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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蘊一聽,眼淚就下來了,哭道:“不!我不嫁,我死也不嫁!”
謝鯤大怒道:“好好好,你們,你們都反了是不是?父親的話都敢不聽,恩?我還就一定你嫁,李福,李福!”
謝蘊嚇得一下跪在謝鯤面前,哭道:“父親,父親大人,不是女兒不聽你的話,實在。。女兒實在是。。有苦衷呀。”
“有什麼苦衷?莫不是你也有了意中人,恩?”謝鯤俊面漲得通紅,看慣了謝鯤風流儒雅的樣子,如今看他雷霆震怒,居然也是光彩照人。
謝蘊紅着臉點點頭。謝鯤氣極反笑,回頭看見我還跪在那裡,指着我的鼻子問道:“該不會也是這小子吧。”
謝蘊聲音雖小,不過那聲“恩”還是讓我聽得清清楚楚,想必謝鯤也該聽清楚了吧。
謝鯤愣了一下,接着仰頭大笑,邊笑還不時拍着肚子,難道是笑疼了?不過笑聲卻讓我的耳朵嗡嗡的,謝家姐妹已經抱在一起捂着耳朵,看來這謝鯤的功力也不容小覷啊。
謝鯤正笑得歡呢,李福這時在外面叫道:“老爺,老爺,您喚老奴?”聲音毫無損失的穿過笑聲,清晰的被我們聽見。我不由嘀咕,看來還是李老頭厲害一點。
謝鯤停住笑,顯得很煩躁的說道:“李福,這裡沒外人,進來吧。”
李福還是弓着腰,蹣跚的踱了進來。謝鯤指着我的鼻子說道:“李福,你看看,這小子不識擡舉,在謝家不好好做事,居然敢對小姐不敬,李福,你說怎麼辦?”
李福聽了,原本渾濁的眼神陡然變得鋒利無比,看得我周身泛寒。李福不屑的看了我一眼,陰聲道:“老爺,對這等忘恩負義的東西,留之何用?後院的菊花最近沒上肥,就用他吧。”
聽了這話,我心中不由悲苦無比,得到小姐青睞又如何,還是扛不住嚴父之威,豪門之勢,雲娘,對不起了。
謝鯤眉頭一皺,謝靈和謝蘊一聽,更是哭天搶地,連連磕頭,要父親饒我一命。
謝鯤有些憐惜的看了雙姝一眼,對李福道:“這事總歸有些太過,李福,你稍微斟酌一下。”
李福依然面色陰冷,道:“既然老爺有心給他恩典,就先關起來,老爺想好了,老奴再動手。”
謝鯤點點頭,道:“靈兒,原來你房裡那個被關起來的丫鬟叫什麼來着?”
謝靈泣道:“叫含煙。”
謝鯤道:“那好,李福,就把他和含煙關到一起,記住,是關在一起。”
李福恭聲道:“老奴明白。”
這個是什麼意思?哪有把犯人和女子關在一起的,總不能他以爲我還是初哥,要讓我死前嚐嚐葷吧。
謝蘊聽到居然把我和含煙關在一起,嘟起小嘴很不滿的哼了一聲,謝鯤臉色一沉,道:“怎麼,蘊兒,你還有什麼想說的,覺得處置他清了?”
謝靈趕忙說道:“父親大人,蘊兒只是。。只是昨個吃了油膩,嗓子不爽而已。”
謝鯤聽了,居然也哼了一聲,然後示意李福趕緊帶我去囚所。
看着謝鯤冷若冰霜的眼神,和哭的梨花帶雨的姐妹倆,我心中錐心般的痛,臨走前,我給謝鯤磕了個頭,道:“謝公,千錯萬錯,皆卜機之錯,謝公千萬莫怪二位小姐,二位小姐性子烈,謝公千萬順着些。”
謝鯤冷哼一聲,道:“難道,你還想教老夫怎麼調教女兒麼?”
我嚥下剩下半截話,長嘆一聲,轉身欲走,這時,謝靈突然喊道:“卜機哥哥,你放心,謝靈此生,絕不負你!”
謝蘊也接着道:“還有我,我也是,姐姐怎樣,我就怎樣。”
我回過頭去,給了一個最燦爛的微笑,輕聲道:“我,等着你們。”
謝鯤黑着臉道:“還不快滾!”
我搖搖頭,大步邁了出去。
當然,我不知道的是,我剛出去不久,謝鯤突然捧腹大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一路上,我原本估計,李福可能會像許多老人家一樣,絮絮叨叨個不停,總之就是說什麼人要知恩圖報,說我不知珍惜機會什麼的。突然我想起李福原來是個變態高手,不由失笑。
可是,這樣的話,我應該是更危險,而不是更安全。
李福方纔居然敢說把我當肥料的話,可見也是心狠手毒的主,哼,說說把我和含煙關在一起,誰知道他想幹什麼呢?要是偷偷給我穿個小鞋,在牢裡把我弄死,謝鯤問起來,就說身患惡疾,醫治無效,爲防傳染,已經燒掉,嘿嘿,我堂堂飛天門嫡系傳人,就成了一捧灰了。
可是,李福一路上總是陰着個臉,卻不說話,卻讓我七上八下的,你老小子想怎麼弄我你說句話啊。我不由想起那句老話:會咬的狗不叫。
大概是對自己的功夫有信心,李福對我壓根就沒上什麼繩索鐐銬之類,只是由以往把握當客的落後半步改成提前半步。看着他時而佝僂,時而挺拔的腰桿,我居然想起來師傅。
師傅也是這般年紀,不過比他可漂亮多了,就算和謝鯤這樣的名士比也毫不遜色,難怪師傅這麼一把年紀,也能得到紫雲姑娘的青睞呢。
想到這,我突然想起來,爲什麼師傅每次去找紫雲辦事,都門窗緊閉,如臨大敵,還讓我望風,說一隻蚊子也不能飛進去。哼,不就是狎妓麼,風月場打滾的人,還怕別人發現?
不過正是由於他們禁止外人,倒也給我和雲娘提供了機會。一想到雲娘,我心中又是一痛。
我出來也好久了,雲娘想必夜夜都想好了吧,可惜,現在我不僅不能衣錦還鄉,可能還會在這,被囚禁終生。世事無常啊。
看着李福,我突然有種想和他結交的衝動,雖然現在我已經成囚。
“那個,李叔,你看我。。”我調整了一下情緒,恭敬的說道。
李福頭也不回,冷冷說道:“老奴當不起公子一聲‘叔’,還有,老奴一直在前面,沒有看你。“
我一下被噎個半死,想到現在還是在他手上,還是恭恭敬敬說道:“您哪裡話,您是長輩,叫您一聲叔是該的。”
李福一聽,停住腳步,轉過身來,驚喜道:“真的,你真心叫我一聲叔?”
媽的,拿個雞毛當令箭,給個棒槌就認真的玩意兒,我心中暗罵,不過嘴上還是說道:“那是當然,叔,您當得起!”
李福雙眼都快眯成一條線了,臉上褶子被擠得深深,笑得合不攏嘴,道:“那成,我也早就想有個侄兒了,你小子要真孝順,這回就給你叔磕個頭,啊,叔就認你這侄兒。”
我差點要爆發了,這老頭子欺人太甚,一想到謝靈謝蘊那哀怨的眼神,還是強壓心火,道:“既然叔看得起,小侄自然當拜。”說着就開始屈膝,心中卻不時暗罵,就當給孫子磕了個頭,沖沖晦氣。
眼看我膝蓋離地面越來越近,我心中不由暗罵:你老小子真佔老子便宜啊,怎麼還不扶,老子還是站起來得了,算了,在朝下一點,就一點。
五寸,四寸,兩寸,一寸,半寸,要跪下了。
“起”只聽李福念道,嘿,我的膝蓋立刻就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