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局,死者是獨居嗎?他家裡沒有保姆或者其他人嗎?”樑成龍看着牀上躺着的焦屍,向劉局長問道。
“根據調查資料顯示,死者在一個月前曾辭掉了自己僱來的保姆,但是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所以一個月前,一直到死者死亡,都是死者一個人。而且我們已經在調查近幾天跟死者有過接觸的人,希望能從他們口中問出關於死者的具體狀況。”樑成龍聽完劉局長的回答,沒有說話,就繼續觀察着案發現場的情況。
“奇怪,死者怎麼會在牀上躺的如此正常?完全不像燒死的。”樑成龍看着牀上焦屍如正常人睡覺的躺姿,疑惑的想着。
“如果痛感超出人所能承受的極限,會使人陷入昏厥。但是在短時間內的燒灼,死者完全有時間躲避,沒理由像正常人睡覺那樣一動不動的躺在牀上任火燒死。所以結果只可能有兩個。第一,死者根本不是燒死的,而是被人殺死之後移到牀上的。然後在點燃臥室,創造死者被火燒死的假象,從而想迷惑我們的視線。第二,死者再被燒死之前,陷入深度昏迷的狀態,以至於阻斷了神經對痛感的傳遞,任火燒死。不管從哪一種情況來看,都不像是自殺,所以只有可能是他殺。”
樑成龍很快確定了死者死於他殺,就對身邊的女警說:“趙姐,確定死者是他殺,所以請你抓緊調查最近一段時間與死者有過直接接觸和與死者有間接關係的人。”說完這些,樑成龍就繼續環視房間四周。
突然,他發現已經被燒灼的很厲害的電暖器旁的一塊地板很特殊。它不像周圍的其他地板那樣,已經完全變黑了,而是有些潮溼,上面的燒痕很淡,而且很容易被擦掉。樑成龍蹲下來仔細觀察着,然後想了一會,就站了起來。不過突然他聞到一股很淡的,完全不同於燒焦的氣味,不過卻不知道是什麼。
他走到窗前,推了推。窗戶密封的很嚴實,沒有推開。然後就從死者的臥室出來了,在別墅裡到處轉着,希望能發現什麼,不過一無所獲。
“樑探,我們在死者的攝像室裡發現了一些線索。”這時候女警跑過來告訴樑成龍。樑成龍跟着女警,往攝像室裡跑去。攝像室的畫面顯示,在死者被害的當天下午,有一個人曾經進入了死者的家裡,而且可以清晰的看到,是死者給他開的門。從這個人的衣着裝扮來看,應該是一個修理工。
其實這也很正常,修理工的職業就是幫人修理東西,並沒有什麼可懷疑的地方,不過樑成龍總是本能的懷疑任何與案件有着哪怕是看似根本無關的人。
這時他在想着:“爲什麼修理工不是其他時間來死者家?偏偏是死者死亡的當天下午?這其中有着什麼聯繫呢?”於是他對身邊的女警說:“趙姐,能查出來這個修理工的身份嗎?”
“可以查出來,不過需要一定的時間。因爲這個嫌疑人的臉部沒有拍到,而且我們對他的明顯的身體特徵又知之甚少。所以只憑着攝像頭捕捉到的畫面,想要查出來是有困難的。一方面是因爲嫌疑人雖然身着修理服,但不排除是僞裝的可能性;另一方面,就算是修理工,我們鄲城從事修理工作的人員流動性很強,所以需要一定的時間。不過你不用擔心,我們可以尋找目擊者,同時也可以用計算機將所有符合嫌疑人特徵的可疑人員與攝像頭捕捉到的畫面中的嫌疑人進行自動匹配,把所有可能的嫌疑人找出來。”“那麼趙姐,就辛苦你了。”“沒什麼,這本來就是我應該做的。”說完這些,樑成龍就不再說話了。
樑成龍又仔細觀察了一會死者所在臥室,但是由於燒灼的痕跡掩蓋了一切,所以並沒有什麼收穫。然後他又在死者的別墅裡轉了一會,並沒有找到什麼可疑之處,就向劉局長說了一聲,然後回去了。
等到樑成龍出來的時候,突然感覺到一陣睏意,他在心裡嘀咕着:“奇怪,我昨天晚上明明睡的很早,而且今天早上又是自然醒來的,沒理由會困啊?”隨後他搓了搓臉想讓自己清醒清醒。
這時候的別墅已經完全拉起了警戒線,限制任何無關人員的進出,只有一些人站在警戒線旁邊往案發現場裡張望着。樑成龍在路上走着,一直思考着這個修理工到底是什麼人?他是否跟死者有關係?而且案發現場的那一塊特殊的地板到底爲什麼是潮溼的?它爲什麼又不同於周圍的地板?空氣中漂浮的有異於燒灼的氣味到底是什麼?一連串的問題在樑成龍的腦海裡浮現,他在極力想着所有問題之間的聯繫。
就在他出神的思考着這些問題的時候,卻突然感覺到背後好像有什麼人在注視着他,於是他猛的轉過身掃視着身後,不過什麼也沒有發現。這時候一輛出租車過來了,樑成龍擺了擺手示意他停了下來,然後鑽到了車裡對司機說:“鄲城大學學生公寓。”
樑成龍回到公寓寫了一會大學佈置的寒假作業,時間雖然過去了幾個小時,不過他卻沒有寫多少東西,因爲他一直在思考着在案發現場掌握的細碎微小的線索,所以沒有靜下心來。
就在他打算出去和朋友打會檯球的時候,突然想起了什麼東西,然後就打電話告訴女警:“趙姐,還有一件事要你幫忙。”“樑探,什麼事,你說吧。”“麻煩你聯繫一下化驗科的人,讓他們化驗一下死者臥室空氣的成分。還有,剛纔我告訴你的在電暖氣旁的特殊的潮溼的地板,把地板上潮溼的東西取出也化驗一下,確認一下空氣和地板上的潮溼東西的成分,結果出來了告訴我的一聲。”“好的,樑探,我馬上去給化驗科的同事打電話,結果出來,第一時間通知你。”樑成龍給女警打完電話,就騎上自己的單車出去了。
樑成龍和同學打了幾個小時的檯球,然後就去和同學一塊吃飯了。他和同學都很喜歡檯球,所以吃飯的時候談了許多關於檯球的打法技巧,一直到了晚上八點左右,樑成龍纔回到公寓。然後打開電腦在推理羣裡聊了一會就睡覺了。
第二天早晨,樑成龍還正在迷迷糊糊的做着夢時,就被一陣電話鈴聲吵醒了,不過他還是強忍住了怒火,按下了接聽鍵。電話那頭傳來了女警的聲音:“樑探,所有符合修理工特徵的人,都已經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