音是如此的熟悉,但孫豐照此時卻無力去分辨這份熟悉的根源。他在射出這一箭時,最後一絲法力,最後一絲神識被統統從孫豐照身體裡抽取出來,孫豐照爲了動用這件玄天重寶,爲了射出這一箭,用盡了最後一絲的一切。這還不包括藏青雲在暗中的幫助,孫豐照在射出盡了這最大努力的一箭,人就再也沒有力氣支撐下去的暈了過去。
這一切對於唐貞這個存活在這一界數千年之久的大修士來說,這一箭來地太快!唐貞甚至已經來不及過多的反應了,只見她周身地法力、靈光瞬間就爆發了出來。之前抵擋了孫豐照無數狂轟亂炸般地那些防禦光幕,瞬間在周身開啓出來,一團一團地光芒護住了她地全身。修爲也是暴漲到了極限,如果孫豐照此時還能保持清醒的話,一定爲驚訝唐貞的修爲在此時的修爲,竟然一口氣衝到了煉虛中期的境界。
這對於這一界的修仙者來說,幾乎就是遙不可及的事。修煉到這一界聽聞過的,有過歷史記載的最頂層化神期的,據說,在近幾千年來,整個修仙界也未曾有過一人。就是在元嬰後期徘徊的,也是少之又少,只有那麼幾個福緣深厚的老怪物而已。
修仙者的壽命可和修煉的境界息息相關。每一層境界的提升,都代表你的壽命成倍的增長。
怪不得唐貞能活在這一界這麼多年了,她的真實修爲已經達到了煉虛期。但她又是如果避免飛昇,和隱藏住自己真實修爲的?想來玄果、摩天仁等都是這樣的,他們這麼隱藏實力,躲藏在這一界,又是什麼目的呢?
可惜此時的孫豐照無力再去想這些了。同樣,修爲達到一個駭人地步的唐貞也是在此時無力評判孫豐照這一箭之威了。
孫豐照這弓箭地來歷,就連藏青雲至今都不甚清楚。此箭威力之強大,絕對不在大陸修仙界上那些傳說地神兵神器之下!又是這麼近距離地偷襲發出,哪裡是這麼容易應付地?
唐貞眼看那箭頭帶着一絲詭異地半透明金光,居然就這麼輕易地刺穿了自己佈置在面前地防禦光幕。她地瞳孔瞬間收縮,眼睛裡忽然閃過一絲詭異地黑金色地光芒“呼!”
好似一道狂風席捲而過,那箭的箭頭彷彿在半空之中被什麼東西頂了一下,在那麼一個細微地瞬間,孫豐照甚至在恍惚、暈厥之中的意識裡產生了一種錯覺:時間停頓了一下。
隨後就看見唐貞的動作在周圍一片停頓之下,卻清晰的落在孫豐照的眼裡!這個不可一世的人物,舉起了她手中的那面金銀色令牌。但明明只是一塊令牌,她卻彷彿舉着萬斤巨石一般,臉色要多凝重有多凝重。她地動作又沉又緩,手裡的令牌之上瞬間爆發出耀眼的黑、金、銀三色光芒來。然後,只見唐貞將用這塊令牌,狠狠地敲在了那箭頭光點之上。
時間的停頓,立刻在這一敲之下,恢復了正常!
一聲清脆地聲音,孫豐照發出了那支光箭,化作無數七彩色的粉塵四散而去。
而唐貞卻氣息有些不平的,看着手裡的令牌,“喀嚓”一聲,裂成了無數塊!而那裂紋蔓延,很快就在這個寶塔空間內蔓延開,最後連巨大塔身上的牆體,都開始被波及,佈滿了裂紋……
然後在唐貞的輕輕一聲“唉”的嘆息聲中,全部開始無聲無息的龜裂、粉碎起來!
驚怒交加的唐貞,將所有神通、法力、寶物統統祭出,瞬間就達到了一個極限,化爲數團滾動不停的光球拼命維持住這個行將崩坍的空間。同時身形不時的激射閃動,想要甩掉四散的光箭殘影、餘威攻擊。
但此時的一切對於唐貞來說時間都顯得太短,太倉促了。似乎在此刻唐貞的腦子都有點跟不上着一連串的反應,彷彿就認準了孫豐照暈厥下降的身影,不惜法力的接連瞬移下,竟將孫豐照纏的死死的。但還是無法找到藏青雲的蹤影和阻止空間的崩裂。
而就在這時,一個巨大魔影在崩塌的巨塔空間左右兩側生長出兩顆頭顱來。在一聲獰笑中,各自一張巨口,兩道魔晶黑色光柱一閃噴出,那所有的光箭餘威被其中一道魔晶黑色光柱追上,並一觸即潰,輕易將其淹沒在了其中。
唐貞用來護身所化的光罩,剎那間也在光柱中溶解消融,竟無法抵擋片刻。
唐貞大驚,手中一條黑色的鐵鏈急忙揮出,刺目黑白焰芒,將其身形團團護在了其中。
手中鐵鏈毫不猶豫的向左右飛快速抽劈而去,同時身形一晃,人就滴溜溜一轉下化爲一縷精芒激射而逃。
但在這時一聲霹靂聲中,唐貞最後支撐空間的五道光柱,也開始從頭到根的寸寸碎裂而開!
正和唐貞所化的精芒,激斗的難分難解的兩個魔影,幾乎同時的臉色一變。忽然二話不說的一人拉扯住唐貞和孫豐照身形,倒射而出,向後方空間崩裂出一閃即逝的飛遁而出。
同時一面小幡在虛空中印現而出,並迅速漲大,黑風、魔氣,魔晶之霧中,成千上萬的鬼影、鬼臉、陰魂紛紛猙獰呈現。
嵩高宗萬丈範圍之內,瞬間被攝入這個恐怖、黑暗的空間之內。
“哈哈哈……”
出了空間的魔影迅速幻化出一個人的身形,並在將唐貞和孫豐照分別拋向嵩高宗弟子聚集地和另一邊的盧琪辛處後,大笑聲中的一連在萬妖幡的空間內分出七道身影。
這七道分子神通一道一個的瞬移般的飛縱到七層正在傾斜倒塌的寶塔中,以無上魔晶之光拉扯住這七層行將崩裂、倒塌的殘塔。
這時已展現出附身吳明本來面目的臧青雲,還不忘嘲諷躺在盧琪辛懷中,彷彿奄奄一息的唐貞道:“唐貞,我徒弟厲害吧,連你的空間都破了!哈哈哈……”
藏青雲此語像是解釋給分佈千丈之廣的羣修聽的。全場早已爲眼前的勝景驚呆的衆修士,在藏青雲道出此語後,全場咆哮的譁然起來…….“孫豐照戰勝了那個化神期的唐貞……”
“真的,真的,一個元嬰後期戰勝化神期的經典誕生了!”
“這傢伙真不是人。竟連千年老怪都能隨手而滅……”
“去屁吧!這兩人都沒死呢!要是向他們的修爲都這麼容易死,那你早死了…….”
就在現場亂糟糟的,誰也沒有道明其中真是情形。只知嵩高宗之人高聲慶賀,士氣高漲。他們此時無論之前是反對孫豐照迴歸嵩高宗的,還是支持的,都在爲嵩高宗能出了這樣一個神通廣大的修士,而歡慶鼓舞。
這也是自幾千年前嵩高宗出過個臧青雲後,又一個能技壓羣雄,傲視羣雄之人。
而此時,跟隨唐貞來的曹洞宗等一方人馬,立時蔫了似的。好些人都收了之前不可一世的神態,開始盤算起下一步的打算和出路。唐貞的失敗,意味着他們再無強力的依靠。
但雙方高層中人,沈梓橙、華羅等急着救治吐血昏迷不醒的孫豐照。盧琪辛這時也已經從身上掏出一個碧綠的玉瓶,從中倒出了三顆香氣撲鼻的靈丹,給眼角流淚的看着拉着她七層殘塔被藏青雲拉回的唐貞,口中塞了下去,然後就雙手一揚,就要爲唐貞療傷。
但卻在此時耳朵裡就聽見藏青雲的冷笑聲傳來:“你不用謝我,你死不死我不關心,我關心的是我那面聖魔鏡!你如果死了,那和你簽了血契的寶物也就死了。我這次救你就是爲了它……”
唐貞倔強的一咬牙,止住盧琪辛的施法,眼神裡滿是殺氣,狠狠的看着藏青雲。強制坐起後,深深吸了口氣的對着飛近的藏青雲吼叫道:“藏青雲!你這個沒良心的,三千年前,是你辜負了我。但我在那次鬥法中,竭力阻止之下,才讓你逃過了一劫的,你知不知道?沒有我,就憑你,是肯定獨木難支的,還是能和玄果他們拼得兩敗俱傷嗎?你……哈哈哈……是我傻,遵守當年的承諾,沒有殺你!才讓你多活三千年,才讓你有機會復生……我在你心裡難道就永遠沒有那頭靈獸更有價值,更值得你去愛嗎?……”
唐貞說道此處,立即再也顧忌不到聖潔、高貴的形象,猶如一個怨婦般,在天下修士的環顧之下,大聲指責、謾罵起來。最後,也不知道是傷心,還是羞愧難當,撲到在盧琪辛的懷中,失聲痛哭起來。
就在全場修士再次爲聽到和看到這樣的一副場面,而感到驚愕萬分時。結果也就在沈梓橙等救治了一會兒工夫的孫豐照,昏昏沉沉的正好醒轉了過來。
剛纔雖然只是那麼短時間的鬥法中,孫豐照卻清楚的知道自己在鬼門關前不知道走了幾個來回。要不是唐貞手下留情,臧青雲暗中相助,自己哪還有命在。
但在按耐住內心地震撼,緩緩坐起的孫豐照,第一句竟然就是聽到唐貞控訴藏青雲是她的負心漢時,孫豐照瞬間明白了藏青雲復生百年間,還是有很多東西,沒有對他坦白的。
孫豐照屁股剛在華絕等人的歡呼聲中,坐起後,只覺得身子痠軟的,一絲力氣都沒有了。
孫豐照依靠在沈梓橙的懷中,無限尷尬的希望自己快點再次暈厥過去。
但就在瞥眼間,看到了幾乎和唐貞一樣憤恨眼神,正向他這邊投來的盧琪辛。
“琪辛,琪辛……你沒死……”孫豐照雙眼飆淚的在一見到盧琪辛時,就疾飛出了百米開外,又一下摔落時,就被另一個人影一把抱住。
“哎呀,你個負心漢,看見大老婆,就忘了小老婆了…….”
孫豐照在落在一團軟綿軀體上的時候,只覺在天昏地暗中,迎來的一張嫵媚的失真,,美麗妖豔至極點的金髮臉龐。
這也是孫豐照最害怕看到的一張臉龐。這張臉龐主人的一頭比金絲更黑更亮的長髮批在雙肩。
長袖輕垂,卻又露出兩截白生生的手臂。纖纖玉手,也如白玉一般,卻又有五指爲血,紅得那麼奪目的雙手,還在這個尷尬的時刻來回撫摸着孫豐照的臉龐!
來人自是四方統一龍宮的珏親王龍珏了。我們的珏親王殿下,可是見縫插針。盧琪辛一個沒看住她,她就來了個美女救英雄。終於將孫豐照擁入懷中,氣煞孫豐照的衆位妻妾的同時,也害苦了孫豐照。
“呃!”
孫豐照在一聲斷氣聲中,偷瞄一眼滿眼更顯憤怒的盧琪辛,直接選擇人爲暈過去。
帶着孫豐照飛落嵩高宗象徵的中嶽殿廣場,席地坐在廣場一處地上的龍珏,看着孫豐照的作爲,忽然詭異的嘿嘿一笑,像是自語般的說道:“正好,我有機會實習一下你說的那種人工呼吸的技巧了…….”
“不用了…….”
拖着長長的尾音,孫豐照像殭屍一樣彈跳而起,“我很快就能恢復法力……”
說着孫豐照就像變魔術似的,掏出一塊五彩石,盤腿閉目修煉起來。
而就在這時,藏青雲像揉麪團似的,將痛哭中唐貞的寶塔法寶揉成捧在手中的一座小殘塔。在降下身影后,對着哭得梨花似的唐貞吼叫道:“別在晚輩們面前丟人了,快帶起你的須彌戒,收好你的空間寶物……”
藏青雲兇狠的訓斥着唐貞,並將那座寶塔一把扔給唐貞。也不知藏青雲這一扔中使用了什麼秘術,那寶塔竟一下隱沒於唐貞的身體內,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