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寒冷的天令金楚辰甚是不爽,她恨不得呆在被窩裡永遠不出來。
這幾日都是由風禮出去打探消息。當下他們最要緊的是找到蕭乾,搞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今日一大早風禮便又出去打探消息了,金楚辰因爲畏寒便選擇窩在客棧裡。不巧的是一位不速之客來了。
來人見到金楚辰便先開口問道:“請問是金楚辰金公子嗎?”
金楚辰上下打量着來人,這是一個長得眉清目秀的小姑娘。
“我是,敢問你是?”
“我是藍夫人的侍婢紫羅,藍夫人請您移步去一趟府上,藍夫人她想見見您。”
“敢問你口中所說的藍夫人,可是藍瑾痕的母親?”
金楚辰懷疑這個侍婢口中的藍夫人,她就是藍瑾痕的母親。
她纔剛來雪國也沒幾天,幾乎沒有出過門,這藍夫人的消息夠靈通的,竟然派人找上門來。
這侍婢也不隱瞞什麼,如實相告,“金公子猜的沒錯。”
“那我就走一趟,有勞你帶路。”
只要她在雪國呆一刻,這藍夫人,她遲早是要會上一會的。
不管這藍夫人是何方神聖,金楚辰也會不怕她。
這不,執拗的她,偏偏不聽鳳沐寒的話。
瞧好吧,她這是要吃虧的節奏啊。
當金楚辰見到藍夫人那一刻,她驚呆了。
眼前這位一個無比優雅的女人,一雙藍色的眼睛像是要把別人的魂魄給勾走,歲月在她的臉上沒留下半點痕跡。
說實話如果她自己不承認她是藍夫人的話,金楚辰根本就不會認爲她是藍瑾痕的母親。
藍夫人瞧金楚辰這驚呆了的樣子,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每個初次見到我的人,他們的表情就和你現在一樣,一臉的不可思議,驚歎。
聽說你是痕兒的朋友,今日冒昧的請你來,或許有些唐突了,希望你不要見怪。既然來到雪國,我是該儘儘地主之誼。”
“在下在夫人面前失態了,實在太失禮了,應該是在下望夫人莫見怪纔是。
此次在下來雪國的目的就是來看看藍兄,前些日在下收到藍兄來信。然先前有事耽擱,這不,一忙完手中之事,便趕了過來。
不知夫人今日找我來,所謂何事?怎麼沒看到藍兄?”
從觀察藍夫人的整體氣質,一言一行,金楚辰判斷藍夫人是一個十分精明之人,請她來絕不是隻是盡地主之誼這麼簡單。
依她金楚辰的性格,她是極度不喜與這類人打交道的。
藍夫人沒有立刻迴應金楚辰的疑問,只是喚她的侍婢紫羅多拿幾個暖爐進來。
藍夫人對着金楚辰微微一笑,說道:“聽聞金公子很怕冷,有了這暖爐,可好些了。
我們雪國比不了你們鳳國,四季如春。我們常年被冰雪覆蓋,在這艱難的環境裡,我們學會了如何生存,並且逐漸的變得強大起來。”
金楚辰沒有感激藍夫人,反而十分厭惡她的那一笑,她笑得甚是虛僞。
她金楚辰恐怕自打到了雪國,藍夫人就派人暗中盯着她了吧,可笑的是她堂堂的一樓之主竟然沒有發覺有人在監視着他們。
金楚辰扯了扯嘴角笑道:“這,夫人您也知道?”
這藍夫人也不怕告訴她,“金公子自打到了雪國,你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這雪國不是什麼大國,來了陌生人,一看便知,還有,雪國的人是不畏寒的。”
“看來什麼都逃不過藍夫人您的這雙美麗無比的眼睛,那就請藍夫人您直接說明您的目的吧。”
金楚辰最討厭的是被別人監視,還被人當面這麼冷嘲熱諷。
她不想再跟眼前的這位虛情假意下去了,純粹浪費時間。
藍夫人很乾脆,直說是金楚辰是藍瑾痕的朋友,所以想見見。
這個理由在金楚辰看來是那麼的蒼白無力,不過在沒有見到藍瑾痕之前,她是不會和藍夫人翻臉的。
既然她想留她住上幾天,那她就留下來,看看她搞什麼鬼。
金楚辰躺在藍夫人給她安排的房間內休息,寂靜的夜晚,最適合搞事情,一股危險的氣息逼來。
藍夫人還真是看得起她金楚辰啊,把她請進門,晚上就送她這麼大個見面禮。
齊刷刷的箭毫不猶豫的射向了金楚辰所在的屋子,她金楚辰是何許人也,這點危險氣息沒嗅到的話,她怎麼夠格當楚辰樓的樓主。
金楚辰手持摺扇毫髮無損的從插滿箭的屋子慢悠悠的走了出來,鄙視道:“就這點能耐,還敢拿上臺面來。
藍夫人,您是太高估你的人呢,還是太低估了我金楚辰呢?出來吧,藍夫人!”
衆人見這金楚辰完好無損的走了出來,沒有一絲慌張,反而是一臉的鎮定。
她以此判斷,他們絕對是一批訓練有素的弓箭手。
徒手走出來,她就完全暴露了,這對他們來說是絕佳的機會,正面交鋒諒她討不到好。
哼,他們也不想想,她金楚辰是誰,區區的幾十個弓箭手遠遠不是她的對手。
這藍夫人竟然想要除掉她,金楚辰着實想不通,她們貌似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吧,也沒有任何交集,除了她兒子,藍瑾痕。
那一刻金楚辰不由懷疑這個藍夫人是不喜歡她的兒子藍瑾痕,甚至於恨,不然不會對一個陌生人痛下殺手。
其實金楚辰有一點沒有想到,那就是她可以治好藍瑾痕的病。
一旦藍瑾痕的病被治癒了,那藍夫人就一點機會都沒有了,她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就白費了。
弓箭手再一次的瞄準,只不過這次瞄準的是金楚辰本人。
“放!”一聲令下,齊刷刷的箭朝着金楚辰飛了過來。
她打開手中的摺扇,一揮,捲起一股巨大的強風,箭順着風向反射向弓箭手們,瞬間弓箭手們紛紛中箭倒地。
這時,躲藏已久的藍夫人終於現身了,咬牙切齒道:“還真是不能小看了你,有點能耐,能逼我出手的人,迄今爲止,你算是第二個。”
“那還真是我的榮幸啊,不過我可不喜歡逼人出手,可惜的是沒做成第一個。話說,我倒是很想見見那個所謂的第一人。
藍夫人我和您是第一次見面吧?我還真不知道,我金楚辰是哪裡得罪您了,初次見面,您就送這麼份大禮給我,我可受不起。”
金楚辰要打也要打得明白,不能就這樣稀裡糊塗和人動手。
“我是從來不會和將死之人作解釋,那樣純粹是在浪費我的時間罷了。”
藍夫人不想再和她廢話,直接從腰間抽出一條赤紅色的鏈子,二話不說朝着金楚辰抽了過來。
金楚辰無語了,藍夫人還真是心急。
金楚辰一個閃身,敏捷的躲過了這一下,只聽“啪”的一聲巨響,地面被抽出一條深深的裂縫。
金楚辰初見藍夫人還以爲她不會功夫,在今日看來,藍夫人可謂是深藏不露。
她完全被她的假象給矇騙了,她不僅會武功的,而且功力還不弱,很有可能在她之上。
藍夫人出手快而狠,絲毫不讓金楚辰有喘息的機會。
金楚辰完全處於被動的地位,她一直在躲避着藍夫人猛烈的進攻,她覺得一味的躲閃對她是不利的,她決定反擊。
她一把抓住藍夫人抽來的鏈子,死命地拽着。令金楚辰沒想到的是,藍夫人竟然趁着這個時候朝她施毒,她來不及躲閃,中招了。
藍夫人千算萬算,終究還是算漏了一點,那就是她金楚辰百毒不侵。
自打她遇到欣無羽後,他總是變着法的爲她熬製各種各樣的藥草湯逼着她喝。
之前回無憂谷,那段時間內,他又哄着她喝了不少藥草湯,如今看來,這些她都算是沒有白喝。
金楚辰笑道:“藍夫人,我勸您別白費力氣了,你的毒對我不起作用。”
這藍夫人在得知她的這些毒對金楚辰沒用後,也沒有顯得很吃驚,反而從金楚辰的手中抽出了鏈子纏在了腰間。
她直接朝着金楚辰出了一掌,這一掌幾乎使了十成的功力,金楚辰自知這一掌躲不過去,運氣,她硬是接了這迎面的一擊。
“噗”金楚辰連連後退,大吐了一口血,沒想到藍夫人拳腳功夫不怎麼樣,內力卻相當的深厚,和她比內力,大錯特錯。
藍夫人面色不改,而金楚辰則倒地之後臉色蒼白並感覺此時她的脈象紊亂,這一刻金楚辰知道自己敗了。
藍夫人見狀冷笑道:“想跟我鬥,哼,你還嫩了點。我這就送你上路。”
金楚辰閉上了眼,沒想到她今日要死在這裡,真是諷刺。
正待藍夫人慾動手除掉她之際,國師郝連逸突然現身,及時出手制止了藍夫人此舉,“得饒人處,且饒人。”
藍夫人在看到郝連逸時,眼裡充滿了憤怒,惡狠狠道:“郝連逸,你處處與我作對,不要以爲我就拿你沒辦法。
這個人今日必須死,誰也救不了。”
“他是痕兒的朋友,不是別人。我要帶他走,你若要攔我,就休怪我不客氣。你是知道的,你不是我的對手,我不想傷害你。”
郝連逸也不等她開口,一把扶起甚爲虛弱的金楚辰朝着門外走去。
藍夫人並沒有上前去阻攔,而是站在了原地握緊了雙拳,任長長的指甲嵌在了肉裡,鮮血直流,整個人都顫抖起來,即使這樣也不解她的恨與憤怒。
郝連逸,你竟然爲了一個陌生人要對我出手,對我出手。
“噗”,藍夫人怒火攻心大吐了一口鮮血。
“夫人!”
“撤”,藍夫人用手擦了嘴角的血道:“郝連逸,我們之間的情分到此爲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