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丹武搖頭道:“雖然瞭解一個人並不容易,但是好在我是瞭解於鋒姑娘的。於鋒姑娘若是個惡毒之人,也不會被次八凡索提大祭司選爲佛竺教的聖女,更不會成爲冥玉石的主人!
所以,就算於鋒姑娘是冷漠的,那也在面對那些惡人的時候才顯得冷漠,這並非你的本來面目!”
此時,在雨中聚集的三千殺手已經蠢蠢欲動。
於鋒道:“看來他們已經沒有耐心等我們繼續聊下去了!”
柳丹武道:“是啊!”說着他也伸手一抓,一把碧綠色的寶劍已然握在他的手中。
雨中的衆殺手們,早就已經等的不耐煩了,他們紛紛將長劍握在手中,寶劍出竅發出嗡嗡的聲音,那是催魂曲。
柳丹武一馬當先,手握碧綠色寶劍衝出窗外,瞬間便聽到兵器碰撞的聲音。碧綠色的劍光所到之處,持劍的殺手紛紛向後飛了出去,一排人被劍光震飛,後面的人又衝了上來,這些人是有備而來,他們似乎心意想通一般,所用的招式相同、就連發招的速度都相同、方向也相同。
柳丹武見招拆招,手腕一番就是一招金鵬展翅,將那些衝將上來的人都震飛了出去。
此時衝出窗外的於鋒也已經同另外一隊殺手交上手,只見那些圍在她身邊的人,手中緊握長劍,劍聲鳴鳴,緊緊的將她圍在了中間。
於鋒冷哼一聲道:“你們不是爲了索命而來!還不出手,等什麼!”
言罷,於鋒一個燕子翻身,向面前那排列整齊的劍尖衝了過去,雖然她直面危險,但並不是自尋死路,只見她手中的血色長刀橫劈,便將衆殺手手中的長劍砍斷!劍雖斷,但是衆人卻並沒有受傷,力道用的恰到好處!
於鋒一刀劈開,另外一刀又向身側劈去,那血紅色的長刀,如一隻浴火鳳凰,左突右擊盡顯風華。
而那些之前還虎視眈眈的殺手,只能絕望的看着自己手中的兵器被斬斷,兵器斷則命亡!他們毫無還手之力!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同伴,看着自己在血紅色的刀光之中頹敗!
與於鋒相比,柳丹武的動作更迅速,更敏捷,他只傷人,卻不殺人。
那道碧綠色的劍光,在密集的雨絲中,與雨水纏綿,在生與死之間做着抉擇。
其實,生與死,只不過在柳丹武的一念之間!
那支來時氣勢洶洶、雄赳赳氣昂昂的、三千人的殺人隊伍,此時在於鋒與柳丹武的利刃之下,都變成了一些可憐的、渺小的、甚至令人不願多看一眼的可憐蟲!
於鋒手握長刀冷冷的想,那個將這三千殺手送到她和柳丹武面前的人,在召集他們,甚至將他們派到此處來的時候,那人肯定也沒有想到這三千人如此的不堪一擊!
是的,對付這三千人,遠沒有於鋒想的那麼難。
第二天,客棧的院子中,躺了一地的死屍。
昨夜在客棧中留宿的客人雖然也聽到了打鬥聲,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敢打開窗戶,探出腦袋,看看外面究竟發生了什麼!
如今,果然看到了這淒厲的場景,屍體堆成山,血水流成河。
不過於鋒和柳丹武並沒有給客棧中的人見到那慘絕人寰的一幕的機會!
因爲於鋒和柳丹武根本沒有殺人!
他們只是傷人!
鮮血是那些殺手留下的,卻
被昨夜的雨水沖刷的乾乾淨淨!
所以,當第二天天明時,大家看到的情景是,除了地面比前一天潮溼以外,並沒有發現這客棧之外與前一天有什麼不同!
只是有人在竊竊私語,昨夜聽到的那些打鬥的聲音。“昨天夜裡,我明明聽到外面有人在打架,爲什麼今天什麼都看不到呢?”
“你聽錯了,也看花眼了吧!昨天夜裡不過是下雨,哪裡來的打鬥聲!”
“哼,你睡着了,就像死豬一樣,怎麼能知道外面有沒有人打鬥呢!”
“那也比你現在這樣疑神疑鬼的好!”
“我說了,我不是疑神疑鬼,我真的聽到有人在外面打鬥!”
“那爲什麼別人都沒有聽到,只有你聽到了!”
準嶽來到客棧的時候,剛好聽到站在客棧門口的人,在爲聽到打鬥聲音的事情在爭吵。
他噔噔噔的跑進客棧,來到柳丹武和於鋒的客房門口,焦急的敲門。
於鋒和柳丹武纔剛剛睡着,柳丹武聽到聲音打開了房門。
準嶽剛剛要說話,柳丹武立刻捂住了他的嘴,把他從門裡推了出去,然後隨手關上了門。
準嶽疑惑的道:“上師?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柳丹武這才低聲道:“於鋒姑娘才睡着,你不要吵醒她了!”
準嶽這下更疑惑了,他道:“上師爲何會在於鋒姑娘的房間?難道上師真的動了凡心?”
柳丹武立刻道:“一派胡言!”頓了頓柳丹武才解釋道:“此事說來話長,昨夜我們到這裡的時候,只剩下這一間客房,我們只好住在一間客房中!”
準嶽道:“可是,現在太陽都升的老高了,爲何於鋒姑娘還沒有睡醒?上師剛剛說於鋒姑娘纔剛剛睡着?難道昨夜發生了什麼事?”
柳丹武嘆息一聲道:“昨夜我們二人受了三千殺手的伏擊,兩個人戰鬥了一夜,纔將他們打敗!天快亮的時候,我們兩個人才睡下!”
準嶽聞言大驚,道:“原來是這樣!可是那些禁衛們呢?皇帝派他們來保護上師,他們怎麼半路都溜走了!我一路上跟着上師給我留下的標記一路找到這裡,也沒有找到禁衛們的蹤跡!
我原本以爲是昨夜的大雨將所有的標記都衝散了,可是到了客棧以後,也沒有發現那些禁衛們的蹤影!
在我離開以後,究竟發生了何事?”
柳丹武道:“是在貢布神殿中的那五位大長老動的手腳!他們想將我和於鋒姑娘置於死地!在他們出手之前,那些禁衛們的馬受驚了,禁衛們被衝散了,我和於鋒便逃到了這裡!”
準嶽點頭道:“我就是怕上師會遇到麻煩,才連夜冒雨趕路!沒想到我還是晚了一步!”
柳丹武關心的道:“這一夜,你受累了!你先進屋休息下,現在我們離廣澤已經很近了,不着急趕路!待於鋒睡醒了以後我們再走不遲!”
準嶽與柳丹武躡手躡腳了走進了客房,於鋒大概是太累了,躺在牀上睡的正熟,完全沒有受到準嶽的到來的影響。
準嶽將多餘的被子放在地板上鋪好,對柳丹武低聲說道:“上師昨晚也沒有睡好,趁着現在好好的休息下吧!”
柳丹武搖頭道:“還是你睡吧,你昨夜趕了一夜的路,又淋了一夜的雨,體內肯定積累了不少的寒氣
。正好現在好好的睡上一覺,讓身體休息下!”
準嶽點着頭道:“準嶽有辦法!上師且稍等!“說完,準嶽走出了房門。
柳丹武看着緊關的房門,不知道準嶽賣的什麼關子!
一會的功夫,準嶽抱了兩個大大的厚被子回來,他低聲道:“雖然我知道以我的身份不能與上師同榻而眠,可是現在情況特殊,準嶽就逾越了,我們還是蓋上被子,在這地板上好好的睡一覺吧!誰也不用推讓!
若現在睡不好,待我們到了廣澤,哪還有力氣爲廣澤的百姓醫治時疫啊!”
準嶽說着,便將幾條被子在地板上鋪平,他拍着一條被子促崔柳丹武躺在被子上,待柳丹武躺下以後便用一條厚實的被子蓋在了柳丹武的身上!
待柳丹武躺的踏實了,準嶽才鑽到了兩條厚被子中間,踏踏實實的睡了起來。
如此一來,這一個小房間就是如此的景象。
一個女人躺在牀上熟睡,在地板上,還並排着、橫着六條被子,被子中是兩個可愛的光頭。
窗外陽光明媚,但是絲毫沒有打擾到這三個人的睡眠。
與此同時,聖州中的金樓中,一個身材魁梧、氣宇軒昂的男人正站在一個空房間大發雷霆!
“怎麼可能!三千人,一夜之間竟然被殺的乾乾淨淨!我就不信,他們二人有這樣的本事!我挑選的那三千人可是高手中的高手!我培養了多年的死士!三千人!堪比百萬大軍!竟然一夜之間就那麼沒了!”
爲對付那兩個黃口小兒,竟然消耗掉了一支堪比千軍的三千人的敢死隊,這對墨陵尋來說,是一個不小的打擊。在最初,他想,這三千人,就算不能要了柳丹武和於鋒的命,至少也能讓他們身受重傷,卻不想,這三千人不但全軍覆沒,竟然沒有傷到於鋒和柳丹武一分一毫。
墨陵尋在聽說自己三千精銳傷在於鋒和柳丹武的手上以後,氣的暴跳如雷,他狠狠的道:“他們也是真的狠啊!雖然沒有傷那三千人的人命,可是他們現在已然全部成了廢人!就算他們身上的傷全部癒合,他們也再也拿不了劍!動不了武!
一個失去功夫的殺手,還能稱得上殺手嗎!
他們既然如此狠毒!就莫怪我無情!
這個仇,我一定要報!”
墨陵尋緊緊的握住雙拳,氣的額頭上的青筋暴跳,墨陵尋的三個兒子都站在他的身旁,墨陵尋的大兒子墨如竭,率先開口道:“父親莫要動氣,既然那三千死士都殺不了那兩個孽障,那證明他們還算有些本事,既然武功不能傷到他們,我們不如用毒!”
墨陵尋負手而立,靜聽大兒子給他出的主意,沉默不語。
墨陵尋的二兒子——墨如靖聽了大哥的話以後,也附和道:“大哥說的對!既然我們用武功打不過他們,不妨用毒來試試!”
墨如竭繼續說道:“我知道北冥毒君今日就在西塘,假如我們能請動他老人家出山,我們一定能夠勝算在握!就算他們二人的武功再強,也鬥不過毒君!”
站在一旁的墨陵尋的三兒子——墨如颯終於開口道:“北冥毒君的毒天下無雙,普天之下無一人能夠解掉他下的毒!而且他行走江湖幾十年,從來沒有失手過,有他出手,我們定然會勝算在握!
那兩個妖孽,肯定不會再那麼幸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