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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公?”我對謝鯤出現在我的艙裡還是有些意外的,畢竟我此時也是渾身大汗,臉色也不太好。
謝鯤微微一笑,道:“又進去了?”他問的是我是否又進入通靈狀態。
我點點頭,道:“這次進展了不少,很多很關鍵的細節也能看見了,卜機突然對歷史,對天下有了新的看法。”
“哦?”謝鯤顯得很有興趣,自己搬了個凳子坐在榻前,示意我不要下牀,這也間接表示,他也徹底不當我是外人,道:“你說說看。”
“先前,卜機自幼讀書,平治天下需賢君名臣,謀士勇將,可是現在看來,百姓,天下的百姓卻是關鍵,爲君者有百姓支持,則可以屹立不倒,智謀者若有民心,猶可覆地翻天。”
謝鯤笑道:“這個不奇怪,孟子也說,民爲貴,社稷次之,君爲輕嘛。”
我搖搖頭,道:“卜機不以爲然,孟子也只是讓君王要惜民力,不能窮奢極欲,然卜機以爲,孟子猶以民爲輕,百姓乃天下根本,絕非君王可輕,卜機冒昧問謝公一句,謝公以爲,倘若君王和百姓意見不一致,爲君者當遵從民意,還是乾綱獨斷?”
謝鯤默然半晌,道:“吾不知,賢侄怎麼看?”
我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百姓的看法不能不遵從,但百姓的很多看法卻是對國家對民族都不利的,雖然有教化爲嚮導,有利益爲誘使,似乎依然很難讓百姓和君主相一致。”
謝鯤笑笑,道:“先不說這個,對這次我們徹查錢鳳一事,你怎麼看?”
我也放下那些想起來撓頭的事,笑道:“謝公何故問我?謝公的船不緊不慢,不急不徐,既不打他個措手不及,也不慢吞吞,意思不是很明顯了麼。”
謝鯤大笑道:“卜機,你小子真是越來越長進了啊,哈哈哈哈。”
我抹抹頭上的虛汗,道:“謝公,方纔在清醒前,我看見錢鳳該是在前方的栗子鎮。”
謝鯤臉有喜色,道:“哦?這麼說,你已經可以預知未來了?”
我聳聳肩膀,苦笑道:“方纔那會子,頭疼欲裂,就在清醒前那一瞬間,也就看見了這點,應該還有別的許多,可是現在卻是隻記得錢鳳在栗子鎮。”
謝鯤站起身來,慢慢在艙內踱步,邊踱步,邊點頭,最後一拍巴掌,道:“卜機,你確定你們在朱雀門外見到的是錢鳳本人?”
我堅定的點點頭,道:“肯定不錯,他用大刀,舞起來雖然不甚好看,可是那視死如歸的氣勢假不了,而且我們老遠就聽見孔儒在叫他的名字。”
“他受了重傷?”
我微皺眉頭,道:“按理是,因爲開始孔儒的弓弩手似乎在他身上留下不少口子,而他也故意不反抗,而且郭璞還給他來了一下子,該是會傷的不輕吧。”
“唔。”謝鯤應了一句,又開始踱步。
兩圈後,謝鯤道:“聽你的,我們就在栗子鎮去會會這位鎮東將軍!”
另一方面,京城建業的司馬睿也沒閒着。
“謝鯤帶着三十個人從京口上船,再入太湖,走水路的話,明天就可以到吳興了。”馬凌在旁邊恭敬說道。
司馬睿端坐在上,手中把玩着一個精緻的九龍杯,這杯子可有說道了,整個杯體由九條龍裝飾,一條龍頭部伸到杯底,尾部伸出杯口並彎曲爲杯把,另外八條龍組成四對,每對一條頭朝上,一條頭朝下,頭朝上的四條龍頭伸到杯口內呈喝水狀,當杯體內裝滿液體時,通過杯體內的倒u形管,並由頭朝下的四條龍口中噴出,無論是會宴羣臣,還是獨酌賦詩,司馬睿都特喜歡這隻杯子。
“皇上。”馬凌彙報完後,見司馬睿還是對手中的九龍杯愛不釋手,忍不住出言提醒了一句。
“啊?”司馬睿回過神來,道:“哦,馬凌啊,方纔說道哪了?”
馬凌恭聲道:“回陛下,說到謝鯤奉命去調查錢鳳一案,走的是水路。”
“哈?水路,這老滑頭。”司馬睿笑罵一句。
馬凌小心問道:“陛下,要不要派人跟謝鯤打個招呼。”
司馬睿眉頭微皺,道:“這是你的意思?”
馬凌嚇得趕忙跪下,惶急道:“陛下,陛下恕罪,老奴就是隨口一說,老奴對陛下可是忠心耿耿啊。”說到這,馬凌眼淚早就嘩嘩下來了,別人都把司馬睿當軟柿子捏,只有他馬凌知道,這可不是病貓,心機之深沉,隱忍之堅定,豈是常人可及?
司馬睿淡淡道:“起來吧,朕不怪你。”
馬凌磕頭不止,哭道:“陛下,陛下老奴只不過是見那謝鯤對陛下陽奉陰違,心有不恚而已,陛下,陛下啊。”
司馬睿佯怒,道:“馬凌,你是想讓朕親自扶你起來麼?”
馬凌聽到這話,就知道沒事了,再不起來就是自找不痛快,於是瑟瑟的站起來,臉上還掛着眼淚。
“謝鯤倒也不能怪他,如今朕這皇帝當的,他這麼做也正常,畢竟,人不爲己,天誅地滅啊。”司馬睿搖頭嘆道,聲音中,透着些許悲涼,些許無奈。
馬凌連忙表態,道:“陛下英明神武,心志堅韌,雄才大略,豈是那些凡夫俗子可知,楚莊王隱忍三年,一飛沖天,劉玄德半生蹉跎,終成大事,陛下又可讓於他們。”
這一記馬屁顯然拍的讓司馬睿很是受用,司馬睿笑道:“你這嘴倒甜,罷了,謝鯤這麼做也未嘗沒有道理,由他去吧,讓那些人暗中保護便是。”
馬凌忙道遵命,見司馬睿面色不錯,又有些欲言又止。
司馬睿何等眼力,自然看出了馬凌有話要說,淡淡說道:“馬凌,有話就說,不要藏着掖着。”
馬凌額頭立馬見汗,也顧不得擦拭,道:“回陛下,謝鯤此行,其他人我們都掌握了,就是有一書僮,卻能和謝鯤行同車,寢同艙,一路上相言甚歡,老奴無能,現在還沒有掌握這個人的來歷。”
“此人多大年紀?面相如何?”
“回陛下,絕對不到二十,面容頗似俊美,談吐也是不俗,我們懷疑。。”馬凌停頓下,看着司馬睿炯炯眼神,接着說道:“我們懷疑謝鯤可能有龍陽之好,此人乃是謝鯤新弄得男寵。”
司馬睿呷了一口茶,神色有些古怪,道:“難道謝鯤也有這勞什子癖好?”
馬凌顯得有些眉飛色舞,道:“陛下,您也知道,如今這貴族圈兒裡,什麼稀奇古怪的沒有,有這癖好的達官貴人們可多了去啦,那謝鯤有這愛好也不奇怪,據小的門回報,那小子可不單單是長得俊秀點,琴棋書畫經史子集竟是無所不通呢,嘖嘖,那謝鯤也真是好本事,找到這麼一個二棍子。”
司馬睿眉頭微皺,突然好像想到了什麼,“噗”的一聲噴出一大口茶水,臉上神色甚是古怪。
馬凌嚇得又跪下,道:“陛下,老奴。。”
“好了,你去吧,今天的事要保密,好生保護那些人。”
“陛下,您沒嗆着吧。”
“不妨事,不妨事,你趕緊下去。”
“那老奴下去了。”
“還不快滾!”司馬睿笑罵道。
等馬凌出去後,司馬睿突然爆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而此時的我,卻不知爲何,一直打着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