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莫爾蘭有些吃驚。
歐陽自遠看了下四周,見四周都沒什麼異常的,對士兵下令:“扒開四周,小心不要碰到這手。”他怕這是中毒的屍體,讓士兵自四周開扒。
士兵們紛紛用鍬挖起沙土來,好在這一帶的沙土還算堅硬,挖出來後周圍的沙子流進坑內的不多,很快就挖到了中間,不一會兒,一具屍體顯露了出來。
這是一個身着漢軍士卒服裝的屍體,這士卒整個身體都已經乾癟,就好象所有水份都被吸乾了一樣,他的臉上、身上都是皮膚緊緊包着骨頭,一條條紅筋盤結的、形如風乾的肌肉在皮膚和骨頭之間突起着。他的嘴大張着,面容極爲恐怖。
“這,這就是咱們要找的那人!”一個士兵叫了起來,叫聲滿是恐懼,“才失蹤了一會兒功夫,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了?”
“退後。”歐陽自遠立刻下令,“所有人都不要動,傳阿福來。”
衆人紛紛後退,膽戰心驚的看着這可怖的屍體,等着阿福。
不一會兒,阿福來了,一見這屍體,也是嚇的後退了一步。他定了定神,說道:“這,這可能是沙蟲吃了它。”
“那是什麼東西?”歐陽自遠問道,“怎麼會吃成這個樣子?”
阿福的臉現出苦色:“我也不知道沙蟲是什麼樣子的。這東西分兩部分,一部分埋在地下,據說是一個大大的肉筒狀,另一部分則露出地面,形態多變,有時象樹枝,有時象草,它就用這露出地面的一半引誘人和動物,一旦有人和動物碰到就會中毒,沙蟲就會將人或動物吸入自己的肚子裡。這東西不吃肉,也不飲血,只是吸人或動物身體裡的水,吸飽了水,就把屍體再吐出來。那些被沙蟲所食的人或動物就是象現在這個樣子。”
此時雖然炎熱異常,衆人聽了阿福這話,卻好象都感覺到了一股寒意。如此可怖的東西居然在沙漠裡生存,而且就在地下,實在讓人感覺着身上發涼。
一邊上,一個士兵突然說道:“我想起來了,我和他一起來拔駱駝刺,他見前面有一個駱駝刺,就往那去了,我看着那駱駝刺怪模怪樣的,就沒和他一起去,我想,那怪模怪樣的駱駝刺,那駱駝刺。。。。。。”這士兵說不下去了。
所有人都悄悄的又後退了兩步。
也許那個可怕的沙蟲就在他們的腳下,誰知道呢?
一邊上,莫爾蘭鼓起勇氣向前,來到那屍體身邊,俯身要去拉那屍體,歐陽自遠急忙上前要幫忙,莫爾蘭卻急忙擺手:“這是我的手下,我來收屍。”
歐陽自遠就在莫爾蘭身邊站住。
他的心裡不由暗自佩服莫爾蘭。這個倔強的匈奴女子,其爭強好勝之心一點也不比男人差,而且她的戰鬥能力也不比男人差。匈奴之所以強大,由莫爾蘭身上就可見一斑,如果不是碰着了歐陽自遠,匈奴會不會滅了漢朝都在兩說着。
莫爾蘭伸手去搬那屍體,一拉之下,那屍體居然紋絲不動,莫爾蘭“咦”了一聲,手上加力,那屍體卻突然一輕,莫爾蘭使力大了,一時立不住腳,不由抱着屍體踉蹌後退。屍體一移開,只見屍體身下,赫然現出一個形如駱駝刺的肉刺來!
衆人齊聲驚叫,沒想到那沙蟲居然就在屍體身下。那肉刺突然無風自動,彎了一彎,轉眼間變成了一支鞭樣,向莫爾蘭直刺過來,此時莫爾蘭方纔站住,來不及反應,不由叫出聲來。
寒光一閃,歐陽自遠的承影劍已經出手,那肉刺無聲無息的掉落在地,掉下的那段卻仍在不住的扭動着。
“快退!”阿福叫了起來,“沙蟲受傷了,就要。。。。。。”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轟的一聲,地上突然爆起一片飛沙,人人都被撲了一頭一臉的沙子,沙地下好象出現了一個大洞,自洞裡,一個長近一丈的大肉柱一拱一拱的爬了上來。
這肉柱無頭無尾,通體暗紅,身上一個個都是疙瘩,那些疙瘩上長着一叢叢與方纔在地面上一樣的肉刺,只見這肉柱一邊爬,身上的肉刺一邊紛紛變形,轉眼間居然形成了無數條又長又細的觸手,就好象一個肉柱上放出無數條細絲一樣,紛紛向衆人伸來。
衆人紛紛驚叫着後退,歐陽自遠擋在莫爾蘭身前也是不住倒退,那沙蟲揮了幾回觸手卻沒有碰到東西,突然間自肉柱頂端裂開一個圓洞,那圓洞越裂越大,片刻間已經變成一個大黑洞,呼的一聲,一股氣流捲起,那黑洞居然開始吸氣了。
歐陽自遠見那黑洞洞口處隱約有許多肉疙瘩,上面也同樣長滿了觸手,心知一旦被吸進去必無倖免,急忙叫衆人避開這大口的正當面,話纔出口,一股急流突起,那黑洞吸氣居然力大無比,一股沙粒被平地吸起,直向那大口而去,衆人紛紛閃避。
突然間一個人尖聲大叫着飛起,被那沙蟲吸向腹內,卻正是阿福。
歐陽自遠大驚,急步上前想要拉住阿福,卻哪裡來得及,眼睜睜的看着阿福被吸入了沙蟲的口內。歐陽自遠伸手出劍,打算一劍殺了這沙蟲,同時幾個士兵也已經各執武器衝了上來。
這些士兵倒不是不怕沙蟲,但最可怕的敵人不是極爲兇惡的敵人,而是還沒有被發現的敵人,方纔那沙蟲潛在地下,誰也不知道這沙蟲是什麼樣子,從哪裡會鑽出來,現在既然已經出現,就算再兇惡也有對付的辦法,何況護國將軍都親自上陣了,他們哪裡敢留在後面?
衆人才一衝上,那沙蟲突然一動,大口閉合,跟着再次張開,一陣怒吼之聲響起,大團的沙粒又噴了出來。
幾個士兵不及防備,被沙粒打的紛紛往後便倒,歐陽自遠也是被打倒在地,連打了幾個滾方纔站起。
他才一站起,只見一具屍體從沙蟲口中噴出,呯的一聲掉在地上,看服色正是阿福,只是整個屍體已經乾癟,與此前那士卒的屍體一般無二。
歐陽自遠身邊,莫爾蘭正自爬起,手裡握着刀,恨恨的大叫道:“這東西咱們怎麼殺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