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卻是個連着的大通間,裡面擱着十來張四季屏風,五木腳桌,坐着一幫鶯鶯燕燕的男女鬼,身穿綾羅飛天衣,頭戴金冠冕,有得在那妝奩上畫眉,有得則是躺在胡牀上嬉笑打鬧,宛若人間女子般悠然。
二人站定左右觀察,張誠細數,十六個都在此地,卻是下午聽那妖婆言道,此些天魔舞女,都是要給那什麼勞什子的“神使”表演,此次正好碰見了正主,同時到了此時也沒有打算繼續往下裝。
“唉,你二人愣在那裡作甚,還不放下盒子出去?”
一個女魔話音剛落,張誠卻是對着旁邊沐凝冰說道:“速戰速決!”
“是!”
說完,沐凝冰顯出本相,一展袖口,就見十幾道黃符左右橫飛,貼住了四方的門窗,然後金光一閃,把整間房都罩結界當中。
張誠則是不管不顧,一口太陽真火吐出,瞬間把十來個女鬼燒的是上竄下跳,她們不服,還是想要掏出長劍法器戰鬥,可又怎麼能拼得過二人,三下五除二,二人便是把這羣女鬼打的三魂七魄皆潰。
張誠一把抓住其中一個沒有形神俱滅的女鬼問道:“說!你們侍奉的那老妖在那裡?”
“神使,神使此時卻還未有來到,往常要等到午夜纔到。”
聽完,張誠直接一把火焚了面前的女鬼,同時收了一屋子的真火,卻是有金符加持,又是他收力,所以屋中雖然傢俱器件皆是被焚燬,可整間房屋並沒有燒塌。
“師兄,我們現在就去那會場宰了那些妖魔。”
“不急,正主未到,這幫鬼畜最會逃遁,到時候我二人衝殺出去,他要是個膽小的,腳底抹油你我豈不是坐蠟?”
張誠說完,便一掐手指,使出個障眼法,讓屋內復有燈火通明,鶯鶯燕燕。
“師兄果真心思周密。”
沐凝冰聽完之後也不再多言。
卻說二人坐禪,個把時辰彈指之間。
就聽此時外面傳來影影綽綽的腳步聲,來到門前便是使勁兒敲打。
“你們這幫小浪蹄子,快快開門!此時都什麼時辰了,還在裡頭磨嘰,神使都來了,爲何久等不至!”
說話的是個粗聲粗氣婦人。
張誠沐凝冰一聽,這正是那個妖婦,又知正主以來,沒有再蟄伏必要,沐凝冰手中變出紅纓槍,一腳踹開門扉,將那趴在門上使勁兒拍的婆娘掀了四仰八叉。
“哎呦!你這個羅剎女,怎地不穿舞衣,還敢拿槍瞪老孃!”
“呸!妖婦真是瞎了狗眼,還是去那枉死城裡問殺你者是誰!”
沐凝冰一抖槍花,便將寒槍尖攮入了這婦人心頭,就見撲哧哧一股黑血直冒。
隨後她一蹬地,立馬雲氣將其拖了起來,張誠也是後跟着一陣風,二人魚貫殺入這盂蘭盆會,二人站在這風頭上往下看會場,卻是副甚麼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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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誠二人雖爲固守元陽元陰之全真,半絲不泄。道家法門萬千,卻不阻人倫陰陽,也有夥居道人,互爲爐鼎的雙修之法。可從未聽說過雙鳳雙凰各自飛的離經叛道說法。
二人看見此情此景,當即是大怒,沐凝冰一掐訣便招來玄水,衝着這廟宇倒灌,而張誠則是喚出一團團大火,朝着底下的牛鬼蛇神焚燒而去。
就見坐在正中法壇的白衣秀士,不是別人,正是那剛剛到場的玉公子,起先正和男童玩耍淫戲。一看又是天降大火又是天降大水,把底下的小嘍囉燒的是哭天喊娘,口中大念“五德公保佑”,心中又驚又怒。
“爺爺啞,有倆個男女站在雲頭上一個放水,一個放火。”一個小鬼立馬跑來報告。
“是那方毛神敢在本尊道場搗亂?真是活得不耐煩!”
說完就叫左右隨行取來鶴唳繡月鉤,左右各持。
來到廟中空地,大聲對着空中喝問道:“敢來爺爺地頭攪擾,來者還不通名!”
張誠不答,問道:“你便是那什麼‘玉公子’?雞精的手下?”
“爺爺正是!”
“原來是隻色慾魔怪,來這禍亂人間!不要走,看兵器!”
見到正主前來,二人懶得和這妖精多費口舌,當即提着趕山鞭,天罡刀便殺了下去,這玉公子立馬提着雙鉤來應,瞬間三般兵器便戰作一團。
怒氣紛紛,狂風滾滾。怒氣紛紛,全真衝冠多膂力;狂風滾滾,色魔逞勢噴紅塵。那一個張牙舞爪,這一個轉步回身。前面的當胸亂刺,後面的劈臉來吞。
刀來鉤往,三人來來回回鬥了十來個回合,張誠暗中揣摩這妖魔後勁不足,馬上便要遁走,立刻先發制人。
跳出圈,運神通,發刀罡,只聽嗖的一聲,罡氣便朝着那色魔腰眼斬去,對方大驚,可這又是如何能夠躲得開,拼死扭身,可還是斬斷了其倆條腿。
卻在這時,妖魔慘叫一聲,可並不就此求饒,更無曲意奉承之心,兇威大發,反身就是一口毒氣吐來,褪了人皮,轉變鬼身打算倉惶遁走。
不過另外一旁的沐凝冰也早有提防,而這色魔則是六神無主,破綻百出,被她截在中央,提起趕山鞭對着黑雲團狠狠就是一鞭。
“啊——”
老魔又化作只森森牙齒無麪皮的鬼怪,渾身毛髮蒼蒼,根根戟張,只見其倆股間*****************,果真是隻天魔,不過此時卻是萎靡不振。
沐凝冰便出倆根冰錐刺穿其倆肩琵琶骨,然後一腳踩到這魔怪臉上,喝問道:“那雞精在那裡?!”
“哼,大丈夫,頭掉不過碗大疤,三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妖魔一呲牙,“休想從爺爺嘴中摳出半個字。”
“不說?!”
沐凝冰冷笑一聲,看着其************,手中捧起團壬水,化作玄冰刺,對着其一彈,嗖的一聲,冰針便刺************************上,就見紅血水撲哧哧的往出冒,色魔立刻疼得直流冷汗,但是咬着牙愣是不吭聲。
“姑奶奶我本想一刀除了這禍根,可心中又覺其不知禍害了多少良家,確又捨不得了,今天非要一根根冰針的扎。”
說罷,便是再次倆根銀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