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就見偌大的樹根拔地而起,蘇臣飛拼着耗費莫大的真力,終於將七寶仙羅刨出了地面,然後衝越蒼穹喊道:“蒼穹,接住。”
天元戰車早旁邊守着,這時在越蒼穹意念帶動之下,開啓真元空間,卻見戰車之上光芒大盛,一片藍光掃過將面前飛來的七寶仙羅瞬間吞沒不見。
越蒼穹冷冷打量着天元戰車的變化,知道腦海中傳來師父別離的聲音:“成功了,七寶仙羅已經被天元戰車接納了。”這才長出一口氣,對蘇臣飛兩人說道:“搞定,蘇大叔辛苦了。”
蘇臣飛疲憊之極地靠在地上坐下,對兩人擺擺手說:“去吧,此地不宜久留,我會說你們兩個畏罪潛逃了,這裡由我擋住。”
越蒼穹點頭答應,拉住蘇宴紫離開密室立刻上車,隨即卻發覺天元戰車好像發生了一些變化,首先車廂變得比以前寬敞了,空間擴大到足足可以容納三四個人的地步,車體的材質也有所改變,扶手車窗等一下部位都變成了厚實的木材,上面還生出了古樸的花紋,想必是吸納了七寶仙羅的妙效,越蒼穹心中大喜,隨即以意念驅動戰車速速離開蘇家。
臨走之時,特意找薛亮過來詢問內門幾個長老的下落,卻不想那幾個人居然趁着天元戰車離開的時候被人劫走了,什麼人會去救走這幾個長老,越蒼穹心說不妙,向薛亮問明瞭方位,急急驅車追去。
蘇宴紫在車上問道:“越大哥,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當然是去追那幾個逃走的長老,說什麼也不能讓他們回去報信,不然你父親就有口難辨了。”越蒼穹一邊加緊驅車,一邊解釋,“咱們臨走前替你父親解決掉這幾個後患。”
可恨沒有快馬驅使,天元戰車在越蒼穹意念地驅使下,卻是一路跑得歪歪扭扭,好幾次都險些翻到在路旁,氣得蘇宴紫抱怨道:“你這駕車技術也太差勁了,還不如我親自騎匹快馬來得迅速。”
越蒼穹撓撓腦袋,那叫一個無奈:“不是吧,俺只是不常駕馭這東西,回頭多練上幾次熟能生巧就好了。”於是加快驅趕,急速往前奔馳,趕了一里多路,忽然意外聽見前方傳來廝殺之聲。
天元戰車無端停下,隱師別離在意識裡發出警告,越蒼穹不明白髮生了何事,從車廂內探出頭去觀望,卻見地面上流淌出一片異樣的血色,順着血水流來的方向望去,卻見前方荒野上已是修羅場一般的慘狀。
一個邪異青年,手執彎刀正在瘋狂屠戮那些掏出來的內門長老,狀若瘋魔,最恐怖的是那幾名長老無一敢於反抗,竟都拼命求饒道:“弒主,饒了我們吧,事發突然實在是出乎我們的意料。”
那個被稱作弒主的傢伙面無表情,一手掐住說話之人的面目,張嘴只吐了三個字:“敗者,死!”然後啪的一聲,硬生生以指勁捏斷那名長老的頭顱。
試想人的頭顱是何等堅固,此人卻能以單手將其捏爆,足見指上的功夫非同小可,越蒼穹當即萌生的第一個念頭就是立刻逃走,遇上這等遠勝於自己的對手,保命纔是唯一的出路,這是他在無妄之地存活下來獲得的唯一經驗。
當即二話不說,吩咐天元戰車立刻反方向離開,有多遠跑多遠,蘇宴紫在車上問道:“外面發生何事了,這麼驚慌失措?”
越蒼穹阻止她往外觀看,只搖頭說:“別問了宴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車子剛往前奔跑了沒一陣,忽然車身猛然一震,旋即一道青影飄到近前,隔着車窗對裡面的兩人說道,“既然來了,還不露一下臉,就想走嗎?”
越蒼穹暗叫一聲不好,就覺一股莫名怪力涌向車身,險些要將天元戰車掀翻在地,幸虧隱師別離元神及時從真元空間裡飛出,以神念穩住車身才抵住了那股怪力,越蒼穹把心一橫對蘇宴紫吩咐一句等他的信號準備逃走,轉身跳下了車去。
望着面前站着那位邪異青年,越蒼穹面露自信的笑容說道:“你就是弒主?好大的殺氣!”
“聽到我的秘密,看見我殺人還想走,你也好有膽色。”那個弒主亦誇獎了越蒼穹一句,卻突然向前跨出一步,莫名的殺氣撲面襲來。
越蒼穹卻避開鋒芒,微微退後一步,恰恰站在了對方殺氣觸及不到的地方,才道:“膽色說不上,只是不想惹麻煩,況且你殺的人和我沒有半點兒關係,何苦多管閒事?”
“錯了,怎會沒有半點兒關係?越蒼穹你已經不記得我了?”弒主望着越蒼穹眼中竟露出一絲興奮,“我是汪天宇,按輩分還是你師兄。”
汪天宇,汪劍仲的侄子,汪家最有前途的繼承人,來得果然是他,越蒼穹心中暗露一絲冷笑,硬着頭皮說道:“既然是師兄,那就打開天窗說亮話,是不是汪劍仲讓你來殺我的?”
“殺你的事,不歸我管!”汪天宇面上依舊看不出變化,緩緩說道,“我只想見識下我們的少主,現在有多出息了?”忽然掄起手中彎刀,斜斜地一刀劈了下來。
只這一刀,越蒼穹就已看出來兩個人之間的差距,自己雖已達到四階斬勁的層次,對方卻至少是七階以上的層次,相差的不是一個等級,於是亮出手中長槍,奮力一掄看似要硬接下一招,然而中途卻突然變招,長槍脫手而出,被彎刀一下子磕飛。
便是這一剎那,越蒼穹忽然向蘇宴紫發出信號:“快走!”然後人如離弦之箭一般,噌的一下就跳到了天元戰車上,與此同時隱師別離化作一道綠影自真元空間裡顯身發動戰車,飛一般竄了出去。
弒主汪天宇正要向前追擊,被自己彈飛的長槍卻砸在天元戰車的車身上又彈了回去,正好擋住了他的去路,等把長槍擊飛,面前的天元戰車已經消失不見,他憤憤地望着面前空空如也的一切,怒道:“越蒼穹,下一次再被我遇上,一定要親手把你了斷。”
原來越蒼穹一跳上天元戰車,就將戰車瞬間縮小變成卵石大小,接着汪天宇來不及分辨清楚的時候,驅動戰車火速開溜,等到他們跑得遠了,汪天宇在後面也只能頹然發出一聲抱怨。
總算擺脫了這個魔星,越蒼穹歪歪扭扭駕馭着戰車不由長出了一口氣,蘇宴紫坐在顛簸的戰車上,幾次向他抱怨:“總這麼跑來跑去的算怎麼回事,等會兒找個集市買幾匹快馬吧,我來駕車你也太麻煩了。”
“喂!人家在很努力地趕車好不,你就不要搗亂了!”越蒼穹皺着眉反駁蘇宴紫,同時也意識到應該找一找座駕了,只不過尋常的馬匹是牽不動天元戰車的,非得好一些的御獸不可。
於是待確認汪天宇沒有追上,才放慢速度交給師父別離繼續操控,自己則停下來取出一份地圖和蘇宴紫商量:“咱們這麼一鬧驚寂門一定不會放過咱們,還儘快離開這裡,先想好下一步要去哪裡?”
蘇宴紫望了一眼他手中的南陸地圖,說道:“真的要離開嗎?目前整個南陸除了蘇家基本上都是驚寂門的勢力,唯一保持中立目前只有百獸堂韓家以及北面的寒幫,百獸堂精於馴獸,是南陸最大的御獸師家族,前兩年因爲馬匹交易的事情和驚寂門翻過臉,而寒幫則收養了不少門客,據說私下裡其實是殺手組織的老巢,一直在驚寂門的勢力下卻得以保存,足見其實力。”
“既然咱們想要尋些腳力,不妨就去西面的百獸堂,哪裡離這裡路程較近,應該能在明日中午抵達。”蘇宴紫分析完畢,做出結論。
“好的,就這麼辦!”越蒼穹也表示符合,卷好地圖又道,“不過在那之前,還要去溪隠林辦一件事。”