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我與石羽浩帶着白禾去百草谷求醫的時候,於鋒還是個孩子。她照顧了白禾好長時間呢,雖然當年她也是面罩黑紗,可是我們卻都聽到了駐顏神醫喊她於鋒!”
魚兒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後果才點頭道:“原來是這樣!可是於鋒當年也沒有傷白禾,她爲何要將於鋒置於死地呢!”
侯野吟道:“於鋒雖然沒有傷過白禾,可是因爲當年駐顏神醫沒有爲白禾醫臉,讓她一直無法以面視人,所以對駐顏神醫一直懷恨在心。此次我們將於鋒帶入石鳴山莊,倒正好給了白禾泄恨的機會!”
魚兒緊鎖眉頭,道:“我以前只聽到哥哥你說白禾這個人脾氣古怪,沒想到她還如此恩怨不能分明!就算駐顏神醫當年不肯爲她醫臉,她要報仇也該找墨如颯,而並非於鋒!”
侯野吟點頭道:“誰說不是呢!都說最毒婦人心,如此婦人誰敢親近!”
魚兒聽了侯野吟的話,突然笑了,道:“幸而哥哥當年急流勇退,沒有繼續追求白禾,否則得了這樣一位嫂子,咱們候家莊可有好日子過了!”
侯野吟不好意思的笑着道:“一個姑娘家家的,就會亂說!還不害臊!”
魚兒理直氣壯的道:“我說的是哥哥的事情,又不是我的!”
侯野吟帶着魚兒往回走,開口道:“看來於鋒姑娘還真是一個心地善良的好人!白禾三番兩次的害她,她竟然能夠對大家隱瞞實情!”
魚兒點頭道:“於鋒隱瞞了實情,不至讓事情鬧大,也給我們候家莊留了顏面。否則,就因爲於鋒的事情,我們與石鳴山莊定會生出嫌隙!”
侯野吟略想,道:“既然白禾一直對於鋒懷恨在心,以她的性格她不會就此罷休,我們還是小心點爲好!不要再給她對於鋒下手的機會!”
魚兒點頭道:“對啊!過兩天我們就立刻起身回候家莊!”隨後她咯咯一笑,道:“倘若爹爹知道我們帶了朋友回去,他肯定會非常高興的,爹爹最喜歡熱鬧了!”
侯野吟與魚兒並肩來到客房,見於鋒的房間已經長了燈,便上前敲響了於鋒的房門。
“來了!”波卡答應着就往門口走。打開門見是侯氏兄妹,立刻客氣的道:“兩位快請!”
魚兒來到牀邊,見於鋒精神好了許多,開口道:“於鋒你感覺怎麼樣?”
於鋒略點頭道:“感覺好多了!勞煩你們費心了!”
魚兒道:“說什麼勞煩不勞煩的,難道你不是我的朋友嗎!既然我們是朋友,你在病中我照顧你還不應該嗎!再說,你身邊有波卡照顧着,我不過是過來看看你,什麼都幫不上忙!”
於鋒莞爾道:“都說生病的人,心中最孤獨,你雖然只是來看看我,可是對我來說你送的卻是溫暖!”
聽了於鋒的話,魚兒笑着道:“你真會說話!於鋒,我們再呆兩天就回候家莊好不好?”
於鋒開口問道:“不是說要等我身體好了再回去嗎?爲何如此着急?”
魚兒看
了侯野吟一眼,才說道:“於鋒,其實你受傷的事情我和哥哥已經知道了,你也不必再瞞我們!”
於鋒臉上的表情一滯,魚兒道:“你是不是想問我們是如何知道的?”
於鋒道:“不錯!你們是如何知道的!”
魚兒嘆息一聲道:“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你傻,還是說你太過善良!既然是白禾傷的你,你就該對我們說實話!若不是哥哥聽到了波卡與白禾之間的對話,我們如今還被埋在谷裡!”
聽了魚兒如此說,於鋒的目光立刻落在了波卡的身上。
魚兒道:“你可不要怪波卡,他定是聽了你的吩咐,也不敢說出事情!他教訓白禾的時候,也不知道我哥哥就在不遠處!”
於鋒道:“既然你們都已經知道了,我也就不再否認了!不過,我本來就不想將事情鬧大,既然我如今已經沒事了,就讓這件事情過去吧!”
侯野吟站在一旁,突然說道:“起初見到你的時候,我覺得你是一個非常普通的人,經過了這幾日的相處,我才知道,原來是我眼拙!我沒能看出你的與衆不同,卻錯將珍寶混在了石頭中!”
於鋒莞爾道:“侯公子擡愛了!我可沒有侯公子說的那麼好!”
魚兒嘿嘿的笑着道:“倘若這件事讓我爹爹知道了,我爹爹定然會說‘以前我教你如何做人,你就是不好好的學習,如今來了老師了,你可要好好的跟人家學習啊!’”魚兒學着她爹爹說話的口氣,說起話來非常的滑稽,逗得一屋子人都笑了起來。
於鋒笑也不敢笑,不笑又忍不住。一副難受的模樣。
魚兒見於鋒辛苦,便不敢再說笑話了!
於鋒受傷的第三天,侯野吟安排好了馬車,帶着於鋒、波卡、魚兒離開了石鳴山莊。
石羽浩似乎也感覺到了白禾與於鋒之間的事情,在於鋒離開之前對她說道:“於鋒姑娘是個心地善良之人,一定會有福報的!”
於鋒莞爾,道:“還請石公子好好照顧白禾姑娘!待時機成熟,白禾姑娘就會好起來的!”
石羽浩若有所思的看着侯野吟的馬車遠行。
衆人坐在馬車中,侯野吟開口道:“於鋒姑娘,我問你一句話,你可要說實話!”
於鋒點頭道:“侯公子有何事,儘管吩咐就是了!”
侯野吟道:“於鋒姑娘可是駐顏神醫的孫女?”
於鋒見侯野吟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點頭道:“不錯!我就是侯公子當年在百草谷中見到的於鋒!”
侯野吟突然哈哈大笑起來,道:“看來這個世界真的是太小了!我們竟然會在此相遇!”
魚兒抓着於鋒的手,道:“我已經聽說了,駐顏神醫已經仙去了!現在你孤身一人,你打算怎麼辦呢?”
於鋒開口道:“我去聖州,是去投奔親戚的,爺爺走之前就已經將我的事情安排好了!”
魚兒點點頭道:“如此一來還好!”稍後她又道:“於鋒,無論你是誰的孫女,你都是我的朋友!以後不管遇到什麼事,一定要到候家莊來找我!”
於鋒感謝的道:“多謝葚兒!”隨後她對波卡說道:“波卡,把我的劍拿過來!”
波卡將於鋒的那把青鋒寶劍拿了出來,於鋒道:“既然大家都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我也沒有再隱瞞的必要了。這把劍是當年侯公子爲了救白禾姑娘留在百草谷
的!如今遇到了這把劍的真正主人,自然應該原物奉還!”
波卡會意,將手中的寶劍遞到了侯野吟的面前。
侯野吟除去包在寶劍外的布,看到青鋒劍真實的面貌。他將青鋒劍拿在手中,道:“有多久沒有碰過他了!還真的有些放不下!”說着,他將寶劍再次用布包好,遞到於鋒的面前,道:“這劍雖然是從我的手中落入駐顏神醫之手,但是當年說的非常清楚,我獻出寶劍,駐顏神醫救白禾一命。如今這劍已經不是我的了!還是請於鋒姑娘拿回去吧!”
於鋒開口道:“小的時候,爺爺從沒想過要教我武功,直到感覺到危險臨近,爲了讓我自保,才決定傳授我武功。後來又怕我不能在江湖中立足,又決定傳授我醫術。我雖然非常用心,可惜天資太差,不是習武的材料,更不是學醫的材料。
幸好爺爺不辭疲倦的教導我,再加上我肯努力,終於學到了爺爺終身所學的一些皮毛,總算是不辱使命!
因爲資質平庸,雖然爺爺努力的教我劍法,我到現在仍舊不善用劍!這青鋒劍是一把絕世好劍,放在我的手中,只能埋沒他!如今爺爺已經仙去,無人能有資格來駕馭這吧劍,既然如今遇到了這把劍的主人,我便將這把青鋒劍再贈送給侯公子,還請侯公子不要推辭!”
侯野吟聽了於鋒的話,將劍緊緊的握在手中,感激的道:“從將寶劍送出去的那天起,我就沒有想到這劍有一日竟然能夠回到我的手中!侯野吟在此多謝於鋒姑娘大義!”
魚兒立刻說道:“倘若爹爹知道哥哥將寶劍尋回,定然會非常高興的!”
侯野吟也高興的說道:“是啊!”隨後他又猶豫的對於鋒說道:“既然於鋒姑娘是駐顏神醫的後人,想必得到了很多駐顏神醫的真傳!”
不待侯野吟繼續說下去,於鋒突然開口道:“侯公子可是要我用醫術救什麼人嗎?”
侯野吟沉默片刻,道:“雖然這樣的話,有些自私,可是我還是希望於鋒姑娘能夠好人做到底,於鋒姑娘能不能爲白禾姑娘醫臉?”
於鋒還未回答,魚兒立刻說道:“哥哥!你瘋了!難道哥哥的心中還有那個女人!她心腸如此惡毒,一次次的想置於鋒於死地,你現在還要求於鋒爲她醫臉!”
於鋒道:“不瞞侯公子,我可以爲人醫臉,但是白禾不行!”
侯野吟面色一暗,道:“我知道,你不可能這樣輕易的原諒她的!”
於鋒搖頭道:“並非是我不肯原諒她,而是她的心態一直沒有端正,就算我主動爲她醫臉,她也不會同意,就算她會同意,她心中怨毒太重,臉上的傷也不會完全康復!”
侯野吟這次徹底失望了,道:“那……該如何是好,我實在不向看到她再這樣痛苦下去!”
聽了侯野吟的話,於鋒伸手將臉上的面具摘了下了。露出了她原本的面目,也露出了她左臉上那道長長的傷疤。
看到於鋒臉上的傷疤,魚兒驚訝的捂住了最,侯野吟也忍不住啊了一聲。
於鋒卻無比坦然的道:“這就是我一直戴着面具的原因!因爲我的臉色也有一道難看的傷疤!我用面紗、面具遮住它,並非嫌它太難看,而是不想別人因爲看到我臉上的傷疤,而感覺不舒服!”說着,於鋒將面具重新戴在臉上,道:“有一類人,擁有相似的甚至是相同的命運,但是,他們所選擇的路卻不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