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成龍和樑奧迪兩人趕到另一處案發現場的時候,發現劉局長不在,只有幾個警員在案發現場勘察着,於是樑成龍問其中的一個警員,說:“劉局長去哪了?”
“哦,樑探,你來了?你從這個地方趕往另一個案發現場沒多久,劉局長就和小趙還有肖哥回警局了。樑探,你找他們有什麼事嗎?”
“哦,沒什麼事,就是問問劉局長髮現了什麼沒有。既然劉局長回警局了,那我就不打擾你了,你繼續忙吧,我回警局看看。”“好的,樑探。”說完,樑成龍就叫上樑奧迪,兩人坐車趕回了警局。
樑成龍和樑奧迪兩個人剛到警局,就看到劉局長等人急急忙忙的要出去。“劉局,這麼着急,莫不是又發生了兇殺案?”“哎,可不是嘛。剛剛接到報案,又有受害人被殺了。你說這兇手他到底想幹什麼?他還想殺多少人才肯停手?”
樑成龍看着焦頭爛額的劉局長,打住了本來想說的話。因爲他想去這次的案發現場再確認一下自己的猜測,所以就和劉局長等人趕往了這次的案發現場。
這次死者的死亡地點是鄲傑集團大樓,位於鄲城市西方,屬於鄲城市的地標性建築。幾人到案發樓下,樑成龍對劉局長等人說:“劉局,我猜這次死者是個女的,而且身下仍然有三枚銅錢,身體仍有被拉拽的痕跡,頭部朝向西方,而且身上插的那把刀上刻的刻痕從下至上依次是兩並列短橫、一長橫、一長橫、兩並列短橫、一長橫、一長橫。”
這時候劉局長擡起頭看了看這棟大樓,然後問樑成龍,說:“哦,小樑,你爲什麼這麼說?”樑成龍看着劉局長,微微一笑,並沒有答話,只是說:“劉局,咱們先上去看看再說吧。”
幾個人乘上電梯,很快的到了案發樓層,這時候正好看到一個人在對着幾個身穿保安制服的人大發雷霆:“我花錢要你們這些保安有什麼用?現在公司裡死了人了,你們竟然毫不知情,你們平時是吃乾飯的嗎?”這幾個身穿保安服的人低着頭沒有說話,公司裡的其他職員看着這個暴怒的人,一個個噤若寒蟬。
發脾氣的這個人整了整領帶,然後繼續衝那幾個身着保安制服的人大聲含着:“你們不是說報警了嗎?警察呢?警察現在在哪?你們幾個一會把行李給我收拾收拾,到人事部辦辭職報告,你們幾個被解僱了。”劉局長看着眼前的一幕,不再保持沉默,於是清了清嗓子。
這時候公司的人都轉過身來看着劉局長他們。“警察同志,你們可來了。”剛纔還發着脾氣的男人一看到劉局長和樑成龍一行人,苦着臉迎了上去。這時候劉局長問他:“你是這個公司的經理吧?”“是的,警官,我是這個公司的經理。”“死者現在在哪?”“警官,請跟我來。”經理說完,就帶着劉局長等人來到一間拉上了窗簾的辦公室。
“死者是什麼情況?”劉局長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女死者,向身邊的經理問道。“警官,這個被殺死的女人是我們廣告部的經理助理。是這麼個情況,因爲我們公司這段時間簽了一筆大合同,需要打廣告,所以最近廣告部的特別忙,經常需要加班。所以助理小何昨天晚上一直在辦公室加班,直到今天才被發現被人殺死在了辦公室。”
“那昨天晚上還有誰在加班?”“沒有了,就小何一個人。”兩人說話的時候,樑成龍正蹲在地上仔細的觀察着死者。發現死者和自己猜測的一樣,他於是就插了一句,說:“能帶我們去看一下攝像室嗎?”“哦,好的警官,請隨我來。”
經理帶着劉局長和樑成龍,樑奧迪三人,來到了保安室的攝像室,女警留在了案發現場,負責封鎖現場和聯繫法醫,把屍體拉回停屍間。四人來到攝像室,發現公司晚上下班的時候,公司一片漆黑,只有死者加班的辦公室還亮着。
正在四人盯着屏幕看的時候,發現辦公室突然進去了一個黑影,然後辦公室的燈就被關了,隨後聽到死者大喊一聲,就恢復了平靜。走出攝像室,樑成龍告訴劉局長,他已經知道兇手的下一個作案目標,只需要守株待兔即可。劉局長命令收隊,然後回到警局,商討下一步的行動計劃。
警局會議室內,劉局長問樑成龍:“小樑,你是怎麼知道兇手下一個作案目標的?”樑成龍從座位上站起來,把死者死亡時的頭部朝向還有每個死者刀上的刻痕畫在了白板上,然後說:“兇手作案並非沒有規律可循,我先前的猜測,忘掉了一個重要的線索,就是死者死亡時的頭部朝向,所以纔會得出一個看似毫無規律的結果。我們來看兇手死亡時的頭部朝向,會發現,這七位死者死亡時頭部的方向,正好位於七個方位。”
“分別是正北方、正南方、正西方、正東南方、正西南方、正西北方、正東北方。從兇手對死者屍體的刻意拉拽上可以看出,這不是偶然,而是兇手刻意而爲的。同時每個死者死亡的地點,也都是位於鄲城市的七個方向的標誌性建築內。”
“比如第一位死者死亡地點,是鄲城大學的學生公寓,雖然鄲城大學的學生公寓位於鄲城市北側,並不算特別標誌性的建築,不過兇手知道我的住處,所以他在向我示威,以期讓我產生恐懼感,從而意圖逼我就範,企圖從我手中得到他想得到的東西,不過目前來說,我並不知道我手裡到底有什麼兇手想要的東西。”
樑成龍說到這裡,劉局長打斷了他,說:“小樑,你這段時間先住我家,兇手現在盯上了你,你的住處已經很不安全了,如果你再繼續住在公寓,我怕你會有危險。”
樑成龍聽到劉局長的話,心裡不免一熱,然後看着劉局長說:“劉局,兇手要是想殺我,早就動手了,只不過我現在對他們還有價值,所以他們一時不會對我動手,所以你放心吧,我現在看似很危險,其實很安全。而且我自己住的話,可以麻痹兇手,從而有足夠多的機會接觸兇手,有利於掌握更多的線索。”
樑成龍說完,劉局長還想勸他,不過樑成龍沒有給他機會,於是就趕快繼續說道:“再比如這次兇案中的鄲傑集團公司大樓,位於鄲城市西方,屬於鄲城市的地標性建築,還有其他幾例兇殺案中的死者死亡地點,也都是鄲城市的地標性建築,所以兇手的作案是有規律的。”
說到這裡,樑成龍轉過身,指着白板上畫下的線索,說:“這些兇手留在現場的刻痕,從上開始,沿着順時針來看,正好組成一個八卦,只不過這個八卦圖還不完整,還缺少最後一卦。在《易經》中,這些刻痕分別是坎卦、艮卦、巽卦、離卦、坤卦、兌卦、乾卦。這八個卦在《易經》中是八個基本卦,被稱爲八經卦。”
“所謂的‘四象生八卦’,指的就是這八經卦。將這八經卦兩兩重疊,就可以得到六個位次的易卦,根據數學的排列組合,共有八乘八六十四卦。這件案子中,在艮卦與巽卦之間,還缺少一卦,震卦。”
“由於震卦在八卦圖中位於東方,那麼,從兇手作案的規律來看,兇手的下一個作案地點,一定就是位於鄲城東方的地標性建築。而鄲城東方的地標性建築,就是‘鴻客’超市,從一位被害女死者血手印寫下的‘鴻客’兩字,也可以推斷出。不過我還不確定兇手會在什麼時候動手。”
樑成龍停了下來,感慨了一句:“兇手精心勾勒的犯罪藍圖,在規律面前,悄然崩塌了。現在獵手與獵物的角色,是時候反轉了。現在我們警方要做的,就是守株待兔罷了。”“雖然我們不知道兇手下一次作案的時間,但是既然已經鎖定了兇手的下一個作案目標,就要立刻行動起來。對待犯罪這種事,,宜早不宜遲,說不定現在兇手就已經在計劃下一次的作案了。”劉局長突然站起來,打斷了樑成龍的感慨。
“小肖,你去請求特警部隊的配合。小趙,你去召集咱們警局所有有關警員,把裝備配備好,隨時準備出發,趕往‘鴻客’超市。所有人員,現在立刻行動。”劉局長命令下發完畢,整個警局瞬間動了起來。樑成龍跟在劉局長身後,眉頭卻然緊鎖着,不過他看到坐上車的劉局長,就馬上跑了出去,叫上樑奧迪,兩人驅車跟在劉局長身後,往“鴻客”超市的方向趕去。
集結完畢,警車車隊浩浩蕩蕩的出發了,看起來,這個兇手這次是插翅也難飛了。坐在車上的樑成龍,雖然抓住了兇手的尾巴,不過他卻高興不起來,因爲他總感覺還有着什麼地方不對勁,不過他就是想不起來。
樑奧迪看着眉頭緊縮的樑成龍,問他:“樑探,怎麼了?看你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兇手就要抓住了,你應該高興纔對啊。”樑成龍擡起頭看了看樑奧迪,勉強對他擠出了一絲笑容,說:“沒什麼,走吧。”樑成龍話剛說完沒多久,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他看看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號碼。樑成龍很好奇,是誰給他打的電話,不過他猶豫了一會,還是按下了接聽鍵。“喂,您好,請問您是哪位?”“大偵探,好久不見。”電話那頭一個熟悉但令人膽寒的聲音傳來。樑成龍立刻條件反射般的坐直了身子,冷冷的說:“你想幹什麼?”“我想來請你喝杯茶,順便拿回我的東西。就是現在,‘雨吻初花’咖啡廳,不見不散。”
“你怎麼這麼肯定我會去?如果我報警了呢?”樑成龍戲謔的對電話那頭的人說。“大偵探,你們不是正在去抓我嗎?我就在咖啡廳這裡等你,你儘管報警。不過我相信,你一定不會報警的,而且,你一定會來的,不是嗎?愛情這種東西,真是誰都想要呢。”電話那邊的人說完就掛斷了。
樑成龍想着他的最後一句話,臉色突然變白了,然後慌慌張張的掏出手機,撥打了小夕的電話,不過沒人接。樑成龍頭腦一片空白,不過他努力的使自己鎮定了下來,在心裡默唸着:“小夕一定不會有事的,對,她一定不會有事的。”
過了一會,樑成龍告訴樑奧迪,讓他通知劉局長一聲,就說自己去了“雨吻初花”咖啡館。樑奧迪聽到了樑成龍和黑衣人的對話,知道小夕被黑衣人抓了,然後對樑成龍說:“樑探,我和你一起去。”“奧迪,我別無選擇,只能自己過去。”
兩人默默無語,對視了一會,樑成龍拍了拍樑奧迪,安慰他說:“奧迪,相信我,不會有事的,告訴劉局一聲,我先走了。”說完,樑成龍不再猶豫,飛快的下了車,往“雨吻初花”咖啡廳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