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千景現身的那一刻,夜雨廷的心痛了起來,他就那麼看着他,“父皇,您爲什麼要這麼做?”
他不解,爲什麼父皇就一定要將皇位傳給他,甚至不惜以自己的性命誣陷皇兄,廢他的太子之位,也要讓他登基。
爲什麼不接受他的想法,他對這個皇位沒有絲毫的興趣。
“廷兒,你莫要恨父皇,你皇兄真的不適合這個位子。”
“可真是父子情深吶,看的人都快感動落淚。我呸,噁心死本小姐了。”金楚辰挖苦道。
這下夜千景才注意到她,一個小丫頭竟敢破壞他的計劃,他氣的臉色鐵青,嘴角直抖,雙手捏緊,他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
金楚辰指着夜千景冷冷道:“哼,你不用那麼看着本小姐,我告訴你,在場所有人當中,屬你最沒有資格發言。
他日你是怎麼傷害我的,我今日定要連本帶利一併討回來。本小姐先讓你嚐嚐喪子之痛。”
“來人,把她給我抓起來!”夜千景大聲吼道,一個小丫頭竟敢在他面前囂張。
金楚辰恐嚇道:“想抓我,來啊,你們有種就動手,看看是你們快還是我快。
也不看看,我扇下抵着是誰的脖子,信不信,我瞬間要了他的命。”
“就算你殺了他,你以爲憑你就能逃得出去,你能抵擋得了暗衛,難不成還抵擋的了朕的千軍萬馬?”
今日,她有些被仇恨衝昏了頭,而忽略了身邊的這些人,師父,筱煙漓等人。
她忘記了,今日就算把他逼出來了,又怎麼樣,救了太子的命,可她的命就十有八九丟在了這了。
他是非得讓他放了夜雨廷,而眼下這情形,放了他就只有死路一條,不放他就能拖一陣。
正當陷入僵局之際,沉默許久的藍瑾痕說話了,“東陵皇,可否看在瑾痕的面子上,放了姑娘一碼,姑娘,也放了廷王吧!”
“還有看在本王的面子上。”蕭乾加了句。
她果真沒死,那把扇子太獨特了。
“雪國、夕月這是要聯手插手東陵國的事了?”夜千景氣得緊握的手有些顫抖,不過面上還是表現的很平靜。
“瑾痕絕非此意,瑾痕只是以一個朋友的身份希望諸位能各自退一步,免傷和氣。”
“本王的意思是,既然讓本王目睹了,要本王裝作沒看見,那辦不到。”
“你們···罷了,只要你放了廷兒,朕放你們走。”夜千景聞言嘆了口氣道。
“怎麼,這是看不起人了啊?我說過你沒有資格發言,我今日就是要他死。”金楚辰的怒氣有些壓制不住,眼睛火燒般疼。
欣無羽暗叫不好,小辰辰出現了異樣。
她的頭髮瘋狂的長着,雙眼變成了耀眼的金色,額上類似扇形的圖案甚是明顯。
“這怎麼可能,這絕無可能,敖馳族,怎麼還有人活着?”臺下一位老臣子驚呼道。
夜千景惡狠狠的盯着她,敖馳族,金楚辰,原來她還活着。沒想到,她的命這麼硬。
她整個人緩緩的漂浮在半空中,俯視着衆人,狂笑道:“哈哈,夜千景,你想不到,我還活着吧。
你現在是不是很後悔啊?你準備好受死了嗎?”
金楚辰快速伸出左手,將夜雨廷吸了起來,她的左手快速的握成拳,只聽半空中慘叫一聲,夜雨廷的一條胳膊被她無情地捏碎。
血濺夜千景一臉,氣得他右手一拍輪椅,整個人飛了起來,朝金楚辰一掌劈來。
她冷笑一聲,“不自量力”。
欣無羽不敢相信,他帶大的小辰辰會變成這樣,仇恨令她失去了理智。
他不敢相信,善解人意的她,如今卻殺個人連眼都不眨一下。他不懂,才幾年不見而已,她怎麼就變了,變得這麼的陌生。
他不敢相信,時常和他吵嘴,討厭殺戮的她,如今也變得如此這般嗜血。
這一切都是他們逼她的,當初的她那麼的無助,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師父被他傷害,敖馳哥哥被他害死,她忘不了,他倒地的那一刻,她的心死了。
她好不容易,記起他,好不容易知道了他對她所有的付出。
她頭好痛,她快要撐不住了,她要殺了夜千景。
她發瘋似的朝着他發起猛烈的進攻,她小瞧了他,沒想到他的功夫竟這麼厲害。
欣無羽見她有些撐不住了,立馬去助她一臂之力。
在兩人的夾擊之下,夜千景被逼的節節後退,直至金楚辰用盡全力一掌將他甩到了高臺之上。
一旁的肖公公急了,欲上前接住他,可惜晚了一步,高臺被震碎,夜千景一命嗚呼。
不過,此時的金楚辰也好不到哪裡去,她的眼睛溢出了血,嘴巴里不住的狂吐着血,身體疲憊不堪。
“小辰辰,你怎麼能這麼殘忍?”欣無羽撫摸着她毫無血色的臉,淚流滿面。
不可以,他不能失去她。
他也不管此時混亂的場面,他忽然想起了什麼,抱着她消失在衆人的視線裡。
任憑蕭乾等人在後如何的呼喊。
“小辰辰,爲師求你了,你不可以這麼的殘忍,你不可以這麼的殘忍。你什麼時候才能夠愛惜自己啊?!”
欣無羽撫摸着她蒼白無血色的面容,心如刀割。他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他只想帶着她到一個沒有殺戮的地方。
他還是將她帶到了之前她住的地方,望着冰棺內鳳沐寒安祥的容顏,他心裡十分不快道:“你這走了倒好,小辰辰的心結,我怕是難解開了。
如果你真心在意她的話,就不要再讓她難過了,告訴她,你不希望她活在仇恨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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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辰辰這次是真得元氣大傷了。他的心這時都還沒有平靜下來。
“你們這些人吶,沒一個讓主人省心。”球球實在看不過眼沒好氣的出言道。
“是誰在說話?“欣無羽大聲質問道。
“哼,連本大爺都不知道,本大爺都跟着主人這麼久了,還沒感覺到,真是白癡!”
“你少跟我廢話,我知道是你,還不趕緊給小辰辰治傷,小心我廢了你!”
欣無羽威脅道,欲伸手毀去她脖子上的小球球。
“算你狠!主人沒多大的事,一時急火攻心罷了,以至於險些走火入魔。
還不都是因爲你們這些傢伙沒用,不然主人也不至於如此。”
欣無羽不得不承認它說得很對,小辰辰一直都在替別人考慮着,也許她有些累了。
他輕輕的爲她擦拭着臉上的血跡,不過這樣也好,說是他的私心也罷,唯有這樣他纔可以靜靜的看着她。
話說新皇登基大典被金楚辰攪的是一塌糊塗,夜千景當場死亡,而夜雨廷被她廢了條胳膊,重傷昏迷不醒。
在這種羣龍無首的情況下,衆大臣唯有力舉太子夜雨梟。
夜雨梟從地牢裡放了出來,擡眼望着這太陽,他覺得甚是刺眼。
遠處有個嬌小的身影在等着他,他望着她笑了。她也衝着他笑了,她有些憔悴有些消瘦。
他果真沒有騙她,他把他救了出來。
他快步走向了她,將她一把摟起抱在了懷中,深情喚道:“冉兒”。
夕月冉一聽到這久違的聲音,眼淚簌簌的流了下來。
他輕輕的撫摸着她的秀髮,安慰道:“冉兒,別哭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乖,別哭了,這些時日辛苦你了。你,瘦了。我們回府再說。”
他鬆開她,輕輕的將她放在了地上。她止住了哭泣,點了點頭。
回府後,冉兒就把金楚辰幫她的事告訴了夜雨梟。
夜雨梟聽完後皺着眉頭陷入了沉思,沒想到,救他的人竟會是他,真是可笑。
他隱忍這麼多年,到頭來是靠別人成全他。
不過這樣也好,不費一兵一卒就可以拿下這個位子,況且現在大臣們全都推選他,除了他夜雨梟,沒人有資格坐上這個位子。
夕月冉見他一直默不作聲,便用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
夜雨梟捉住她晃動的小手,看了看自己的腿,示意她坐下,待她坐下後,雙手摟住了她的腰問道:“怎麼了,冉兒?”
冉兒咬了咬嘴脣,低着頭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但是爲了金楚辰,她鼓起勇氣擡頭盯着他的雙眼道:“梟,可以放過辰哥哥嗎?辰哥哥不是有意要傷害廷王還有皇上的。”
“冉兒,這個你就放心,我自有主張,但是,他還想繼續留在東陵是不可能了。
冉兒,你這麼關心他,是不是喜歡他?”
“曾經或許是吧,我以爲那就是喜歡,可如今當我再見到他時,我的心很平靜,我才知道,那時的我只不過是很感激他救了我。”
夜雨梟聽了她的話後,一臉高興地親了她一下,而後看着有些害羞的她說道:“冉兒,你先回聽雨軒,我有些事情要處理,晚點再去看你。”
夕月冉也沒多問什麼,點了點頭,乖乖的回了聽雨軒。
望着夕月冉離去的背影,夜雨梟的臉漸漸的變得陰冷起來。
夕月冉,你是我夜雨梟的,誰也別想把你從我身邊奪走。
當初,娶你只不過是爲了你背後的勢力,如今看來,本太子是愛上你了。
金楚辰,看在你給本太子帶來這麼大的驚喜的份上,本太子暫且就饒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