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無羽,你莫不是要毀了這無憂谷不成?”
暗夜瞧欣無羽這勢要跟他拼命的架勢,不由心下一緊。
“究竟是誰要毀了無憂谷?”欣無羽語氣冷淡道。
若不是他司馬峰來無憂谷,無憂谷還是一切如常。
“無羽,快住手!這無憂谷乃是師父的心血,不能毀在我們手中。”暗夜勸道。
“笑話,你若心裡真有師父,怎麼會幹出那些混賬事?怎會使用禁藥,怎會害百姓中毒無辜喪命。”欣無羽嘲諷道。
你一掌,我一掌,互不退讓。無憂谷內房屋被毀,滿庭院的山茶花被毀,放眼望去整個一片狼藉。
欣無羽此時已完全被怒火矇蔽了雙眼,心無法冷靜下來,他一心就想要他的性命。
暗夜一個人來無憂谷,或許是沒有將金楚辰是敖冰,乃至她的行蹤告知敖氏族人。
今晚暗夜若沒有將人帶走,定會將此事告知敖氏族人。爲了以防萬一,他只能且必須除了他。
二人師出同門,功夫也大致相同,欣無羽想除他,也不易。
此時正在密室的銘兒實在不知如何是好,思來想去,還是得喚醒師姐。
銘兒雖說自小跟着欣無羽,但卻未習得一身武藝,他完全不知道師姐什麼時候醒來。
“師父啊,師父啊,我若當時跟着你好好習武就好了,這可怎麼辦?”
銘兒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擡起手對着熟睡的金楚辰隔空比劃着。
球球實在看不過去了,忍不住好心開口提醒道:“小子,你這手法不對!”
冷不防的一聲,讓神情倍緊張的銘兒差點崩潰了,一屁股跌坐在地。
銘兒閉着眼嚎叫了起來,雙手瘋狂亂抓了起來,“誰?誰在那?你有本事出來,躲着算什麼好漢!”
“小子,真沒用,這就嚇倒了!”球球鄙視道。
“你,你,你究竟是誰?”銘兒磕巴道。
球球懶得逗他了,一本正經道:“你小子來回就這一句,把眼睛睜開,我教你解穴。”
“你教我,你有什麼目的?”
銘兒睜開眼,環顧了下四周,一臉疑惑道,這人都願不現身,竟教他解穴。
“小子,要不是那外面是主人重要之人,本大爺才懶得搭理你。”球球傲嬌道。
“主人?你是指師姐?”銘兒驚訝道。
“小子,你廢話可真多!還不趕緊的!”球球不耐煩道。
銘兒一聽蹭地站了起來,連連點頭,迅速走到金楚辰牀榻前。
接下來在球球的指點下,銘兒連試了好幾次,急得滿頭大汗的,終於解了師姐的睡穴。
金楚辰一睜眼便看到一張放大的臉,淡定地一手推開銘兒,揉了揉太陽穴,從牀榻上坐了起來。
“銘兒,這是哪?”她一臉困惑道。
“師姐,你終於醒了。”銘兒頓時又有了倚靠,一把抱住她,嚎啕大哭了起來。
金楚辰感到莫名其妙,這好端端的怎麼就哭了。
她輕輕地拍了拍銘兒的背,安慰道:“沒事的,有師姐在。”
銘兒抹了抹眼淚,哽咽道:“師姐,我們這是在無憂谷密室裡,有人擅闖無憂谷,師父和大師兄恐怕出事了。”
師父爲了照顧她的情緒,索性一人承擔了一切。
雖說是爲了她好,但她更希望有事可以大家一起面對。
“銘兒,你知道怎麼出密室嗎?”金楚辰直言道。
銘兒點了點頭,帶着她出了密室。
一出密室,二人便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只見斷壁殘垣,滿目荒涼。
銘兒愣在當場,腦子一片空白。
沒見到欣無羽的身影,金楚辰心慌不已,擡手扇了銘兒一耳光,大吼道:“你還愣在這幹什麼?快去找師父和大師兄啊!”
銘兒被這一巴掌給打醒了,心裡也沒覺得委屈,順從地在四周找了起來。
“師父,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金楚辰祈禱道。
沒有,這裡沒有,那裡也沒有,金楚辰心急如焚,翻了無數斷牆。
“師姐,我找到大師兄了,他在這。”銘兒站在遠處喊道。
金楚辰聞聲飛奔而去,同銘兒將莫子軒從一大坑裡拉了起來。
此刻的莫子軒昏迷不醒,臉色煞白,身上全是灰塵,左胳膊被石塊或是什麼劃傷了,血流不直。
若是金楚辰他們再晚來一會,估計就見不到活的他了。
金楚辰立馬點了他幾處穴道,掏出一小瓶子止血藥丸,倒了幾粒,強行塞入他口中。
就地而坐,她朝他的體內輸入了一些真氣,他的臉色才稍微好轉了起來,人卻還未醒。
“銘兒,你在這好好照顧大師兄,我去找師父。” 金楚辰叮囑道。
“師姐,這是怎麼了?大師兄爲何傷得如此嚴重?”銘兒一臉哀傷道。
“銘兒,師姐定會抓到毀無憂谷,傷大師兄之人。這個給你,有事你就把它拔了,師姐馬上過來。”
金楚辰往銘兒手裡塞了一個楚辰樓特有的信號彈囑咐道。
銘兒緊握信號彈,重重地點了幾下頭。
金楚辰見銘兒一臉的堅定,不由一陣心酸,迅速轉身離去。
不知過了多久,她終於在谷外一片樹林裡找到了重傷的師兄弟二人。
金楚辰見到傷痕累累的師父,尤其是臉上還有一道深深的傷口,心如刀割。
她顫抖着手摸着他的臉,不禁潸然淚下。
她的師父平日如此在意自己的容貌,往後可怎麼辦啊?
她將他溫柔地抱進了懷裡,而眼裡卻充滿了恨意,望着不遠處靠在大石上昏迷的暗夜。
她的心裡突然冒出了一個惡毒的想法,她要替師父報仇,替大師兄報仇。
她輕輕地放下欣無羽,拾起地上的劍,緩緩地走向暗夜。
伴隨着一陣慘叫聲,她面無表情地挑了暗夜的手腳筋,同時割了他的舌頭。
暗夜完全是被疼醒的,額頭冷汗直冒,臉色煞白。
他惡狠狠地盯着金楚辰,嘴裡發出難聽的嗚嗚聲,恨不得飛撲過去將她活活撕碎。
“你不用那樣看着我,這是你咎由自取。看在你是我原師伯的份上,我今日沒要你的命。”
說完,金楚辰扶着欣無羽離去,留下暗夜自生自滅。
金楚辰同銘兒匯合後,直接拔了信號彈,原地等待風漓和風影的到來。
欣無羽和莫子軒師徒在金楚辰他倆的通力合作下,傷口被處理好,衣服也被換好了。
師徒四人擠在一個小小的山洞裡,銘兒頭靠在金楚辰的肩上安心的睡了過去。
金楚辰盯着眼前取暖的火堆,心事重重,一夜未眠。
翌日一早,風漓便帶着人風塵僕僕地趕到了無憂谷。
風漓等人着實被眼前的一幕給驚到了,放眼望去,無憂谷沒有哪一處是好的,已成廢墟。
金楚辰聽到動靜,從洞中走了出來,看到了風漓他們。
風漓望着許久不見,略顯狼狽的她,頓時心中酸澀不已。
無憂谷究竟發生了什麼?
“風漓哥,你來了。”金楚辰彷彿鬆了一口氣道。
“辰兒,這是發生了何事?”風漓焦急地問道。
金楚辰嘆了一口氣,“一言難盡。風漓哥,你快來看看我師父和大師兄。”
風漓二話不說,先後替兩位傷者診了下脈。
“欣公子,外傷無礙,只是這臉上的傷疤恐日後難以祛除。內傷頗爲嚴重,需修養些時日方可恢復。”
“這位公子,胸口肋骨斷了三根,腹部傷了傷,無大礙。兩位都是失血過多導致昏迷。”
風漓同金楚辰簡單地說了下傷情,並安慰她道:“辰兒,別擔心。我看這無憂谷是留不得,你們跟我回楚辰樓吧。”
“我正有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