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莊外是一列長達數千尺的臺階,站在臺階下向上望去竟然看不到盡頭!
遠遠看去,山莊大門渺小的像一顆珠子。波卡瞪大了眼睛點着腳尖向上望着,滿臉驚訝,他低聲道:“主人這裡好氣派啊,比白幽堡還要氣派!”
於鋒也吃驚不小,她點頭道:“是很氣派,可是這麼多臺階要走到什麼時候!”
魚兒笑着道:“你第一次來這裡,難怪不知道,這臺階若一個個的去走,要走上多長時間!若想快速的到達山莊的門口,只要有高超的輕功,縱身一越便可輕鬆到達!”
於鋒點頭,道:“原來如此!”
說罷,魚兒、侯野吟、鬼針崔三都縱身而起,向着石鳴山莊的大門飛身而去。
波卡站在於鋒的身邊,道:“這地方好像神仙住的地方!主人你看在那山莊門口,還有浮雲呢!”
於鋒擡頭仰望,石鳴山莊的大門外的兩側立着兩個,石刻的天外飛仙般的美女,似是在迎接自遠處來的客人。那一份氣派,倒不是哪裡都有的!
此時,魚兒等人已經接近石鳴山莊的大門,於鋒道:“我們也上去吧!”說罷,於鋒飛身而起,向山莊大門的方向飛奔而去,幾乎與魚兒等人,同時落在那天外飛仙的美女身邊。速度之快,讓人驚詫。
而波卡的身形則是衆人中最快的,他可以在一念之間移動自己的身體,到自己想去的任何地方。是以,速度最快。
衆人剛剛落地,自山莊的大門內走出一個女子。
說她是走出來的,因爲她的確是一步步的走到衆人的面前,可是她動作迅速驚人,快得好像僅是人們心中的念頭一閃,只是眨眼間的事情,她已一掠數丈,如驚天之輕虹,倏然而至。
於鋒看到出現在眼前的女子,心中驚道:剛剛還說這立在大門兩側的石頭人是飛天仙女,這位悠然而至的女子,卻像是位貨真價實的仙子了!
那自遠處而至的女子,身着淡紫色彩衣,站在山莊門口,衣袂飄飛,仙風道骨。
侯野吟率先上前一步,開口道:“在下侯野吟,特來拜訪石莊主!”
那女子莞爾,福身揖禮,道:“莊主已經知道侯公子來了,特意叫奴婢來迎。各位請!”
女子彬彬有禮,大方得體。
於鋒心中不禁暗暗佩服,不過是一個婢女都如此有修養,這石鳴山莊果然是一處非凡的所在!”
衆人隨那紫衣女子進入山莊,再擡頭,才得見了石鳴山莊的真容。
這山莊是依山而建,山莊之後,便是一座巨大的石山。魚兒雖然也是第一次來到石鳴山莊,可是她卻早就聽說了關於石鳴山莊的事情,她高興的向於鋒介紹道:“這石山之後,有一個萬丈深淵,那‘怒吼石獅子’就在萬丈深淵之上!今夜我盟就能聽到那石獅子的吼叫聲了!”
於鋒莞爾,點頭道:“是啊!說道石獅子,我倒是有些期待。”
於鋒與魚兒走在一起嘀嘀咕咕,侯野吟倒是一派風流倜儻的樣子,跟在那個紫衣少女的身後,走在前面。
從石鳴山莊的大門,一直向裡走,過假山,遇松柏,進長廊,足足走了一炷香的時間,纔來到了客廳。
石鳴山莊的莊主石硯在大廳的正中,正襟危坐,威儀非凡。
侯野吟帶着於鋒和魚兒上前,抱拳道:“晚輩侯野吟特來拜訪石前輩!”
石硯見到侯野吟馬上笑逐顏開,高興的道:“沒想到侯少俠會在這個時候大駕光臨,真是讓我這石鳴山莊上下蓬蓽生輝啊!”
侯野吟被讓到座位上,他道:“石前
輩太客氣了,是我們打擾了!”
石硯道:“侯少俠爲何在這個時候來到我石鳴山莊,可有什麼事?”
不待侯野吟回答,魚兒開口道:“石前輩,我們聽說白禾姑娘在石鳴山莊修養,今日正好路過印州,所以纔想到山莊看看白禾姐姐呢!”
石硯捋着鬍鬚道;“倒難得,你們這幾個年輕人還想着她!”他向旁邊吩咐道:“快去請表小姐來見客!把公子也叫來!”
站在一旁的婢女得了吩咐,立刻退了出去。
石硯笑吟吟的看和坐在手下的衆人,突然,他看着於鋒說道:“這位姑娘和這位小兄弟倒是面生!”
魚兒開口介紹道:“石前輩,這位是我的朋友于鋒,另外一位是於鋒的家人。”魚兒在這裡特意用了家人這個詞,而並非下人。還是對波卡有些敬重的。
石硯聽了魚兒的介紹,才點點頭,道:“哦!看兩位都相貌不凡,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
於鋒聽了石硯這句話,心中立刻繫了一個疙瘩,她和波卡兩個人明明都用東西遮住了臉,石硯卻說他們二人相貌不凡,不知是贊是貶!
說了幾句話的時間,石羽浩與白禾一同踏入了房間。
石羽浩與侯野吟是非常熟識的,雖然曾經是情敵的關係,但是這幾年經歷了這麼多事,兩人早就成了要好的朋友。
石羽浩抱拳與侯野吟寒暄道:“侯兄你可來了!我們可有一陣子沒見了!”
侯野吟笑着道:“我知道,這麼多天不與我吵嘴,你肯定會覺得悶的!定會想我!”
石羽浩笑着道:“我倒是想與你切磋切磋武藝呢!父親總說我的功夫沒有長進,倒是想讓你督促督促我!”
侯野吟謙虛的道:“若論功夫,哪個門派的功夫能及得上石鳴山莊的排山掌!我的功夫哪能與石兄的相提並論!”
石硯出聲道:“侯少俠你就不要謙虛了,侯少俠在江湖中的名氣,可是響噹噹的!反倒是我這個不爭氣的兒子,要侯少俠多多提點纔是!”
侯野吟立刻回答道:“石前輩太擡舉野吟了,野吟萬不敢當!”
石羽浩也說道:“爹爹!我有那麼差勁嗎!我與侯兄不過是鬥嘴罷了!在這麼多人面前,您也不給我留點面子!”
聽了石羽浩的話,魚兒忍不住輕笑。
石羽浩看向魚兒,道:“葚兒妹妹倒是越發的標誌了!你第一次來石鳴山莊,等我我帶你們四處逛逛!”
魚兒高興的道:“好啊!好啊!我不僅要看,還要聽!我要聽怒吼石獅子的怒吼聲!”
石羽浩哈哈的笑着道:“我本以爲你是來山莊看我的,原來爲的卻是那沒有生命的石獅子!”
魚兒撅着嘴道:“倘若石大哥也會那石獅子的吼叫聲,以後我定會來看你!”
聽了魚兒的話,屋中的人都笑開了。
雖然其他都在笑,可是站在石羽浩身旁那個身着白衣,以白紗遮面的女子卻一直未笑,也一直沒有說話。
一個人定定的站在那裡,誰都不看,誰也不理!
從白禾進入房間以後,於鋒的視線就一直沒有離開過她。
在於鋒的心中,白禾也是個命苦的女人。一個女子,不僅受盡了劍宗墨家給她的屈辱,還要飽嘗毀容的痛苦。如今一個人孤零零的在這世上,沒有父母的呵護關懷,雖然還有姑母一家人的照顧,但是她心中萬般委屈又有誰能真正的明白!那些委屈在他人的眼中也不過是兩句閒話罷了!
侯野吟的眼光早就在白禾的身上飄來飄去,不過一直沒有勇氣上前搭話
。
魚兒見哥哥一副尷尬的模樣,便大膽向前,來到白禾的身邊道:“白禾姐姐,近來可好?”
白禾聽到魚兒跟自己說話,纔將視線放在白禾的身上,但也只是一滑即過。彷彿她的眼睛忙的移不開,只匆匆的看了魚兒一眼,便匆忙的移開了。
隨後才冷冷的道:“多謝侯姑娘的關心,我很好!”
魚兒見白禾的態度冷淡,也沒有了說話的興致,說了兩句閒話,便同石羽浩說話去了。
於鋒見白禾對待所有人都是冰冷的態度,忍不住輕嘆一聲,波卡低聲問道:“主人何故嘆息?”
於鋒低聲道:“她也是個苦命人!”
不想於鋒的這句話被白禾聽到了,她那凌厲的雙眼立刻向於鋒的方向射來,面色如霜,一步步的走到於鋒的面前,低聲道:“你在說誰可憐?”
於鋒沒想到她說的那樣輕,竟然也會被白禾聽到,如今人家找上門來,她嚇得不敢說話。
在一旁與侯野吟說話的石羽浩發現了白禾異常,立刻走過來拉着白禾道:“表妹,你怎麼了?快到那邊去坐下喝杯茶!”
白禾被石羽浩拉走了,於鋒的心中才總算鬆了口氣。
波卡用低不可聞的聲音嘲笑道:“主人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你在這個時候說人家可憐,不是比殺了她,還讓她難受嗎!倘若她不是一個要面子之人,定會比現在要活的瀟灑!”
於鋒白了波卡一眼,道:“若不是你一直在一旁嘀咕,我又怎麼會平白無故的惹人家不高興!”
說了一會話,石莊主說自己事務繁忙先走了。
石羽浩帶着衆人到石鳴山莊四處參觀。
石羽浩與侯野吟走在前面,魚兒跟在侯野吟之後,魚兒的身後是於鋒,於鋒的左側是波卡,右側是白禾。
與白禾並肩同行,於鋒心中十萬個不願意。
之前她只說那個白謹遊冷的像冰,如今終於知道,還有比冰山更冷的人!
站在白禾的身邊,似乎有被凍僵的感覺,讓人非常不舒服。
除了站在白禾的身邊讓人感覺非常不舒服以外,於鋒還怕被白禾認出自己,因此心中又非常擔心。
於鋒、波卡、白禾三個人雖然並肩而行,卻一句話都沒有。
倒是走在前面的幾個人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
自從見到白禾以後,於鋒才感覺到侯野吟在馬車上所說過的那一番話,原來他對白禾的感情真的已經變淡了,而且淡到讓人心寒。
原來人與人之間的感情,有的時候是可以疏遠的,疏遠到可以彼此遺忘,可以彼此冷淡。
不再去想白禾的事情,於鋒擡頭去欣賞石鳴山莊的飛檐、長廊、各種造型的石雕、石刻。
魚兒突然跑過來拉住於鋒道:“於鋒,你快看,快看!”
於鋒順着魚兒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個用一整塊石頭雕刻而成的鳳凰,鳳凰立在一塊巨石之上,栩栩如生。
魚兒高興的說道:“你看,她像不像真的?”
於鋒還是第一次見到石頭雕刻的鳳凰,沒想到天下竟然有如此手巧之人!於鋒也高興的道:“真的好神奇!不知道是何人有如此高超的技藝!”
於鋒與魚兒正看得高興,站在身後的白禾突然冷哼一聲道:“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
於鋒聽了白禾的話,臉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了,魚兒也覺得非常尷尬。
魚兒畢竟不是於鋒,她也是名門之後,從來沒有受過如此的待遇,現在聽到別人嘲笑自己,怎麼能嚥下這口氣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